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的三瓣

石如道

<p class="ql-block">花褪残红青杏小。</p><p class="ql-block">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p><p class="ql-block">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p><p class="ql-block">墙里秋千墙外道。</p><p class="ql-block">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p><p class="ql-block">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p><p class="ql-block"> ——苏东坡《蝶恋花 .春景》</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此词在词牌《蝶恋花》中处顶流,在芸芸众词中也数一流之作,芸芸众生读之,好之者亦芸矣。好之者必有玩之者,玩之者亦有优者,其中有《西游记》之作。</p><p class="ql-block"> 《西游记》第十回,有两个非同凡人的凡人:渔翁张稍和樵夫李定。这二位各作有词五首诗二首,其中各有《蝶恋花》一首。仔细玩读十四首诗词,张稍的水平比李定的要高出一大截,所以袁守诚愿意给他算卦,泾河龙王不愿意找他算帐!</p><p class="ql-block"> 我们看下图:</p> <p class="ql-block">  认真比读,李定的蝶恋花少三瓣:第七句少一字,第八句少两字。我们可以接着玩花,补三个字,在哪儿补,补什么?不过,我认为,再高明的三个字,也挽救不了此花的劣势,李定的花再好看,也比不上张稍的花好看。</p><p class="ql-block"> 张稍何止玩李定,他还玩东坡先生呢,比对一下,张花与苏花同一个韵脚,甚至句尾多同字!通过比对,还可以改善张稍之作的一个字:第九句末的稍字,应该是“悄”,也有别的版本作“俏”的,未得东坡神韵。但不可否认,张稍此作也是佳构,尤其上下阙末尾对东坡词做了回应,妙极!</p> <p class="ql-block">  为什么同一个词牌,张稍的词谈少却不少,李定的词论定反不定呢?作者无知?无意?有意?还是排版出了问题?但还有华阳洞天主人校订呀?现代的出版社还可以校订呀?可以留三个空格的呀?为什么?</p><p class="ql-block"> 现在的出版社,可以打着尊重原著的旗号,但明代的版本呢?二词同牌紧相连,这么明显低级的错漏,如果作者和校订者于此高度一致认可,那这二位基本可以确认是同一个人了!乃有意为之乎。</p> <p class="ql-block">  从写小说角度看,张稍与李定相比,渔翁比樵夫的脚色重要,渔樵诗话,主导方是张稍,更重要的:张稍把泾河龙王引去找袁守诚,推动小说故事情节发展。所以张稍的着墨功夫精细些,那个李定也就是个打酱油的窜演一下,说的好不好不要紧,少说几个字更无所谓。再者,小说第十回乃诗词最多的一回,渔樵诗话有舞文弄诗之嫌,于李定这个小脚色出些错漏再正常不过。</p><p class="ql-block"> 由此可知,华阳洞天主人是作者本人的话,他才懒的改,那样就挺好!如果华阳洞天另有他人的话,他要么补上要么留空格,他难道还会找作者去?他如发现不了这个明显之错,他都对不起他那六个字的号。实际上,《西游记》错误甚多,也不知道这位校订人校订了些什么?我推测,他什么也没校订,他就是作者本人。</p> <p class="ql-block">  徐朔方教授在《明代文学史》中断定:《西游记》和《三国演义》及《水浒传》都是世代累积型集体创作而成的小说。他还有个结论:《西游记》最后写定者不一定是吴承恩!但他没给华阳洞天主人下结论。我斗胆下个结论:这个最后的写定者就是华阳洞天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