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冬季】征文:屋檐下的冰凌

浩如烟海

<p class="ql-block">美篇昵称:浩如烟海</p><p class="ql-block">美篇号:19537620</p>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一年四季中冬季是一个既让我爱又让我恨的季节。</p><p class="ql-block">  那时故乡的冬天特别寒冷,屋里的水缸从上到下都能冻透。因为家贫,身上没有足够的保暖衣物,手、脚以及脸蛋几乎每年都会冻伤,肿的像面包一样。最怕的是雪后晴天雪融化之后,街面上像泥湾,出趟门布鞋都会湿透,裤上沾上了泥水。</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我最恨的是冬天,希望我们的北方能像祖国的南方一样四季如夏。</p> <p class="ql-block">  然而,寒冷的冬季又有讨我喜欢的一面,它能给我带来最喜欢的是屋檐下的冰凌,也是故乡孩子们舌尖上的一道“零嘴”。</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还没吃过冰糕,不知冰糕长什么样子,常把冰凌当冰糕吃。因此,屋檐下的冰凌则成为小时故乡冬天留给我最美好的记忆。</p> 还记得那时候,故乡冬天的气温很低,常常低至零下十几度甚至更低,并且冷的特别长。故乡的天气不仅气温低,而且还经常下雪,有时一场接着一场雪下个不停,整个故乡村庄经常被装扮成雪白的世界。每次雪停后,因昼夜温差和阳光照射,老家的房檐下总会挂着一排排晶莹剔透、形态迥异的冰凌,很讨人喜欢。 故乡的冰凌很有个性。有的屋檐下的冰凌,像得到号令一般,一排冰凌几乎用尺子丈量了一般,同样粗同样长,相间距离一样;有的屋檐下的冰凌则根据阳光照射不同,形成了长短粗细不一的冰凌。更让我和小伙伴喜爱的是,有的冰凌长达一米多,就像农家烧火用的火杵一样长。<br>  故乡的冰凌因房屋的材质和用途不同,其色泽味道不一。屋顶材质是麦秸的,冰凌大多为暗黄色,有股麦秸味;材质是瓦的,冰凌晶莹剔透,几乎没有杂味。房屋如是饭屋,冰凌则有股烟呛味;如是猪圈、羊圈、牛圈等,冰凌则有股粪臭味。 小时候,我和故乡的玩小都非常喜爱吃冰凌。当一场大雪之后,屋檐下结下一排排冰凌时,我和玩小会兴高采烈的沿着巷道寻找那些瓦屋和屋檐距离地面比较低的房屋结下的干净冰凌。有时用长长的竹竿敲打,更多的时候则用扔石块方式把冰凌击落下来。很多时候,冰凌落到地面不仅被摔成几块,而且沾上了泥土,大伙捡到一块冰凌后在脏兮兮的棉袄上擦几下,咔吧咔吧吃了起来。最可笑的是,有时太阳像暖暖的火炉,地面上到处是融化的雪水,当我们用竹竿或石块弄下来的冰凌落到地面上的泥水里时,大家都会捞出来擦一下开始吃起来。有时,玩小们还会用吃冰凌的方式比拼谁的牙口好、嚼得响;有时比吃得快,就像是在炙热的夏日吃着冰棒一样,吃得津津有味。尽管手被冻得通红,但心里却满是高兴。 小时候,冰凌还被我们当作刀剑用。当我们用梯子从屋檐下摘下长长的冰凌后,玩小们有时把冰凌当作利箭相互拼刺,有时大家拿着长长的冰凌沿着巷道跑来跑去,仿佛着了魔一般,我们尽情享受着这份独特的冬日乐趣,忘却寒冷,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br>  小时候,采摘冰凌时我还遇到几次尴尬的经历。一次,我与小朋友在一排瓦屋后用竹竿敲打冰凌时,只顾得捡拾冰凌,没想到另一个小朋友正敲打冰凌,一根成人指头粗巴掌长的冰凌从屋檐下落到了我的头上,立刻鲜血直流,不仅疼的要命,回家后还挨了母亲一顿数落。还有一次,我们几个玩小用石块击打冰凌,把人家的瓦击碎了几页,主家发现后不仅撵的我们这些玩小满巷道跑,而且最后还告知了家长,最后不仅赔付了对方损失,我还被家长挨了一顿揍。 <p class="ql-block">  转眼间离开故乡五十多年了,生我养我的故乡的村庄不仅消失了,而且气候也有了很大变化。冬天也没有那么冷了,下雪成了稀罕的事儿,赏雪成为一件奢望的事儿。房檐上再也看不到那长长的冰凌,曾经让我们当作“零嘴”的冰凌再也很难见到。</p><p class="ql-block"> 我对冬天的认知也有了根本性的转变,不再讨厌冬天,不再讨厌漫天飞舞大雪,甚至怀念起过去的冬天,怀念起故乡屋檐下悬挂着的一根根晶莹剔透的冰凌,怀念起与玩小在一块吃冰凌和拿着长长冰凌满巷道飞跑的岁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