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热河一村园文苑网络微刊</p><p class="ql-block">2024第147期总第（173）</p><p class="ql-block">热河虽小名四海，世界虽宏一村园。</p><p class="ql-block">闲坐笔吟山庄赋，寄情托景志抒安。</p> <p class="ql-block">第四章 马立新献计，金明泽幡然悔悟</p><p class="ql-block"> 在纠结当中张宽的影子总是无法摆脱，她熬过了难眠的一夜。</p><p class="ql-block"> 刚刚起床，手机电话铃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冯国才打来的的，通知她上午公司内部召开全体董事会议，商议重大事情。详细打听才知道是张宽和几个人要求召开的，讨论人事安排。</p><p class="ql-block"> 金明泽的脑袋嗡地响起来了。自己的担心真的要变成残酷的现实吗？她又觉得不太可能，自己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不会一夜之间张宽就会得知消息吧。公司董事会所有成员都有权就重大事项请求召开全体会议研究讨论的，不一定是自己担心的事情。可是这时间和背景来的太巧了，又偏偏是张宽提议，几个人联名请求。看来是大有来头，自己不得不做应对准备。于是他拨通了牛百山电话，要他马上去阿吉家一趟，告诉他说下午自己再去请他。</p><p class="ql-block"> 放下电话，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敏感了，为那样一个普通人自己这样草木皆兵值得吗？若是自己担心错了会议讨论内容与阿吉没有关系那自己不是把自己逼上梁山了吗？于是她又拨通了牛百山电话，告诉他先不要去了。这瞬间的反复变化，反映了金明泽性格的不稳定性，也看得出昨天在阿吉家自己自尊受挫的阴影没有散去。在公司尚未起步的艰难阶段，她独断专行反复无常的作风，给牛百山心中也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这样一个年轻人，昨天那一幕，今天这一瞬间的变化，说明什么，她太不成熟，拿事业当儿戏。人说朝令夕改是领导大忌，可这瞬间的变化又说明什么？凭自己这样条件和家庭背景，难道也要跟着这样一个独裁幼稚的孩子跑吗？他摇头叹息一声。</p><p class="ql-block"> 牛得草看出父亲的心事，他也笑了起来：“爸，干脆算了，一看她就是不成熟，将来也不是干事业的料。凭咱家条件您何必跟她去操那心呢？干脆打电话告诉她别跟她干了。”</p><p class="ql-block"> 牛大嫂也说：“真要是人家看上一个外表风光能言善辩的人，说不定一句话就把你这个农村土包子开了，到时候你怎么回来抬头啊？”</p><p class="ql-block"> “咳，也是啊，阿吉不也是一身土气被她看不起吗？毕竟我也是一个土包子啊，听大家意见没错的，免得将来后悔。”牛百山自言自语说。</p><p class="ql-block"> 为了避免让金明泽做徒劳往返，不耽误她的时间和工作，牛百山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年纪大了，说话办事迟钝，家人一致反对他离家去县城工作，并告诉他这是最后决定，让她另选他人。</p><p class="ql-block"> 放下电话，金明泽觉得浑身无力，眼前的空气似乎都在旋转。她已经感觉到今天的会议将是自己噩梦的开始。她心情乱糟糟的，身体也感觉有些不支，勉强向宏达集团公司的走去。</p><p class="ql-block"> 上午公司董事会全体成员在会议室开会。首先冯总介绍会议内容：“自从本公司决定开发农副产品项目以后，各项工作进展顺利，目前项目主体工程已完成过半，明年夏季投入生产没有问题。几位股东提出我们现在没有具体规划，基本上处于跟帮状态。应该从现在起制定发展规划，创新理念，走出传统经营模式，适应当前新农业发展大趋势。大家知道，我们在坐所有成员对这一块都不在行，为此张宽等几个人联名请求开会，荐举管理人员，大家讨论决定。”</p><p class="ql-block"> 坐在下边的金明泽此时已经明白八九，接下去的内容她大概明白了。没有康复的她似乎已经是身不由己，她感到浑身无力头皮发胀，皮肤发麻。她想稳住乱糟糟的心绪，镇静下来想对策，可是眼前阵阵发黑，她都不敢动弹一下。没有椅子的支撑她或许会瘫软再也站不起来了。她极力克制住思想，努力镇静考虑回击的策略。此刻的她感到了孤独，感到了渺小，真的感到了害怕。能否走出这个会场她都不知道了。</p><p class="ql-block"> “各位董事，大家都知道当前农业发展趋势，传统农业中小规模经营已经不能适应当今的形势发展需要，即将被生态农业电子商务农业所取代。我们公司决定的搞农副产品加工也是处于传统模式无法进入激烈的市场竞争，尽管有一定的社会效益，对公司的经济利益而言不会理想，照此下去不仅是经济利益低下，更面临着被淘汰的危局。要想改革目前还没有新的理念，新的规划，正如冯总所说大家都不在行。为此张宽同志推荐一人，此人的加入或许即将对我们的项目开发带来一缕春风，说不定本公司万紫千红的春天即将不远了。下面由张宽同志做具体介绍。”一个高个子戴眼镜的中年人说完坐在椅子上。他叫杜春华，是公司的供销部经理，也是代理工会主席。</p><p class="ql-block"> 杜经理的发言，金明泽已经基本上听不进去了，她的心早已沉到谷底。她不敢动唯恐一动就再也站不起来了。</p><p class="ql-block"> 张宽站起来：“各位董事，刚才杜经理已经谈到当今农业的发展趋势，冯总也说明了我们在座人员缺乏这方面专业常识。所以我们要在选择用人方面做文章。当今社会已经是高度竞争时代，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人才的竞争，有人才就会有实力，有人才就会创造实力。跟着感觉走随大流不会有大发展，更不会有大市场。最近我在家一直潜心研究这方面问题，觉得我们这里的农业基本上还停留在过去状态，改革发展大有潜力。我们是大企业集团，有雄厚的资金实力，只要我们措施得当，完全可以走出一种新的营销模式来。为此我荐举一人，他叫李长发，是蟠龙湖库区人，一个地道的农民。他是我的亲家，我很了解他。此人貌不惊人却技艺压众。关于他的情况我不想过多表白，大家回去后可以在网络任何搜索引擎中键入“阿吉”两个字进行搜索便可了解大概。如用此人主管公司新开发项目必然贴近时代潮流，为我们的发展探索出一条捷径，为公司拓展更加宽阔的空间。过去讲举贤不避亲，我不是在谋个人私利，完全是为公司着想。为展示他的能力，我建议让他做出一份宏达集团公司农业开发和发展规划，三天后交给董事会。大家届时可以讨论表决，我尊重表决结果。“</p> <p class="ql-block"> 张宽这一说，公开透明，光明正大，即使对他有成见或意见的人也都无言以对了。绝大多数人一致赞成。</p><p class="ql-block"> 金明泽在场的表现姜维超一直看在眼里，张宽的用心也很明显。此时他也很矛盾，出面维护金明泽显然不合适，自己无动于衷等于袖手旁观对不起金明泽。他想了想站起来说：“张宽同志这一举荐对公司的发展无疑有益的，目前我们缺乏这方面的人才。柳木川的李长发我认识，此人很有见识，尤其是对于现代生态农业的的发展现状见解很独到。用他来做公司这项目主管很合适。我想说的是公司在生态农业开发这一块投入了大量的建设资金，这也是转型发展的出路，从一定程度上说它关乎到公司今后的发展方向和出路。因此我们应该尽力做到尽善尽美，避免出现决策上的失误。在李长发向公司做规划报告时是否建议邀请有关专业机构或是权威机构参与评估指导，为公司决策把好关。所以我觉得三天时间太短，我们去邀请有关部门的专家也需要一定时间的，以十天作为期限如何？”</p><p class="ql-block"> 金明泽听了姜维超的发言似乎感觉到了他在为自己争取时间做出决策。这给她带来了一丝勇气，似乎看到了一丝的希望。</p><p class="ql-block"> 冯总刚要表态，金明泽用力站起来发言，声音有些颤抖：“各位董事，冯总，在何丽红总经理收购蟠龙湖旅游开发项目时就与公司有约在前，柳木川和大旱沟两地应该属于蟠龙湖旅游开发公司的，现在宏达集团公司去柳木川挖人恐怕不合适吧？我表示难以接受，坚决反对！”</p><p class="ql-block"> 杜经理站起来说：“当时合同只是说两地农副产品开发与经营归属于蟠龙湖旅游开发公司，没有哪一条写着说柳木川人也属于何总吧！”</p><p class="ql-block"> 一句话把金明泽噎的几乎断了气。本来就及其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起来了，她只会张嘴不能发音了。</p><p class="ql-block"> 冯总叫人用车把她送回住所。</p><p class="ql-block"> 回到住所，金明泽脸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她已是满心的疲惫，样子非常吓人，有气无力地坐在床上，两眼发直看着二婶儿。</p><p class="ql-block"> 这一反常的神态着实让人吃惊甚至害怕。二婶儿问道：“金子，这是怎么了，又遇到难题了吧？能跟我说说吗？”</p><p class="ql-block"> 看着二婶儿吃惊又担心的眼神，她再也坚持不住了，抱住张玉珍就像一个受了极大的委屈见到亲人那样嚎啕大哭起来。</p><p class="ql-block"> 二婶儿也知道，这些天来，她所面临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她还是一个孩子啊。独立撑起一个这么大的摊子，真的不容易。尤其是目前新的项目还没开始，事事都是举步维艰，她怎能坚持得住啊。这个何姐把这么大一个摊子交给她，一走了之，自己省心去了，真的不是东西。作为跟她最亲近的人，二婶儿早已把金明泽当做自己的亲闺女了。也真的尽最大的努力替她分担压力。有上次梨树沟的经历，她也改变了，不能参与的事情她一概不过问，免得言多语失造成麻烦。这次看到小金子的情景，知道她实在坚持不住了，就让她释放一下吧。二婶儿搂着她一边安慰一边陪着掉泪。身边明珠抱着孩子在一旁也跟着掉泪。</p><p class="ql-block"> 过了一会儿，二婶儿说：“金子，到底怎么了，能够跟我们说说吗？”</p><p class="ql-block"> 金明泽把昨天一天和今天上午所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二婶儿说：“咳，你真的是个孩子啊，昨天你的事办的太错了。现在正在用人之际，有人举荐你就该用心考察，量才录用啊，哪能够以貌取人呢？诸葛亮还是个种地的呢，朱元璋不也是个放牛的吗？我没上过大学，不懂大道理，记得小时候念书，老师讲过一个故事叫叶公好龙。你呀就是那个故事里的叶公了。你喜欢的是表面的形象，是虚拟的，不爱真的实际的东西。今天早上你的电话出尔反尔，让人家看着你太不成熟了，所以不跟你干了。这个张宽虽然辞职了，可他没有忘记要给你找麻烦啊，现在他啥也不是了，没有顾虑，比以前会更加的阴险了。你一个人可斗不过他呀。依我看你把这事跟冯总商量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办法。”</p><p class="ql-block"> 依金明泽的性格，她不想找冯国才帮助的，特立独行想自己干出一点样子来。可是现在越来越糟，今后的路怎么走她已经没有主意了。二婶儿这一说，也提醒了她。她拨通了冯国才的电话，约他在合适地方见面。</p><p class="ql-block"> 散会后，冯国才也感觉到了此次张宽的真正用意。他原来不知道是冲着金明泽来的，这一招太狠了，一石三鸟。对金明泽无异于在心脏插上一把尖刀，让她无法安宁；利用董事会压其他势利包括自己，无法再同情帮助金明泽，并且是觊觎主管职位来的，继续培植他的影响力；想在金明泽属地开辟根据地，使她无法开展工作甚至失去领地。看来这个小金子的日子真的没法过了，他也不免为她担心起来。</p><p class="ql-block"> 他通知金明泽在自己办公室见面。金明泽把昨天的事都跟冯国才细说一遍，也知道是自己的不成熟给自己造成了麻烦也对方带来机会。</p><p class="ql-block"> 冯国才说：“这件事情，你错的要命，这个李长发在公司谋划和电子商务方面的能力如何现在不得而知，刚才我也浏览一下网络，初步了解一下他的情况。仅从网络这一方面可以看出，这个人内涵和气度非同一般。你失去了一个难得的人才。将来真的进入宏达集团公司，对你的竞争压力不可小觑。尤其是他与张宽儿女亲家，他女儿是李长发儿媳妇，张宽对柳木川肯定很熟，那里你的市场能够把握的住吗？”</p><p class="ql-block"> 冯国才这一分析，金明泽更加心里没了底。她期待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个唯一的靠山，两行热泪从眼角流向两腮。嘴角抽动一时也没了注意。</p><p class="ql-block"> “我不是不帮你，现在张宽这一招实在太狠了，当着董事会全体成员的面，我能说反对吗？他留给我们的时间太少了，反击的余地几乎都没有，三天时间，李长发做出规划大家讨论对公司发展有益的话，表决的结果那还用说吗？一旦表决同意，作为董事长我能否决吗？农产品开发项目主管一职也非他莫属了。好在姜副总提出了缓兵之计为你争取了一点时间，这一点你现在要有思想准备呀。”</p> <p class="ql-block"> 此时此刻，金明泽还能说啥呢？冯国才这个靠山又能为她抵挡多少严寒呢？</p><p class="ql-block"> 她只恨自己太幼稚，太轻率，当初不该接受这个烂摊子。现在的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张宽的对手，再继续斗下去只能会输的更惨。</p><p class="ql-block"> 走出冯总办公室，她迷茫地走在街道上，头脑一片茫然……。她不敢抬头，无法面对她所熟悉的一切。这个曾经风光一时的本地明星，这个顶着显赫光环的金副总，现在已是茕茕孑立光杆司令一个了。</p><p class="ql-block"> “金总！”</p><p class="ql-block"> 金明泽听见有人喊她，回头一看，只见马立新快步向她走过来。</p><p class="ql-block"> “马哥呀，嫂子现在怎么样了？这些日子也真够难为你了。”</p><p class="ql-block"> “唉，没办法，还那样一天不如一天了。我妹妹替我值守，我回去取东西。现在你这里还顺利吗？”</p><p class="ql-block"> “马哥别提了，都是我不成熟，现在糟透了。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说说。”</p><p class="ql-block"> 俩人走到路边一个长椅上坐下。金明泽又把昨天和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激动之处声音颤抖热泪盈眶。</p><p class="ql-block"> 马立新此刻也非常理解她的心情。他说：“做任何事情都不能一蹴而就，经历失败和磨难，这是正常的。世界上没有哪一个人做每一件事都是永远成功的，挫折和失败是常事儿，也是好事儿。它能给人以锻炼，这是一个机会，更是一个机遇，你要珍惜这样的机会，失败是最好的老师啊。你要振作起来，向前看，鼓足勇气战胜困难，扭转局势还是可能的。”</p><p class="ql-block"> “牛百山也辞职了。柳木川我没法去了，想起来我都羞愧，我好害怕的。”</p><p class="ql-block"> “金总你这话说得好，我替你高兴。你能看到自己的缺点，正确反思自己的错误，说明你有勇气，有争取胜利的可能。我看那个李长发不一定像你想象那么糟。尽管我没见过这人，从你的陈述中可以看出，这个人的成府很深，但凡这样的人，一般都很慎重，不会轻易做出对你不利的举措。我建议你放下身段，再顾柳木川，以诚相请，一定不是你害怕的局面再出现的。”</p><p class="ql-block"> “马哥，我真的无颜再见他，我做的事自己都觉得太糟糕了，给他弄得很不愉快，”</p><p class="ql-block"> “他当时的反映怎么样，恼怒了吗？”</p><p class="ql-block"> “没有恼怒，他依然微笑着有意岔开话题，就是不理我的存在。”</p><p class="ql-block"> “这就是了，说明这个人不同寻常，你一定要去再请他，诚心诚意一定能够感动他。即使不能挽回局面，最起码他会考虑到你的真诚，就算以后他真的去了宏达他也不会不考虑这一点的，不至于出狠招下绝招对付你呀。时间不宜迟，不然他要去宏达你连这一点希望也没有了，那时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要我感觉你此行只要感情投入到位不会白跑的，很可能会出现柳暗花明的奇迹。”</p><p class="ql-block"> 听了马立新的话，金明泽似乎又找回来信心和力量。回到住所，她做了布置和安排，告诉二婶儿，今天有可能住在柳木川了。</p><p class="ql-block"> 金明泽要洗心革面，以诚相待二请李长发。</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周保祥，号阿翁居士。河北省承德市宽城满族自治县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承德市作家协会会员、承德市老年作家协会宽城分会副主席、蟠龙湖文学社社长。编辑有《阿翁小说》与《阿翁诗稿》两个专辑。其中《阿翁小说》著有长篇小说、中篇小说和短篇小说，《阿翁诗稿》收集本人近体诗作品近千首。宽城县委宣传部收录版权，部分作品也曾发表在全国各大专业媒体和各大网络平台，更被多家专业机构收录典章。</p> <p class="ql-block">主编:唐永学</p><p class="ql-block">副主编: </p><p class="ql-block">牛伯忱 赵士红 戴俊卿 周保祥</p><p class="ql-block"> 马剑英 刘瑞琴 张文革 </p><p class="ql-block">编委:</p><p class="ql-block">徐福文 马松涛 温天河 唐增虎 </p><p class="ql-block">鲁景华 关胜伶 郭亚斌 韩国占</p><p class="ql-block">艺術顾问:</p><p class="ql-block">宁继东 陈宝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