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为了一个饭后茶余脑袋里滋生出来的小疑问,老牛曾为之冥想了不少时日。我们人类的祖先,在走出丛林那个不短的时间里,供养他们生活的这个地球,当时是不是出过一些没能记录下来的大事件!?要不然,祖先们何以决绝地离开了相对安适的栖身山洞和保存很好的火种,千辛万苦地去寻觅新的栖息地呢?</p><p class="ql-block"> 在一个失眠的夜晚,老牛通过一整套的胡思乱想,终于得出了一个简单考证——</p><p class="ql-block"> 那应当是个年景好的时月,风和日丽,四节分明,相当丰裕的蘑菇和山果,突然使得某一个山洞的女人们很艰辛的采集突然变得容易起来;接着,有一天,一个更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男人们猎取的一只活的小鹿,开始只是送给小孩当宠物玩玩,择日再烤制成分配食品。结果,一步耽搁两步歇,这个母鹿居然在大伙的眼皮下渐渐长大了。不过,在洞人的眼里,它依然只是一坨会走路的肉,到了大雪封山的日子,少不了还得烤而食之。</p><p class="ql-block"> 可是,那年刚入冬,山洞不远处遇上一场罕见的“虎跑山”。一头发疯的猛虎,硬是将一群野猪赶下悬崖摔死了 ! 为之,整个山洞的人被崖下冰窟中捞起的野猪肉吃得看见分配到手的坨坨肉就犯恶心,于是,这只母鹿便幸运的活到了初春,接着又活到了深秋。</p><p class="ql-block"> 到了繁殖的季节,这头被孩子们当做家人一般的母鹿,居然不辞而别,偷偷钻进树林和野鹿群厮混了几天,后来,又大摇大摆地回到了山洞。第二个春天来临不几天,这个山洞便多出来一头更为温顺的小家伙!</p> <p class="ql-block"> 话说到这儿,就得说说被称为万物之灵的人这个高等一点的动物。无论在人类智力发展的那个阶段,都会显现一些比较灵性的人物。</p><p class="ql-block"> 我们说的这个山洞部落里,就应当有一个爱吃肉怕爬山的人精。</p><p class="ql-block"> 此人狩猎手艺和体力均不咋行,却因了脑子灵光说话讨人喜欢,平时便深得女统领喜爱,时常被钦点侍寝,闹得山洞一大半的娃娃都像他。一日,为了向女头领邀宠,这个人望居然异想天开地向她建言说,日后,咱们这个洞国可以逐步省略“断竹,续竹;飞土,逐宍”那劳民伤财的打猎过程,用人工饲养来获取鹿子或者羊子。如果操作到位,完全可以为整个山洞获取足够的肉食。</p><p class="ql-block"> 当然了,能当首领的女子不但拥有健硕的身材,也有当领导的睿智。她想了想,这个男人的建议貌似荒谬,却也有其可取之处。于是,便召开会议,并委以其重任,为之划出一大块用石斧开发出来的实验园区和充裕的人力建造围栏,让这个男人具体负责这个实验项目。不久,这人望居然还疯狂地号召部落的女人们将收集来的鸟蛋揣在怀里,让蹲在山洞搞起了人工孵化!</p><p class="ql-block"> 结果,这个山洞里的社会秩序就有点变化了。</p><p class="ql-block"> 原本一个因身体瘦弱,在打猎中毫无建树的男子,却因贪玩捡回来一头可以用来繁育的小猪仔,此举居然得到女头领赐寝一夜的嘉奖!还有,一个手足落有残疾、且被女头领明令取消交媾生育权的病弱女子,被分派用自己的身体孵捡来的山鸡蛋。她当时是这么想的,整天躺着也是躺着,做点有益于山洞改革生活的简单劳务,也是应当的嘛。</p><p class="ql-block"> 其实,这个活路却并不简单。小鸟在孵卵阶段,体温比寻常人的体温要高出许多。那时候,男男女女都没穿衣裳,女人们裸露的肚皮凉冰冰的如同冰块,根本不可能让任何鸟蛋孵出小鸟来。此前,许多妇女已经做过的劳而无功的事,现在交与这个废女人去完成,可见女洞长之险恶用心!</p><p class="ql-block"> 谁又能知道,这女子躺在山洞一隅,一直以来身体时常都处于发烧状态,蜷缩在那儿,只能靠自己吮吸崖壁上的泉水维命。就这样,整整二十多个日夜里,她用自己滚烫的肚皮无意中孵出了几只活蹦乱跳的小山鸡 ! </p><p class="ql-block"> 因了其他女子都没能用自己的体温孵出过各类鸟蛋,这个女子立即被全体部落人认作有神仙附体而被封为这个山洞祭拜天地、分发食物的大祭司……</p> <p class="ql-block"> 于是,人们逐渐开始养鸡养猪养鹿来获取肉食,而不再去冒着生命危险组织围猎了。</p> <p class="ql-block"> 又说,在不远处的山下,另一洞窟的人们在收集野粟种子中,发现落在洞窟和垃圾一起被铲除出去的几粒种子,居然在山坡上发芽吐穗,成长出来比野粟还要健硕的禾苗,于是,他们开始靠烧荒种粟积攒起了不少粮食。</p> <p class="ql-block"> 于是,山上的人扛着牛羊肉,山下的掂着豆类和糜谷,一起约定了日子去赶集,互通有无,皆大欢喜。正是有了充裕的食物,山顶洞人和山底洞人同时取消了生育限制,一切能生育的女子可着劲儿地生,两个山洞的人口呈几何倍数增长。人多了,地少了,打猎的围场没有猎物了,最后,为了饲养的牲口、能生育的女子、可耕种的土地,渐渐就有了纷争,开始还是嚷嚷吵吵,嚷着嚷着便操起家伙打了起来……</p> <p class="ql-block"> 打就打呗,怎么还抄家伙什?接下来便打红眼了,闹得你死我活,势不两立。结果,被打败的部落只能离开被逐出的山洞而走下山去寻找新的住所……</p><p class="ql-block"> 可是,平原上没有自然山洞供他们栖身,人们只能想法子利用身边的一切可用材料来搭建一些住所。</p><p class="ql-block"> 去了北方冰天雪地荒原的那部分人,发明了用冰块来砌建冰屋。</p><p class="ql-block"> 停在黄土原的人,干脆在黄土崖上挖凿土窑栖息。</p><p class="ql-block"> 流落到干旱无雨的沙漠,人们在脚下开挖土坑搭建地窝子。</p><p class="ql-block"> 跑到热带雨林的部落,只能用阔大的树叶在树上造了树屋。</p> <p class="ql-block"> 这或者就是祖先们为了活下来而积攒的活命智慧吧。</p><p class="ql-block"> 老牛四处游历,看过许许多多的居人房屋。最令人感叹的有两种。一种是肯尼亚马赛人用树棍做篱笆,里外抹了牛粪尿泥的屋子。</p><p class="ql-block"> 由于当地近处沙漠没有水源,负责建造房屋的女人,只能挖了夜里牛群待过的地上积存的牛粪和尿泥来抹墙。毕竟沙漠的牛也是渴着的,夜里积攒的粪尿有限,这种蒙古包式的土木建筑往往已经入住,仍有许多地方依然裸露着墙体内捆扎整齐的树枝。</p> <p class="ql-block"> 第二个令老牛惊讶的是海边渔民建造的石屋。</p><p class="ql-block"> 文中这些图片,全部来自于广东潮汕地区一个叫靖海的石头城周边。大大小小的石屋,几乎都是这个样子。</p><p class="ql-block"> 每间屋子,顶上盖着防止大台风吹动的大石板,墙体石头勾缝用的是海底石化的贝壳烧制的石灰和沙子,历经几百年依然坚固如初。</p><p class="ql-block"> 不过,其屋内面积因了盖顶石板过于笨重的考虑,建的都比较窄小。大的七八平米,小的四五平米,最大的亦不过十平米左右。</p> <p class="ql-block"> 如果细心,你完全可以看出,其墙体的石块的“辈分”那也是爷爷孙孙好几辈呢。年轻的石块是公社化年代的新房,老的可能会早到明代。当时,这波从福建迁徙来的人,同时带来了适应沿海气候建房的石匠手艺。</p><p class="ql-block"> 在海边,房子上从来不用泥土。</p> <p class="ql-block"> 距离靖海城大约十公里处,有一“远离”大海的“内陆”村庄,这是当地人早年为防海盗修造的圆形小城堡。里边有祠堂,有庙宇,至今还住有近二十户人家。每家六七口人,虽然住“三进式”的石屋,三间加起来却不足十五平米,往往占了半间屋的床顶上摞着杂物,几乎抵达屋顶。床下塞着锅碗瓢盆腌鱼坛子,气味那也是应有尽有。堂屋的大小,也仅仅能摆一张大凳子勉强挤四个人吃酒。整个房子没有窗户,没有天井,只有一间间挤住在一起的邻居。</p><p class="ql-block"> 现在依然住在里边的老人,聊天喝茶都在门外的大院子里。一“城”人原来同属一个生产队,而且还都是一个祠堂下的门人。</p><p class="ql-block"> 我的朋友老方曾邀请我去他家老祖宗留在靖海老城的老家做客。一条曲流拐弯的巷道,以前是走不了架子车的。几厘老庄基上盖了座三层小石楼,其一层带着楼梯,可用面积居然不足十八平米!</p><p class="ql-block"> 大家可以联想,这个还算宽裕的人家,三代人当时是怎样安排吃饭睡觉地方的呢?</p> <p class="ql-block"> 眼前这些大大小小的石块,即便在人工价钱并不值钱的年份,那也是一笔不菲的支出呢。而且,还得从远处一块块抱进窄小的巷道!</p><p class="ql-block"> 后来,老牛陆续参观了几家当地人的老祠堂。那种建于明清阔绰考究的建筑,大梁不乏有黄花梨金丝楠等名贵木材。不过,老牛却不免替他们的祖宗多句口舌,他们生前挤在鸡笼般的石屋受尽屈堪,死后换住如此阔大的厅堂,会不会一下子很不适应呢?</p> <p class="ql-block"> 眼下,当你走进潮汕人新修的每一座祠堂,你会不会感到迷茫,这些堪比故宫般辉煌的民间建筑,一直在向自己的祖先们炫耀什么呢?</p><p class="ql-block"> 联想到老牛这大半辈子,出生不久全家老小七八口人搬进一眼老旧的土窑洞,两张不合适的破炕席底下养了不少虼蚤的土炕成了我少年最难忘的记忆;入伍当喷火兵野外驻训,老牛曾住过甘肃临泽梨园口大队南台子生产队国家战备粮站用泥条盘成的圆形碉堡一样的大粮仓(这个村子现在成了有名的丹霞景区,我如果说我们在那些不长骆驼草的彩虹山上扛着喷火器放过🔥可能都没人相信😆);后来,参加部队接管的劳改农场生产,也曾住过整整一冬天建在戈壁滩的没有窗户的“干打垒”;再后来,刚刚调往军坦克团,老婆来部队完婚,一对新人稀里糊涂住过一夜放过死人的存尸房(后来才知道,这座不熟悉的老营区是国防科工委当年原子弹实验后放置器材的废弃楼,之前做过战地医院的太平间。只记得那晚,我们新房的窗户上没窗扇,只挂了一件单兵军用方雨衣);当汽车班长,我们冬夜避风雪裹着军大衣蜷缩过骆驼粪球硌屁股的牲口圈;参加山丹军演夜里看炸点,在阵地上我和另一名战士,自己动手搭建过最简易的地窝子;做军区创作员那阵,上昆仑山曾被兄弟部队作为尊贵客人请住过他们那“家徒四壁”的“总统套房”……</p><p class="ql-block"> 这或者就是老牛之所以对居住人的房屋时常多虑多思的原因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