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加曾需七天期 |唐廼泳

清华1928女生汇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小编的话】世界在变小,从亚洲到美洲一般就是十几个小时的事儿。即便这两年,中加之间很多直飞航班取消,加上转机时间一天左右也够了。难以想象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从国内到加拿大要花上一周的时间!来看看老学长七天的赴加旅途。。。</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i>「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觀點, 不代表</i></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i>「清華1928女生匯」的觀點。」</i></b></p> <p class="ql-block">  今天坐飞机出趟国,或旅遊,或购物,是平常人的平常事。但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前,坐飞机却是团级以上干部的一种特权。寻常百姓只能去挤火车! 也有不知天高地厚、硬是想尝尝坐飞机的滋味的,用尽了心机,好不容易被批准坐趟飞机,结果就从天上栽了下來,连遗体都找不全的。七十年代,东北101厂供销处的一个采购科长,相当于排级干部吧,当时是完全沒有資格坐飞机的;但他愣是说任务太紧急,于是厂里就特批让他坐飞机出趟差。但他这第一次乘飞机,也成了最后一次——不幸飞机从天上栽了下來。他当时坐的是安24,是螺旋槳型的,尽管技术落后,但也并不是常出事的。 所以好事者就说,命中沒有莫强求! 有非份之想的,难免没有好下场。那个年代,普通百姓是不会有出国去轉轉的想法的,敢異想天开的,不少成了叛国犯,被处了极刑。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八十年代以前,寻常老百姓坐飞机是稀罕事</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span class="ql-cursor"></span>旧照片里登机的人估计多半是摆拍的演员或模特</span></p> <p class="ql-block">  但1978年后,情况有了变化,一些幸运儿开始被选送出国。 那年的聖诞节前,就有50名佼佼者被送去美国进修。次年,高教部选拔的三千研究生,就陆续被送出国了。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78年12月27号,第一批留美学生经巴黎抵达纽约</span></p> <p class="ql-block">  1979年5月间的一天,我去机场送原压八程光强同学去了德国 。当年10月13日,我也乘上了飞机,轉道巴黎,去了加拿大。</p><p class="ql-block"> 同机去加拿大留学的共13人,其中有11人是研究生,包括我本人。这是中加建交后,中国政府派出的第一批公費留学生,4人去温哥华 UBC, 4人去滑铁卢大学,3人去多倫多大学。还有两个访问学者,其一是党員,自然就成了教育部指定的旅途负責人。教育部給每人发一美元旅程零用钱,由该負责人保管。</p> <p class="ql-block">  程光强等去德国时,每人每月只发折合¥10的零用錢, 自然是十分紧张的。因此他们托运的两个大行李箱,每个都是足足的三十公斤重,就连带入机艙的随身行李包,也装得鼓鼓囊囊的。他们是极走运的,那时箱子让装那么重的东西;搬那么重的箱子,机场地面工作人員的腰背常受伤。上世纪九十年代起,国际航线上的行李箱便限重22公斤、或50磅了。当然那些去欧洲的留学生的箱包中有不少是空白笔记本和手纸,还听说有些行李就因超重而遭罰款的。 到校报到后,這些学者才发現所有的公厕都是供应手纸的,对于习惯用粗硬草纸的中国人,那手纸实在是太軟,那强度也实在太低了些。更令人惊喜的是,研究生所用的纸笔都是可以免费领取的;连写给国内朋友的信,也可以用"公函"发出。诸如此类的一些“奇事”也就不断地传回国内了。</p><p class="ql-block"> 待我出国时,每月零花钱已上调到¥30了,肥皂牙膏就不需要带太多了,而笔记本和手纸自然是不用带的了。因加拿大地处寒帶,教育部给每人发了¥700置装費,一件黑呢大衣、一套西装是必置品。我把那西裝穿上,再把那沉甸甸的黑色呢子大衣随身带上,只托运一个箱子,算是轻装上阵的。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那时出国,人人都是西装革履(右一为作者)</span></p> <p class="ql-block">  飞机在太阳落山后从北京机场起飞,半夜时分到了巴基斯坦的卡拉奇,因有旅客上下,足足停留了两小时。第一次乘飞机抵达外国航站,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们就下了飞机,到航站楼里去参观了一阵。站内灯火辉煌,不少免税商店还在营业,但似乎空调不给力,出奇的热,空气中还弥漫着奇怪的气味,分不清是汗臭还是香水味。 一进站,就有人围上来,索要清凉油。在国内短期集训时,教育部外事处就告诫我们,让带几盒清凉油,因为巴基斯坦人特别喜欢那万金油,現在果然用上了。看着巴方人员滿意的笑容,我们自然为此次“外交活動”的成功而暗暗自喜。我们都穿着毕挺的新西装,里面还套了件背心,在站内逗留不一会儿就冒汗了,赶紧退回飞机乘凉。</p><p class="ql-block"> 飞机到达巴黎是凌晨时光,朝阳正从远处的地平线升起,把那云层烧烤得像熔化了的金属似的。走出飞机,一进入航站楼,似乎进了童话世界——那穿着高跟鞋的金发女郎们,奇装異服, 浑身散发着奇異的香水味;那商店的橱柜里,陈列着令人觉得莫妙其妙的商品;那去海关的通道,两边是一个接一个的巨大的广告框,令人目不暇接。那通道似乎長得出奇,怎么走也走不到尽頭似的——让我们這些刚走出国门的书生们感到有些头昏目眩。</p> <p class="ql-block">  第一次过海关,有些令人心悸,但那官员却是十分的和气,在护照上盖了章,就放我过关了。 取了行李后,使館有人在出口处迎接。专车开了好一阵,才到达了使館的商务招待所。按计划,我们將在此住三天。房间极大,是一大厅改的,里面摆着十多张床。但对我们這些年青时住惯学生宿舍,参加工作后出差时又经常不得不住澡堂的人來说,并没有感到不便。况且正赶上早饭时间,供应十分丰盛,有牛奶、面包和鸡蛋,也有饅头稀饭,餐后每人还可拿个蘋果,觉得到了天堂似的。招待所大概是处于巴黎小意大利区的民居区域,並不是个热鬧的去处。早餐后出了招待所,在附近轉了一圈,見到的都是風格独特的小洋房。可能是正赶上废品回收日吧,住户们丢弃的物品,在我们看来,都是好东西呢。</p> <p class="ql-block">  当日文教处就傳來消息,按教育部指示,他们原应尽地主之谊,带我们到市区观光一天的。但时下华国峰主席正在法国进行国事访问,使馆忙得团团轉,不僅所有的车辆都占用了,他们也抽不出人过我们这儿来看望,就让我们自行安排。</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餐后,我们正结隊准备徒步去市区观光,却見一大观光车开入所内。 一打听,才知道华国锋主席中午举行答谢宴会,那车是來接人去参加宴会的。 我们的隊長赶紧找到所负责人, 要求他把我们带到市内。他同意了,让我们等所有工作人员上了车后,集中坐在车后部。</p><p class="ql-block"> 车开出不多时间,就到达了一大廣场。司机停了车,开了后门,前面就传來指令: "坐在后面的请下车!" 于是我们就下了车。 </p><p class="ql-block"> 站在广场,向远处眺望,见前面有一、两个教堂,有一个像是巴黎圣母院。那年,国内开始放一些泊來的电影了,"巴黎圣母院"是其中頗受欢迎的一部。那奇醜的驼背对那美丽的吉普赛少女真诚的爱,是令人震惊的。因此,那悲剧的发生地就多少有些眼熟了。 一有了目标,我们就往那边赶过去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2019年火灾之前的巴黎圣母院</span></p> <p class="ql-block">  由于我们来自不同学校,相互之间並不熟悉,且各人的兴趣亦不同,不一会我就和大隊走散了。本来,到市中心观光,领隊应该把那一美元的零花錢发给我们的,但他是大权独搅,把那钱都装在他口袋中了,凡是紧跟着他走的,后来就都得益了。 据说他们走到了凯旋门,还看了不少景点,后來不知不觉间就进了地铁站。走得又累又饿后,就想乘地铁回招待所。但那巴黎的地铁线和蜘网似的,豈是首次到巴黎观光、又不会说法语的书生能弄清楚的。 他们在站里等了好久,正束手无策时,來了一个华侨。 在了解他们的困境后,就给那些衣冠楚楚的学者们解释了半天:回小意大利区,没有直达车的;乘几号线后,到何站,如何換线,再乘几站能到。那几人睁大眼睛听着,只是不挪身。可能当时在巴黎能見到故乡来客也实屬不易,那华人就主動当起向导——领着他们上了车,在中轉站上下楼梯,走了好一阵路,換乘了车;到站后领他们下了车,告诉他们出站后走不多远就到他们的住所了;見他们走上楼梯,他才返回,趕他的路去了。 </p> <p class="ql-block">  在一个革命的集体里,落伍者总是要受惩罰的。对我而言,這惩罚就是从没有和那一美元見过面。囊中空蕩蕩,问讯口难张。看着那典雅肃穆的聖母院,我连入口都不敢靠近,怕要门票。只是沿着那塞纳河岸走了一陣,远远地望一眼那埃菲尔铁塔。途中偶然見一公厕,就想进去方便一下,以便轻装上阵,继续观光。朝它走近时,見那进口处有一桌子,上面放着一堆纸,还有一个小匣子,正有人往箱内投了一硬币。我這才意识到我虽衣冠楚楚,但口袋空空,也就趕紧止住了脚步,轉身向別处走去。人是一种奇怪的動物,一旦意识到自身的弱点,這弱处就会变得不堪一击。我本來只是想预防性地方便一下,经那一折腾,就意识到那潜在的危机了。诸葛一生唯谨慎! 我就放弃了我那雄心勃勃的独自游计划, 轉身回招待所了。好在巴黎市区並不大,路径也不复杂,走了一个多小时,就順利地回到了招待所。回所一看,才知道没有跟上大队的还有二、三人。</p><p class="ql-block"> 我不久就知道在巴黎去厕所小便是不用交钱的,只有取用手纸者才需交费。十六年后我重返巴黎后,再访巴黎圣母院,才知道参观是免费的,但教堂欢迎游客捐款。我花了一些香火钱, 买了一小盒红蜡烛点了。</p><p class="ql-block"> 在巴黎暫息三日后,继续我们的航程——横穿大西洋,直飞蒙特利尔。飞机上提供了一顿饭, 是正宗西餐,有生菜、奶酪,十分不对胃口。饭后,乘务員推着小车送饮料,那小车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我们的团隊全坐在机尾部位,无一人敢要那飲料的,只怕要收钱。我们的团长,此时也是囊中羞涩,只是低着頭,闭目养神。在航程快结束前,乘务员最后一次送饮料。 此时,我在抗旱了七八小时后,嗓门口直冒烟似的,于是就壯着胆,怯生生地问道:Is it free? 那年青英俊的服务員,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和气地回答:It is free! 然后,他似乎意识到我所提问题的可笑性了,大声地又重复了一次: it is free! 周围的旅客都好奇地轉头看着我! 我红着臉,要了一杯 orange juice, 其余12人也清一色地要了orange juice。样版戏红色娘子军中有一幕: 又饿又渴的吴琼花高高地捧起政委给她的椰子,贪婪地往嘴里倾倒椰子水,旁白是 "那清凉甘甜的椰子水啊!" 只要把椰改为橙字,情节和旁白都极能发映我当时的心情。</p> <p class="ql-block">  在蒙特利尔机场过关十分順利,使馆一位姓楊的三秘已在出口处等侯。他把我们带上车,就直奔渥太华,到达使館已是华灯初上时节。当时外貿部长李强正在加拿大访问,他和随行人員都住在使馆。那食堂忙得可以,无力给我们供餐,老杨就带着我们去一附近的中餐馆用了晚歺。那餐館布置得十分精致,红色的地毯,红色的桌布。杨秘点了四菜一汤,对于我们這些被机上的西餐折腾了一阵的旅客,自然是分外的香了。 在使館三天,除早餐外,我们都是由老楊领着去中餐馆用餐。老楊十分开放和健谈,席间他就讲些加拿大的奇闻,还讲他如何去国会山旁听议員辩论国事。就我而言,如天方夜谭似的。</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渥太华国会山庄</span></p> <p class="ql-block">  我们十七日晚到达使馆后,停留了整三天。 其间发生的许多事,都已不甚了了,但有两件事,一直挥之不去。 一是到达的次日晚,使馆放了场电影,大概是为照待李强部長一行人吧,竟是极无聊的武打胡鬧片——当时那样的片子, 在国内自然是禁演的。二是使館给我们組织了一场政治学习。 一姓胡的文教参赞,似乎是上海人,谆谆告诫我们,不要被资本主义的假象迷惑了,因为加拿大还处在资本主义社会的上升期。我当时就被他老人家的教导迷惑了,心想,加美几乎同时建国,建国初期两国打得不亦乐乎,但現在和好得象兄弟似。为什么美国代表腐朽的资本主义,而加拿大却处于资本主义的上升期呢? 况且,既然是上升期,那我们看到的就应该是真相了! 怎么能说是假象呢。当然我只敢在心中嘀咕而已。如果与会者都是像我那样的政治糊涂虫,那会议就会冷场了。 幸好有一、二个是认识清楚、政治立场十分坚定的,他们表了态, 一定警惕腐朽资本主义思想的侵蚀,努力学习,把先进的科技学到手,回国报效。历史证明他们说的是真心话,因为学成后,他们确是回国报效了,且是在1985年后,当时政府已允许研究生配偶出国探亲。 我也海归了一阵,但一是为道义所逼迫,二是在85年前,探亲政策尚未出台。后来我瞅准机会,又返回加拿大,再次見证了资本主义的上升期!</p> <p class="ql-block">  10月20日,這13人的团隊就自动解体了。去UBC 学习的坐飞机去了温哥华,那两个访问学者也奔赴他们的目的地去了。老楊把去多倫多大学的和滑铁卢大学的7人送上了长途汽车,我们就沿着401国道向西捷行了。十月的加拿大,是出奇的美,楓叶红了,其他树的叶子也成了金黄色。 那日天高气爽,阳光灿烂,道边全是树林或牧地,极少見农舍。那奇妙的異国風光,真是令人目不暇接!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多伦多的秋日</span></p> <p class="ql-block">  下午一时左右,就到了多伦多"灰狗"长途车站。有一个在多大进修英语的学者接站,他是來接去多大学习的三人的 (北京钢铁学院派出的刘德明,华南工学院的罗承萍,和上海交大的孙国钧)。 他让我们去滑铁卢大学人的立即趕乘去 Kitchener 的长途车,说滑大的貝教授会在车站接我们。我们4人,人大的杨宏智,上海铁道学院的施其洲,清华的吕四维和我,就兴冲冲地上了去 Kitchener的長途汽車。国道兩边,依旧風景如画,但我已无心欣赏那秋色,只管猜想那滑铁卢大学的模样了。车开出不到两小时,就到达我们的终点站了。但下车出了站,竟不见有人接应,习惯于旅途中总有人接送的我们4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家决定在车站先等侯半小时再说。正是等人心焦,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我们的接头人的到來。大家商议之后,就分乘两輛出租,向滑铁卢大学进发。既然是教授那就一定住在校园内的。根据这一推论,我们就滿怀信心地向滑铁卢大学进发了。</p><p class="ql-block"> 那天是星期六。那年份在国内周六也是个工作日,照样上班上课的,但这里的人每周只工作五天,对此我们是一无所知的。滑大是可以任意出入的,沒有校门,也没有门岗。当出租司机停车让我们下车时,谁也没意识到,我们已抵达滑大了! 校园里空蕩蕩的,寂静得能听见楓叶落地的声音。我们静心观察了一会儿,四周的建筑,似乎是教学楼,不像是家属楼。离大学进口不远处,有一小丘,上面有一两层小楼,显得十分别緻。我们就拖着行李箱朝那方向走去。到后,見门旁有一招牌,工工整整地写着 Graduate Club。 推门一看,里面稍显阴暗,一盏小功率的吊灯发出幽暗的光,有几个人坐着,正各自喝啤酒。我们结结巴巴地说明来意,要找貝大伟教授 ( David Bei)。有一人似乎是化学系的,熟悉貝教授。他起身查了一下电话本,就給貝教授家挂了了电话。貝教授正在家,他让那人转告我们,就在那里等他。不一会儿,貝教授就到达了研究生俱乐部。 一見我们,就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不是约好的,你们坐五点到的车,我去车站接你们吗? 怎么就提前摸到這儿來啊?"</p><p class="ql-block"> 至此,我们七天的旅程就胜利结束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1983年5月 滑铁卢大学春季毕业典礼</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作者用了3年时间获得了博士学位</span></p> <p class="ql-block">  在此随便提一句,貝教授和那名扬四海的貝聿铭建筑大师是亲兄弟。我们在滑铁卢大学学习时,受到贝教授夫妇无微不至的关怀。前几年去滑大时,才知道貝教授已驾鹤西逝,享年七十余一。</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自左起:吕四维,顾智华,王福祥,贝教授,</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杨宏智,施其洲,唐迺泳</span></p> <p class="ql-block">  这是一张张珍贵的照片,是1979年底前到滑铁卢大学留学的六位研究生和贝大伟教授的合影,摄于1980年除夕夜,在贝教授家。</p><p class="ql-block"> 如今,吕四维、顾智华和貝教授都已离世,我和王福祥、施其洲失去联系。</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2024年10月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于加拿大安省密西沙加(Mississauga)</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br></p><p class="ql-block">上一篇:<a href="https://www.meipian.cn/58je2mhn"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18px;">惊魂一百一十三天(下)|劳拉</a></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下一篇:</span><a href="https://www.meipian.cn/58qbfw7j"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18px;">简洁的母爱|艾灵</a></p><p class="ql-block">作者上一篇:<a href="https://www.meipian.cn/5765q35d"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18px;">童年|唐迺泳</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