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三姐夫出生在五十年代,常言道;人生有命,富贵在天, 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 他的老家并不在黑龙江省,而是在河南省的一个偏僻乡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从小时就被父母送给了二爷家,因为是亲属关系,二爷老两口不能生育,所以就提出要个孩子抚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当时我三姐夫家有六个孩子,他是最小的老嘎达,他身上的哥哥姐姐都大了,听说大人要送出去一个孩子,谁都死活不肯去,唯有我三姐夫他还小不懂事,稀里糊涂的就把他送人了,当时才有五六岁的样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年头,虽然他二爷二奶家就俩大人比较富裕,对要来的孩子还挺好的,有吃有喝,但是我三姐夫从此自己孤身单影,就长期住在了二爷二奶的家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时间长了,自然孩子还是想念自己的爸爸妈妈,他也哭过也闹过,要回自己的家,但终究还是拧不过大人,拧不过自己的命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的孩子像颗草。光阴似箭,春来秋往,时间长了自己学会了看着二爷二奶的脸色做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虽然二爷没脾气,比较温和,而二奶这人却性格却不一样,她很厉害,语言生硬,动不动就训斥几句特别难听的嗑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现在想想,那么小的孩子,远离父母,有苦向谁诉说,想想也是挺可怜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记得孤苦伶仃的自己,无依无靠,曾经睡过外面小仓房,也睡过烟筒桥子。(以前平房的烟囱都是在房子东大墙或西大墙砌烟囱,烟囱与山墙之间有一那段连接烟道就叫“烟囱桥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斗转星移,转眼间十多年过去了,他二爷二奶也从河南省的乡村搬迁至黑龙江省的依兰落户生活。从此以后远离了家乡,与家人天各一方,杳无音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三姐夫也长大了点儿了,在他二爷二奶家生活还算过得去,就是没有享受到父母的一点儿疼爱,也没有姊妹相互之间血脉亲情,更没有童年的快乐时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斗转星移,光阴似箭,转眼间我三姐夫也从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脱变成了一位年轻懵懵懂懂小伙儿子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参加工作那年,他二十三四岁长得个头不算太高,身体不胖不瘦,长得比较匀称的身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张笑盈盈红脸膛,眼睛不算大,弯弯的眉毛,笑起来两眼眯成一条缝,长了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这头发不用烫,自来羊毛卷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三姐夫属于不爱出头露面,为人低调的那种人,从不会显摆,向来都是认认真真做事,明明白白做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就连自己的头发他都不愿意留长,因为长了头发自然就会成大波浪式卷发了,所以总是把自己头发剪得很短很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自从和我三姐结婚之后,我三姐夫他俩经常的来我家串门,大家一起聊天。时间长了,我们家人和他相处得都很融洽,像一家人似的,彼此以诚相待,谁都没把他当外人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样一来,让他又重新感受到了大家庭的美好,体会到了久违的温馨氛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家有个习惯,每逢过年节假日,我们全家十多口人,都要去我妈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唠唠家常。凡是做饭切肉炒菜上灶这活我三姐夫首当其中,那些年几乎他全包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不是别人耍滑不干,或是抓他大头,而是我三姐夫的下厨手艺确实好,干得又快又利索。像我们这样的只能打打下手,干点力所能及的小活像扒个䔉,端个菜饭🍚擦擦桌子啥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做的锅包肉又香又脆,有诀活,他说做菜好吃主要在细节处理上,肉片切成片之后不能忙着先挂糊,而是要把肉片放在菜板上用刀背反复拍,把肉丝组织拍松散之后再挂糊,这样炸出来的肉片才会又酥又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这几十年的生活中,我父母也非常喜欢他,认为他言语不多,心地善良,为人诚实厚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妈常常和我们语重心长地说;这孩子就是命苦哇,从小父母就把他送人了,长这么大,他最缺少的就是父母的爱和家庭的温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你们都听着;以后不管谁,要对他好点儿,更不许提他从小被送人的事,省得让他心里难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日后的日子里,我们也是把妈妈说的话记在心上,对我三姐夫也是格外的热情,时常夸他能吃苦,他自己开过饭店,也给饭店当过大厨🧑🍳,心灵手巧,会干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当他听到我们的夸奖时,后总是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低着头憨厚的笑着说;应该滴,应该滴,没干啥活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大家也能从他的表情和眼神里看出来他很高兴😊,而且对我们家人感情上也非常的认可与知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马有转绠之病,人有旦夕祸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就在他五十二岁那年的夏天,他毫无征兆的突然患病了,经抢救后又维持了数月,但最后人还是没能留住,他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我们这个大家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在患病期间,我们全家所有大人孩子都轮流去医院病房,日夜守护在他的身旁。好像能用自己的力所能及的守护回馈给我三姐夫这些年的辛勤付出似的,企盼他早日康复,可望或有奇迹发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最后亲友们还是徒劳一场空,那天他依依不舍地闭上了眼睛,与我们永别了,又是一个人孤单独自地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是家人亲自给他最后一次穿衣服(寿衣),我们都泪眼朦胧与他做了人生中最后一次告别,我们将永远怀念你,三姐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此以后,我每次在外面上饭店,闻到煎炸的香味,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我三姐夫,想起他做过的锅包肉,那纯正的味道,至今叫我无法忘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深深地怀念他,🙁祈祷他🙏🏻在天堂一切安好,🙏🏻逝者安息。🙏🏻</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