<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昆曲《牡丹亭》剧照，来自网络）</span></p> <p class="ql-block">《牡丹亭》的女主角杜丽娘因情而死，为情而生，演绎了一段震撼人心的爱情传奇。这个传奇戏曲一面世就引起轰动，得到当时和后来许多女性的强烈共鸣。在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这种情形可谓空前绝后。</p> <p class="ql-block">耐人寻味的是，古代女性对这个传奇的共鸣，往往只在杜丽娘之死而不在其生，更不在其夫荣妻贵大团圆的结局，她们被《牡丹亭》震撼，有人为之而死，有人为之作诗抒怀，有人为之写批语，下面我们举四例，足见《牡丹亭》产生的巨大艺术魅力——</p> <p class="ql-block">其一：娄江<span style="font-size:18px;">俞娘</span>，她喜好文史，一天其父给了她一本《牡丹亭》，俞娘读完后凝思良久，情色黯然，花了四年的时间，密圈旁注，自写所见，出人意表。可惜俞娘十七岁夭折，她的批本也没有流传下来。汤显祖知道这件事后，为俞娘写了《哭娄江女子二首》，第二首云：</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何自为情死，悲伤必有神。</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一时文字业，天下有心人！</p> <p class="ql-block">其二：杭州女伶商小玲演《牡丹亭》，在唱到《寻梦》一出“待打并香魂一片，阴雨梅天，守得个梅根相见”时，倒地气绝。这是历史环境中令人感叹的真实！</p> <p class="ql-block">其三：冯小青，扬州人，才貌双全。她十六岁被杭州冯梦桢之子纳为妾，正妻不容，另居于西湖孤山，不久抑郁而死。她有两首绝句流传于世，其中一首云：</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冷雨幽窗不可听，挑灯闲看牡丹亭。</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人间亦有痴于我，岂独伤心是小青。</p> <p class="ql-block">其四：清代有一本由三个女子前后相续完成的批本，名叫《吴吴山三妇合评牡丹亭记》，她们是吴吴山的前后三个妻子未婚妻陈同、妻子谈则、继室钱宜。这三个女子各抒己见，多有灼见。例如杜丽娘起死回生后对柳梦梅说：“咳，柳郎真信人也。亏杀你拨草寻蛇，亏杀你守株待兔。”陈同在这里写了一条眉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情之所钟，要会寻又要会守。柳、杜得此力，皆在此二字。”</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此话大有深意。陈同以封建时代一个未出阁之女，对爱情和生活竟然有如此深刻的理解。许多人<span style="font-size:18px;">感叹</span>真情难求，可曾想过“要会寻还要会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