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有故事

淡泊云烟

<p class="ql-block">  与老詹在村里共事两年多,留下许多难忘的记忆。我一直亲切地称呼他“詹书记”,这个称呼于我,于巴依拉的村民都实至名归。老詹黑红的脸庞,坚实的身形,一口流利的维汉双语,让我很是羡慕。我到村里时,老詹已驻村三年了,村里的村情村貌,村道巷舍、家族关系等事务烂熟于心,村民们对老詹有着一份浓浓的亲厚与信任。</p> <p class="ql-block">  刚到村里人生地不熟,诸如脱贫攻坚、乡村振兴、社会WD等词汇只是模糊的概念,在两个多月田间地头、走家窜户后,真的感觉回到了90年代的时光,稀少的土地、单一的种植结构、太低的人均收入,还有怎么都听不懂的语言,山一样的压力一点点堆积而来,挠着浑身被咬满的虫点,心里忐忑不安,不知如何继续?老詹和他的工作队给了我勇气和信心,陪着我一户户走访ZD家庭,走访易致贫户、边缘户家庭,讲国家政策,讲经济发展方向,讲土地种植,讲稳工就业;陪着我下小队进田间,组织开展夜校讲课、晨夕会、支部会,与村党员谈心,与村两委干部交流;我们一起努力改善村办公环境,改善村容村貌,提振村干部和工作队干劲与信心;一起想办法帮村民改善地利提高产量,帮村民找农产品的收购商,帮村民找打工点。闲时,在工作队的周转房里他做清炖羊肉,大盘鸡,我做几个开味小菜给工作队和村干部改善伙食,大家在一起喝点酒放松一下,偶尔带着村干部去古城看看,去乡巴扎逛逛,感受时代的变化与热闹的集市。</p> <p class="ql-block">  老詹喜欢讲故事,老詹口中的驻村故事与人生故事总让人感觉到希望、信心与诙谐,他的故事里多的是人心换人心,人都是可以变化的,没有非黑即白。老詹是银行的中层领导,很豪爽很热心,比我大几岁,但在交往中,这种年龄差很模糊,感觉相处的很随性,很舒服。两年多的驻村生活得益于老詹娴熟的维语翻译,让我能精准地知悉村民的所诉所愿,了解村里发生的大情小事,当村民有纷争与利害关系时,我们和工作队员能及时入户,掌握情况化解矛盾,及时介入平息事态。两年多的驻村生活,我和老詹配合的很默契,有事商量的多,提醒的多,村里重要的事务、村民的婚丧嫁娶我和老詹总能一起出现,村干部和村民们在后面说“贾书记和詹书记,亚克西”。老詹的热心与真心无时不在感染我,他经常说内心无愧就好,村里接受过他资助与帮助的家庭很多,有时他淡淡地说着,有种自豪与满足。</p> <p class="ql-block">  凭借着一腔热情与使命老詹在村里干了近7年。2023年5月我离开村子,我经常联系老詹,一聊就是一个小时,村里的大情小事,人事变化。2024年5月老詹也结束驻村生活,去巴楚的银行任职,村里的村干部和村民自发去巴楚看望他多次,除了表达感激更多的是不舍,我知道老詹值得被村民记住,因为在两年多的驻村生活中我也真切地从村民家中庭院空无一物至发展起几只羊,种起的一畦畦地的变化,从走过路过时匆忙关门的身影到听见孩子老人们热情地呼唤“贾书记贾书记”,从满脸不悦的阿恰脸上看到了从不理不睬到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家,这种感情我懂。</p> <p class="ql-block">  时隔一年,我带着任务回村,村口的巴依拉的大门如此熟悉的进入眼睑,可村委会门口的白杨与柳树、苹果树消失不见,村委会院子里的几株核桃、药桑也硬化成水泥地平,村干部说这些都是老詹离开之后乡里的决定。我有些怅然,有些树是我、老詹、工作队队员、村干部一起种下的,想静等多年后开花结果。村干部说你走了,詹书记也走了,我们很难受。其实我想说,我也很难受,很怀念在一起的日子。</p> <p class="ql-block">  贾璋珂《山河故人》里有一句台词“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迟早要分开的”。人世纷繁,山河依旧在,故人不复来。感谢遇见,感恩共同经历的两载四季,春种秋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