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乌桕树,总是在初冬红得那样决绝,那样灿烂。它的叶子先是褪去夏日的碧绿,悄无声息地被染上秋日的金黄,紧接着,慢慢浸染出红色,直至整个枝头燃烧起来似的,如烈火般夺目。它没有枫树那样的娇媚,也不似银杏那样的清冷,而是一种介于艳丽与肃穆之间的红,宛若一场没有声音的告别,却依旧充满力量。初冬,像是一位淡雅的画师,用清冷的色调勾勒着大地的轮廓。而乌桕,便是这画卷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br></h3> <h3>乌桕,又名木子树,属大戟科。为落叶乔木,系色叶树种,春秋季叶色红艳夺目。其根皮、叶子、果实均可入药,具有利水消肿、解毒散瘀、调节血脂、润肺养颜之功效。其木质坚硬,纹理细腻,以使用经年而不变形著称,是居家四尺凳板和龙灯条板的上等材质。尤其是果实,可提炼清油,用于制肥皂、蜡烛等。乌桕春天发芽长叶,夏季挂果,深秋霜染红叶,一袭红装,美艳至极;入冬红叶落尽,现一树白色腊质果子,晶莹璀璨,如满天星斗,在山川草木的映衬下,格外夺目。</h3> <h3>当第一缕冬风轻轻拂过,乌桕树仿佛收到了季节的讯号,悄然开启了一场华丽的变身。它的叶子,原本那生机勃勃的翠绿,渐渐染上了斑斓的色彩,红的似火,黄的如金,橙的像霞,仿佛是大自然将世间所有的绚烂都倾注于此。我与乌桕的第一次交集,是在孩提时代。一天下午,见路边一棵乌桕树,正驻目仰望时,忽然感觉脖颈后面发痒,便用小手抓挠。结果是越挠越痒,并伴有热辣辣的烧灼感。情急中抬头往上一看,见乌桕树上有很多毛毛虫,我确定自己被毛毛虫蛰了,便哭着往家跑。爸爸见了,先是一怔,待了解原委后,便带我到校医务室,医生给我涂了药膏后,爸爸就带我回家休息,第二天醒来时,烧灼感已减轻,两天后才痊愈。</h3> <h3>多年来,我一直认为知名的观赏树叶中最负盛名的莫过于唐代杜牧笔下的“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枫叶,莫过于宋代葛绍体在《晨兴书所见》中提及的“满地翻黄”的银杏叶。可是,当我看到的乌桕叶色彩丰富,层层渐变:鹅黄、金黄、橙黄;粉红、火红、暗红;浅绿、碧绿、墨绿。浮翠流丹,逞娇呈美,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这是我和乌桕的第二次交集,初冬的乌桕叶毫不逊色于枫叶和银杏叶。站在乌桕树下,仰望着这一树的繁华,我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世界。那飘落的树叶,如同一只只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而后轻轻地飘落大地,为它铺上一层五彩斑斓的地毯。初冬的寒意,在这一片绚丽面前,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只剩下满心的沉醉与感慨。</h3> <h3>乌桕啊,你用你的色彩,在这初冬的萧瑟中,描绘出了一幅诗意盎然的画卷,每一片树叶都是一个小小的精灵,在枝头跳跃、嬉戏,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宛如在诉说着初冬的秘密。那满树的缤纷,如同天边落下的彩霞,又似一幅被打翻了调色盘的油画,美得让人窒息。让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不禁为你驻足,沉浸在这如梦如幻的美景之中。</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