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二章 磨刀人 剃头匠

🇨🇳 张久衡

1，磨刀人



这一声吆喝耳熟能详，几乎是京剧红灯记的翻版。邻居家的小强模仿得以假乱真，惹得大叔大婶们闻声在胡同里瞭望，磨刀人呢？

这种调虎离山的游戏玩了一阵子，就玩不下去了。

回到眼前， 一位磨刀人，偶尔在楼前空地，摆上磨刀的家什，锛钝的刀剪在一戗一磨之间，和大拇指增厚的纹理一起感应着刀刃的锋利、岁月的流转、时光的浓淡。楼下的饭店为磨刀人提供免费午餐，周边饭店的厨师刀具全由它翻新打理，就想听到那一句韵味十足的喊声，主道多了，那一声吆喝，转化为现代的手机铃音………。

磨刀人脸上写满沧桑，茹苦含辛地出没在风里雨里维持着生计。倘若把他当成普通人，也许他的工作仅仅是磨刀。在他身边走过的人，都要轻微抬起头打量，似乎还在寻觅来送密电码的人。

　　2，剃头匠

专属的唤头代替吆喝，胡同里的街坊邻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很自然地用手吗了一下胡须，胡子该剃了……。

剃头匠摸到了规律，倒不能天天来嗡嗡作响，也在倒数着来过的日子。十天半月要是听不见唤头的声音，还真有点空得慌。

街头巷尾没有他走不到的地方，不知咋了，这一天改换吆喝声了，知道内情的邻家二爷就等着剃头匠再来，听到声音赶快叫小孙子糖豆拿着唤头出来回应，两个声音的相互撞击，余音未绝在胡同里回荡，剃头匠和二爷都在闻声心喜。

那一日天色已晚，剃头匠走出二爷家已经收工了。小孙子把唤头当成玩具带出去玩耍，跑回家时剃头匠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可急坏了二爷，而剃头匠根本不急，在给二爷刮脸时，小孙子糖豆在一旁哭闹着要铜钱出去换小糖人，在跟前晃来晃去的小糖豆，剃头匠险些刮破了二爷的脸，要说二爷与剃头匠的交情，来了几邦剃头的，没有令他满意的，唯独这位有申士风度的剃头匠让他情有独钟。二爷惜才如命又见过世面，一辈子愤世嫉俗远近闻名。从剃头匠儒雅的谈吐中得知剃头匠身世不凡。

职业本无贵贱之分，每个行业都需要有人去做，世俗上的三六九等把社会行当分成了上九流下九流，闯江湖的人并不在意这些。仁义礼智信上的讲究，也能打开人生的另一片天地。这位二爷眼中能忍辱负重的剃头匠，劫后余生后恢复了职位，也是我高中风度翩翩的语文老师。

2024.11.22日小雪西鞍山回来收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