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美援朝老兵——陈章庆(副本)

启蒙者

<h1>文章转自“云浮发布”。</h1><p class="ql-block"><br></p> <h1> 记者 廖荣波</h1> <p class="ql-block">  朝鲜战场上,他被战友们称为“神炮手”,并且3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转业回乡后,他曾经成为全县造林绿化的标兵之一,其事迹曾刊登于《南方日报》。无论在什么岗位,从事什么工作,他都不改共产党员和军人的本色。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纪念日前夕,记者采访了转业军人、今年88岁的老党员陈章庆,听他讲述难忘的战斗故事,以及投身社会主义建设的经历。</p><p class="ql-block"></p> <h3> 读陕西军校时的陈章庆</h3> <h3>  陈章庆出生在云城区前锋镇石脚村,自幼丧父,13岁即到广州谋生。“就是卖黄振龙凉茶!”陈老说,童年生活异常艰苦,卖凉茶的收入仅够糊口。<br>  <br>  随着广州的解放,他回到了离别多年的家乡。1950年10月,陈章庆在云浮报名应征,圆了自己的当兵梦,成为扛枪报国的男子汉。当时他所在部队是第四野战军。解放初期,匪患严重。入伍后,他曾在东江地区参加了半年多的剿匪工作。所在部队还积极准备投身解放台湾战争。</h3> <h3>1950年10月,中国人民志愿军赴朝作战,拉开了抗美援朝战争的序幕。1951年春,陈章庆被编入某团炮兵营开赴东北,在丹东稍作休整后即“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奔赴朝鲜战场。他还记得,刚刚进入朝鲜时,天寒地冻,作为南方人很不适应。<br>  <br>更难以适应的是进入朝鲜不久就经常遇到“联合国军”的狂轰滥炸。为了减少损失,他们白天隐蔽,晚上行军。虽然这样,仍有不少战友在行军途中被敌人飞机投弹轰炸牺牲。<br>  <br>陈章庆第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是乘船前往大和岛途中,他们乘坐的机动船在大风大浪中摇摇晃晃,前面已经有一艘运兵船沉没,自己所在的船随时都有沉没的可能。经过与风浪搏击,好在能够安全登岛。登岛后的第一天就遭到敌机轰炸,他们利用战斗的间隙挖掩体,以便保护自己,打击敌人。他们在岛上坚守了两个多月。<br>  <br>随后就转战三八线附近。由于我军装备落后,除了运输大炮和炮弹之外,炮兵仍要步行上前线。夜行军,有时候汽车要开灯才能看清路况,这样就成了敌机轰炸的目标,同路行进的炮兵难以避免伤亡。<br>  <br>有一天行军经过一个山边路段时,突遇敌机轰炸,一发炸弹在陈章庆旁边落下,他本能地跳进水沟躲避,结果整个人被炸弹锨起的泥土掩埋,连头发也看不到。他使尽了全身力气也挣脱不开牢牢压住身体的泥土。当时他是班长,全班7个人,他走在最前面。战友们发现班长突然消失,估计十有八九被泥土掩埋,于是马上挖土救人。陈章庆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仍听见战友们说“小心一点,不要挖伤班长”。经过大家小心翼翼的挖掘,终于把他救了出来。所幸并无大碍,只是脚部受了轻伤。这是他第二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如果不是战友们全力抢救,他将长眠在异国他乡的荒野之地。<br>  <br>在朝鲜战场上,他先后抢救过7名志愿军伤员。他们炮兵营的阵地主要设在离著名的上甘岭战场不远的一个山头。有一天,他看见兄弟部队的一名侦察兵受伤倒地不起,他吩咐副班长带领战士坚守战斗岗位,自己去抢救这名身负重伤的侦察兵。这名侦察兵身材比他还高大,背起来沉甸甸的。他咬紧牙关,将伤员背到大约4公里外的中转站,中途休息了多次。到达中转站时,他已经全身虚脱,身体发冷,说不出话来。因为当时正下雨,开始背的时候还流汗,到达目的地时,他全身湿透,感觉到冰冷刺骨。再加上已经饿了两三天,身体严重透支,在中转站放下伤员休息后,他突然失去了知觉。好在中转站的炊事员拿来开水给他喝,增加热量后才恢复了知觉。过了一会儿,雨过天晴,气温立即上升,他被冻僵的身体才慢慢恢复过来。这是他第三次与死神擦肩而过。</h3> <h3>“我是851!我是王成!……敌人把我包围了!同志们!请向我开炮,为了胜利,向——我——开炮!”电影《英雄儿女》中王成的英雄形象已经家喻户晓。其实,电影里王成的原型是由两个烈士的真人真事塑造的。其中王成手握爆破筒,纵身跳到敌群中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烈士原型叫赵先友,另一个背着电台高呼“向我开炮”的烈士原型叫于树昌。由于当时志愿军阵地上只剩下于树昌一人,100多个美国大兵包围了他,他想与敌人同归于尽。</h3><h3> <br></h3><h3>陈章庆说,真是巧得很,当时向于树昌烈士阵地开炮的就是他们所在的炮兵营。每次看《英雄儿女》,当年激战的场面就会浮现眼前。<br></h3><h3> <br></h3> <h3><br></h3><h3>陈章庆入伍之初是步兵,每次射击比赛他都名列前茅,被战友们称为“神枪手”。在朝鲜战场上,他作为班长、主炮手,多次出色地完成攻击任务,从而获得“神炮手”的美称。</h3><h3><br></h3><h3>抗美援朝期间,他多次立三等功并获得“战斗英雄”称号。</h3> <h3>“电影《上甘岭》反映战士们饮水难,甚至整天都没有水喝导致嘴唇干裂,战场上是真实存在的。”陈老说,由于敌机经常轰炸运输线,后方的物资难以及时运送到前线,战士们经常挨饿,甚至连水也没得喝,他就多次喝炮弹坑的水、雪水。</h3><div> </div><div>与受冻挨饿相比,战友们的流血牺牲才是最大的打击。陈老说,在朝鲜战场上,几乎每天都有流血牺牲,甚至一个班只剩下自己一人,又转到新的战斗岗位。面对死亡,他们没有一点退缩,而是把失去战友的悲痛化为坚决打击敌人的顽强斗志。</div> <h3>1953年7月,双方签订《朝鲜停战协定》,从此抗美援朝战争胜利结束。陈老说,战争结束后,全班战士与军旗合影留念。当时,他作为班长,腰插手枪,威风凛凛,由战地记者为他们摄影留念,他感到无上光荣。可惜后来他没有拿到这幅照片,只留下美好回忆。</h3><div> </div><div>陈章庆感到最自豪的是有幸与朱德总司令握手。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朱德总司令访问朝鲜期间,曾到三八线附近慰问志愿军,亲切地与陈章庆握手,令他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div><div> </div><div>不久后回国,大约1956年,他被推荐到陕西军校深造。经过两年多的学习结业回部队后,升少尉排长。1958年,随着“大跃进”运动的开展,他转业回乡,从而结束了9年的当兵生涯</div><div> </div><div>但陈章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回地方工作后,仍然有机会再次见到敬爱的朱总司令。1959年2月,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中央军委副主席朱德到肇庆视察工作。当时陈章庆在肇庆林业局当干部,因他当过兵又是共产党员,上级临时抽调他当保卫员,使他再次有机会近距离见到朱德总司令。</div><div> </div><div>据史料记载,当时朱德游览七星岩、鼎湖山风景区后,称赞七星岩湖光山色相映成趣,古迹众多,堪称“岭南第一奇观”,期望肇庆以后能更好地绿化美化,保护好历史文物,造福子孙后代,并作《游七星岩》诗一首,为七星岩景区正门牌坊题书“七星岩”牌匾。</div> <h3>回乡后,陈章庆先后在南乡水泥厂、肇庆林业局工作,后来又被调到云浮林业局,担任前锋公社林业站站长,直到1986年退休。</h3><div> </div><div>上世纪80年代,广东省委提出“五年消灭荒山,十年绿化广东大地”。为抓好全省的造林绿化工作,当时省委、省政府对造林绿化实行了严格的奖惩机制,对造林绿化有功者,表彰嘉奖,晋升工资;对造林绿化不力者,出示“黄牌警告”,检查结果全省通报。</div><div> </div><div>当时云浮县的造林绿化工作同样轰轰烈烈地开展。除飞机播种外,在云浮广大干部职工中也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植树造林活动。从县委、县政府领导至村一级干部,层层建立绿化达标责任制,签订责任书,制定绿化达标计划。按照造林规划科学化、打穴规格化、苗木规范化、管理严格化要求,实行专业队承包与群众性突击相结合的办法,包种、包绿化,抓点带面,开展持久的绿化造林达标攻坚战。</div><div> </div><div>当时他担任前锋公社林业站站长,下面有30多名职工,有采育员、护林员等。其中采育场负责完成的造林任务就有7000多亩。在他的带领下,7000亩造林任务提前超额完成,获得“全县造林绿化标兵”称号。此外,他还承包了200多亩荒山造林,带领一家大小起早摸黑上山植树,种下了大批马尾松,使光秃秃的山头变成绿树成荫。由于他造林绿化成绩显著,特别是带领家人造林的事迹感人,当时的《南方日报》记者专程前往前锋采访了他,并在《南方日报》要闻版进行了报道,使他成为当时云浮县的“名人”。</div><div> </div><div>转业多年后,陈章庆不改军人的本色,不忘保家卫国。他说,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战时,他就做好重返战场的准备。“只要祖国需要,我随时愿意重返战场!”这是一名抗美援朝老兵的铿锵誓言。</div><div> </div><div>陈章庆长期居住在乡下,儿孙满堂,家庭和睦,晚年生活幸福。</div><div><br></div><div><br></div><div>本</div> <h3>现在的陈章庆,身体还算硬朗,还自己砍柴做饭。他和老伴住在自己开发的花果山上,每天管理着花果山上的龙眼和荔枝等果树,乐也融融。</h3> <h3>经常自己做饭,还喜欢喝点小酒。邻居经常找他聊天,他经常说起他的难忘的经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