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的初恋

王建西【原野草地】

二虎的初恋

王建西

二虎是一位二十刚出头的小伙，长相一般，在一家公司工作。和工友都能合得来，为人也不错。就是有一个缺点，和小姑娘不能说话，一说话就脸红，结结巴巴半天说不了一句完整话。平常和工友能说会道完全判若两人，所以好心人给他介绍女朋友都嫌他结巴要么不说话而告吹。

一天公司招来一位漂亮小姑娘，姓赵名婷，工友们看了眼睛放光，就差哈啦子没流出来，都和赵婷献殷勤，唯独二虎不和赵婷打招呼。

时间长了大伙都熟悉了，二虎始终没和赵婷说过一句话。一次赵婷主动找二虎搭话，吓得二虎不知所措，想躲又不敢躲，只好站在那里等赵婷问话。赵婷笑着问二虎：“你咋不理我呢？我也没得罪你吧？”

二虎脸红得不知道该咋说，只是傻笑。故作生气的赵婷追问：“我问你话呢，你咋不说话呢？”

二虎结结巴巴地回道：“我不爱说话。”

赵婷不高兴地说：“看你和男工友有说有笑的，也挺能说的嘛，咋了，见了我就不爱说话了，是我得罪你了，还是我长得丑？”

吓得二虎说了实话，赶忙结结巴巴回道：“不是的，因为我怕和姑娘娃说话，一说话就脸红，就结巴，所以不敢和小姑娘说话。”

“噢！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我还以为你高冷呢。不要紧，以后和我多说说话，就不脸红了。”赵婷说完开心地扭头走了。留下二虎半天没回过味。

从此赵婷没事就找二虎谝闲传，男员工想和赵婷说说话都被她拒绝了：“你没看我和二虎说话吗，没眼色。”

气得男员工又嫉妒又羡慕，当着二虎的面说：“你走了狗死运了，那么漂亮的美女叫你搞到手了。”

二虎何尝不想要这么漂亮的美女当老婆呢，只是心里明白，自己长得丑，她那么漂亮一个姑娘咋能看上自己呢，或许热度一过就凉了。

二虎始终对赵婷不冷不热，从来没主动找过赵婷，可赵婷没事就找二虎聊天，闹得二虎也没办法。到后来二虎有意躲着赵婷，赵婷觉得无趣慢慢疏远了二虎，但时不时会找她说说话，不像原来那么亲近了。

过了一段时间，公司又招了一批新人，男多女少，这下热闹了，男士们就像沙漠里看到水源一样，一个一个往前冲，生怕来晚了没水喝。

女士们在公司可是宠儿，男士们左右围着她们转。今天买早餐，明天送个小礼物，只要能哄女士们开心，啥样的招数都使出来了。

二虎和从前一样，不去招惹她们，这让女士们好奇，为啥他和别的男士不一样，难道他是木头吗？

期中有一位姓张名莹的小姑娘暗中观察二虎很长时间，想和二虎接近，可二虎就当没看见。该干啥就干啥。这让张莹更觉得好奇，从暗处直接走到明处，只要二虎走到哪里她就跟在哪里，二虎干活时她就静静看着二虎干活，也不多说话。大伙在一起谝闲传，张莹坐在二虎跟前听着，也不插话。这让二虎为难了，不知该咋办。

工友们看不过去了，七嘴八舌连骂带说提示二虎：“你这个家伙真是有女人缘，有那么多女人围着你转，你也是个榆木疙瘩，不理人家。张莹看上你了，你也无动于衷，你有啥牛逼的。”

二虎何尝不知道，只是不敢主动向小姑娘示好，他也不会。

有一位工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悄悄给二虎说：“你要是看不上张莹就介绍给我，你看行吗？”

傻乎乎的二虎真的给张莹说了此事。张莹听后马上翻脸骂道：“滚一边去，你还没老婆呢就想给别人说媒，等你有了老婆再来说媒吧。”说完扭身就走。

二虎知道自己干了一件蠢事，明知道人家喜欢的是自己，还给她说媒，这不是找骂吗。赶快追过去向张莹赔礼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说这事，下不为例，原谅我吧。”

张莹愤恨地说：“你就是榆树上的疙瘩，没治了，真是瓷马二愣的。”

二虎咋能不知道啥意思呢，只是嘴笨的像塞了石头一样说不出，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二虎这次真的动心了，看上张莹了，再不说有可能被别人抢走了。看着张莹还在生气，二虎鼓足勇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咱俩交朋友吧！”

张莹愣了一下，回过头问二虎：“你刚说啥，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二虎脸都红到屁股上了，啥也不管了，看看四周没人，大声喊道：“咱俩谈恋爱吧！”

张莹一时站在那里不动了，半天才回过味“哈哈，这是你说的话吗？没想到你也敢说，我还以为你是个木头呢。”稍作停顿，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今天的事我就原谅你了，以后不许再给人家介绍对象的傻事了。”说完二人都开心笑了。

二虎后来告诉那位工友：事情没办成，返到被骂了一顿。那位工友笑着说：“没事，我就知道办不成。”

从此二虎和张莹在一起的时候多了，不过情况反转了，不是张莹围着二虎转了，而是二虎围着张莹转。每一次出去溜达都是二虎主动邀请张莹。

一次二人遛马路时，张莹想拉二虎的手，可二虎吓得就像中电一样立刻躲开。这让张莹感觉很没面子，但也没表露出来。二人谈了近一年，一次手都没牵过，慢慢的张莹对二虎也就凉了下来，不再愿意和二虎一起出去转了。

在一次二人遛弯时，张莹暗示二虎放主动点，可二虎装糊途。看到别的恋人在一起亲吻，张莹对二虎说：“你看人家多好啊！”可二虎还是无动于衷。导致二人来往越来越少了。

一位女员工悄悄告诉二虎：“你可能没戏了。”

又一位男员工也悄悄告诉二虎：“你的菜要凉了。”

二虎也感觉到了，只是把这事没放在心上。

事情终于要发生了，在工友们再一次努力下，把二人叫到一起再谈一次。工友们有心把二人反锁在屋里，让二人好好谈谈。结果事与愿违，还是谈吹了。

这给二虎打击太大了，茶不思饭不想，心口就像堵了一个大石头一样难受。初次谈恋爱就这样告吹，造成这样的结局都怪二虎没把握住，这也是他二虎活该。

期间二人谈的热乎时，赵婷没事逗二虎：“你说我漂亮还是张莹漂亮？”二虎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虽然二虎初恋吹了，但女人缘还在。女士们都爱和他在一起谝闲传，打闹。只是没人敢和他交男女朋友，都知道他就是一个木头。

也有女士开玩笑说二虎啥都好，就是和女人交往是弱智，不懂得怜香惜玉。

过了一阵子二虎也恢复了从前，不再想被张莹踢的惨事了，该干啥就干啥。

一天赵婷闲来无事找二虎闲谝，谝着谝着就打闹起来，无意间二人脸轻微挨在一起，二人瞬间停止了打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互看着对方。这时的二虎不知那来的胆量，突然吻了一下赵婷的嘴唇。这可是二虎有生以来第一次吻女人的嘴唇，还是那么漂亮的姑娘。啥滋味，只有二虎自己知道。可赵婷傻了，直直看着二虎。

这突如其来的吻着实让她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的赵婷又被二虎紧紧的抱住，只看二虎张开大口再一次亲在赵婷小嘴上。这一次不是吻一下，而是长情的亲。这赵婷倒也配合，一动不动地任由二虎狂亲……。

事后二人一起回家，在路上赵婷问二虎：“没想到你真有这胆，以前咋没看出来呢？”二虎羞答答的沉默不言。

这一路大多都是赵婷在说话，二虎基本上只听。也许二虎还沉静在刚才那一幕吧，够他回味一阵子了。

快到家时，赵婷告诉二虎她已有男朋友，你没菜了。

二虎听后也没啥表情，只是“噢”了一声，再无反应。

到家了，二人分手各回各家。 二虎的初恋到此结束，以惨败而告终。他对赵婷至始至终没敢多想能做自己的恋人，只是瞬间碰出了火花，享受人生第一次吻。

真正让二虎朝思梦想的是没有牵过手的张莹，可二虎没有把握住。就像工友们说的那样：榆木疙瘩，弱智。

2024年8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