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前文(上)叙过熊希龄与沈从文的交集,以及后世沈从文的文化影响更大,印证“真的到凤凰走一遭,确实会切身体会到,沈从文和黄永玉的文化新印记,在凤凰古城是如此的深刻,如此的隽永。”</p><p class="ql-block"> 另外,还有一个沈从文的凤凰同乡——陈渠珍,当年在湘西也是一时风云人物,所谓“湘西王”。尤其重要的是,早年他的麾下收容过沈从文,且他对沈从文的“从文”人生,有过助其明志、致远的襄助、提携之恩。可以这么说,走出湘西之前,若不是得遇陈渠珍,沈从文此生的“从文”之路肯定要坎坷许多许多,甚至会不会走出来一个如此精彩的沈从文,都不一定。</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陈渠珍的故居现辟为纪念馆。知道陈渠珍与沈从文有一段人生美好交集的,参观的感觉才会大不一样。可以这么说,到了后世论及名声,反过来换成陈渠珍要靠沈从文“提携”了。</p><p class="ql-block"> 在凤凰古城,还看到一些对游客开放的故人故居,我记得颇有故曾系封疆大吏级别的人物。但到了如今,他们也就是个故居犹在而已。犹在也是门庭冷落。没有了与沈从文或黄永玉的关联,若谈他们其至于今的影响,鲜在矣。</p><p class="ql-block"> 不过,有一个人,我要把看到的他的事迹录下来:</p><p class="ql-block"> 郑国鸿(1777——1841年)凤凰县人。因世代军功,十八岁承袭云骑尉,一八四零年升任浙江处州总兵。一八四一年一月清廷下诏对英宣战。郑国鸿奉命与定海总兵葛云飞寿春总兵王锡朋一起将英軍趕出海。九月廿六日下午,两万英军廿九艘英舰进攻定海五千守军。時郑国鸿独守城西南竹山门要隘。与英军血战六昼夜,击沉击伤英舰十余艘。炮台被破后,將士用刀矛阻击敌军。六十五岁的郑国鸿壯烈殉国。一千二百名官兵全部阵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这个与沈从文和黄永玉并无关联或许对他们有所影响的人的英名,来在凤凰得知后,我告诉自己应该铭记他。 </p><p class="ql-block"> 行文至此,到过凤凰的人或许会奇怪,以上我写了这个与沈从文,那个与沈从文,怎么却没写沈从文在凤凰最重要的文化遗存: 他的故居和他的墓地?难道我偏偏没去谒这两个地方?</p><p class="ql-block"> 我当然去谒过这两个地方。偏偏是去过以后,我反而觉得,从尊重先生的本意出发,从让先生继续他的宁静淡泊的存在方式的愿望出发,以自己对沈从文的了解,以自己的一枝拙笔,还是不要自以为是的向世人做先生故居、墓地以及生平事迹的介绍为好。我若如此,或更多的只是构成了对先生的打扰。何况,很多来凤凰的人,先就对沈从文和黄永玉有着比我更多的了解,我又何必“文门弄笔”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按照沈从文的遗愿,他的骨灰洒入了养育了他的沱江。而当我谒过他的故居和墓地以后,再在凤凰城看沱江,我强烈地感觉到,沱江之在,犹先生之宛在。</p><p class="ql-block"> 是的,“沈从文是中国现代最好的小说家”。先生的文笔及其文化魂魄神韵,恰如这源远流长的沱江,如此的不惊不澜宁静淡泊,如此的水色天然舒缓从容,然而却是一江水天无限风色。先生所在的那个时代,先生笔下的那个时代的“小科员、大学教授、年轻学生、潦倒文人、军阀、官僚、政客、土豪、姨太太、妓女、私娼、野鸡、军官、老板、猎人、走私犯、刽子手、土匪、大兵、小商人、农夫、船夫、工人……”, 他们的人生演绎,已经永存在在了先生的文笔涌流中而风色鲜然,恰如这汇水聚雨的沱江之源远而长流。</p><p class="ql-block"> 沱江不断流,先生必常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