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有条河叫汾河。汾河自北向南穿城而过。所以龙城无处不汾河。我家住在龙城之南，所以我看到最多的是龙城南段的汾河。 汾河的初冬不是雪，是清冷、远阔。是清晨日出时的桔红，是午后暮秋的驳杂；是大雁南归时秋叶满地的惆怅，是夕阳西下时李清照力透纸背的凄吟；是麻鸭破水而出的优雅，是我懒睡即起的决绝。 很久没有在日出前来过汾河了。今早，应该是今年的第一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了子时始归，饮酒海聊，兴奋的像只发了情的老鼠；习惯了鸡鸣而寝，三竿而起，慵懒的像只睡不醒的骟猫。 没有人知道，所有人赶早的那段时光，恰恰是我最幸福、最安逸的时光。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可以卸掉一切伪装，逃避所有责任，忽略满头白发，做一个睡在暖阳里的孩子。 只是今天，我早起了。当太阳还在我昔日的梦里撒娇的时候，我到了我家附近的汾河。只为作别“望舒”的天真与孤傲，只为朝拜汾河的清冷和远阔。 马上六十了，我该长大了。 想着不抽烟，还是抽上了；不确定早起，还是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