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牛桂英</p> <p class="ql-block">舞台姐妹：牛桂英、丁果仙</p> <p class="ql-block">牛桂英、丁果仙《走山》剧照</p> <p class="ql-block">牛桂英、马玉楼《桑园会》剧照</p> <p class="ql-block">❀ 梨园印象：追忆牛桂英 ❀</p><p class="ql-block">文/李国光</p><p class="ql-block">乙酉盛夏，与晋剧泰斗丁果仙齐名，被誉为晋剧一代宗师的牛桂英刚刚度过八十寿辰。当记者来到她家中时，只见“艺高寿长”、“德艺双馨”、“富贵者寿”等贺寿的书画条幅悬挂于墙上，宾朋虽然散去，但喜庆吉祥的气氛犹存。借着这种氛围，记者对这位戏剧名家进行了采访。</p><p class="ql-block">尽管戏剧界认为牛派艺术“代表了晋剧的一个历史阶段”，“牛派唱腔艺术在晋剧表演艺术中独树一帜”，“牛桂英富有创造性的舞台艺术对晋剧的发展起到了巨大的影响”……但是在荣誉面前，牛桂英和许多卓有成就的老艺术家一样虚怀若谷，谦和有加。采访中，她谈论最多的不是自己的成就和贡献，而是她童年的苦难、人生的机遇和对晋剧的挚爱与磨练。</p><p class="ql-block">牛桂英最初的学戏与演戏是与她的坎坷命运相伴相随的。出身于榆次小张义村贫苦农家的牛桂英，6岁就没了母亲，给别人做了童养媳。每天除了伺候半身不遂的病人，还得喂猪、放鸭，动辄婆婆便是一顿鞭打。8岁时她逃出虎口，与推车卖煤的父亲相依为命。当时，他们住的院子里有个戏班子，懂事的桂英对父亲说：“让我学戏吧！”她决心通过唱戏挣钱来养活父亲。旧社会学戏不叫学戏，而叫打戏：打戏打戏，不打不记，说的正是唱戏人的艰辛！尽管父亲不想让刚刚死里逃生的闺女再步人社会最底层，但在无其他办法的情况下，也只好“认命”了。然而，正是这种无奈的选择和职业机遇，使牛桂英从谋生到爱好，再到成为大家和高手，走出一条独特的晋剧艺术家的成功之路。</p><p class="ql-block">牛桂英9岁投身梨园，后来拜李庭柱为师。由于好学、听话、敢唱，所以师叔、师伯都喜欢教她，由演丫鬟和跑龙套开始，逐渐学会了演小戏。学戏早、有想法，再加上遇上了几位好师傅，这些都使牛桂英在学戏的进程中获益匪浅。例如：师博常开导她，“演戏是演人哩，虽然戏是假的，但要当真的唱，要演谁像谁，不能老是一个模样！”于是小桂英整天泡在戏台上，把全部身心都投人到学戏和演唱之中，从不同师傅身上汲取他们的长处。自己没文化，她就买上茶、酒找有文化的人给自己讲书。渐渐地，她在勤奋的学习中懂得了如何理解每个戏的主题思想，明白了师傅说的“演戏就是要劝人做好事，让人行善不做恶”的道理。</p><p class="ql-block">牛桂英自知好嗓子不能单靠天赋，必须刻苦训练。于是，她冬天每天清晨6点至8点，夏天每天清晨4点至6点喊嗓子，练基本功，不管刮风下雨都坚持不懈。旧社会戏班子许多人都是文盲，为了摆脱没有文化的困境，14岁那年，牛桂英开始学认字；1952年，又利用戏剧界扫盲的机会，在义父焦佩香的帮助下狠下了一番功夫，终于能读懂剧本和中国古典文学了，从而自身素质得到了长足的提高。</p><p class="ql-block">天道酬勤。在对事业的追求中，牛桂英似乎总是得到艺术女神的青睐。例如，师傅李庭柱根据她的实际情况，让她在原来学须生的基础上改学青衣、花旦。此举至关重要。因为，这种角色定位为她今后的发展找准了方向。再如，她正式登台后，长期在山西、内蒙古、河北等地区演出，这为她兼收并蓄、博采众长提供了环境和条件；还有，从1944年认识丁果仙并与之合作以来，二人携手并进，珠联璧合，成为晋剧艺术上的绝配。常言道：时势造英雄，环境造就人。牛桂英从榆次、晋中、太原再到包头、张家口和京津等地，她走一处，学一处，汲取了许多艺术家的精华，领略到了京剧、评剧等艺术流派的风采。特别是在名角云集、人文荟萃、晋商众多的张家口等地的学习与演出中，令她眼界大开，思想顿悟，为其形成自己的风格，以至后来超越自我奠定了基础。</p><p class="ql-block">作为一名艺术大师，牛桂英对晋剧发展有何创新，而她的艺术风格又表现在哪些方面呢？第一，追求“韵味美”。牛派个性特征就是戏曲上讲究的“字正腔圆”，只是牛桂英的字正腔圆更追求吐字行腔的韵味美。第二，讲究“出情入味”。情是无数艺术流派共同追求的审美境界，有情则为艺术，无情只能叫技术。牛桂英鼻腔共鸣的行腔方法，特有的吐字风格，以及“京字晋韵”的规范唱白，使牛桂英唱腔刚柔相济，韵味醇厚，意切情真。第三，让观众听清听懂的唱、念标准。作为一名演员，演戏的目的首先是让人听清、听懂。所以，牛桂英把前辈艺人流传的“唱是说，说是唱”的行话，解释引申为“吐字、行腔要口齿清利，字音准确，像说话那样，让人明白易懂”，这就是“唱是说”；“道白时底气足，喷口有劲儿，像唱那样节奏鲜明，自然和谐”这就是“说是唱”。由此才可达到“千斤道白四两唱”、“字正腔圆”等功效。</p><p class="ql-block">从上世纪30年代末登台献艺以来，牛桂英孜孜不倦、执著追求；她博采众长，勇于创新，培育新秀，奉献三晋。在许多票友的记忆中，从《打金枝》中的沈后到《柳荫记》中的祝英台，从《明公断》中的秦香莲到《桑园会》中的白银环……牛桂英究竟在舞台上塑造了多少动人的形象，恐怕谁也难以说清。</p><p class="ql-block">步人老年之后，牛桂英对晋剧的爱好丝毫未减。看电视，她总喜欢看山西台的《走进大戏台》，喜欢中央台的戏曲频道；与人交谈，一谈到有关戏曲的话题，便犹如酒逢知己……她的心中装满了振兴晋剧的愿望和有关内容；特别是对过去搞戏剧调演、汇演的形式，颇为怀念和赞赏，认为这是相互促进和提高的最好方法。就在前些年，已是古稀之年的她还积极参加山西省老年促进会等机构组织的社会活动。平时各种类型的开会、学习、参观、演出，她仍热心参与，曾身为全国人大代表和省晋剧院名誉院长的牛桂英，晚年生活充实而幸福。</p><p class="ql-block">和所有老年人一样，牛桂英现在最大的满足还在于身体健康、家庭和睦。这些年来，她每天早晨都去离家不远的汾河公园坚持锻炼，下午还要出门散步。过着普通百姓生活的老艺术家对记者说：“我文化不高，贡献不大，只不过是晋别战线上的一名老兵。”让我们把由衷的祝福，献给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兵”吧！</p> <p class="ql-block">牛桂英《打金枝》剧照</p> <p class="ql-block">牛桂英、郭凤英《柳荫记》剧照</p> <p class="ql-block">牛桂英、乔玉仙、孙福娥《回荆州》剧照</p> <p class="ql-block">牛桂英、冀萍、马玉楼《打金枝》剧照</p> <p class="ql-block">1976年马玉楼与牛桂英演《打金枝》</p> <p class="ql-block">晋剧《明公断·见皇姑》牛桂英 （饰秦香莲）张嘉盛（饰包拯）</p> <p class="ql-block">牛桂英丁果仙《打金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