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 (27) 大学里的第一个暑假（下）

济南农民夜深沉

 (2008-08-29 12:08:27)

       回济南不久，去单位上走了一趟，报销有关费用之外，顺便看望一下老领导和同事们。听已经毕业半年的学姐钱晶洁说，马上要分配进厂十几名大中专生，充实技术队伍力量。后来，在苏丝院因为同乡会活动而有一面之交的丝绸系来自山东寿光的刘子福等，成为了济南丝绸厂第一批丝绸院校毕业的本科生，他们和早一年进厂的山东省丝绸学校毕业的伊继强等，还有后来直至新世纪初的近二十年间，每年分配入厂的总共上百名大中专生一起，成为了企业生产技术和管理的中坚力量。虽然由于种种原因，最后大部分人离开了那里，但是我想他们是不会忘记参加工作后的第一个单位的，因为那是接收他们留在济南的“家”，教给了他们最初的社会知识，奠定了他们日后成功的基础。

       暑假里，还遇到了曾经和我一起报考苏丝院的温增利同志，他已经调到济南市纺织局团委工作。由于工作原因，那年他没有考学，但是，后来他的学不仅上了，还一直读到在职MBA，现在是济南纺织系统原国有企业硕果仅存的元首集团一把手。我真的为他庆幸，如果，当年他真成了我的同学，后来遭罪的可能就是他了！

       暑假快结束时，听原来机修的同事刘玉环说，力织车间的市劳模李伟考上了我们学校的干部班，临行前，又听钱晶洁说和我一起破格提拔的副书记谭维钊没考上山工，协调转入我们学校，这样，新学期开始后，我们厂就又有两名同志成为我的校友了。另外，政工科任春霞同志告诉我，我的转干申请已经被市委组织部批准，干龄从1982年9月18日也就是我被任命为副厂长时算起。天晓得，这以后又有了什么公务员，国家干部成了扯淡啦。

       和以前的假期一样，走亲访友依然是少不了的，也许没有电话也有没有电话的好处，人际间面对面的交往更加经常和真诚。战友陈泽清在老战友赵英和帮助下从一宫的图书室调入市工会组织部，为后来混入市委搭好了桥。这小子还沾老婆的光，在黄河医院分了房子，抓我们去给他当搬家工！到1998年农民搬家时，已经不好意思再让他这个处级领导还“债”了。

       假期临近结束时，我们在家里请战友们吃饭。庞立福大哥、泽清夫妇、继祥夫妇和李梅（上图）参加。李梅已经在解放军艺术学院毕业回到总政歌舞团，正在考虑婚嫁问题。当年的傻丫头，已经更出息了。2001年我去德国时，专门去海滨小城罗斯托克去看望定居在那里的她，还回忆起战友们聚会时的美好时光。

       也是在这个假期即将结束时，决定了我们的孩子的姓氏问题。

       本来这不应该是个问题，但是，在我们家又的确是个问题。父亲因为1948年在北平起义参加革命军队前，曾经是国民党军队的医生，为此，在文化大革命中不可避免的受到冲击，波及到我们。为了参军，我们弟兄三个先后改随母姓，以示与父亲“划清界限”。而彼时，虽然“史无前例”已经过去，但是，我们都不愿意再去触及曾经的伤痛，所以，也就没有再恢复原来的姓氏。

       我们即将问世的孩子，是老许家下一代中的第一人，老父亲此时提出了让孙子（女）改回本姓的问题。我完全理解老人的心情，将为人父，这样的要求可以说再正常不过了。

       感谢我善解人意的妻子，在她的支持下，我们给老父亲做出明确的答复——同意。虽然后来的日子里一家子仨人仨姓，增加了许多解释的烦恼——“农民是不是孩子的亲爹”？但是，我们并不后悔，因为，今后我们的第三代不会再有这样令人尴尬的问题了。说实在的，当时，家里上下为此也是有过疑虑的，我也曾经设想过如果是孙子就随爷爷姓，是孙女还是随奶奶姓的折中方案，但是，最终还是决定让下一代遂了父辈的愿望吧。我们能给他们的回报太少太少，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那个假期里，还抽时间预习一下英语，读了读《红楼梦》，主要是为观看即将播出的同名电视连续剧预习一下。再一个消遣是从电视里看奥运会，特别是中国女排战胜美国首次夺得奥运会冠军，那是和过节一样的记忆！

        闲暇时，时常骑车去南门的济南剧院给老婆送饭，偶尔还帮助她卖卖电影票。别看是几毛钱一张的电影票，具体卖起来也不容易：各个级别的票价不一样，不能搞错。如果人多时做到又快又不出错也非易事。当然，有个在电影院工作的老婆，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免费看许多电影。加上小姨子在对门的山东电影洗印厂（下图），那里也经常放映许多新片甚至内部片，使得我在炎热而枯燥的假期里多了些快乐。

       一个半月的假期转瞬既逝，又要南下了。妻子几乎变成“暴发户”了，挺着大肚子，行动越来越困难。可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帮不上她的忙了。为了那一纸文凭，只能再次说拜拜！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她祝福，希望他们母子平安。

       再见时，我们将成为幸福的三口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