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永远的怀念</p><p class="ql-block">一一纪念英雄欧阳海牺牲61周年活动纪实</p><p class="ql-block"> 初冬乍寒的豫西平原被料峭的西风吹得一片萧瑟，葱茏绿荫的树叶褪去了往日的秀色，失去了大树的宠爱，不知所措地寻找着自己的归宿，情笃泥土，隐身埋影，悄无声息。</p><p class="ql-block"> 伴随着寒风裹挟的细雨，汝水河畔一所不起眼的庄户人家，走来了一个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他们头发华白但精神头十足，步履迟缓，但腰板子硬朗，布满皱纹的脸上镶嵌着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们来自别寨他乡，或骑或蹬，用各种代步工具朝着一个目的地进发，最后集结在欧阳海的名字下，那一身草绿色军装标注着他们平凡而又不平凡的身份一一退役老兵。志愿者、功臣母亲王利侠等怀着对英雄的敬仰之情，推掉手中的活计，赶赴现场参加座谈并为会议服务。</p><p class="ql-block"> 11月18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每年这天，就会有一支特殊的群体面向南方，以不同方式表达着一份哀思，一份虔诚，一份敬意。</p><p class="ql-block"> 欧阳海，这个在上世纪60年代就进入小学课本的英雄，大家不但记住了他的壮举，他的名字，更记住了他殁时的年龄和时间。每年的这天，曾在他安息的地方接受熏陶和淬炼的原陆军146师老兵们，都会用最古老也是最简单的方式，祭祀这位宁肯前进一步死，决不后退半步生，用23岁年华换取500多条生命的英雄，经年不断，雷打不动。</p><p class="ql-block"> 今年的11月18日是欧阳海牺牲61周年。早一个月就有几位战友在询问祭祀的举办地点和方式，包括刚刚出院的几个老病号，也在打探有关情况。经组委会商议，把集结地定在原146师警卫班班长郭留才家。原因是:他脑梗后遗症，靠助理器免强行走，生活难以自理。晚年的他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回一趟老部队驻地一一湖南省耒阳市，看看老营房，听听老军号。最让他向往的是:到新建的英雄墓园，给昔日的偶像欧阳海老班长献上一束花，敬上一个军礼！几乎每次战友聚会见面，他都会提出自己的迫切愿望，而每当面对现实，他就会黯然神伤，泪水夺眶而出，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今年的集会祭典哪里去，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沉疴染身的他。为了却他的心愿，为照顾他行动不便，所以今天便集结于此。</p><p class="ql-block"> 祭典仪式在时紧时慢的细雨中进行，程序简单且庄重。仪式由欧阳海精神研究会会长，老兵姬国岺主持，第一项就是整理服装，列队立正面向南方，由原146师436团老兵史天才代表与会人员向英雄祭酒三杯。他把斟满了的酒杯用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又落至胸前，再向前推去，然后洒在这块带有敬畏和温度的土地上。在指挥员统一口令下，向老班长致以崇高的军礼！都是七十岁左右的人了，敬礼的动作一概不怎么标准，但每张脸上都写着爱戴、虔诚和敬仰，两腿并拢，身子骨挺得笔直，目视南方的眼睛里，分明都有一个推马救列车的高大身影一一欧阳海！</p><p class="ql-block"> 祭祀仪式上，会长姬国岺通报了10月16日至18日赴湖南省常德市西湖管理区军垦博物馆参观学习的过程，摘要宣读了约八千字的纪述西湖行“向湖图强织云锦，循迹来路著华章”的主要段落，着重介绍了西湖博物馆陈列室的布展内容，全国各地赴西湖参观活动的代表人员及人间仙境、美丽西湖的历史巨变。大家纷纷表示，一定要在有生之年重返第二故乡，到激情燃烧的地方去走一走看一看，重温从军誓词，再见当年呕心沥血的地方。昔日，不让青春空蹉跎，今日，不给人生留遗憾。</p><p class="ql-block"> 接着介绍了英雄家乡湘剧《欧阳海》参加湖南省第八届艺术节的盛况，讲述了“历史的回响”文章中的主要情节，争相欣赏了演出的部分实况录像和剧照，当看到向剧组敬献的花篮时，大家欣慰地笑了。“这两个花篮做的真排场，真装脸！虽然我们没有亲自送到舞台上，但我们的心越过长江，跨过千山万水到了三湘，到了英雄的故乡，到了为英雄歌唱的地方，虽不无遗憾，但也心滿意足了！”</p><p class="ql-block"> 在热烈的掌声中，志愿者宋玉玲同志开始了她的保留节目。首先她滿怀激情地演唱了自编自演自导的豫剧《永远的战士欧阳海》，音乐响起，大家沉浸在对英雄的追忆中。随着鼓舞人心的歌声，郭留才，这位原师首长的警卫员，昔日的铁汉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他想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什么？他悲痛些什么？不言而喻，这里此处无声皆有声……在一片喝彩声中，玉玲同志又演唱了大家喜闻乐见的豫剧《朝阳沟》和《龙江颂》中的名曲名段。余兴未消的她，动情地向战友们补充了西湖行和湘剧《欧阳海》的感受与启发。动情而又踌躇滿志的说:欧阳海领了结婚证没来得及举行婚礼就为国捐躯了，没车没房没遗产，更没子嗣后代续香火，值得我崇拜，值得我学习。我不但要把他的事迹唱给山听，唱给河听，唱给老百姓听，退现役军人们听，唱到田间地头，唱到街头公园，唱到英雄的出生地、壮烈地、永眠地、唱到韶山、岳麓山、井岗山，歌乐山，还要唱到更多的山乡，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永远地唱下去！</p><p class="ql-block"> 纪念活动进入座谈阶段。原146师436团司令部收发员李根柱的发言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学习英雄得见行动，就像咱当兵时候那样，既得说，又得练，光说不练等于嘴上抺石灰一一白说。得理论联系实际，不能只喊口号，扯旗放炮不落实，要说到做到，言行一致。看看那些贪官，哪个不是高学历能说会道的？又哪个不懂法？他们把为人民服务喊得山响，写得天花乱坠，到做时却另是一套，见钱眼开，见利忘义，这种两面派，他就是说破天，把英雄当神敬也没用，老百姓也不会信他。”这话朴实又朴素，话糙理不糙，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想法和见解。原146师修理所的王志杰发言说:“英雄们的精神实质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确立了这种思想，就会在实际行动中表现出来，要是光停留在口头上，学习英雄就成了一种花架子、空摆设。”“咱是农民，干不成啥大事，但管住自己，老实守法不去干坏事这能做到。”师工兵营舟桥连老兵雷振帮如是说。曾任农村党支部书记多年的李天才联系自己的实践深有体会地说:“叫老百姓信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干实事，不当口头派，要当实干家，还得再加上一条:手脚得干净，不能假公济私，趁火打劫，要说到做到，这样，群众就没有不赞成的，可好领，一呼百应。自己呢也一身轻，思想没包袱，说话也硬气，显得也有魄力，工作就好做了。”炮团老兵王国印说:“学习英雄就得老老实实做人，不坑人不骗人，不干缺德事，不然，就谈不上学英雄。”……</p><p class="ql-block"> 与会老兵均在上世纪50年代出生，生活生长在农村，时年学习条件差，大多数是小学文化程度，说不上啥大道理，只能是泛泛而谈，浅显而简短，没有啥新意，更没激动人心的华丽辞藻，而他们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内心世界的真实流露，不带有任何修饰和装潢，农民自有农民的视点和心态，看来粗糙，想来单纯，实则可信。</p><p class="ql-block">战友们聚到一起，总有说不完的心里话，尤其是人过60，更是珍惜每寸光阴，每次的相聚和相见都显得那么短暂。</p><p class="ql-block"> 活动结束了，老规矩:怼一碗家乡饸饹面，啃一块酥脆大烧饼，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说，香在嘴里，热在心里，美在脸上，像在部队时的大会餐。战友们在依依不舍中握手惜别，他们不约而同地问道:下次什么时候再聚？或是五一，或是七一，或是八一，仍或是座谈会上、公益活动的路上。战友们的眼神里充满着期待和渴望，或许这是他们除了亲情交往之外最为希冀的相聚:别有一番情缘在里面啊！</p><p class="ql-block"> 分别时，密布的乌云压得更低了，雨帘挂在天际连绵不断，那是暗情的上苍在泣泪英雄啊！老兵们顶着风寒和楚雨上路了，乐呵呵的脸上充满了喜悦:下吧，下吧，下的越大越好，麦苗缺墒需要雨水滋润，要是能下场大雪就更好了:银装素裹，遮玼俺瑕，装扮山河，美容天下！瑞雪兆丰年，如然，便可枕着馒头睡大觉喽！老兵们在遐想着，祈盼着。</p><p class="ql-block"> 看到一个个消失在雨雾中的身影，笔者心中泛起了阵阵热流:多么挚诚的战友，多么可爱的弟兄，多么可敬的逐梦人！</p><p class="ql-block"> 啊，欧阳海，你的壮举和精神影响了整整一代人，想必一定会一代一代地赓续下去，因为:那是中华民族的魂，那是中华民族的根，那是中华民族赖以生存，繁衍发展，生生不息的精神食粮和不竭动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河南省平顶山市郏县欧阳海精神研究会:姬国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4年11月18日下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