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集

顿悟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随笔:采访趣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天是周日,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润泽园饭庄老板打来的,他大概意思是说,有个作家来采访润泽园的历史,但是,目前的职工谁也说不上来。所以,特意请我出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按约定好的时间,转天上午九点半我准时赴约,见到了河北区作家协会的信书雅老师。她是很会采访的作家,一上来就虚心请教,丝毫没有作家的架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以前也接受过采访,也采访过别人,我知道采访人想要什么,听什么。所以,三个人坐下来寒暄过后,我倒是先端起来了,竟大模大样跟人家夸夸其谈聊起了闲天。还是润泽园老板提个醒,跟殷老师介绍我正在整理申报润泽园百年老字号的资料,所以对润泽园的历史比较了解。得嘞,他把秘密一下子亮了个底朝天,让我不好再卖关子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就实话实说呗,一股脑儿就把润泽园的百年历史沿革和变迁历程统统“抖”了出来。一开始,信老师要录音,我说我的心理素质不好,偷偷录制还可以,一旦我知道有录音录像,那我就会语无伦次了。她笑了笑,表示理解,于是,从包里拿出笔和记事本。我在讲故事,她在做记录,那认真的样子如同一个小学生,而我得意得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她一问,我一答,逐渐的从采访与被采访的对象变成了朋友之间的交谈,轻松愉快,我们聊的很嗨,一晃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好像还有很多话没说完,意犹未尽。于是,我们加了微信,说是再有什么问题就微信沟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润泽园老板想留信老师吃饭,信老师说回家还有事,婉言谢绝了。临走时,她把我送给润泽园老板的一部新出炉的长篇小说《王记风云路》要走了,说是拜读后再还回来。我还没说话,老板却很大方,说不用还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滴那个天啊,难道企业家与作家为人处事的方式有这么大的不同吗?文化人是欣赏别人的硕果,而他竟然对我的作品毫无重视。估计我送给他这本书两个多月了,一个字都没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又过了几天,信老师给我发来她写的采访稿件,很谦虚的说让我看看润泽园百年历史还有没有补充。我阅读了两遍,感觉通篇流畅,用词妥当,故赞叹笔锋了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信老师年长我两岁,可她在微信里总是称呼我老师,每次微信时,开头就打出一句于老师您好,弄得我很不好意思。于是,我就直接称她“姐”。这样,我心理还舒服些。要说也是,文化人之间相互尊称都是“老师”,不像企业朋友之间以兄弟姐妹相称,这或许也是一种社会文化特征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天,信老师说给我介绍几个作家朋友,我当然很高兴接触一下文人学者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记得那天,信老师把我的那部小说介绍给大家,还谈了阅读后的体会。当时给我的感觉她是认真的,没有一点故意“捧”人和奉承。她的点评很专业,小说里的人物故事中的每一处细节被她挖掘的很到位,让我好吃惊。同时也好惭愧,心里想:羞煞我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也就是那天,我这个单打独斗三十多年自以为是的自由墨客,才算真正走近文化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5年1月5日《作家联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茶余饭后话老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天津有几条老街最具有河北区人文地域的代表性,其中:小树林大街,当初是天津旧城东北郊区的荒野,树影婆娑、野草丛生。清末,有一林姓人家在此建房居住,衙门要求建房立契需注明所在地点,林某即以附近的一片小树为坐标,称该地为小树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小树林北面靠金钟河,曾为船只停泊之地,河运昌盛,逐渐成了集市贸易场所。也成了鱼、盐、席、苇等物资的集散口岸,故此,商旅纷至。后来,店铺林立,茶寮、酒肆、饭铺、旅舍应有尽有。到了民国初年,该地已初具道路规模,有人开始称其小树林街,因西口与陈家沟尽头相对,故又有沟子头之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陈家沟位于十字街与小树林街之间。原系引水河名,宽不足10米。西起十字街,东至昆纬路,据传在元明时,有一位陈姓的汉子在此地烧砖取土,时间一长便挖出一条沟,故名陈家沟子。因为这条沟形成了水渠,又名陈家沟子引河。那个时期由于商贩云集,造成河渐淤塞,西段则由陈姓汉子雇船运石填沟筑路,才有了所谓的陈家沟大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还有个于厂大街,北起吉家胡同,南至兴隆街,中间弯曲呈蛇形。那是在清光绪初年,有位于姓商人在此设柴厂,后来建了许多房,两边的房子越来越多,中间形成街道,习称于厂大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不远处有个小关大街,源于盐硝税关而得名。元朝初年,这里地处北运河与金钟河之间,三面环水,水运十分发达。元世祖在金钟河贾家大桥附近设关,征收盐硝税,此处称“硝关”,“硝”与“小”同音,讹读“小关”。明朝初年,天津建城,在城北门外的南运河岸设置“北大关”税衙和“钞关”。这儿也设了一个“钞关”,两关相比,西北处为“大关”,故此地称“小关”,又称“硝关”。尔后,“小关”则逐渐演变成为这一带的地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再说粮店街,在狮子林桥与金汤桥之间,曾经存在过两条百年老街,粮店前街和粮店后街,统称“粮店街”。因地处海河干流上游的东岸,也称“河东粮店街”,这条因漕运而生,北起狮子林大街,南至兴隆街,长度不足700 米,有200多年历史的老街,是天津最早的商业街,也是唯一以“粮店”命名分为前后两条的街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元朝建都北京后,贡赋和粮食主要依靠海路从南方运来,船只由大沽口进入海河干流,逆流而上抵达狮子林桥与金汤桥之间河面,将粮食货物卸在粮店街这个地方,然后,转换到平底船上,由纤夫牵引经北运河送至京都(称为“漕运”),老三岔河口东岸成为船舶停靠的重要码头,包括周边军民的粮食供应也都从这里配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要说比较有名的还是金家窑大街,民国初年,天津卫曾有一段顺口溜是由主要地名编成的,其中有:“炉子坑、老铁桥、大胡同子、金家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关于金家窑,民间有三种传说。一个说法是,金家窑是金甲窑的谐音。这金甲窑是个人名,他是明朝永乐年间的武进士,曾住在此地组织民间练习武功。天津老年间遗留下来的举重石锁上,凡刻有金甲的都是为了纪念金甲窑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第二个说法是,金家窑又叫金鸡窑,明朝初年在那里筑窑烧砖时挖出金鸡一只,众人惊喜,因以名为金鸡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而最靠谱的是第三个说法,即明永乐二年,天津初建十城,至洪武六、七年间由驻津副使刘福改修砖城。当时有15 座官窑烧砖,另外还有私窑三座,即李家窑、赵家窑、金家窑。烧砖是为了卖给百姓使用,不是为了修城。其中金家窑是由一个叫金四爷所建,所以叫金家窑。其后,砖窑外迁,金家窑则演变成为这一代的地名到了清朝雍正八年筹建天津府县时,金家窑连同其他140余村划属天津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清咸丰八年,第二次鸦片战争时,英法联军攻占天津,首先占据了三岔河口一带,如望海楼、药王庙、重喜观等,还占据了金家窑一带村民民房,驱逐村民,拆毁民房,抢劫衣物家具,把这个将近 300 户的村子践踏的乱七八糟,迫使他们流离失所,有的在金钟河附近搭盖窝铺,有的睡在路旁。金家窑村名已不存在,但以金家窑命名的金家窑大街依然十分热闹,有专售文具的静文阁,有出售中药的同力生,有自制菜刀闻名遐迩的古原成老铁铺,还有张记牛羊肉店、李记干鲜货庄、福顺和面铺,以及其他杂货铺、理发店、早点铺、豆腐坊,等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4年12月31日《作家联盟》2025年第一期《作家天地》转载)</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铁牛的故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有一个几十年交情的朋友,经常在一起旅游、聚会、聊天,彼此之间无话不说。就这么一个铁哥们竟然跟我隐瞒了一件事。要不是听别人无意的一句话,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这个朋友叫铁牛,性格开朗,人品善良;性情直率,精明干练。是我朋友圈里最为好爽的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听一位朋友讲,他们民主建国会支部开会,表彰了铁牛长期帮扶资助一位残疾人的事迹。我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朋友告诉我可有年头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为了了解这件事,追问铁牛多少次,他都是那句话:这不叫个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故事还要从残疾人金生说起。那还是他上初中的第一天,在学校操场玩双杠,不慎坠落,造成跨部以下截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14年秋天,五十岁的金生想办理病退,因为不懂政策,就咨询对门的邻居马大嫂,马大嫂是个热心人,平日里就帮身体不便的金生到市场买菜买粮。可是对于有关政策方面的事情也不懂,她想起了在安监局工作的表弟铁牛或许能了解一些政策。于是,给表弟打电话,让他晚上下班后来家里说个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天,天刚擦黑,铁牛跟着表姐敲响了金生的家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门开了,一个微胖矮小的男人坐在轮椅上,短短的花色头发参差不齐,一双忧郁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来人,嘴角上挂着勉强的笑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铁牛想自我介绍,还没张口就被迎面扑来的一股恶臭味止住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您好,进来吧!”金生客气的请来人进屋。铁牛被表姐从后面推进了屋。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是一间十二平米的平房,屋内摆设着一个五十年代的大立柜,玻璃镜子有两道不规则的裂痕,被透明胶牢牢地粘合住;有一个七十年代时髦的酒柜,两条腿用砖头垫着,紧贴在立柜一侧;旁边有一个木制便椅,便椅底下放着一个八十年代的掉了瓷的高脚痰盂。窗户下面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纸箱子。立柜对着就是一张老式铁架子双人,一看就是父母留下的遗产。床上的被褥又脏又破,带有隐隐约约花纹的被面与外露的棉花被油腻染成了黑色,铁牛被眼前状况看呆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您坐。”金生从轮椅上蹭上了床,把皱皱巴巴的被子推滚成一个团,让出了一小块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铁牛回头看了看表姐,表姐看了看床上“油渍麻花”的床单,嘴角微微咧了一下,冲着贺金生说:“这是我表弟,知道的事多,你想问嘛就直接说好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金生心理明白,人家嫌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老哥,有嘛事尽管说。”铁牛上前一步,坐在了金生旁边。这一举动让贺金生为之一振,心理即激动又惭愧,他想跟眼前的陌生人握手,伸出一半时又缩了回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铁牛不想让贺金生尴尬,笑了笑说:“一回生两回熟,说吧,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尽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金生不好意思的说出了自己的闹心的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原来,金生在一家街办小工厂工作,随着年龄的增长,行动越来越不便,伴有心脏、肾脏、糖尿病、高血压等疾病,以为这这个条件办病退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但是厂领导说有条文规定,以残疾人身份参加工作的不能以残疾为理由病退。而其它病种又达不到病退标准,所以,急的他经常在大半夜里发了疯似的大哭大叫,吵的邻居们不得安宁,又不忍心打110报警,因为都很同情他这个孤苦伶仃的残疾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铁牛听明白了贺金生的心思,一把拉住他的手,耐心的说:“老哥,你可不要多想,这不是人家故意刁难咱。规定就是规定。但是,我可以为你跑跑劳动局、经贸委、残联和街办事处等部门,帮你争取一下,别着急,要相信党和政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铁牛说到做到,不辞辛苦顶风冒雪跑了多半年,在政府各部门的协调下,终于为贺金生拿到体检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天下班前,铁牛跟领导说明天有事请一天假。领导关心地问:“家里有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不是,嗯,是。”铁牛并没有说出请假的真实缘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金生的家在河北区北站附近,要去和平区大理道体检中心大约20多公里。 上午铁牛带金生“打的”去体检中心,到了中午才完事。两个人在一个拉面馆吃了碗拉面,就要往回返。铁牛知道金生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突发奇想,借着这个机会,带他逛逛。于是,推着轮椅,一路向他介绍沿街的景观。坐在轮椅上的金生高兴的就像个孩子。从这以后,铁牛每个礼拜天都要推着轮椅带贺金生出来看风景。对金生来讲真是大开眼界,从中山路美食街到古文化街;从金街到南市食品街;从海河两岸到小白楼商业区;从十一经路立交桥到第二工人文化宫;还有水上、北宁、西沽等各大公园处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两个月后,经过医疗专家和有关部门鉴定,同意金生办理病退手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拿到第一个月退休金时,金生拨通了铁牛的电话,说是为了感谢好哥们这么长时间的帮助和照顾,要铁牛转天带他去饭馆吃饭。铁牛很爽快的答应了,但是,他让金生在家别动,说明天正好是周六,自己去为他做一顿大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天一早,铁牛到市场买了鱼、虾、猪肉和一些蔬果等就来到了金生家,亲自掌勺做了一桌子菜,哥两边吃边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金生向铁牛坦露出自己退休后的愿望,想学电脑、想去北京天安门广场看升国旗。那天,哥两聊了整整一下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几天后,铁牛给金生送来了一台电脑,金生非要给钱,说:“那天你买的东西钱不恳要,这买电脑的钱必须收下,要不然以后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铁牛笑着说:“既然是兄弟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呀,再说这台电脑是我换下来的,你先练习用,等学会了再买新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看着金生咧了咧嘴,傻傻的看着自己,铁牛岔开了话题,说道:“过几天我带你去北京看升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真的?”金生很高兴,片刻又发愁的说:“唉,前些日子,我这屁股上磨破了皮,没有及时清洗伤口,结果越来越厉害,现在都化脓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啊?怎么不跟我说呢?”铁牛埋怨他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化脓的位置不好,没好意思说。”金生低声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一个大老爷们跟自己兄弟还扭扭捏捏的,来,我看看。”铁牛说着就让床上的金生撅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有两块伤口已经烂了一个洞,脓水流淌臭不可闻。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感染非常厉害,你这人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铁牛真的生气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我……”金生结结巴巴不知所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唉,你可真能忍。你就这么撅着呆着吧,我一会回来。”铁牛说完就出了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个多小时后,铁牛进屋见金生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喊了声:“我给你换约吧”。然后就把带来的瓷盘、镊子等换药工具和酒精、药棉花、纱布及消炎药一并放在床边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可是喊了几声,金生却一动不动,铁牛心想怎么还害臊呢?然后一把将被子掀开,我滴那个娘呦,金生萎缩一团,被子里全是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原来,金生这些日子肠胃老是不舒服,打乱了每天如厕的时间。这不,铁牛刚走,他就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不觉就拉肚了,弄了一床。当铁牛大声唤醒他时,才知道身下全是大便。无地自容的样子让铁牛又生气又可笑。二话没说,把被褥扯下来,又把他的内衣扒下来,都扔到一边。然后,打了一盆温水给金生擦洗身子,又重新给他换了一套内衣和被褥。让他撅着,开始给他上药,等处理完伤口,安置好金生躺下休息后,铁牛腾出手来开始拆洗又脏又臭的被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躲在被子里的金生不敢看铁牛,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默默地流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从这以后,铁牛天天下班后就赶来给金生换药,怕他自己做饭时要坐在轮椅上摩擦伤口,不好愈合,就顺顺便把一天的吃食送来。每到周末,还要给金生做饭改善伙食。经过四个多月精心护理,金生的伤口闭合治愈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天,铁牛在给金生洗澡,金生好奇的问他:“兄弟,你怎么嘛都会呢?做饭好吃,还会治病。这都是跟谁学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铁牛一边用毛巾给他搓背,一边说:“嘿嘿,我会的多了去啦,你知道我最拿手的是什么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金生问:“是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给人家搓澡。”铁牛和金生同时哈哈大笑起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其实,铁牛根本就不通医术,他知道金生的伤口不便一次次往医院跑,所以就自己特意到铁路医院挂号,找大夫请教,求医问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铁牛是民主建国会会员,他们支部有位第三医院工作的齐医生,在一次生活会上,齐大夫知道这事后,当即就让铁牛带她去金生家,为金生验血糖,以便确定治疗方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起跟来的还有四五位会员,看到金生的生活状况,纷纷慷慨解囊为他捐款。小屋里充满一片爱心,此时的金生被感动的热泪盈眶,连连作揖,并让铁牛代他婉言谢绝。铁牛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就说,“谢谢大家的一片真情,但金生现在最需要的是怎样治好它的伤口,用什么特效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个我来解决,”齐大夫说:“我明天就会同专家研究出一个治疗方案,尽快解除病人的痛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好!”大家为齐大夫鼓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铁牛送走大家回来时,看到床上金生还在抽泣,就来玩笑说:“你怎么这么爱哭?”然后安慰他说:“有这么多人关怀和帮助,你就放心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金生激动的说:“兄弟,我一个双腿瘫痪的残疾人能得到这么好心人的关心是我的造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又过了两年,尽管铁牛每天精心护理,但是由于糖尿病综合症导致金生的身体每况愈下,但是他想看升国旗的愿望始终没有动摇。为了不让他留有遗憾,铁牛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抉择,开车带金生上北京天安门广场看升旗仪式。这个想法得到了朋友和家人的支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是个夏天,凌晨四点,天空已经蒙蒙见亮,铁牛和两个朋友开车来到了金生家,铁牛先把轮椅折叠好放进后备箱里,再把他抱上了车后座位上,侧卧在自己的腿上。两个朋友分别坐在前面的正副驾驶位置上,一路向北京进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升国旗时间以北京照进第一缕阳光的时间为准,铁牛他们用了两个半小时来到天安门前,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车停在离升旗广场最近的地方,铁牛把金生放在轮椅上,推着他速度奔向升旗广场,观看升旗最好的位置早已挤满了人群,升旗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硬往里面挤已是不可能了,急得铁牛抓耳挠腮。升旗仪式开始了,铁牛急中生智,让朋友帮他把金生扛在了自己脖子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升旗仪仗队迈着整齐的步伐,从天安门中央金水桥走了过来,那飒爽英姿令全场人惊叹不已。走到升旗台前,两名护旗手从其余护旗队员手中接过国旗,然后庄严地捧上升旗台。这时奏起国歌,全场观众安静下来,嘴里不由自主地唱起国歌,行着注目礼,目送国旗冉冉升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时东方太阳也慢慢露出了笑脸,阳光洒在大地上,金生的眼泪落在了铁牛的脸上,肩上……那是激动的泪水,那是笑出来的泪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铁牛每年都不忘给金生过生日,一个小小的蛋糕让金生感到生活的甜蜜和人间的温暖。铁牛帮扶金生整整十年,无微不至,无怨无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铁牛助人为乐帮扶残疾人的事迹还上了电视。有更多的好心人给金生捐款捐物,光四季衣服就有上百套。金生让铁牛把钱给人家退全部回去,用不了的衣服被褥打包寄给贫困山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和铁牛一个支部的企业家把金生免费安置在一个养老院安度晚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铁牛的故事还没有讲完,他资助西藏小学生的故事还在继续;他帮助一位孤寡老人的事迹还在传播;他为一名大学生的工作还在奔波;他就是这么一个助人为乐辛勤付出的铁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发表2024年12月6日《今日作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看门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最近突然发现,最厉害的职业是看门人。小区看门人,有人叫他保安,出来进去的业主都要听从他的命令,不像影视剧表演的那样,保安见到业主除了立正敬礼就是弯腰微笑。反倒是露出不可一世的模样,就像整个小区他才是霸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日,有一位外卖小哥要进小区给一业主送餐,保安大叔不知道怎么了,看上去情绪不太好,就是不让小哥进。外卖小哥问:“平日都让进,今天为何不让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保安整了整帽子说: “上级有令,为了小区的安全,非小区业主一律不准进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怎么办?”小哥为了难,“能不能通融通融。”急的小哥只看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可以给业主打电话啊,让他们自己下楼来取。”保安给小哥只出了一条明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没办法,小哥只好拨通了业主的手机,说保安让您下楼来拿食物。这时业主让快递小哥把手机给保安,保安接过手机就被业主一通斥责:“你要是不让外卖小哥给我送上来,我就下楼用拐杖砸你保安室玻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进去吧,”保安赶忙把手机还给快递小哥,又说:“好像是残疾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等快递小哥送完食物骑着电动车要出小区大门时,保安问:“是哪家的残疾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小哥说:“没有残疾人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保安不解:“他不是拄拐杖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没有啊,”外卖小哥笑着开车而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某公司门前天天都有一个班的保安,还有两三个拿着盾牌和钢叉的保安戳在门口,让人好不生畏。身后大厅里的墙壁上写有“一切为人民着想”的大字,与森严壁垒的看大门的保安有些格格不入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日,上午九点左右,有两个下属单位的办事员要进办公大楼找档案室调档。保安严肃的问道:“提前预约了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预约了,预约了,半小时前还通话了。没别的大事,就是把我们公司的一位老干部人事档案复印一下。”办事员毕恭毕敬地向保安汇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介绍信吗?”看来保安对工作程序门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有,”办事员赶忙从公文包子把介绍信递过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保安接过介绍信看了看说:“你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确认一下你们的身份。”随后又把介绍信甩给了办事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拨通电话后无人接听,办事人跟保安说:“您能不能帮忙打个内部电话,或者上楼看看,问问有没有人接待我们一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再等一会,可能他们在开会呢。”保安好像什么都知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电话终于接通了,对方让等一会,说是下来人在传达室接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又过了半小时,从办公楼里出来一位年轻的女工作人员,她把复印好的方案材料交给了办事人,拿着介绍信返回了办公楼。前后对接不到两分钟。办事人看看表,已经中午11点半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办事人把复印材料放进办公包里,一边给保安敬礼一边说谢谢。保安不屑一顾把脸转向了另一边,突然发现那边有领导要出门,赶紧跑过去保驾护航引导领导座驾出大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寺院也有看门人,不是保安也不是僧人,也许是做公益的居士?也许就是雇来的退休人员。一日,有两个妇女去拜佛,因为想如厕,便随手吧手包放在了门前的石狮子台上,不曾想,被看门人大声呵斥:“这是守护寺院的狮子,不许放东西,你们惹怒了天庭,快忏悔吧!”那大眼珠子瞪得就像石狮子那双眼,见两位妇女还在彷徨,竟然咆哮起来:“你们不接受戒律,还不去忏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吓得两位妇女赶紧把包拿起来,大气不敢喘,连连道歉:“我们忏悔,我们忏悔……”便急急忙忙离开了寺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路过的男子见状,冲着看门人说道:“还真不知道这畜牲是看门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看门人若有所思,进了门又出来了,好像再找那个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5年1月3日《作家联盟》)</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散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与艺术家短暂接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有三张保存近三十年的老照片,每每看着照片就回想起曾经与几位著名的电影艺术家有过短暂的接触,至今还记忆犹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是在1996年的夏天,温州城在天津河北区建昌道落成,那天典礼盛况空前,各界人士集聚一堂。由于组委会的失误,典礼后才发现原预定的酒店根本就接纳不了五百多人就餐。于是赶紧求助有关领导,区商业给川鲁饭店下命令,要求中午务必承接三百人的就餐任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以往接待高规格的酒宴最少要提前一两天,而这次还不足两个小时,紧张的气氛笼罩整个饭店。服务员要紧急调整餐厅布局,厨师要马上预备菜品的食材,各部门的负责人来回穿梭在各个工序之间做好协调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中午十一点十分,嘉宾们一拨一拨涌进了饭店大厅,等待组委会点名分配就餐位置,现场的嘈杂声此起彼伏。我作为饭店的副总,观察着整个现场,生怕有丝毫瑕疵。这时,我发现两个熟悉面孔的老人站在一个角落里不知所措看着来来往往和交头接耳的人,没有一个人给他们让座。这不是表演艺术家陈强和刘钊吗?我急忙穿过人群,来到老人面前,礼貌的说:“陈老师、刘老师,我是这里的经理,您二位跟我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领着两位老人家乘电梯上了三楼,安置到了最好的“哥德堡”豪华雅间,等坐下来,他们俩一人握着我一只手,表示感谢,那真诚的眼神让我感觉很不自在。我有些结巴了,连连冲着陈大师说道:“我小时候就爱看您的电影,南霸天、黄世仁,还,还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甜蜜的事业,”刘钊老师补充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对,还有您……”,我一时说不出他在电影里的角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于是,我们仨哈哈大笑起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时,有一位记者不知什么时候跟进来的,要给两位大师拍照,没想到的是,两位大师非让我坐在中间合影。我顿时诚惶诚恐,连连摆手。本来嘛,陈强那年78高龄了,刘钊也有71岁,我才37岁,小字辈不说,人家可都是响当当的大艺术家,我怎么能不知趣呢。我就想站在他们后面,可是,二位老人还在拉着我的手,生生把我按在了中间,于是,就有了这第一张照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让服务员给二老上茶,告诉他们安心喝茶坐等,领导一到齐,咱就上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二位老人家微笑道:“好好好,你去忙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顺着三楼楼梯来到了二楼,这时有一位与我年龄相仿的小伙从一楼上来与我打了个照面,他问我看见没看见陈强老师。开始我以为他是组委会的人,再仔细一瞧,脱口而出:“赵老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对方笑道:“我不姓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奥,我冒失了,你是演三国里常胜将军赵子龙的张山老师?陈强大师的姑爷?”我自己都觉得嘴贫,有点不好意思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张山老师拍了拍我,笑而不答。我忙告诉他陈强所在的雅间。正巧,那位记者也从三楼下来,看见我跟张山说话,还以为我们认识呢,就让我们并排站好,于是就有了第二张照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和张山老师分手后,我跟记者一起下楼,来到一楼大厅,这里还是熙熙攘攘。有一名女迎宾员,搀扶着一位满脸笑呵呵的老人向我走来,问:“老总,这位大爷不知道他应该去几号雅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什么大爷大爷的,这是老艺术家赵子越大师。”我严厉的批评迎宾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不打紧,不打紧,孩子不认识我很正常,小演员,小演员。嘿嘿嘿……”老人家87岁了,就跟小孩子一样可爱又有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记者和迎宾员一起搀扶老人家跟随我到了三楼“哥德堡”,与其他艺术家汇集在一起。迎宾员提出想要跟几个艺术家合影,回家给父母看。于是,就有了第三张照片。可惜的是转年春天,赵子越大师就与世长辞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与几位艺术家合影,真是三生有幸,他们在银幕上留下的精彩镜头是我百看不厌的偶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发表2024年12月16日《今日作家》)</span></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游记 坝上行</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人常说,到张家口不去“坝上”等于没去。我竟想当然的以为“坝上”就是一座人工坝,没什么好看的。经朋友撺掇,心里竟也像长了草,正巧,几位朋友要去张家口公干,我便搭车前往。</span></p><p class="ql-block"> 公事完毕,便迫不及待地要去“坝上”。张家口市住津办事处的徐主任是个爽快直性人,他亲自驾驶“子弹头”顶着深秋细雨,载我们一行向“坝上”挺进。</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自然形成的百里坝坡新铺设的柏油大道上,不好再用“崎岖”来形容。“子弹头”向山上盘旋,十分平坦。到是略带有冰凌的细雨不停地打在车窗上,遮住了遥望风景的视线。还好,老天爷的眼一会闭一会睁,当小雨暂停的隙间,“庐山真面目”才渐渐映入眼帘。起伏的山丘上被枫红和枯黄的树叶遮遮掩掩;座座石屋让主人装点得五彩缤纷,美丽诱人;用来发电的大风车在山顶上向人们不停地招手,好似在说:风景这边独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几位朋友中,除了徐主任,还有一位艺术学校的校长和几位企业家老板,行业不同,却都有共同的话题。一路高谈阔论,从峰顶上的苏蒙烈士纪念塔联想到抗日战争;从山后的飞机场联想到美国的“911”事件和中东战争;从小小的张北县联想到近在咫尺的辽阔内蒙大草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谈笑中,不知不觉跃上了“坝头”,驶进了草原。刚好,雨过天晴,我们忘情地下了车,还没来得及在大草原上深呼一口清鲜的空气,就被一哨人马团团围住,四周全是马儿,紧紧贴住我们,根本无法回身。男人、女人和老人,每人牵着一匹马,操着地方口音嘈嘈:“骑一圈吧,这马可好啦。”任凭你东躲西闪,马儿就是不离你寸步。骑就骑吧,来到大草原不骑马跑一跑也太没劲了。我鼓足勇气在别人的扶持下,将二百斤的身躯费力地放在了一匹温顺的小马身上。一位蒙古妇女小心牵着马,带我慢慢地在牛群周围挪动。在马背上,我死死拉着缰绳,生怕掉下来,胆怯的样子居然在朋友的“镜头”里到显出自然、高傲的神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论骑马,要说还是校长内行,扬鞭策马飞奔煞是好看,那身姿,那神态,真让人羡慕。最不划算的要属朱老板了,花了20元只在马背上坐了半分钟,便吵叫着让人扶下马,说是:晕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雨,又稀稀落落地打在身上,我们匆匆离开了草原、牛群、羊群、蒙古包,还有牵着马儿的牧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天气越来越凉,晌午的太阳根本就不敢露脸,车窗上结了一层不规则的薄薄的冰花。徐主任把我们拉到一家小餐馆,说是请我们吃顿暖胃的“手扒羊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餐馆的老板姓郭,三十四、五岁,一个憨厚老实人,他亲自给我们做了一锅新鲜的“手扒羊肉”,热气、香气瞬间布满了整个小餐厅。喝一口张家口牌的纯粮的酒,吃一口“坝上”羊肉,顿时全身暖洋洋,寒气也散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常跑坝上的管老板提议,让餐馆的老板娘给做一些地道的莜面窝窝。据他讲,莜麦面这东西只有张家口的张北县一带才能生种,且富有很高的营养价值,特别是对治疗高血压、糖尿病的患者很有帮助。他绘声绘色地活脱一个广告商。原来,这管老板在天津中山食街干了一家小面馆,其中就有“莜面”。虽然做的不太正宗,却也很有人缘,小面馆的生意红红火火。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让我们品味这真正的莜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老板有个9岁的小儿子,叫郭芮,小名“贝贝”,虎头虎脑的“人来疯”,他一连串说出好些小吃名字,什么窝窝、鱼子、那糕、锅饼子、山药鱼儿、糊糊、炒面、饺子等等,说得我们直流口水。老板娘端上来四屉窝窝、鱼子和面条,每人一小碗羊肉口蘑卤。果然很好吃,大家越吃越爱吃,启料,这莜面吃多了涨肚,难怪到了晚上谁也不想吃东西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下坝了,我们恋恋不舍回首仰望,那与天界相连的山坝留下的不只是丘岭、山庄、草原、蒙古包、牛羊、莜面和忠厚的“坝上人”,还有许许多多说不出来的东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发表于2024年12月10日中国乡村杂志社《中乡美文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的母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母亲很慈祥,总是眯缝着眼睛,说话就笑,对谁都笑脸相迎。她对孙子十分宠爱不说,婆媳关系也特别好,临走时的那天,在医院的病床上拉着儿媳的手说:我跟你还没有呆够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母亲叫任秀英,年轻时老厉害了。抗日战争时期,她大姐是区妇救会主任,她是村妇救会主任,那时还不到13岁,入党时跟刘胡兰同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说起我母亲,就不得不说她们娘家。她父亲,也就是我姥爷,与周恩来是同学,只不过,周恩来参加革命去法国留学去了,我姥爷返回老家继承地主家业。但是,他可是个开明地主,大部分村民都是任姓同族,我姥爷辈分大,对人又和善,所以他说话是有一定分量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村里有一个年轻小伙被日本鬼子抓到了,说他是武工队队员,非要把他活埋了。我姥爷就带领全村人给日本人跪下,并央求翻译官为小伙子说好话。最终,把小伙从半截土里救了出来。这个小伙就是当时县民兵大队队长李德生,上世纪八十年代担任天津对外贸易委员会副主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母亲的大哥,也就是我大舅叫任震东,他是冀中平原抗日游击队大队长,解放以后任山西炮兵独立师师长。他的搭档政委叫刘政,后任66军军长。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任天津市委书记兼警备区政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母亲她们姊妹六个,参加革命工作都很早。但是,土地改革后,因为我姥爷是地主成分,牵连到了儿女,都被暂时停职,接受组织的调查。两年后,我大舅、大姨都恢复了党组织关系,而我母亲赌气离家出走去了天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直到1978年,组织上找到我母亲,让她写一份要求平反的申请报告,不知为什么被她拒绝了。所以,后来她在天津无线电研究所招待所所长位置上退休时没有按离休干部待遇。多年以后,我想去找有关部门评理,却被母亲拦下了,她笑着说了一句很轻松的话:有什么用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母亲八十岁的时候,有一天和父亲遛弯回到家,进门就说看到一家新开的养老院,条件不错,当时就定了一间房,转天就去入住,还说:谁也别拦着,我们去了就不回来了,为的就是不给儿女添麻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母亲就是这么一个大大咧咧又开痛的人。她每次住院都说自己没事,唯独最后一次住院时,让子女把她早已做好的衣服从家里拿到医院来,并嘱咐儿媳妇到时不许哭。她到生命最后时刻,脑子都很清楚。前十分钟还喊来大夫,告诉说旁边床位上的病人输液瓶快没有液了。武警医院的副院长跟我说:老太太临走时脑子一点不糊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嗯,我心里最清楚,母亲当天跟我小声嘀咕:我走后,你跟医院打官司,他们给我的药不对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嗯,我知道母亲说的也许是对的,因为她久病成医,常年给自己开药方,活到88岁。</span></p><p class="ql-block">(发表于2024年12月29日《今日作家》)</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小说·获奖“敢”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于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一篇文章获奖了!这天中午,一家人为我庆祝,老婆把最后一道“羊上树”端上餐桌,大家“开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少爷举起酒杯说:“祝贺老爹的作文,不,是杂文终于获奖了,不容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要是帮忙投票的人再多点就能获二等奖了。”老婆为我惋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就是获了一等奖,要是没人看又有什么意义呢,”本来儿媳妇是讽刺别人的话,可是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次获奖全凭群主为我摇旗呐喊,每天一大早就在群里嚷嚷,号召大家为我投票,每天一人可以投六票,连续投十天,作品以投票多少决定名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也没闲着,在朋友圈里低三下四乞求大家行行好支持一下,承诺获奖后请大家下馆子。后来发现自己的票数仍然很低,于是我就利用规则,给组委会偷偷打了500元,买了1000分。半小时后果然见效,分数忽然直线上升,标志着花钱是能买名次的。现在想起来都怪自己不果断,要是不吝啬,再多花一倍的钱,也许我就能拿二等奖了,如果再奢侈一点,也许……唉,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老爹,再敬您一杯,”少爷看出来我有些不高兴,所以,马上为她媳妇打圆场:“作家的最大悲哀就是没人阅读他的文章,给你投票的人也不一定看,人家为一个陌生人投票,那是给主人个面子罢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我就更不自在了。还是老婆子懂得我,给我夹一筷子“肚丝烂蒜”,跟孩子们说:“其实你爸挺牛的,上学时就为班里写黑板报,上班后又经常替领导写年终总结,这退休了在家闲着没事写个豆腐块怎么的,没想到怎么还获奖了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滴那个天啊,一家四口三个都不会说话。不吃了,我沉着脸回到自己的卧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还别说,我的这篇杂文《获奖“敢”言》还真的获大奖了。这次绝没有强迫和央告朋友投票,这可是实实在在由文坛大腕评审出来的大奖,什么奖?说出来吓死你!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诺贝尔文学奖,奖杯、奖状、奖金拿的我手软。领奖时,我没有骄傲,但是我笑出了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我朦朦胧胧觉得有人拍了我一下,迷迷瞪瞪一看是老婆子站在床边。我睡觉就腻味半截被人叫醒,没有好气的埋怨她说:“你干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自己叨叨叨还乐呵呵的,我以为你没睡着呢,我寻思要是没睡着就起来遛狗去。”老婆子倒是和风细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大下午的遛什么狗啊?”我心里虽然这么想,却又赌气起身下了床,哼哼唧唧和狗出了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小狗一出门就撒了欢似的跑走了,我心里老大不痛快:大白天做个美梦都不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发表于2024年12月31日《作家联盟》)</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暑期慰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到夏季,酷热的天气让人十分难熬。尤其是饭店,前台服务大厅和单间等就餐区域有空调,顾客就餐时可以享受凉爽舒适的环境。但是,后厨就是冰火两重天了,厨房就像个大蒸笼,桑拿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般在高温天气下,饭店后厨的温度会显著升高,通常在35℃以上的室外温度下,后厨温度会达到40℃以上,甚至在某些情况下会超过50℃‌‌。在高温环境下,厨师们需要穿戴正规的厨师服和厨师帽,面对炉灶的火焰和七八十度的油温“颠勺抖菜”,这对于在厨房工作的职工是很辛苦的,长时间在高温环境下劳作可能导致中暑、脱水和其他健康问题‌‌。为了应对这种情况,饭店采取了一些防护措施,如轮换间隔休息、提供防暑食品和用品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96年,我从公司科室调到川鲁饭店工作,体验到了一线职工的艰辛劳累。按规定,作为饭店的高管每天在“饭口”时需要在后厨房巡视工作。记得我第一次站在厨房里看到来回奔波的传菜员,在菜墩前手脚不停的配菜员,还有在灶台前不断抖动“铁勺”的厨师们忘我的料理工作,我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所感动。我穿着西服格领是为了体现领导形象,可是,没过五分钟,我就热得受不了了,用手不住的擦着脸上的汗,心里直感叹:热,真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不敢走出厨房,担心给职工留下不好印象和带来负面情绪,更怕被职工戳我的后脊梁。这时,厨师长好心劝我离开厨房,说这里太热,让我出去透透气。我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却一动不动,坚持了两个小时,到最后一位厨师炒完最后一道菜,我才假装镇定的走出厨房,进了办公室赶紧冲了个凉水澡,重新换了一身工服。后来听别人议论,说我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去厨房是在监督后厨工作。唉,我无从分辨,也只好认了。不过,在与职工们慢慢接触,相互了解后,很快拉进了距离,猜测和议论也就烟消云散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为了防止员工中暑,我让后勤部每天制作冰棍,熬绿豆汤;让医务室大夫给员工测体温检查身体,发藿香正气水。上级公司领导也隔三差五来饭店慰问,给员工们送西瓜、送汽水、送毛巾和清凉油等。这张照片就是当年由公司党委王占才书记带队给饭店拉来一车西瓜留下的影像。我代表全体职工从王书记手里接过西瓜时感到无比开心和欣慰,说起来也是二十九年前的事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发表于2024年12月26日《今日作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父亲的简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25年元旦这天,一家人相聚,儿子拿出来他爷爷年轻时穿军装的相片,我端详很久。老人家要是健在,今年应该是97岁了,与建军节同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父亲叫于子麟,年轻时参加第四野战军梁兴初中将的第38军。解放初整编到大将罗瑞卿司令员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公安部队,并跟随大将谭政总团长和副总团长陶铸(后任中央政治局常委、副总理)南下工作团进军江西剿匪,时任审讯科科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小的时候最爱听他讲剿匪的故事,特别是追踪土匪头子熊和尚那段精彩片段,我给同学讲了无数遍。二十年后,我把父亲讲述的故事写成了报告文学分别发表在今晚报、老干部杂志和华北信息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五十年代中期,由朱德总司令特批部分军队干部到地方政府协助行政机关工作。我父亲从南昌公安局转业到天津市手工业局担任罗云局长的秘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五十年代末,时任天津市委第一书记万晓塘提出要大搞经济发展基本建设,上级委派我父亲筹备工业局建筑工程事业机关组建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六十年代初,被任命为天津市第二机械局建筑工程公司首任经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文革”时期因与市长胡昭衡两家走动比较近而受到牵连,下放到天津第一电镀厂有毒作业车间劳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七十年代末平反,任命天津市电镀厂厂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八十年代初被时任天津市委书记陈伟达推荐到天津市中环联合基建指挥部任总指挥。副总指挥是河北区副区长刘兆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八十年代末,离休。被聘为老干部局顾问。常年义务为《老干部杂志》、《老年时报》撰写回忆录、诗词等文章。被评为优秀离休老干部称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老人家一生平平淡淡,一生两袖清风,一生听党指挥,一生鞠躬尽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一生最遗憾的是没穿过军装,初中快毕业时,在山西炮兵独立师当师长的大舅答应我随时可以去参军。因为抗日战争时期的老搭档,原66军军长刘政当时是天津市市委书记兼警备区政委,有这个特殊关系,我当兵也就是一句话的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可是,我母亲说山西那边的生活条件太苦,舍不得让我去。父亲不给我做主,也就成了我人生中最大的遗憾。不过,父亲晚年道出了一句真谛,他说我入错行了。言外之意,要是当年去参军,也许是另外一重天。我无奈,也无语,父子俩一笑了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5年1月5日《今日作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随笔·重拾笔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半年前,润泽园饭庄老板请我帮忙整理申报津门老字号的材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津门老字号的第一条件就是要具备40年以上的经营历史,还需要用老照片和媒体报道的文章来佐证。正赶上是酷热的盛夏,我跑遍了各大书店和档案馆查找相关资料。经过不懈的努力,我居然把这个企业的最初形成的时间挖出来了个百年历史。这可是意料之外的惊喜,足足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编撰出一本具有实用和权威性的参考资料呈报给了有关部门。经过专家委员会的评审和鉴定,润泽园饭庄被认定为津门老字号企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也许是一种力量突然让我这个停止了近二十年“爬格子”的写手又萌发了写作的欲望。仿佛又回到了做今晚报特约记者时的状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偶然一个机会,在朋友的介绍下,我见到了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名的军旅作家张秋铧老师。初次见面,老人家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精神抖擞,说话精炼,一股将军的风骨让人起敬。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和张老师坐下来聊天,随意放松,感觉到他好像对谁都无微不致的关怀,他善于了解对方,针对对方的特点给予无私的指教。得知我以前做过今晚报特约记者和天津日报多个美食专栏的主笔经历后,他鼓励我重新拾回“爬格子”的精神,继续为中华传统美食的发扬光大做出贡献,和蔼可亲的样子让人感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上世纪九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纪初,我先后在各大报刊发表了三十多万字与饮食文化相关的新闻通讯、市场调研、散文随笔等文章。提出过“迷踪菜”观念,被有关部门采纳并推广。被《今晚报》评为功臣通讯员称号;以《天津日报》社优秀通讯员的名义做《市场与消费“食苑”》专栏特约撰稿人和该报集团旗下的《北方市场导报》(后改为每日新报)“胖子侃吃”和“名菜侃谈” 版面主笔。同时被《华北信息报》聘为编外记者,做“名肴聊斋” 栏目主持人等。后来因为工作原因隐退,一心扑在餐饮行业做管理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和张秋铧老师接触了两次,他为人师表的情操展现出榜样的力量,他为人友善的正直性格让人崇敬,他为人作嫁,助人为乐的精神让我至情至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特别是张秋铧老师和著名作家李治邦等近四十位作家、企业家参加了我的两部长篇小说《台阶》和《王记风云路》作品分享会给了我极大的鼓励和荣誉。给予我的高度评价让我有些招架不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其实, “爬格子”是我一生中难以放下的包袱,对于一个痴迷者来说,包袱再沉重也割舍不掉。从小就喜欢写一些打油诗,中学时有梦想将来当一个作家。可惜,一次次投送的稿件被报社、杂志社一次次退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1976年参加工作后有幸被领导看中,做秘书工作,为领导写发言稿,为企业写年终总结报告,也为自己写演讲稿参加总工会职工三热爱演讲比赛。久而久之,成了“瘾君子”,竟然在单位里办了一个公司信息报,除了写企业经营管理和经济效益等信息,还要写职工好人好事。那时,我即是撰稿人,又是刻蜡板的印刷工。好在领导支持,还给我配备一个送报员。两天出一版,送报员骑自行车要在两天内给一百多个基本企业送报,十分辛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一位主管领导有一次开玩笑说,要是认识报社的人就好了,省得你一天到晚瞎忙合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一句话点醒了我,于是就斗胆拨通了今晚报经济部的电话,接电话的是马志林主任,他听了我想投稿的想法,很热情的邀请我去报社看看,还说让一位记者教我如何写新闻报道。哇塞!这可不亚于天上掉馅饼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当天下午就找到了报社,至今都没有想通的事,就是这位马主任为何对我这么好,他看了我带来的一篇稿子后,当场就指定一位记者做我的老师,手把手教我写通讯。这位老师就是得过“韬奋奖”的著名记者田毅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没想到,第二天,我人生中第一篇新闻稿就登出来了,那个喜悦劲儿难以用语言表达。从这以后,就像开了闸的水止不住的流……最高峰时一天能见到三四篇我写的“豆腐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其实,第一次在报纸上落我大名的是天津工人报。有一天,我陪同记者朱未羊采访川鲁饭店,他写了一篇新闻通讯《四元钱吃撑肚皮》,第二天刊登在报纸上,还挂上了我的大名,现在想起来还是挺惭愧的。不过,以后在天津工人报发表的作品都是我实实在在的作品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特别感谢今晚报的总编郭长久,经济部的马志林和马竟雄两位主任对我的帮助,还有天津日报的编辑李声玉和记者陈宝辉两位老师,他们让我成为多个美食专栏专刊的主持人和撰稿人。由此帮我打开了更广泛的写作之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二十年后的今天,好像“爬格子”的瘾又上来了,三五天就发一次文稿,大多是回忆、随笔和诗歌,用感叹和感慨爽一爽心情罢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5年1月8日发表《沽上文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散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张旧照引起的回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日无事,翻看着相册,映入眼帘的一张三十年前的老照片让我回想起了当年在川鲁饭店工作的那段时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我三十六岁,在川鲁饭店做副总。每天都能看到后厨的大师们用精湛的烹饪技艺为食客提供美味可口的菜肴。九位身穿白色围裙,头戴厨师帽的名师在炉灶前站成一排,煎、炒、烹、炸、熬、煮、烧、烩,锅勺碰撞的声音宛如舞台上的打击乐一样有节奏的敲击,那美妙动听的旋律简直就是一种艺术享受。尤其是最后“翻转大勺”的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动作没有几年的功夫绝对上不了台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食客在品尝美食的时候很难想到厨房里热火朝天的景象。“打荷”、“砧板”、“水台”、“面案”、“烤烙”、“冷荤”、“烧腊”、“上什”及“传菜”、“洗碗”等一线岗位员工在紧张有序的忙碌,在厨师长的指挥下按部就班进行操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冬天还好,到了夏天,食客可以在空调下享受就餐环境。而厨房却如蒸笼一般,厨师们为了不让脸上的汗水滴落到食物里,就在脖子上挂一条毛巾随时擦汗。为了防止中暑,厨师们每隔半个小时就往嘴里挤一管藿香正气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95年天津市举办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美食汇展月暨第五届美食节,全市共设50余个交流展示会场。包括一商局和二商局、集团公司、各区饮食服务公司、企事业单位、驻津部队及市个体劳协所属从事餐饮业的餐饮酒店等共派出430名高级厨师和191名面点大师,推出2163个不同风味的菜品、面点小吃参加在南市食品街美食津门大荟萃展评观摩活动。走进南市食品街到处洋溢着浓郁的中华饮食文化的气息。但见八台大型展桌上“雕花玉树”、“龙飞凤舞”、“万马奔腾”、“鱼鸟景观”等造型各异,犹如进入了一个美食王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记得,川鲁饭店代表队在那次美食节成果展评中获得了优异成绩。在川鲁饭店名肴展台上,选手们设计制作的“吉利双鲜串”、“富贵大甲”、“家常鲫鱼”、“鸽蛋圆子”、“白珍藏珍”、“葱油鲵鱼”、“西兰鲍鱼”、“荷叶熏鸡”等精品,无不展示出了津门名厨大师的风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5年1月9日发表《今日作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说•九品绿豆官</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九品芝麻官,哪来的九品绿豆官?绿豆可比芝麻大多了,大多少?我在家把十粒芝麻团了个团,嗯,就这个比例。老婆子看我扒在桌子上鼓捣半天,好奇的问:“听奶奶说过,你小的时候就爱玩蚂蚁,能守着蚂蚁窝呆半天。你这老了老了又对芝麻感兴趣了,你能不能整点大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嘛大?牛屁股大,也上不了桌啊。”我心想:妇道人家嘛也不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继续说咱们的绿豆官,要是按古代九品官衔,也就是等同于现在的居委会主任的位置,这就不小了,下设好几个部门呢。其中就有一个为了活跃社区文化生活的诗社。我被上级直接任命诗社主席。虽然不是民主选上来了,可我这是“戴帽”下来的,往往被上级领导指派的官员更有底气,更有安全感,更有自豪感,证明上面有保护伞啊。所以,我就想把芝麻吹成绿豆,这不是显得官大点嘛,自行车上按滴滴,大梨赚财迷。嘿嘿,自己嗨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被任命诗协主席的那天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老婆子问我是不是又吃撑了,胃口堵的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没有!”我讨厌她打断我下一步工作思路,着实不耐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不是作协的吗,怎么让你当诗协主席呢?”老婆子有意跟我聊天。见我不说话,就逗我:“是不是做好的新鞋给弄湿了,成湿鞋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说话真损,”我被她的玩笑也逗乐了,“按你的意思,破除迷信协会就该简称破鞋了呗。没文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别看诗社群里有很多人不服我,说我领导的是无工资、无地点、无人问“三无”团体,可我不在乎这些,跟我没多大关系,在群里不缺阿谀奉承、拍马屁的人就行了呗。你看诗群里还是挺热闹的,天天都有人早早就发一首起床诗,多晚也要发一首睡前诗;时不时晒出自己的诗文。要是赶上谁参加网络投票大赛,那就更热闹了。我作为领导可以不停的为参赛者擂鼓助威,这也是为我们诗社,不,是为了社区,不,是为了我们“抽鞭”街的荣誉,号召大家发动亲朋好友多多关照。看我一天的工作多忙,可我偏偏就喜欢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统辖别人的感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人说我没见过世面,没当过官,整天就那屁大点事儿也值得摇尾巴,也不嫌个累。呵呵,你这是在羡慕嫉妒恨!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哪知道当官的美滋味!我是一把手,我在群里说了算,再有人看不起我也白搭,我上面有人罩着,谁也拿我怎么样不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哎呀呀,我确实有点累,但是,哪个当官的不累呢。乌纱帽都是有份量的,我顶着它就如同头上闪耀着光环,我戴着它就能显示我荣耀。不知道有句话吗: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我现在可以随心所欲把有成见者踢出圈,把自己的人拉进来增加我的力量,巩固我的地位,强势我的话语权。你说,我这个九品芝麻官当的容易吗?不,是绿豆官,比芝麻大,多大?说出来吓毛了你,大十个芝麻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5年1月9日发表《今日作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说·我不想过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年我六岁,腊月二十九,我和胡同的小孩正在打雪仗,见爸爸推着自行车进了胡同,车把上挂着一个大猪头。几个小孩子停止了战斗,围着自行车前后看着晃晃悠悠的猪脑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爸爸到了家,就开始收拾猪头,清理干净后,剁成若干块,用大铁锅炖煮,那香味飘过好几个小院,甚至是整个胡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从那以后的几年里,一快到过年的那几天,胡同的小孩就追着我喊“猪头”,所以,我不想过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年我十岁了,买什么都要票证、什么油票、麻酱票、鸡蛋票、肉票和布票等。还有副食本、粮食本及煤本等。快过年了,家家开始准备年货,花生瓜子按家庭人口定量购买,鸡蛋肉类按票计量。我的同学张永生是回民,他家经济条件比较差,生活特别困难,买不起一家五口定量的牛羊肉,于是,他就给了我两张小票。我回家后把小票给了妈妈,妈妈到合作社买了二斤牛肉,回到家炖了一锅红烧牛肉,那香味穿过了几个小院,甚至全胡同人都能闻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从那以后的几年,一到快过年的时候,我们班的,“大王”提前就跟张永生要走了牛羊肉小票,然后就逼着我花一毛钱买他手里的小票,不买就叫几个小弟打我,真烦人,我不想过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年,我十七岁了,在建筑公司参加了工作。随着建筑大军来到了荒无人烟的北大港,为石油公司盖“大化纤”厂房。大年二十八,工人们都要回家过年了,但是上级要求工地要留人值班到初三,老师傅们肯定是不愿意值班,年轻人当然也不愿意在荒郊野外守着空无一人的工地度过漫长的假期。当时,我是团支部书记,咬着牙也要违心承担这一重要任务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三十晚上,听着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的鞭炮响,那分贝远远低于西北风咆哮的声音。我缩倦在蓝色粗布棉大衣里,半躺在草垫子木板床上,看着炉子上的大铁壶冒着水蒸气,用砖砌的炉灶周围有几个小耗子追逐玩耍,时不时还瞪着小圆眼睛一动不动瞅着我,好像在纳闷“这是个什么东西?”我狠狠地咬了一口烤馒头片,用泪水送下……我不想过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年,我三十岁了。我当了干部,我可以发号施令了。快过年了,公司把全年的工钱结账给了民工队长,结果他携款逃跑了。几十号人围着公司经理讨说法,经理把我推出来,说由副经理全权解决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这个副经理是“火线任命”还是“临危授命”,反正是一句话我就升职了。既然被委以重任,那就勇于承担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为了表现一把个人的能力,我自掏腰包给每个民工一百块钱,还买了回乡的长途汽车票,拍着胸脯说,警察已经立案调查了,大家先回家团聚,等过了年一定会圆满处理好工资问题的。事情算是“哄骗”过去了,可是我“哄骗”不了媳妇啊,家里过年的钱都让我给民工了。从大年三十到初五,媳妇就没给过我好脸。这个别扭啊,唉,我不想过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年我四十五岁了,每到快过年的前几天,公司都要给关系单位送年卡,这可是费心费力不一定讨好的活,整不好就会得罪人。我提前一个月就筹划预谋给哪个单位送,处级给多少?科级给多少?办事员给多少?送卡时就跟做贼似的,生怕被别人看见,对接受年卡的人影响不好,弄不好会被人举报,要知道受贿行贿是同等罪啊。太紧张了,我不想过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年我六十岁了。退休了,该踏踏实实过个好年了。可是,每年给我送年货的人突然之间无踪无影了,难不成他们也都退休了吗?没人理我了,没人拿我当回事了,这就是人走茶凉吗?一群白眼狼!虽然老婆子安慰我说,想吃什么咱们就买什么做什么,总比往年人家送什么吃什么更随意更可口。话是这么说,可是这心依然是拔凉拔凉的。太不习惯了,我不想过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年我六十六了,没人再提猪头的事了,因为我不会再吃那玩意了。没人敢讹诈我了,因为买什么东西都不用购货票了。没人让我值班了,因为我退休了。没人把我当挡箭牌了,因为我不在其位了。没人让我去行贿了,因为也没人行贿我了。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习惯了,一切都随缘了。可是我还是不想过年,因为过了年就意味着我又长一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5年1月13日发表《作家联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随笔·中山食街话年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中山食街街坐落在天津中山路上的繁华地区,与中山公园相接。早年,中山公园是天津一座由私家园林改建而成的公园,它的原址为清代长芦盐商张映辰兴建的思源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02年,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袁世凯选定思源庄旧址辟建公园,占地面积九十余亩。五年后,工程竣工,公园先以征地时所用名称“劝业会场”为名,后于1912年(民国元年)更名为“天津公园”,不久又称为“河北公园”。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民国时期,革命先驱孙中山先生为了革命事业的顺利进行,曾先后两次莅临公园巡查、演讲。在北伐成功后,1928年,国民政府为纪念孙中山先生而将公园改称为中山公园,并将原来公园北边的大经路改称为中山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今中山公园正门直对的就是一条美食街,故,取名中山食街。与此毗邻的还有一座基督教堂,隶属于美国公理会教堂,曾是美国公理会在天津的中心教堂,也是天津中华基督教公理会的中心教堂,也称之为冈纬路教堂,教堂地基略高,位置比较显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由于中山食街是去中山公园、十月商贸市场和教堂的必经之路,每天都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因此被商家誉为金不换的宝地。无论是街心的流动售货亭还是街两边的小吃店铺,满满都是特色的传统美食,各式各样的小吃涵盖了蒸、煮、烤、烙、烹、炸、酿、炖等多种工艺制法的多个种类的冷热主副吃食。让人们享受在吃的乐趣中,感受着特有的历史文化内涵与民俗独特魅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腊八”这天,我和几位作家去采访中山食街管委会主任王振洪先生,还没到街口,远远望去已是节日的盛装,整个食街从东到西张灯结彩,人山人海,洋溢着浓郁的民俗文化气息和节日的喜庆氛围。我们顾不得跟前来迎接的王振洪主任寒暄,早已让琳琅满目的美食吸引住了,以至于忘记了“文人雅士”应有的礼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跟着王主任的后面,此时,他好似把我们带进了一个奇妙梦幻的美食王国。这里荟萃了天津非遗传统精品,除了津门‘“三绝”,还有杨村糕干、至美斋酱牛肉、大福来锅巴菜、沙窝萝卜、果仁张、崩豆张、七里海河蟹面、汉沽“八大馇”、陈官屯冬菜、东马房豆腐丝、石头门坎素包等。最引人入胜,被老百姓青睐的有津门十大酥、津味菜团子、天津锅贴、十月炸糕、十月回头、裕福糕点、秀泽大糕干、老面千层馒头、上岗子面茶、佳园里小李烤鸭、西湖道烧鸡、徐福乐切糕、天宝楼酱货、辈呗香果仁、真香斋清真酱货、盛发德饺子、东北手撕大骨头、肖记传统烧麦、唐山棋子烧饼、北京六必居、山东老味火烧、老街口肉龙、兰州拉面、河间驴肉火烧、北京十里香、山东水煎包、义聚永玫瑰露酒、山东大煎饼以及茶汤、粽子、熟梨糕等等传统特色风味小吃,举不胜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真是:琳琅满目包万象,耳闻目见唾手尝,足目欢笑爆口香,目不暇接巧工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5年1月16日发表于《沽上文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绝句四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入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曲径通幽郭家沟,岭溪之间自闲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漫花悦鸟君好逑,来客入俗享春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郭家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青峰绿洲林荫走,心旷神怡郭家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歌舞升平舒广袖 ,美食美酒醉卧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福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远影粼粼镜揽月,近景微微翠峭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洞天福地郭家沟,富庶升平喜无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不夜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蓟北水乡鲫鱼游,碧波荡漾至此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两岸果园不夜城,朝霞映红郭家沟。</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2024年12月28日《中国乡村杂志》)</span></p><p class="ql-block">绝句生动再现郭家沟的美景。作者用心良苦,落笔生辉,巧妙的将“郭家沟”设计在第一首第一句,第二首第二句,第三首第三句,第四首第四句结尾。特别是,四首绝句的标题连起来“入俗郭家沟,福地不夜城。”成为“两行体”绝句,只有两行的诗,但内容丰富,表达出了深刻的意境和情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自由诗:秋访郭家沟</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又是一个深秋时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重游风景秀丽的小村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呼吸着深谷中的天然氧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闲庭信步再踏石台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九龙山上俯瞰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路厚厚的落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宛如一条金色的锦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遮住曲径𫶇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眺望八仙山的余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别一样的绚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映照漫山红黄紫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勾勒出艺术的魅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群峰翠色梨木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是神工绘出的流影痕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似一幅岁月的画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印证蹉跎众生百态传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久看黄崖关长城潇洒舞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近观暇者安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似五线谱刻印着优雅旋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把我带入妙幻美境的午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梦中山峦起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溪水纵横潺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百兽林间窥人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万鸟争鸣绕耳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醒来恍若穿越千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秋风细语欢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撩开迷朦的双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九山顶车神架咫尺之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十年一觉神州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惊见塞上水乡巨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五谷丰登岁丰年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漫山遍野百果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文化馆,游乐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书写民俗的时代乐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传统工艺追求美的享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更有佳肴炊烟百里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路巡山郭家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悠悠祥和农家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要知此地幽静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何不早来做神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陶醉在亦梦亦幻之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醒来才是真实存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除了感慨万千还有依依留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心潮澎湃翘首望远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5年1月7日发表今日作家)</span></p><p class="ql-block">(2025年1月11日发表中国乡村杂志)</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中国第一家电影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电影最早传入中国是在清朝光绪二十二年(公元 1896 年),当时不叫电影,称为电光影戏。1905年6月16日,天津的《大公报》首次使用“电影”一词。而《大公报》是中国北方地区最重要的报纸之一,由于受它的影响,“电影”一词很快在京津地区乃至全国流行开来。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说到电影院,又不得不提到一个代表式的人物,他就是天津乃至全中国电影业创始人之一的周紫云。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根据周家后人叙述:周紫云,出生在清光绪二年(公元 1876 年),自幼家贫。14 岁时被法商百代公司录用为练习生,到了二十岁那年,任该公司电影部经理。电影刚传入中国的时候,大多在茶园、戏园或有规模的空地上放映,天津的玉顺茶园就是较早放映电影的地点之一。 到了光绪三十二年,也就是公元 1906 年12月8日,美国平安电影商人租用法租界紫竹林的权仙茶园放映电影,每三天更换一批新影片。由于连续放映数月,这段时间电影即成了该茶园的主要业务。所以,不久它就更名为“权仙电戏园”,从此,天津有了第一家电影院。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资料考证,天津的权仙茶园放映电影要比西班牙商人安·雷玛斯在1908年(清光绪三十四年)于上海海宁路虹口活动影戏院早两年多,堪称中国第一家电影院,在中国电影院历史上有着独特的地位。最初,权仙电戏园的电影放映机和影片全由百代公司提供,并由公司电影机械部负责人周紫云经营。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不久,30 岁的周紫云独资收购权仙电戏园,更名为“新权仙”,开办名副其实的影院。虽然,当时影院设施比较简陋 ,搭的是铁顶棚子,内有长板凳能容纳 300 人,使用法国手摇式放映机,但它的确是天津出现的第一家电影院。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随着生意逐渐兴隆,又添置了放映机、小型发电机。上映的都是国外最新潮的影片 ,如美国侦探片《红眼盗》《巴林女》,战争片《美墨大血战》,科幻片《木头人》,也有卓别林的滑稽剧和世界风景片,等等。一些影片在国外刚刚上映不久,就会在新权仙电戏园上演。数月后,新权仙名声大噪,享有“甲于京津”之称。观众争先恐后地购票观片,有时竟出现一周后的电影票被订购一空的现象。为方便夜场观众看电影,该园特向电车公司定下两辆电车,专供送夜场观众回家。此后,周紫云又成立了权仙电影公司。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14年,因租界地租金太高,移到南市东兴大街,这是南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新建电影院改名“上权仙”。1918 年毗邻饭店失火,被株连焚毁。致使天津“半年多没有电影”可看。翌年,周紫云用火灾赔款又在原址重建一座563 平方米的具有一定档次的新影院,屋顶木材上铺铁板,外铺苇席天棚,每到三伏天便用水龙头往席上洒水降温 ,冬季取暖有大煤炉,是当年最豪华的电影院,仍叫“上权仙”影院。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周紫云经营影院期间,他除了通常到市内的“张园”“大罗天”“陶园”等露天游艺场放映电影外,还经常携带电影放映设备不辞辛苦到江南、西北地区进行巡回放映。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直到1940年,干了一辈子电影院的周紫云不幸病故,终年64 岁。影院由其子周恩立和侄子周恩玉继续经营,为了吸引观众,上权仙影院也同其他影院一样,在放映中加演曲艺、话剧,业务从此风生水起。新中国成立后,上权仙影院于1952年收归国有。为纪念淮海战役胜利更名淮海影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五、六十年代,是天津为数不多的甲级电影院。因为是在南市繁华区域,业务相当红火。由于1976年受损,直到1979年进行大修,于1981年重新开业。 1500平米的影院内设900个坐席,后来又增加了录像厅、游戏厅、台球厅等娱乐设施。1992年再次翻修改造,成为当时屈指可数的豪华特级影院。成为天津电影行业第一家中外合资娱乐场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97年3月,南市荣业大街拓宽道路被部分拆除而停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5年1月15日发表于《今日作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与张秋铧老师和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早闻大师之名,难表崇拜之心。张秋铧著名军旅作家,著作甚丰,皆口碑载道。尤以长篇巨著《张自忠》震撼读者,大气磅礴,催人泪下,引两岸之共鸣,连战先生为此亲笔题词:“捍疆卫土”。又以长篇史诗《钓鱼岛》丰满中华民族气节,博众喝彩。故,95岁诗坛泰斗贺敬之先生专为长诗题写书名《涛声回响六百年一一钓鱼岛之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吾与师长相识,即学诸多常识,拓宽视野,尤以世间感悟。了则其功笔,模仿其风格,故,斗胆与之和诗结对,虽有不敬之嫌,笑当游戏,还望海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日群内转载师长七绝,故,即兴拙笔顺道。且看如下分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向抗美援朝英雄致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秋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热血丹心铸忠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巍巍昆仑万山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洗刷屈辱百年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英雄光辉照苍穹。</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于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江波涛怒天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神兵处世跃横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火炮落尘葬英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看今朝映山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多日后,诵师长古体诗《生日三题》,亦为佳作,受众学子推崇,纷纷点赞。吾不耻,心欲蠢动,即附和之,以表入心,感慨之情。然,和诗难得师长默许。且看如下分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生日三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秋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人生走过七十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寒冬霜雪覆满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来日苦多路虽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经山历海无怨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历经三季春夏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红花绿草心间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风霜雨雪等闲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笑瞰何日归田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日已没,月如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独倚西窗数星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笔秃墨残砚犹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展纸再书一长轴</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和张老师《生日三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于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人生刚过春枝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初夏来去才是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清风细雨留不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狂飙暴雪何来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老一生无所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换来平安乐悠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弟子门前站长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只求老师笔耕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日还在,月更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学生陪您数星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笔墨纸砚心境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共著美好一卷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与张秋铧老师结对和诗,亦汗颜,惭愧不已,意为沾光罢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5年1月17日发表于《今日作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鸡毛令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有一个同学可会写诗了,小学三年级时就出口成诗,同学们老羡慕了。后来听说他考了三年大学文学系都名落孙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几十年过后,听别人说他还是喜欢写诗,他最爱听别人叫他“诗神”、“大师”之类的称呼。他上没上大学不知道,反正他现在是一个私家媒体的编辑,凡是有诗词作品的稿件一律由他审核,刊登不刊登由他说了算,掌管着生杀大权,老厉害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也喜欢写诗,上文学研究生时和导师合作出了一本诗集。后来也结识了一些文人墨客,大家一起品茶聊天,饮酒作诗,老乐呵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春节前夕,我去中山食街采访,坐在管委会办公室的沙发上等王主任。不经意中发现沙发侧面的地上有一本书,便随手捡了起来,是一本诗集,这个我喜欢。看了一眼封面,赫然显示出我的那位小学同学的大名,啊,他果然是诗神,出诗集了。我迫不及待的翻开看了前两首,看着看着就想放回到原来的位置,这时,王主任推门进来,我下意识把书安放在茶几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和王主任寒暄之后进入主题,了解年货市场品种和消费等情况。临走时,我不自觉的瞅了瞅那本脏兮兮,卷了边的书。王主任很自豪的说:“这本诗集是邻居给我的,我也不懂这个,给你吧,你们都是文人。”他把书愣塞给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嗯,我不能夺人所爱,再说……”唉,背后不议论同行,这是我的导师口头禅。接过书我就离开了办公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说话也巧,我有个大学同学也喜欢写诗,他经常给各个平台发诗词作品,我知道他的水平,是个诗疯子。他投的稿几乎百发百中,就没有枪毙过。可是,这天晚上他给我打来电话,气哼哼的说他最近又发现一个新网络平台,可是发了两次稿子都被打回来了,说是不押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说他是好奇害死猫,全国那么多平台了,非一根绳子吊死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关键是这个编辑他根本就不懂诗词,‌古体诗可以不押韵,但押韵较宽泛‌。古体诗的押韵位置通常在偶数句的最后一个字,但首句可押韵也可不押。这都是咱们上大学时学过的基础啊,这个编辑咋就不懂呢。”我这个大学同学特爱较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问他认识那个编辑吗?他说不认识,但是知道他的名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他说出名字时,我服了,就是我那个小学同学。“算了算了,你跟一个只会写打油诗的人致什么气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认识?”大学同学问我,不等我回答就又下命令似的说:“你把他给我叫出来,我会会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会什么会,他会的你不会,你会的他不会。”我劝他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不信,他会什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会拿鸡毛当令箭,你会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说到这,大学同学哑语了,也许他在琢磨我说的这是什么意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嗯,我也在琢磨,一个小学同学是诗神,一个大学同学是诗疯子,两个人要是见了面会是怎样的情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5年1月17日发表于《作家联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不是二百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日,我正在审稿件,突然有一中年男子闯进编辑室,指着我鼻子怒怼:“你是个狗屁编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一脸茫然,应该用狐疑这词来形容更准确。这是怎么了,一大早招谁惹谁了,被陌生人臭骂。“你谁呀,神经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对,我就是神经病,你是二百五!”来人瞪着一对充满血丝的大牛眼,喘着粗气,用手指向我的鼻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强压心中的怒火,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先生,您先消消气,咱们有话好好说,有事慢慢讲,别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行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行啊,”他把手机重重的拍在我的办公桌上。“说好了给我发这篇稿子,为什么又说不给发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怕他是“碰瓷”的,成心用破手机拽过来“讹”人。就试探的说:“你给我看看是哪篇稿子,是谁跟你说不给发了,有微信记录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拿起手机开始“扒拉”屏幕上的页面。我这颗戒备的心才算放下,看来他不是“碰瓷”的。那就好办了,我主动凑过去看他的手机。他找到微信对话,上面确实有人跟他说:“这两首诗不押韵,不予发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看看,哪儿不押韵了?”他点开自己写的诗,然后差点把手机贴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又下意识接过手机。“这诗写的不错啊,很有气魄。”我心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就纳闷了,你这二百五怎么还能做编辑?”他的音量很小,好像是贴着我的耳朵说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再这么说我,我可跟你急!”我的音量反而提高了八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懂诗吗?”他反客为主坐在办公椅上,冲着我发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不懂,你懂,”我没好辣气的怼了他一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不懂还干什么编辑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喝,他还来劲了。瞅他那德行,以为自己真是诗人呢,我就不相信找不出瑕疵来。我一行一行的斟酌,一个字一个字的“抠”,反反复复默念几遍还真挑不出毛病来。看他来时那股冲劲儿,也许他就是个诗疯子。我渐渐对他起了佩服之心。我从他微信两人对话的头像看出来了,他说的二百五应该是我的一位同事,就坐在我的斜对面,刚来不到一年,他是我们这里最能出口成诗的编辑,自称是诗神,但水平也的确不敢恭维。审稿子时不看内容,专挑是否押韵,而且在他看来行行结尾都押韵才是好诗。根本不懂什么叫“二四韵脚”,同事们背地里都嘲讽他是二八拉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古诗有固定诗行和体式,格律限制较少,篇幅灵活,押韵自由,不按对仗和声律严格要求,这点知识你懂吗?还说我不押韵,二百五!”中年人在自言自语,而眼睛却一直盯着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我也知道他说的二百五是谁。“这样吧,你把诗稿投给别的媒体,我们这有个规矩,哪位编辑审核的稿子,决定不上的意见,别的编辑一般都不会再用,这是起码的尊重和包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尊重?你尊重我的劳动果实了吗?你包容了吗?”他还没说完,突然停顿下来,若有所思“听你刚才的话,好像二百五不是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真讨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真想抽他个大耳刮子。此时,我好像一肚子委屈,白白替人挨了好几句骂。不行,我也要报复,我不能当替罪羊,于是,我故意瞟了一眼斜对面,中年男子很聪明,站起身走向诗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拿起自己的手机假装打电话走出了编辑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5年1月19日发表于《作家联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 <p class="ql-block">散文.</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人生初体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6年唐山大地震过后,刚满17岁的我就被分配到某建筑公司当了一名建筑工人。虽然很留恋校园生活,但父母却为我能参加工作而感到高兴,因为这样我就不用“上山下乡”了。留城当工人,这是当时大部分青年人最盼望的一件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虽然名义上是留城,可实际上没有几个月,我们就随建筑大军开拔到远离城市的北大港搞开发建设。当时正值寒冬季节,我们这些年轻人穿着新发的蓝粗布大衣,相互挤坐在敞篷卡车上,凭着一腔建设社会主义的豪情,迎着凛冽的寒风,一路高歌:“戴花要戴大红花,骑马要骑千里马,唱歌要唱最新的歌,听话要听党的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一北大港。眼望着辽阔无际的开洼野地,一种孤独无助的情感油然而生,只觉得两眼发热、两腿发软,要不是好面子,我肯定会哭出来的。在领队王师傅的组织下,大家拎着行李卷有序地来到工人宿舍。说是宿舍,其实只不过是三排简易平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北大港的两年中,我推过独轮车,为师傅们送砖;赶过毛驴车,为工地送沙石料;拉过沥青车,在楼顶上铺油毡......每天工作12个小时,虽说累得精疲力尽,却觉得生活无比充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听师傅们说,干建筑这一行,很少有人一辈子不出工伤。当时听了心里很恐惧,可一干起活来就全然不顾了。一天,我们正在大化纤厂的车间顶子上干活,虽说天气酷热,为了防止被几百度的沥青油烫伤,大家还得把自己从头到脚捂的严严实实。头顶烈日,站在弧形屋顶上刷着滚热的沥青油铺油毡,那滋味可想而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时,一位参加劳动的工区干部推着沥青车准备倒油,由于装油的车很重,屋顶又是弧形的,一不留神溜了车把,眼看着油车顺着屋顶随坡往下滑,一旦油车从屋顶上翻下去,地面上施工的工人肯定会出大事。大家都惊呆了,离油车最近的我下意识地顺手抓住了车把,拼命地往上拽,三百多斤重的油车拖着我一步步向下滑。在不远处的王师傅发着颤音大声喊:“危险,快松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可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任凭被车往下拖就是不松手。好在工区干部情急之下用力扭了一下车把,油车“噌”地一下横了过来,车停了。可是,车里滚烫的沥青却从出口喷了出来,正好糊在我的脚面上。王师傅急忙跑过来,帮我脱掉高腰球鞋,但热油还是顺着鞋口浸透了布袜,贴在了脚面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医务室的大夫给我擦去脚面的沥青时,一大块皮已经被烫熟了,红血白肉,疼痛难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晚,几位工区领导来宿舍看望我,见我的床头上放着十几本考大学的参考书,夸我是个好学上进的青年人。一个多月后,我被调到工程四队当了施工预算员,也就是这一天,我郑重地向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新年叙旧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春节前夕,在一位作家的帮助下,我与时隔三十年的老朋友朱未羊先生久别重逢了。他还是那么精神干练,还是那么和蔼可亲,我们相抱拍打着对方肩膀,那是情不自禁的喜悦和激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说起我与天津工人报资深记者朱未羊老师第一次接触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事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记得1993年12月14日早晨,我刚踏进办公室的门,就接到川鲁饭店一楼经理将辉的电话。他说有一位记者来采访早点市场,请我过去一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作为饮食公司办公室主任这是责无旁贷的本职工作。几分钟之后,我与这位记者见了面,给我第一印象是个头没有好,比我瘦半圈,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充满了智慧和活力,让我这个自以为是的冷漠人好似遇到了一团火,不得不围着他的节凑交流。“我是工人日报的记者朱未羊。听说这里的自助早点很受百姓欢迎,我来采访一下。”他主动向我伸出一只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啊?眼前这位就是天天从报纸上看到的大记者朱未羊吗?我这时突然没有了架子,满脸堆笑双手握住他的手。“您好,欢迎光临……”我竟然不知说什么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随后,我领着他在早餐大厅里巡视,那时还没有手机,朱未羊一边看一边用钢笔在小本本上写着什么。他用相机拍下了自助早点的每一个品种,拍下了顾客就餐的火爆场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天,天津工人报刊登了一篇《花四元钱撑破肚皮——川鲁自助早餐一瞥》通讯,采访文章写的很细,从小吃品种到惠民价格,从食客感受到社会效应那叫一个滴水不漏,面面俱到,满满的正能量。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撰稿人还挂上了我的大名,虽然不是我写的,但是愧疚中更带有兴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从那时起我就萌生了写饮食文化方面的新闻报道,不会写就模仿朱未羊的写作手法,写完之后就寄给他,虚心请教,朱未羊也不厌其烦的帮我修改,居然我也能爬格子”写文章了。可以说朱未羊是引领我走进文化圈的第一位老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新年忆旧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又到了一个新年,这天吃完饭,老婆子看电视,儿子儿媳看手机,我闲暇无事,坐在书桌前,拉开抽屉,翻阅着一本本厚厚的笔记本,每一页都粘贴着从报纸上剪下的“豆腐块”,这是我年轻在今晚报做通讯员时写的文章。我随意拿出一本,一片一片翻着,眼睛并没有落在文字上,眯着眼,脑子里就像过电影一样闪现出那时的情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在一个区饮食公司里做办公室主任,整天离不开文字,大多是上一个月季年工作总结和下一个月季年工作计划,平日还要写企业经营管理和经济效益等信息,连同把搜集到的基层职工好人好事一起编辑成企业小报。那时,我即是撰稿人,又是刻蜡板的印刷工。两天出一版,再由办事员骑自行车发送到一百多个饭店、餐厅和早点部,十分辛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公司一位主管领导有一次半开玩笑说,要是认识报社的人就好了,省得你一天到晚瞎忙乎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一句话点醒了我,于是就斗胆拨通了今晚报经济部的电话,接电话的是马志林主任,他听了我要投稿的想法,很热情的邀请我去报社看看,还说要教我如何写新闻报道。哇塞!这可不亚于天上掉馅饼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当天下午就找到了报社,热情的接待了我,他看了我带来的稿子后,当场就指定一位记者做我的老师,手把手教我写新闻通讯。这位老师就是大名鼎鼎的记者田毅林,我很荣幸得到了他的指导,让我受益匪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天,我人生中第一篇新闻稿就登上了今晚报经济新闻版面,那个喜悦劲儿难以用语言表达。从这以后,就像开了闸的水止不住的流……最高峰时一天能见到三四篇我写的“豆腐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今晚报报社在川府新村,从公司要骑自行车一个多小时,有时下了班去报社交完稿再回到家,天已经黑了。有时要起大早去报社送稿再到公司上班。那时没有手机和电脑,新闻稿要快,否则过了一天就成旧闻了,稿子就会被编辑毫不留情毙掉。所以,一年四季,风吹雨雪都挡不住去报社第一时间把稿件送到编辑手里,很奇怪,那时也不觉得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经济部的马志林和马竟雄两位主任对我的帮助极大,为我开辟了餐饮市场专题,分析餐饮市场变化和引导餐饮消费方向等即时资讯基本上我是主笔。特别是每到节日前夕,编辑王亚琴大姐就邀请我跟她做美食专刊,充分发挥了我的饮食专业特长,也给了我写作的空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勤奋和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1995年和1996年两次被今晚报社评为功臣通讯员和优秀通讯员称号,并聘为特约记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记得1996年春节前夕,我很荣幸被邀请参加今晚报社年度总结大会,郭长久总编非让我坐在他身边,面对所有的记者、编辑老师,即尴尬又好笑,我算哪道菜呀。但是,当与每一位记者、编辑举杯庆贺新年时,我好似已经置身于他们中间的一份子,那天是腊月二十九,有些陶醉了,梦幻当一名真正的记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新年叙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年一年好快,转眼三十年过去了,看着一张张珍藏的老报纸,心潮澎湃,仿佛又回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天是大年初六,天津日报的资深编辑李声玉老师给我打电话,上来就说:“我在电视里看见你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是初五的上午,电视台采访我谈谈餐饮节日市场的话题,我当时形容节日期间餐饮市场的火爆景象兴奋的都语无伦次了,“大年三十火,初一也火,初二更火,初三初四还是火……”就这两句车轱辘话成了笑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和李老师建立的友谊是我经常给日报社送稿件,对稿件审核严谨的李老师又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大姐,每次她都认真仔细到一个字,一个词,甚至到一个标点符号。我开始不敢走,就在她身边等,生怕有了之后她把我的稿子扔了。她是个南方人,吐字利索,语调很柔,“你去忙吧”这句话着实让人放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千禧年的前一个月,李老师主动给我打电话,她说要开一个“食苑”专栏,让我组织与饮食相关的稿件。对我来说,这是日报对我最大的鼓励和考验。还好,我连续几年都圆满完成了任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天津日报成立集团后,开辟了新的文化领域,每日新报的前身叫北方市场导报,初始的那两年,在资深记者陈宝辉的推荐下,导报准备开个饮食方面的版面,让我做主持和主笔。我深知这是对我的信任,更不敢有一丝怠慢。我开办了“胖子侃吃”和“名菜侃谈”两个专栏。每隔一天发一期,有时半版,有时整版,就看我撰写文章多少而定。那时我很辛苦,但又很充实,有时绞尽脑汁,有时轻松愉快。也正是天津日报对我的包容,才得以让我施展出来了无限能量。也正是那次机会才锻炼了我的耐力,积累了大量的写作经验和技巧,得以在退休后写出了多部长篇小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对了,我发现李声玉老师和陈宝辉老师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太固执,太不给我面子。有一次李老师到中山食街调研餐饮市场,我当时是管委会主任,陪着老大姐转了一个多小时,我有意拖延时间,一个一个小吃店介绍,就是为了到中午请她吃饭。可是,她看出了我的用意,任凭我怎么挽留,她执意要走,那次,是她第一次跟我发脾气。我看着她的背影顶着烈日走出中山食街,心里很不是滋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还有陈宝辉老师,在我当办公室主任的时候,有一天他来公司采访,公司经理和书记接受采访后,让我陪陈老师去川鲁饭店吃饭,可是,这位大记者谁的面子也不给,骑着自行车头也不回就走了,弄的领导对我还一大堆意见,说我办事不力。这两件事让我记忆犹新,耿耿于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小说•</span><span style="font-size:22px;">诗神与诗疯子</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天,我一进编辑室就看到社里的老编辑诗神与中年作者诗疯子在吵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连押韵规则都不懂还当什么编辑,听说你还敢自称诗神,啊呸!狗屁不是。”诗疯子根本就不给人面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诗神推了推眼镜也不示弱:“你都不会合辙押韵还写什么诗啊,不嫌丢人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让大家看看,是我不会,还是你不懂?”诗疯子把稿子拍在桌子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为了息事宁人,我想过去劝架,却被文学顾问贾大湾拽了一下胳膊,示意别参合。我再看编辑室里那八九位临时聘请来的编辑都在洋装忙手里活,其实他们的两只耳朵是支棱的。不行,这一高一底的声音要是传出去,再引来不好的舆论,那我就别玩了。于是,我还是走过去问个究竟。“都别吵吵,有话好好说不会吗?”我拿出领导的派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每次给你们发稿都没问题,怎么这两次都给我毙了?”诗疯子知道我是领导,回过头来就开始质问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的诗不押韵。”诗神抢话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懂个屁!”诗疯子嘴里的涂抹星子溅到了稿纸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你……”诗神也有些冲动,但是他看了我一眼,喘着粗气没吭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不能让自己的人忍气吞声,于是就跟诗疯子叫板:“你不是号称诗疯子吗?我们有诗神,不服的话就当场比试比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可以啊,来吧!”诗疯子像个“痞子”满不在乎拉起了架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诗神,我们社里的老学究,大家都很尊重他,平日里张口就是韵律,最大的强项就是句句押韵的打油诗。不然也不可能对押韵这么重视。我看了一眼诗神,他好像也在跃跃欲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好吧,每人做一首上班路上的四句诗。”我定了一下规矩只给三分钟时间。“开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洗漱更衣把车骑,双脚蹬踏心里急,穿街走巷到公司,刚好上班铃声起。”我话音未落,诗神就脱口而出了,即刻引来大家的热烈鼓掌和叫好声。而我却兴奋不起来,心想:就这水平还好意思开视频号对外征稿呢?其他奉承的人也是跟着混日子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呵呵,这也叫诗?”诗疯子撇着嘴嘲笑,然后咳嗽一声是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朝霞射穿云海间,一路追逐鹊歌声,津河两岸美如画,心随兴致百顺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超时了!”,“没有押韵!”, “不顺口!”还没等诗疯子喘口气就迎来了一片杀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没有一点表情,心里在琢磨:是换编辑呢?还是直接把视频号停了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只见诗疯子摇了摇头,从桌子上把稿子拿起来,冲着我蔑视的一笑,走出了编辑室。嘴里好像嘟囔着:“二四句韵脚都不懂,什么狗屁编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望着他那坚定的背影,预判他是要转投别的媒体平台去了。再回过头来看看我雇来的这些所谓文学大咖、诗神、高参自以为是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恶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餐桌游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记得六岁的时候,二表舅带我下馆子,一份独面筋,一碗冬瓜丸子汤,一人一碗大米饭,真香!我就想要是天天吃这个多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8年我19岁了,学徒出师那天,我请师傅下饭馆吃饭,一份烩牛肉,一份炒肝尖,一人一碗大米饭。真香!我就想要是天天吃这个多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91年,全市人才大流动,从建筑行业调动到饮食行业,虽然还是做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但是行业的性质截然不同。我想可以天天吃馆子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我接触了饮食业才知道中华美食可不只是我知道的那一点点。我幼稚的在想,中国到底有多少菜肴?民间小吃有多少个品种?我开始学习和了解中国菜和小吃的分类以及它们的地域特色来增长饮食文化知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鲁、川、粤、苏、闽、浙、湘、徽这八大中国菜系各具特色,涵盖了广泛的烹饪技巧和口味。包含了34个地域菜系的340道经典名菜和273席主题名宴。这些名菜和名宴使用了多种食材和烹饪技法,充分展示了中国饮食文化的博大精深,被世界所公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特别是近代的满汉全席,以烤、烧、煮、蒸成菜,汁浓味酽,粗犷实惠,具有满族烹饪的特色。砂锅类、火锅类、涮锅类在满汉全席中都占有一定位置,将火锅作为宴会上的压桌菜,以示气愤达到高潮。108道菜肴包括南菜54道和北菜54道。南菜含江浙菜、福建菜和广东菜,北菜则包括满族菜和汉族菜。每一道菜都充满了地域特色和民族风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面点也是中国烹饪的主要组成部分,素以历史悠久、品种繁多、风味浓郁、制作精致著称于世。春秋战国时,谷物品已有麦、稻、菽、黍、稷、粟、大麻子等,民间有五谷、九谷、百谷之称。谷物加工技术从杵臼、石磨盆、棒、碓等发展到石磨。随着油料、调味的生产和青铜炊具的使用,当时出现了油炸、烤烙、蒸制的面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而中国传统小吃品种更是举不胜举,从专业角度可以分为十大品类:面类、粉类、饼类、饭类、肉类、甜品类、油炸类、馅类、汤粥类和豆制品类‌。这还不包括糕点类食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曾作为领队参加过多次国内烹饪大赛,亲眼目睹了来自各地名师大厨的精湛技艺,品尝过许多名菜名肴,增长了见识,拓宽了眼界。上世纪九十年代有幸在某家报社做“胖子侃吃”和“名菜侃谈”栏目主持和撰稿人。我曾试想把全国的所有民间饮食文化和民俗美食统统网罗在栏目里,但是,我做不到,因为需要挖掘的传统美食和现代与时俱进的创新美食犹如银河系的繁星只有璀璨,没有尽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年,我作为某报社专门撰写美食文章的特约记者,把一些地方的创新菜归为“迷踪菜”的概论得到了有关部门的认可,“迷踪菜”言外之意就是老百姓喜欢吃什么,市场就有什么,不拘传统套路,不拘各种工序规则,食材随意搭配,口味随乡入俗,只要有市场就是硬道理。而且逐步纳入中华美食文化产业体系之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中国道路上的中国梦包涵了最主要的“民以食为天的”大事,随着社会的进步,国家的繁荣,人民生活的富足,从温饱到小康,中国老百姓的幸福感与日俱增,享受美食已经成为现代人生活必不可少的“美滋”幸福元素之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今,我退休了,在家写一些关于中华美食的历史故事,挖掘那些濒临灭绝的传统菜肴和小吃。如:炉干烧饼、炉粽子,它们的工艺具有一定的技术,遗憾的是该品种已经不见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还有一个古老的吃食叫蛤蟆吐蜜,它的酵面技艺,现代工艺是很难代替的,是传统酵面技艺的代表作,老酵面经过5天自然发酵,通过兑碱、活馅、侧滚麻仁等26到工序,烤制时侧面自然裂开,吐出馅来,活脱脱一只蹲坐的蛤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好在还有民间极少数传承人在默默的坚持不懈,用传统的小作坊制作繁杂工艺的菜肴和小吃,如很少在市面见到的“铁扒鸡”、“爆豆腐”、“炒嘎哒”、“剪子股麻花”等等技术含量较高的吃食偶尔还会碰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其实在我国自古以来就有很多美食家和历史学家以及文人墨客,撰写出大量的美食与文化相融合的著作,把每一道美食中的幸福满足感传递给大众。让中国人乃至全世界从美食中感受中国传统文化之美,让每一个炎黄子孙在中国道路上享受中国美食梦的甜蜜。</span></p><p class="ql-block">rmrbpl@peopledaily.cn 邮件主题请标明“中国道路中国梦·每一个人都是主角”</p><p class="ql-block">作者姓名:于忠 联系电话15620247918 地址:天津市和平区长沙路求治里8号 邮编:300051</p><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于忠 上世纪九十年代曾在天津日报、今晚报撰写有关饮食方面的文章,被今晚报授予功臣通讯员称号,聘为特约记者。在美食专栏和天津日报食苑专栏做主笔。在北方市场导报主持“胖子侃吃”“名肴侃谈”及华北信息报“名肴聊斋”等专栏。出版描写百年老字号“剪子股麻花”历史故事的长篇纪实小说《王记风云路》等作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古诗三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伴弦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百鸟争鸣引狸吼,水岸色山离轻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袅袅炊烟伴弦游,神仙落户郭家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二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郭家沟过中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秋节对酌念老乡,卓案狼藉蟹仔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闻听屋檐鹊玉声,咏赋叹调邀月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环山深院草坪床,百果祭仲飘茶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仰视银河满天星,俯瞰水中会月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别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情别恋,意相愁,难舍难离郭家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民好客,俗风尚,阳春白雪心生留。</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接尾诗·宜人舒</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水库清澈透底处,处地碧绿鱼戏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逐流泃河常州沙,沙河屈曲东南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出自竹书纪年史,史记燕齐大战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触目今朝变果园,园间小憩垂钓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术语妙说郭家沟,沟村环抱绿荫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树林松柏盘山路,路闻炊香农家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屋外民俗文化风,风情景色宜人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舒爽自在赛神仙,仙境传说有立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诗句用简短的文字描述郭家沟水库与泃河及支流常州沙河‌关系,古代历史和现代文明的演变,特别表现在郭家沟水质清澈到底,颜色碧绿,周围环境优美丰富的自然景观和活动,如林间漫步、水库垂钓、花间小憩等展现的淋漓尽致。</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横竖诗·两首(无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山村鱼塘有垂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岭乡米莲林荫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松果之出不归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柏树香浆染洲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乡土文化民族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情系人间意韵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满载地灵郭家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怀恋域通村幸福</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横竖诗是一种特殊的诗歌形式,横着看是诗,竖着看也是诗。该作者以较强的创作能力表达出了郭家沟的人文乡土气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大年初二姑爷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上世纪八十年代,每逢春节初二就能看到满大街精神饱满,意气风发的年轻姑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的姑爷们穿戴的特征基本相仿,蓝色或绿色剪绒棉帽子,黑色或蓝色长款呢子大衣,三接头皮鞋油刮锃亮,骑着“飞鸽”、“永久”或“立凤”三大品牌的“二八”大链盒自行车,车把上挂着用“网兜”装的两盒“天津八件”点心,后面驮着媳妇,有的媳妇怀里抱着孩子,“傻姑爷”一路按着车把上的“转铃”,耀武扬威,那叫一个帅。也有很多不骑车的姑爷,一手提着点心盒,一手拎着烟酒等礼品,媳妇抱着孩子,也有领着孩子的跟在后面,一路有说有笑,那时的姑爷大军行进在大街小巷,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记得那时的烟卷不带“过滤嘴”,牌子有“绿叶”、“战斗”、“永红”、“墨菊”、“海河”,最有名的是“恒大”。白酒一般都是“大直沽”、“汾酒”和“西凤”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民间把大年初二称为姑爷节是有道理的,过门的媳妇这天要带着丈夫回娘家过节。姑爷来看老丈人,老丈人自然要高规格款待。老爷们喝茶聊天,丈母娘则忙着做饭招待姑爷,闺女忙前忙后生怕在自己娘家的这一天慢待丈夫,这天,娘家人把姑爷捧为上座嘉宾。旧时说,娘家捧着姑爷是为了让姑爷今后好好对待自己的闺女。而新时代了,家家也就淡化了这种封建观念,图的就是一个热闹和乐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要是这家的姑爷多,那就更热闹了,好几个姑爷凑到一起,陪着老丈人打扑克、下象棋,或者侃大山。尤其擅长吹牛的姑爷一定是主角,不是把一家子“白呼”的大眼瞪小眼,就是被一家子拿他当二百五耍。反正传来的是一阵阵笑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寒暄一番,便各自回家,在等转年的大年初二,重新翻箱倒柜找出行头再次登台亮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晃四十年过去了,现在每逢大年初二,年轻的姑爷们很少在大街上现身,因为他们在轿车里,带着媳妇和孩子驶向娘家,在娘家门前再亮相。姑爷们打扮的个个像明星,穿戴随意,没有统一特征,提着各种高大上的礼品盒,嘴上喊一声:“爸爸、妈妈给您拜年了,”那嗲嗲的叫声着实亲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进了屋以后,小夫妻俩或者小三口便各自坐在一旁看手机,老丈人下厨房做了,老婆子在一旁指手画脚,唠唠叨叨,又怕老伴累着,又担心怕爷吃家里的饭菜不习惯。所以,有许多人家干脆提前在饭店酒楼预定好初二这天的包桌,请连同姑爷的父母一起请来聚聚,更有过年的氛围。当然,也有姑爷主动提前就订好大年初二的餐厅,这天开车来先给老丈人和丈母娘拜年,然后接老丈人和丈母娘一起下馆子。这样就省去了厨房劳做之苦,何乐而不为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通过大年初二姑爷节的四十年逐步变迁,感受到了包括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民俗文化的传承和进步、人们三观的改变和中国梦的追求,更能体现出国家的繁荣,社会的稳定和老百姓的幸福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独幕话剧·剪子股</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时间:1978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地点:天津王记麻花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背景音乐: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人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剪子股麻花创始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雨晟——剪子股麻花第二代传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春花——肖雨晟女朋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守业——王云清养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马柳姗——王云清养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国恩——王守业好友,肖雨晟之祖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混混甲、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顾客甲、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场景:舞台右侧角布置一个售卖窗口,窗口上沿标注“王记剪子股麻花”字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幕拉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春花:后面的人不要排队了,今天就这些了。(一边冲着售货窗口喊,把窗口拉上,一边开始收拾家什、钱盒子。这时,肖雨晟端着一个大茶缸子从操作间出来递给王云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雨晟:师傅歇会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春花:天天都这么多人排队买咱们的麻花,在中山路上都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接过茶缸子,坐下来):春花,你这个才女明天就要去饮食协会工作了,说说有什么打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春花:您不是也平反了吗,回公司办饮食技术学校,我呢,就跟着您一起开个青工培训班传授面点小吃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是啊,改革开放了,咱们是要好好挖掘一下天津传统小吃品种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雨晟:是,这十来年光卖烤饼,馒头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春花:还有果子、麻花、炸糕,屈指可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雨晟:师傅,您会多少种面点小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年轻时跟我养父学了不少手艺,就拿咱们回回的小吃来说吧,蒸炸烤烙不下百种。但是属于我们老王家独创的,只有剪子股麻花。这个品种在全国清真食品范围里找不到第二家。我记得公私合营时,我们这个小吃店制作的烤烙蒸炸四大类小吃品种就有三四十种。后来一些传统的小吃不是萎缩了就是灭迹了。比如:蛤蟆鼓烧饼、京糕排、水果蓖、炸元腐、黄油煎饼等等,所以啊,春花你到了协会之后第一项任务就是要研究如何尽快恢复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吃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春花:嗯,师傅,有您这个面点大师领着我们干就一定会很快出成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雨晟:你们都走了,我咋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你的任务最艰巨,你是门店经理,要守住王记麻花这个传统品牌,把剪子股麻花的技术一代一代传承下去,这可是咱们天津清真食品的特色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雨晟:尊令!师傅,您就瞧好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老三啊,你和春花的喜糖嘛时候才能给师傅吃到嘴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雨晟:我到想今天就办,说了也不算啊,还不是得看人家的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春花:(捶了一下肖雨晟)又贫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俩人年龄加一起都快赶上我的岁数了,抓紧吧,明年在我退休之前一定要喝到你们的喜酒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雨晟:尊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春花(不好意思的笑了,又轻轻的捶了一下肖雨晟,把话题岔开):师傅,我有一事不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春花:别人家的麻花都是绳子头形状,怎么单单咱家的麻花是剪子形状,您是怎么琢磨出来的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哈哈大笑):什么琢磨出来的,在那个旧时代,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整天就知道干活吃饭,吃饭干活,那懂得琢磨不琢磨啊,只是一个巧合。今年是1978年吧,算起来那还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此时,舞台右面大灯关闭,舞台左面顶灯开启,台口一角出现一位头戴回民帽的年轻人,正在用大铁筷子炸麻花。旁边有顾客甲等候。道具:一个老式煤球炉子,架着一口铁锅。两个木凳架着一个案板,案板上有一个铁篦子……这时,肖国恩走过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二大。您这一大早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国恩:夜个听说你爸又摔着了?我来瞅瞅,这是怎么啦,半年摔了两跤,好点吗?没去看大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没有,啊爸死活不肯去,不过阿娘找阿訇来念了念,阿訇说不打紧,过几天就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国恩:要是念念就管用,我能天天开给他念。你爸就怕花钱,攒钱留着给你娶媳妇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二大。(正不好意思,这时,上来顾客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顾客乙:给我炸两个“麻花”,受累给炸老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好嘞,您稍等,这锅就有您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国恩卷起袖子想帮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说:二大,不用,我自己能行。二大,一会您带几个麻花回去给我云甫弟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国恩:你呀,老是惦记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那当然,谁让他是我弟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时有两个混混过来,伸手就把炸好的麻花抓起来,一边吃一边头也不回的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哎,哎,这是给人家炸好的,哎,你们还没给钱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混混甲(回头瞪了一眼):你妈别找事啊,不服似吗?诈翅是吧?,诈翅,老子给你拔拔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混混乙:别说吃你个破麻花,要是惹恼了我大哥,一个口哨就能招来一帮,非把你的锅砸破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一吹哨心来一帮那是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混混甲:我你妈废了你信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国恩(拦住两个混混):哎,哎,兄弟,您吃您的,就算我请客,走您的,以后有嘛事找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混混:你不就是卖汤面炸糕的肖家掌柜吗,看你这老梆子还算够板。不然就让你知道知道大爷的厉害。老梆子,你不是挡横吗?我可就给留足了面子,明天上你家吃早点去(混混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国恩:没问题,(见混混走远)呸,王八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顾客甲:这是什么世道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咬着牙,死死盯着混混的背影,用铁筷子不经心地来回扒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国恩:云清,大侄子,你看看这锅里炸的是嘛玩艺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呦,坏了坏了。(然后对顾客甲说)对不起,我重新给你炸。(由于走神,炸出了一个形状像剪刀一样的麻花,捞出来后,心里直犯嘀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国恩:(越看越觉得这形状很有趣,用一张草纸托着朝院子里喊)大哥大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马柳姗(搀扶着王守业出来):是他二大啊,老是一惊一乍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国恩把麻花往马柳姗眼晃了一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马柳姗(瞥了一眼):你又出新玩意儿了?是馓子啊还是麻花呀?像个剪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国恩:这不是我家的菜,我肖家拿手的是汤面炸糕,这可是你儿子云清刚刚出的新花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马柳姗半信半疑,接过来给王守业看,王守业也觉得这东西确实与众不同,心想,这小子还真会别出心裁。于是微微点了点头,挑起了大拇指,冲马柳姗比画起来。肖国恩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马柳姗:我们家哑巴让我跟云清说,以后就增添这个炸食,这可是我们老王家独创的品种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国恩:那是那是,没人跟您了抢。这个玩意也得有个名儿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马柳姗:形状像剪刀,就叫剪子股麻花吧(一边说一边用手跟王守业比划,王守业点点头表示同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国恩:好,好,这个名字好,恰如其分,我是第一见证人!以后我要是有孙子了,你们老王家可得收他为徒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马柳姗:除非我儿子云清同意,还得看你肖家有没有这个福分。呵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国恩:嫂子这张嘴就是厉害,我大哥是哑巴,话都让您说了。就冲你儿子云清和我儿子肖云甫是把兄弟的份上,还真不好说。嘿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此时,在一片笑声中,舞台左侧大灯关闭,右侧大灯开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雨晟:就这么简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嗯,不过,我也是在这个基础上,从制作工艺到调整口味都逐步有改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春花:这段历史我一定写下来,这可是咱们清真饮食文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没有那么严重,有雨晟他爷爷做第一见证人就够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众人笑后,王云清把茶缸子递给肖雨晟,然后进了更衣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雨晟:春花,师傅让咱们抓紧结婚,你是什么想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春花:我有什么想法,自从师傅给咱俩撮合到现在三年了吧,还不是都怪你,那三开门大立柜和高低柜什么时候打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雨晟:不是一直没有学到木料吗?这不,我爸前几天才弄来几块木板,说这个礼拜就能给咱们打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春花:你爸还会木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雨晟:这些年家家都自己做家具,你哥结婚的全套家具不也是你爸给打的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春花:还说呢,酒柜是六条腿,吃饭桌子四条腿不一样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这时,王云清从更衣室出来,拿出一一个信纸,递给肖雨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这是剪子股麻花的投料标准,要保存好,你是王记麻花的唯一传承人,以后不但要继承,还要不断的创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春花:江湖上说“秘籍”在谁手里谁就是嫡传弟子,雨晟你可别辜负师傅对你的期望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雨晟:你嘛都懂,不用你嘱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你对春花好点,说话撅嗓跟你爸一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张春花:听到了吗,你要是对我不好,师傅都不饶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雨晟:不敢不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对了,过几天你跟我去北京参加中国首届优质清真食品鉴定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肖雨晟:我们又获奖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云清:小子,你给我记住了,不管到什么时候,发生什么变化,剪子股麻花这个品种不能丢,你得到的荣誉再多,获得的奖杯再多,也不如老百姓的口碑重要!王记麻花好吃不好吃只有老百姓说了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众人:对,只有食客说了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此时,台上演员把剪子股麻花发送给台下观众……大幕落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随笔·写作生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自1993年开始,我先后在天津日报、今晚报等各大报刊发表了三十多万字的文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95年被授予今晚报功臣通讯员称号,并受聘 《今晚报》特约记者。2000年做今晚报“美食”专刊特约撰稿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99年做《天津日报》专栏《市场与消费“食苑”》特约撰稿人和该报集团旗下的《北方市场导报》(后改为每日新报)“胖子侃吃”和“名菜侃谈” 栏目主持人、主笔。同时被《华北信息报》聘为编外记者,和“名肴聊斋” 栏目主持人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第一篇稿子是今晚报原经济部马志林主任指定得过“韬奋奖”的记者田毅林老师指导,后来在总编郭长久,马竟雄主任和王亚琴编辑的指导下写出了大量的稿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还有天津日报的编辑李声玉和记者陈宝辉两位老师,让我成为多个美食专栏专刊的主持人和撰稿人。由此帮我打开了更广泛的写作之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我开始写小说,其中一部长篇小说《台阶》在喜马拉雅有声网络平台播讲,点击量达300多万。另一部长篇纪实小说《王记风云路》也受到了市非遗委员会主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李治邦先生的高度评价,并与著名军旅作家张秋铧等近四十多位作家、企业家参加了我的作品分享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25年1月10日在石家庄举行的汇文书联年度盛典大会上,小说《台阶》获得了最期待改编作品奖,小说《王记风云路》获得影响力文学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再后来,我也紧跟时代潮流,借鉴不断在网上发表小说、散文和诗文等作品。在喜马拉雅有声平台上架诗集、杂文集等。</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