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风情:    寻找西夏王族后裔       ——素朴神秘的南长滩

曹雄

序 中卫香山乡南长滩村,以她遗世独立的现代世外桃源的乡村丽景,以她党项羌皇族后人可能的避难隐居地的历史传闻,素朴而神秘,成为宁夏乡村游独一无二的奇葩           (俯瞰南长滩) 祁连山东支余脉与内蒙古高原夹裹着从甘肃靖远北上的黄河,形成了雄关锁钥的黑山峡,奔涌的浊流喧嚣而下,出了峡口,突然放慢了脚步,在南岸香山的阻隔下,向北移向腾格里沙漠南缘。于是南面的山峰坡脚和逐渐淤积的泥沙融为一体,形成了一个从香山飘曳而下、北探的佛头,其坡次下降的脑壳,先是村落,再次梨园,临近黄河岸边,便是肥美的盛产稻米和小麦的田园。 本世纪以前,这个大山环抱的黄河村落,和外界基本是不沟通的。因为地势险要,山峰阻隔,只有搭船北渡黄河,到了甘肃景泰的翠柳沟,才可以和外界接触。于是,这个被土人命名为南长滩的原始村落,在改革开放后,才有幸被目为宁夏黄河第一村、宁夏黄河第一渡,也因为宁夏境内的黄河漂流,要从这里为始发地,也就有了宁夏黄河第一漂的盛名。严格地说,自从有了包兰铁路,南下北上的旅客就可以在到达长流水后的孟家湾时,看到车窗外山下迂回北折的黄河,看到对岸那个硕大的人头形的半岛.从沙漠和荒山中出来,突然看到一片明艳的绿色,一个静谧的山村。似乎沉睡在千山万壑中,而又那样飘曳不群,原始古朴,让人会真正地心神向往之。 因为遗世独立,美丽幽静,风俗古朴,民风纯真,似乎古老的塞上文化、黄河文化、农耕文化咸集于此。根据中卫市文物部门的考古发掘,在该村东北侧的断崖地层,发现一处秦汉时期人类居住过的遗址,裸露的秦汉文化层长10多米,厚度15厘米左右。地层内留有人工铺垫的红色石片基座,还有人类居住时长期使用过的生活用陶器残片及建筑用瓦数件。陶器均为泥质灰陶,器壁较厚,形体较大,主要有罐、盆等,纹饰除个别为素面外,以粗绳纹为主,细斜绳纹者次之。 后来,又在秦汉遗址地层之上南约70米处的村民院落外侧崖壁处,发现了元、明时期的文化层。在其裸露的文化层中,有较丰富的粗瓷片。从瓷片的口沿、腹、底辨析,主要有缸、罐、盆等,外壁分别施黑色釉、酱色釉和黄褐色釉,部分器底露胎,无施釉。这些发现,将人类生活在南长滩的历史提前到2000年之前。于是2008年建设部和国家文物局。正式命名南长滩为中国历史文化名村。也就在这一年,南长滩人才告别了古朴的自给自足的自然生态,通上了电,并向外界开放。定武公路的建设,使南长滩村人登上村南的山腰,就可以通过公路出行,和外部世界沟通。告别了渡船到北岸,或用羊皮筏子外出的历史。          (拓跋村落) 使南长滩更为出名的是国际汉学最高荣誉——法国法兰西学院东方学“儒莲奖”获得者,师从于西夏文字专家罗福颐教授,成为破解西夏天书的闻人,著名的西夏学者李范文。他在致力于研究西夏历史,编撰夏汉字典的同时,考证1227年蒙古灭西夏后,劫后余生的西夏党项人的去向。1994年11月23日,《宁夏日报》刊登了他的《西夏皇裔今尚在》一文,揭开了西夏王胄并未被成吉思汗斩尽杀绝的史实。于是学者和民间开始把关注的眼光盯向隐蔽在深山,几乎全村人都姓“拓”的小村庄,她就是香山乡南长滩村。            (西夏人) 新五代史卷七十四》载,党项是古羌族的一支。党项羌的名称最早见于《北史》和《隋书》:《党项传》,其族自称为“弥”或“弥药,突厥、回鹘等突厥语族又称其为”唐古特“。宗族大姓有细封氏、费听氏、野利史,拓跋氏为最强。唐德宗时,党项诸部相率内附,居庆州者号东山部落;居夏州者,号平夏部落,有大姓而无君长,不相统属。 (西夏开国者李继迁) 南长滩村的拓姓人,极可能就是拓跋族人的后裔,而西夏皇族本姓拓跋,李元昊受封于宋朝后,才改姓李。村子里有古老的家谱,似乎可以钻研出点历史的脉络来。2003年,驱船而来的李范文发现了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拓姓村落的种种迹象。于是断定,为了发泄父亲铁木真被西夏人重创,而发病死于六盘山东麓清水的遗恨,窝阔台、拖雷二子血洗了兴庆府。混乱中,西夏党项贵族拓跋一支逃难至此,隐姓埋名,留下了这些遗民。 于是,“党项人皇族后裔说”,在这里热闹起来,这也就是她荣膺中国历史文化名村的主要原因之一。 黄河臂弯中的这块绿洲面积195.4平方公里。如今,可以自中卫乘车,南过黄河,沿定武公路上行80公里路程到达。由于她“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美丽幽静,由于党项皇族后裔的传说和文化遗存,由于阳春 “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盛景,而被中卫沙坡头旅游集团作为乡村游开发的重点。 四面靠山,一河环流,形成了头形半岛。南长滩就像一块翡翠镶嵌在黑色的石头和黄色的河水之间。从东山坡环岛下来,到达黄河边,沿石板路南行上坡,仿古的拓跋寨就在眼前。它是一个还原党项族风俗建筑的文化产物。2013年5月建成。面积1580平方米。古街长达100米。西夏固有的土墙、石垒,黄土覆盖的泥屋,白色画框、梯形构造的门窗。所有门牌一律采用西夏文字和汉字。每个院落都有一张地图,游人可以从这张地图清晰地看到党项人的迁徙路径。只是古街上没有秃发、耳戴重环、脑后仅坠小辫,衣裘褐、披大氊的精壮的男人。 很多人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地来到南长滩,目的就是想一睹“西夏村落”的容颜,而在今天的南长滩村,似乎已很难找到关于党项民族文化的痕迹,但党项族的灵魂还在时时召唤着后人,依稀可以看到其先祖留下的脚印。 出了古寨,就是山坡下四百亩的梨园,树龄普遍在百年以上。最大树龄达600多年,树身需要六七个人合抱。漫步其间,恍若隔世。一座座木质别墅,朴拙的石阶散布林间,与周围的梨园、良田平畴、鸡犬相闻,交相辉映成桃源的境界。 春暖花开季节,千树万树梨花构成了一片云霞,氤氲出梦幻的世界,成为南长滩远近闻名的丽景。浏览其中,花香袭人,绿叶明艳,你会沉醉其中,久久难以离舍。挂果,直到果实成熟,梨香馥郁,那稍微有些涩味,其实甘美无比,能够治疗咳嗽多痰病症的香水梨,更是梨界的奇葩,养生的佳果。 唐代诗人温庭筠“梨花雪压枝,莺啭柳如丝。懒逐妆成晓,春融梦觉迟”。其实就是这梨园生活的写照。 出了梨园,站在村落对面岩坡上俯瞰,出现在视野中的河流、树林、田园、小路,还有犬吠、鸡鸣,无不让人产生温馨田园的感受,令人想象祖辈们“耕读传家”的生活。南长滩的乡村游,真正让人神往。走进任意农家,都可以品味到当地的特色菜肴,有清炖山地散养鸡、肉质鲜美的特色羊羔肉, 中卫名小吃。而这一自然和谐的幽静环境,仿佛荡涤着永不消逝的田园牧歌,古朴、远离尘埃中浸润着中华某种诗意化的韵调,足够人玩味,回忆。 村中有块直升机停机坪,直升机可从沙坡头起飞抵达拓跋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