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延河东面是宝塔山，西面是清凉山。</p><p class="ql-block">如果说宝塔山是延安的衣冠身形，那么枣园和杨家岭就是延安的心脏灵魂。</p><p class="ql-block">公交车在风雨中驶过延河大桥，在清凉山脚下转个弯，向西北十来分钟就到杨家岭，再行驶十来分钟，就到枣园。</p> <p class="ql-block">枣园原是一处地主庄园，党中央进驻后改名延园。一进园门，眼前就是一大片绿意盎然的草坪。修剪得有声有色的花花草草，正在十月的风雨中抖着精神。毛泽东、刘少奇、朱德、周恩来、任弼时五大领袖铜像，在古树、鲜花掩映下庄严肃穆，分外抢眼。许多游人纷纷撂下雨伞，与敬仰的领袖们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1938年底至1947年初，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在这里整整工作、生活了8年。期间领导解放区军民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整风运动；主持召开了具有历史意义的第七次全国党代会及著名的延安文艺座谈会……</p><p class="ql-block">景物虽已不是旧时模样，但风雨依然，四时不变。当年中央领导在这里除草提水、种菜浇园的情形，恍惚如昨，依稀就在眼前的风中雨里若隐若现。</p> <p class="ql-block">穿过洒满思念的林荫路，随着石级的攀升与山势的走向，一孔孔窑洞就错落有致，次第展开。毛主席的窑洞略居中，共5间。依次是会客室、办公室、与江青卧室、李纳与保姆卧室、警卫员休息室。刘少奇、任弼时的分列左右，朱德、恩来的则靠后些。</p><p class="ql-block">窑洞内陈设都很简陋，除了木桌木椅木床，几乎再无它物。最奢侈的要数周恩来办公室里的两只旧沙发。据说是谁送给主席的，主席打骨子里不喜欢这些洋玩意，就让警卫员抬到恩来这里了。</p> <p class="ql-block">想现在一个科级也是老板台、靠背椅坐着，套间里沙发床、彩电摆着，桑塔纳、奥迪享受着，却还不满足：有的藏污纳垢，草菅人命，有的买官卖官，索贿受贿。从而导致世风日下，贫富不均，民怨沸腾。可见，反腐败斗争不仅形势严峻，而且任重道远！</p> <p class="ql-block">触景生情，游人无不深切怀念起那一段虽艰苦卓绝却乐观豪迈的蓬勃岁月，怀念起毛主席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以及他们爱民如子、清正廉明的高风亮节。大家默默伫立或踽踽风雨中，虔诚接受枣园红色的洗礼。</p><p class="ql-block">在毛主席卧室墙上，挂着一张他与江青的合影。主席目视前方，若有所思；江青抱着李纳，面微侧，浅笑，幸福而陶醉。哪知风雨无常，世事多变，1976年毛主席逝世不久，江青等“四人帮”便被党中央秘密抓捕，公开审判，罪名是阴谋篡党夺权、反对毛主席。那时，我在阿城小岭镇中学教书，还在镇政府统一安排下，领着学生敲锣打鼓上街庆祝游行……</p> <p class="ql-block">岁月荏苒，天道轮回，一晃36年过去。那样热闹壮观的场面已不会再有，因为游行、示威早已被明令禁止——真搞不懂社会这是在进步还是倒退！</p><p class="ql-block">后来经特别法庭判审理，江蓝苹青被判处无期徒刑。保外就医期间，以手帕为绳自尽。经历了华之国锋、胡之耀邦、赵之紫阳相继辞职及“学之潮”之后，我沉思中忽而良心发现：认定她无论从公心、私心、野心、女人心出发，都不会反对毛主席。</p> <p class="ql-block">离开枣园的时候，风雨更大了。五大领袖铜像，连同所有景物，都被苍茫的风雨无情的吞噬了。我就在心里暗骂：天你瞎了眼，还哭什么！</p><p class="ql-block">——别了，枣园！我知道，风雨过后就是阳光灿烂。何况那篇《枣园的灯光》，还一直在我心里烁烁闪闪地亮着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