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悬塑，——晋西隰县小西天

晨曦.耀光

随着《黑神话：悟空》的热播，“跟着悟空游山西”竞成为山西文旅最火的广告。特别是它推出的那些山乡陋野中鲜为人知的古寺古建、古佛壁画，对于近来出游不喜通衢大邑、名山大川的我来说，更是成为追逐的对象，也是我数月中三游山西的直接原因。藏在晋西吕梁山南麓的隰县小西天禅院，便是一座因此而火而热的景点。 小西天，因寺内佛像众多，故而也叫“千佛庵”，是一座建于明末崇祯年间的佛教禅宗寺院。它位于隰县城西凤凰山上，坐西朝东，三面环山，山崖陡峭，流水涓涓。若要入寺，需跨“通天桥”，沿近三百台阶拾阶而上，穿十米洞天，方得“道入西天”（天门）。登攀虽无华山之险，但回望之下，也颇存千仞绝壁之感。禅院规模不大（仅1700余平方米），却也因地制宜，格调别致，上、中、下三院，布局新颖，结构紧密，上下沟连，错落有致，其建筑风格，当用“小、巧、精、奇”四字以贊之…… 登上三百余石阶，还是有点喘哟！ 小西天头道门，也是洞天入口。洞口一联曰：“慕西天念西天西天常蕴心底”“仰彼岸思彼岸彼岸就在眼前”横批“小西天”入得此门，能登极乐否？ 又登石阶方入二门 二门对联曰：“无缘难入大乘门，有福方登三宝地”，横批“道入西天”，从此门跨入，应是步入西天了。 佛字影壁 入院门联：“登宝地悉植菩提种，入三门咸姿般若光”。一心向佛者，能否有缘，便要看其慧根与修行了！ 前院“地藏殿”联曰：“众生渡尽方证菩提，地獄未空誓不成佛”。其对面便是“无量殿”和存有一根整楠木雕成的韦陀殿…… 两月亮门一曰“疑无路”，一曰“别有天”…… 进“疑无路”，上“别有天”便到孤桐峰，峰顶建“摩云阁”，内祀观音，外祀奎光文星（魁星）。 魁星阁 奎光文星（魁星）塑像，联曰：“目视神威镇邪恶，手提金笔点状元”。高考前，这里香火最旺！ 孤桐峰顶观音殿 从观音殿看下院无量殿及上院 上院大雄宝殿之精美琉璃殿脊 上院大雄宝殿是整个小西天的精华所在，在不足170平米的大殿内，彩塑、悬塑滿布，据统计有各类塑像近2000尊，其造形优美，形态各异，光鲜夺目，色彩斑斓，虽历400年时光，保存如此完好，令人难以置信。堪称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佛教彩塑艺朮殿堂，是中国雕塑艺术史上的“悬塑绝唱”。 大殿正中排列五个相互连通的佛龛，“释迦”居中，“药师”、“弥陀”、“毗卢”、“弥勒”各居两边，围绕中心上千尊彩塑布滿了墙壁、檀枋、柱梁之间，大者高约3米，小者仅如拇指，大小不一，多而不乱，见缝插针，繁而不杂，井然有序地将西天“极乐世界”朔于一室，实属罕见。你看诸佛端坐莲台之上，面目庄严，仪态祥和，服饰衣袂，线条流暢；十大弟子分立两侧，造形优美，表情含蓄，喜怒哀乐，尽显其妙；西方三圣、四大天王生动传神，惟妙惟肖；那些身处佛教三十三重天中的护法、金刚、力士、善财、龙女、乐伎、飞天、白象、金狮、大鹏、孔雀、神鸟等佛教人物和珍奇异兽，或立于亭台楼阁之内，或立于飘渺云头之上，造形生动，姿态万千，流光溢彩，栩栩如生；整个大殿，俨然仙宫佛国，天上人间。正如赵朴初老先生所题对联：“东土西方微尘不隔，人间天上万旬庄严”…… 悬塑又称为壁塑，指悬插在壁面上的彩塑，是中国古代彩塑造形艺术之一，多见于佛教寺庙之中。但像小西天这样置上千悬塑于一殿的“滿堂彩”，还真少见，难怪被称为“悬塑造型艺术最后的绝唱”…… 药师佛 十大弟子 十大弟子 弥陀佛 释迦佛 毗卢佛 弥勒佛 寺中除大雄宝殿明代悬塑外，其所藏官版《明永乐北藏》为小西天的第二件镇寺之宝。明成祖朱棣为报父母恩，于明永乐十年（公元1412年）敕令在北京雕刻印制的一部大藏经，为区别南京所刻大藏经，而称《明永乐北藏》。而小西天所藏经600年风云，世之罕见，镇寺之宝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