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时有乡人用手指撩拨着我的脸,赞刁师母养育的好、夸我模样讨人喜欢。视野宽阔,烟火气浓郁。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我十分地兴奋。</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农民在生产队里干活,每天记工分。到年底,工分折算成现金,叫“分红”、收入少。成家后,明权哥有了二个儿子。多一个孩子、多一张嘴、多一份负担。经济十分拮据,日子过得紧巴巴的。</p><p class="ql-block"> 农业合作化后,土地收归为集体所有。农民们统一出工、统一收工。干集体活,生产力被压抑,效率、收益极低。后来,政府调正了政策,给农民每户分几分田,自主经营,收入归个人,这叫自留田。明权哥能吃苦,勤劳。为了改善生活,把自留田打理得极致,做到效益极大化。</p><p class="ql-block"> 明权哥会弄,把这自留田打造成高产疏菜田。田里常常收作得清清爽爽;一畦畦、一行行,纵横似刀切,不见一根杂草。一年四季,应时蔬菜不断。不但丰富了自家的餐桌,还有余量出售,换几个油盐酱醋铜钿。这需要付出辛勤的劳作、洒下大量的汗水。</p><p class="ql-block"> “阿三和勤快,粪桶一天到晚套在屁股头!跌倒抓把泥。”这一说法,是故乡人对明权哥最形象的诠释与赞扬。</p><p class="ql-block"> 俗话讲“吃奶象三分”,我们兄弟几个都是居民户口镇上人。其他各位,多了娇气、不擅长体力劳作。我则热爱劳动、得益于吃了刁家的奶,有了好的传承。</p><p class="ql-block"> 故乡有西沈家与东沈家。西沈家在小镇西、东沈家在小镇东。东沈家有大姐的寄妈(干妈),我们顺着大姐一起叫寄妈、寄爹。自我懂事寄爹以及寄妈的大儿子早已去世。男人走了、女人也改嫁。丢下二个孩子由寄妈、二阿哥小秋荣抚养。</p><p class="ql-block"> 女儿桃云大了,我母亲把她介绍给了明权哥。论辈份,桃云一直叫我“陆叔”。我叫她的丈夫为“明权哥。三者之间,彼此的称谓“错乱”、但友情与亲戚情是实实在在的。</p><p class="ql-block"> 2004年,邬桥中学与邬桥小学合并为邬桥学校、明权哥调到了中学部(原邬桥中学)。人聪明、无师自通,练就了一手好橱艺,在食堂掌勺并担任负责人。他为人随和、亲和,话语不多,工作认认真真、踏踏实实。上至领导、下至教职工,均叫他“老刁”。</p><p class="ql-block"> 明权哥清廉自律,师生用餐,全校数百上千人,食材需求量大。在他负责食堂的几年里,从没有听到过有从中谋利的传闻。</p><p class="ql-block"> 当然,明权哥也讲私情。大食堂里忙完了,便来小食堂,负责给教职工打菜,我这位奶兄弟,量多给一些是常有的。</p><p class="ql-block"> “陆弟弟,都是为了工作,能退让则退一步,不要搞得太僵……”他是十分看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在中学当年级组长十年,与领导难免有矛盾。明权哥做和事佬、给我劝导,是把我看作亲兄弟的。</p><p class="ql-block"> 明权哥爱岗敬业,能挑重担、独挡一面。有几年,为了省开支。教职工的年夜饭,在校食堂里举行。十几桌菜肴均由明权操刀,冷盆、热炒、点心,可与饭店媲美,获众人交口称赞。</p><p class="ql-block"> 与其他中国式的父亲一样,明权哥为儿子耗费了多多精力与财力。儿子买了房子,这房贷由明权哥负担。儿子住新房,老子做“房奴”。</p><p class="ql-block"> “陆叔,阿三的工资都给了银行,吃了好几年铜钿官司!”桃云说。明权哥一生节俭,似一头牛,吃的是草,挤出的是牛奶。</p><p class="ql-block"> 还清了贷款,明权哥松了口气,才有了顾及自已的关注。桃云说,他也讲究饮食的健康,早饭可究,喝的粥由乔麦、高粱、玉米等杂粮混合熬成。年轻时,明权哥用青春换金钱,老了,用金钱买健康。</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作者:陆剑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