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初冬（散文）

贾亮

我的家乡在土默川上。进入初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它虽然远离了如画的风景；但是，它依然用其独特的风采向人们展示着它的魅力! 刚刚进入冬季，家乡广袤的田野上展现出奇特的景象。你瞧：一望无际的田野上到处都是明晃晃的，远远望去，仿佛是一块硕大的镜子。每年的此时，农民朋友们刚刚结束了冬灌；可是今年雨水大，田野里到处都是满满的积水。早上，温度下降，整个田野都被冰面覆盖，田野形成一块浩大的“冰场”；但中午时分，这“冰场”又开始融化了。有了田野上的“大水池”，引来无数的候鸟前来觅食、休憩。当我们正在默默地欣赏这静静的明镜时，忽然间传来了清脆的叫声,哦！不远处一群群美丽的大雁在没有结冰的水面上尽情的嬉戏。近年来，由于家乡的环境优美，大雁仙子们渐渐地从黄河转向田野觅食。田野里水波漾漾，清澈见底，大雁仙子们尽情地游弋嬉戏，优雅如绅士，美丽似天使，它们时而振翅击水，时而曲颈成弓，时而引吭高歌，仿佛似在用歌声倾诉离愁别恨——它们似乎知道田野完全结冰后就将会飞往远方。再瞧：大雁在水中不像天鹅那样没有规律，它们依然排着比较整齐的队伍，就像临别时接受家乡人民的检阅一样。啊！大雁仙子的到来真是给土默川的初冬增添了一道最靓丽的风景！ 家乡的初冬最有特色还数雨雪交加。没有雪，那还能叫冬天吗?不过，当雪精灵飘然而至时，开始它是以雨的形式出现。前不久的一场雨雪真让我记忆犹新。那是黎明，我醒来忽然听着“沙沙……沙沙”雨声，简直不能入眠，心中的喜悦也随着雨的音律起伏跳跃。立冬里，雨依然缠缠绵绵，怎能不让人心儿悸动欣喜呢？ 我躺在床上，沙沙的雨声仿佛把我带入了一个恬美的梦境。外面似乎听不到一丝风，雨滴也很少飘落到玻璃窗上——也许是偶尔有一两滴落到窗台上再溅到玻璃上，只有屏住呼吸，才微微听到一丝窸窸窣窣的声响——顽皮的孩童似的雨撩拨我喜爱它的情愫！我享受着，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静静地、静静地倾听那悦耳的“沙沙沙”，仿佛觉得天空此时是如此纯净，世间的所有浮躁好像在雨声中蒸腾消逝离去。 外面亮了起来，我兴奋地打开窗户。哦！婆娑的冬雨，从迷蒙的天空款款而来，不急不慢，悠闲自在。微微的风吹拂着尚存的树叶，不时地打着旋儿，从树上飘落下来。凝视着晶莹细小的雨线，似银丝般织成串串珠帘挂在窗前，装饰着窗户。透过细细的雨丝，穿越动色迷蒙，享受细雨绵绵，冬雨更加让人赏心悦目了。我情不自禁地走出家门，来享受这场久违而奇特的冬雨！我漫步在绵绵的冬雨中，我真害怕打扰着她，只是让她尽情的亲吻着我。那如丝如毛的细雨润湿了我的头发，我抬起了头，让这纤纤的冬雨绵绵地抚摸着我的脸颊，一丝丝细雨在我的脸上聚集着，温柔着，悄然顺着我的面容滑到我的脖子里，一丝丝真实的清凉冲击着我敏锐的感官。哦！此时，我的心头飘过的是一股子沁入心扉的清新。 不一会雨与又与雪交织着，缠绵着，像一对即将分离的情人拥抱着，亲吻着，真不亚如“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你仔细瞧，雪雨交柔，缠缠绵绵，柔声轻气叩动玻璃窗户，这是告别的低泣。啊！雨与雪的拥抱，秋与冬的交替……正在姗姗完成！雨雪中的我早已如痴如醉，觉得眼前的景物是那么的浪漫，那么旖旎，那么地温馨……雨雪过后，天更冷了，溜冰成了孩子们展示才艺的项目。这时候，田野上这块“大冰场”已经结了厚的冰，倘若遇上“双休日”，“大冰场”成了孩子们欢乐喧闹的乐园。孩子们在硕大的“冰场”上穿梭——他们有划着冰车的，有玩打陀螺的，有玩溜蹲起的，有玩互相追逐的……好不快乐啊！溜雪车最有意思，从土坡顶上飞快地往下溜雪车，别提有多高兴了！尽管天气寒冷，但“冰场”上依然爆发出他们的笑声、叫声、歌声…… 家乡的初冬，黄河岸边充满神奇的特色。一个早晨，我早早的起床，沿着家乡的水泥路向河边走去。在淡淡的晨雾中，我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站在黄河大坝上，远望黄河，眼前简直就像一条明晃晃的玻璃镜子。黄河岸边的森林里雾气缭绕，树木若隐若现，仿佛那里是一处人间仙境，住着许许多多童颜鹤发的神仙。仙境勾着我顺着雾气走去，想去拜访一下这些黄河的“老神仙”。但走近却发现那不过是雾气里的树木，迎接你的到处是河边挺拔的杨树和娇媚的垂柳；而空气是湿湿的、凉凉的、爽爽的……好不惬意啊！此时，让你感到这简直就是一幅印象派美妙的画——线条朦胧诱惑……!等到太阳升高，黄河岸边树林依然像一座五颜六色的花园。瞧，金黄的杨树叶铺满了树林，真像一块硕大的地毯；绿中透黄的柳树叶子抗拒着寒冷，依然随风飘摆；紫红色的红柳细叶随风飘飘洒洒；一年四季绿色的松柏，树叶像绣花针似的聚集在一起，更像一位士兵守卫在树林里；而绿褐色的榆树叶，迎着寒风威武不屈…… 树林里的鸟儿此起彼伏，婉转地唱着歌，我迎了上去，凝神屏息，定睛一看，哦！树林里到处都是鸟影——大的、小的、花的、黑的，五颜六色，各具特色。我急忙拿出相机给它们拍照，它们好像和我玩耍似的，一会飞到这，一会又飞到那，好不快乐！好不热闹呀！ 要说热闹，初冬的村广场是最热闹的。每到初冬的上午，天气开始暖和，村广场上都会吸引着一圈圈银色脑袋，攒着观战。这些中老人们大多不是下棋就是打扑克。你瞧，他们个个睁着大眼睛，玩到高潮时，他们有的跺脚拍手，有的咋咋呼呼，有的抢了棋子或扑克要替对方行走。个个脖子伸得老长，恨不能从别人的肩膀上探过去；而眼睛睁得滴流圆，仿佛要奔出来似的。而一旁还坐着些中老人，他们含情脉脉，笑容可掬，两手不停地玩弄手机，有的老人还不时地向年轻人请教……此时，他们是何等的快乐和幸福啊！当我凑过去和他们攀谈，他们告诉我，都已经八十多岁了，每月都能领到国家给发他们300多元的养老金……我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他们都有一颗善良的心，一颗热爱生活的心！让我深深地感受到“新时代”家乡人民生活的甜与乐！ 要说高兴，要数家乡的初冬家家户户丰收的景象。你瞧:农家小院里，到处都是金黄的玉米——一堆堆壮实饱满的玉米棒子堆满了庭院，就像一群黄生生的胖娃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光芒，宛如璀璨的金色宝石。农民朋友们从春寒料峭时的播种，到夏日炎炎下的除草施肥，再到秋风瑟瑟中的收获，每一个环节都倾注了农民们的心血与汗水；而如今，看着自家院里堆积如山、挂满屋檐和院墙的玉米，所有的辛苦都化作了眼中的笑意和心中的甜蜜，丰收之喜在他们心中满溢。那一堆堆黑黝黝的大瓜子，这是土默川上是远近闻名的“宝贝”，是大自然对农民一年辛勤劳作的慷慨馈赠，更是土右儿女的骄傲！——每到初冬之季，四面八方的许多客商早早地用高价前来订购。此时，许多父老乡亲们坐在玉米堆旁，细心地剥着玉米，一边唠着家常，笑声回荡在院子里。孩子们在玉米堆间嬉戏，他们把玉米当作玩具，感受着丰收带来的欢乐氛围。这初冬丰收的成果，是乡村最美的画卷，也是农民们最幸福快乐的时刻。 啊！我真是几天几夜也说不尽、道不完家乡初冬独具特色的魅力!我爱家乡的初冬，更爱家乡独具特色，别具一格风味！ (草作于2024.11.20) 贾亮，男，59岁，中共党员，大专毕业，包头市土右旗明沙淖中心校语文教师，副高教师，土右旗教学能手；喜欢写作，多年悉心创作，笔耕不辍，现在共创作了600多篇教学论文，1300多篇文学作品等，新闻稿件1000多篇。其中论文发表、获奖的有80多篇，文学作品发表的有160余篇。在学校创建了“星星文学社团”，常年义务组织学生写作、投稿，学生的作品在《内蒙古小作家》、《北方少年报》、《未来作家》、《全国优秀作文选》和“网络平台”等上发表的有上千篇。现在是包头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