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熟了

云水瑶zh

文图/荷塘月色

到了霜降节气，树叶枯荣，纷纷自由落体飘落汇聚在树下，这便是属于柿子的季节。它就像戏台上的主角身着华丽服饰，在一阵锣鼓家伙声中闪亮登场。墨绿厚实的大叶子，很难掩盖那红彤彤的容颜。大方得体探出头来，并带有一丝丝的羞色。

人们站在树下仰望柿子，不住地说“柿子今年成了，该卸柿子了。”于是，就搬来梯子，手执勾搭竿子忙活起来……

柿子树最易打理，皮实的不用人管，打药、施肥、浇水等等都是多余的。在干旱贫瘠的土地上开花结果，给人们以甜蜜的回报。

柿子做成柿饼、酿柿子醋，可以长期食用。特别是软甜糯香的富平柿饼走出国门，更是果农致富途经。

去年腊月老家的大哥、侄媳妇给我们快递了许多。让异乡的游子尝到了正宗的柿饼味道。看见街上打着富平招牌卖的柿饼，再没有兴趣购买了。吃过正宗的谁还会上当呢！

西安回民街有一名吃黄桂柿子饼，专门用火晶柿子制做。据说火晶柿子是每年和果农预定的，全年就做半年的生意。相传当年李自成起义在去北京的路上遇到灾荒，老百姓用柿子和面做的饼送给他吃。有了这个传说的加持，柿子饼更火了。

我小时候在七十年代初，见过农村人拉着架子车卖柿子，车箱里垫着麦草放上柿子。车箱上方架着长方形货盘，整齐摆放着柿子，旁边还有一个铺盖卷。每年到兴平卖柿子的人，是渭河南边周至人。他们身着黑棉袄，落在衣上的风尘，足可以证明生活的艰辛不易。

那时一分钱就能买一个大软柿子。我手攥着硬币，眼睛寻找那个最大、最软的柿子。用手指掐破柿尖，轻轻一揭薄皮，粉扑朴、红艳艳的柿子呈现出来。用嘴一吸，冰冰凉凉的汁水溢满口腔，甜如蜜。

买柿子的人先眼观柿子晶莹剔透色泽，手再轻轻一拿，就能判断出柿子的软糯度。软柿子不宜带走，就地蹲下来吃。等吃完问多钱？卖柿子人飘一眼地上的柿子把把，一口报出钱数来。

软柿子好吃，于是就有了“吃柿子专挑软的捏。”这句直抒胸臆，愤愤不平的话。现在柿子品种很多，日本的水果硬柿子，应该是以最快速度满足胃蕾欲望的。不需要等待，从树上摘下直接吃不涩牙舌。

今天走在市场里，火晶柿子绑成串，看上了就提起一串，这里的柿子都是论斤卖。拿回家挂在窗前，既可观赏，又能软一个吃一个慢慢品尝。

表姐曾在一篇文章中写过，老家合阳农村奶奶的柿子树。摘柿子不能摘完，总要留下一些给鸟儿冬季吃。这种朴素的情感最能表达人与自然的关系，体现出奶奶的智慧和慈悲。

又到食柿子的季节，让我想起农村房前屋后压弯了腰的柿子树。在一座荒废的院落里，一棵硕大的柿子树探出身来，它替主人坚守着家园，同时伸出双臂有力呼唤着游子归来。那火红如灯的柿子预示着事事如意，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