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起舞“天然”间》/纪平

对饮江月

小荷起舞“天然”间 --宁波歌舞团初创时期心路回访 纪平 回忆是次触动各种情丝，五味杂陈的心路回访。望着窗外滴嗒作声的早春冷雨，品味着香浓的红茶，心底荡起层层波涟....... 回眸宁波歌舞团20几载春秋交叠。那些人，那些事从远处扑面走来，亲切如故，鲜活如初。真所谓20年弹指，20年传递。我是歌舞团创建初期的亲历者和见证人，看到歌舞团从无到有，艰苦创业，至今天的亮丽出彩，书写辉煌，真是感受万千！ 组建宁波市歌舞团还得从1989年局里举办艺校舞蹈班说起。说是艺校舞蹈班，其实一开始是文化局委托宁波九中代培的一个职高性质的专业特长班。当时文化局党委有个战略考虑：宁波市在全国14个沿海开放城市中唯一没有专业歌舞团体的城市，所以，先培养一拨舞蹈班演员作班底，看看有没有条件在合适时创建歌舞团。舞蹈班三年制，一直放在九中，局艺术处派一同志协调专业师资方面的事，其余全有九中管理。离毕业还有一年半的时候，局里感到建团的事应放到议事日程。九中日常的专业教学也确不能保障日后的建团需求，故将舞蹈班的专业教学转由艺校负责，并明确由时任艺校副校长的我专管。当时局分管领导裴明海局长将我召到局办公室，给我指定任务：除文化课仍由九中施教外，接手舞蹈班的各项管理；舞蹈班生活起居迁入艺校；从现在起的专业教学与节目挂钩，调整和扩充专业师资结构；局里拔出专项资金10万元，毕业时拿出一台毕业综合汇报演出节目，某种意义这台汇报演出决定着能否组建歌舞团的命运。 这几乎是个“天方夜潭”式的任务，但身处那个时代的文艺人可能都有着那么个坚韧的职责信念，组织交的任务不由自已二话。就这样我就开始了组团的创业进程。 说是艺校接管，其实也就艺校抽调三个人，我、胡瑾葆、陈肖静。因为当时艺校是由市京剧团撤消后建制另立的，刚起步，力量薄弱，再说还新招了越剧班，即后来的小百花越剧团的那拨演员。陈肖静算是艺校唯一一位在编专业舞蹈老师，教女班和排节目，对她可是个不小的挑战。因她也才刚从省艺校才毕业分配到我们这里，年龄和这帮学生相差无几，有几个男同学常常还要搞些小恶作剧欺负她，委曲得她哭了好几回。胡瑾葆主抓生活保障，这是个极端负责任的老师，她原来可是宁波京剧团的台柱花旦，绝对的角儿，现在反过来干“伺候”的活，且对着这帮好动、调皮，用他们现在自嘲说法“整天想有惊天动地的事发生”的“捣蛋鬼”。胡瑾葆像待自已小孩一样的细心看护，学生们有什么思想波动了，谁与谁有矛盾了，小毛小病了都喜欢找她，以致当时上下就干脆叫她“阿保妈”。 学生们白天上课倒操不了多少心，下课后就难管了，因为便于毕业“冲刺”，文化课尽量调整到晚间，再加早上抓练功，所以实施住校，也就是在艺校旧址----解放北路观宗寺内设立集体宿舍。坦白的说，舞蹈班的学生们总体素质还是不错的，团结进取，上进性强。但这个年令段少不了对社会上林林总总事物的猎奇心理和行为模仿，男同学拿抽香烟、喝酒当“成熟符号”偷着“乐”。好几次我在晚间查铺时他们竟将来不及灭掉的香烟藏到被窝里，结果当然是将剩下的烟充公揉碎，再就是狠狠的一通批。还有社会上一些小混也总喜欢拉舞蹈班的学生结交、拉帮，另外正处花季年轮的少男少女的早恋情节。我们为这些没少伤脑筋，在主攻专业方向的同时，做着细而又细的“策苗头”，“勤引导”，“转移重心”，“强化专业使之无暇分心”等等“战略战术”。这些方面九中政教室主任兼舞蹈班班主任的霍建设老师默默做了大量工作，和我号称“黄金搭档”。 根据局里对毕业汇报演出拿出一台综合节目的要求，须新排至少近10个舞蹈节目，同时围绕这些节目开设新的课程，如民间舞、民族舞、现代舞，增设表演课、技巧课以及化妆造型等等综合艺术辅助课。当时教舞蹈班的就二个专业老师，一男一女省艺校借的，负责男女班基训和古典舞，加上陈肖静也就三个专业老师，力量明显不足。裴明海局长，艺术处徐尚满处长，和我们几个到处游说，讨援兵。这段时间我去杭州、上海不下20多趟，找省歌，找省艺校，找上海歌舞剧院，请来多个舞蹈界有影响力的专家和老师出点子，排节目。现活跃在国家级综艺晚会上舞蹈编导的邢时苗当时也请来开课并排了个保留节目《喜苗》。 这样经过近一年的专业强化，已络续排练并筛选了较为成熟的节目近10个。这中间有节奏明快女子民族组舞《撇扇》，充满江南风韵、美奂美仑女子群舞《春江花月夜》，体现男演员力度和女演员软度的双人舞《战场上归来》，现代韵律的双人舞《说你说我》，赋江南民俗风情的《洞房》，男子群舞《海鸥》，配合声乐的歌伴舞《红梅赞》，耀跃欢快的群舞《奔腾》，气势磅礴的压台组舞《黄河魂》。晚会主节目源形成，但还仅是舞蹈类，一方面太单一，也不能成为歌舞团的基本构架，另一方面演出时舞蹈节目换装赶场也来不及。因此我们在原宁波十大歌手中引入了王映红，陈晨儿，孙新海等，又是选曲，又是强化排练。同时借戏曲团体的个别乐队，选了几档器乐独奏和重奏。这样一小时半的晚会雏型就立了起来。 一台戏的的演出，舞美也是个不可或缺的要素。因我是灯光出身，就当仁不让担起灯关设计的角色，好在对每个舞蹈的每一动作造型和意境已是从头到尾参与，烂熟于心，轻车能驾。器材自然凭借老同行朋友面子，一个字“借”，附加“死懒白皮无偿连人带设备强借”。舞台美术几经周折，当时请了张咪康老师设计，出来2稿，推翻！倒不是不好，是太过豪华，口袋没钱，实现不了，割爱放弃。最后动足脑筋，大胆用上透明农用薄膜和各种塑料片作为主材造型，配上灯光，想不到竟也出了个简洁亮丽的舞台效果，赢得日后整台演出成功的要素之一。 这是一次以专业团队的演出标准却是东西南北拼凑“野鸡部队”在作一次毕业汇报的全程编、排演出准备。打追光、换幻灯片，拉景片的还动用了不少九中的后勤老师呢。节目及音舞美须合成才能最终搬上舞台，可当时由于经费和诸多条件因素根本没有正规舞台可供长时间的合成演练。我找到以前关系不错的镇海棉纺厂大礼堂经理李国泰，他是个对艺术团体非常热心的人，表示支持，租场费、电费、住宿全免，但要求结束时给厂里免费慰问演出2场，好让他向上头“交交账”。我一口答应，也权当在那边完完整整彩排演练。所以大队人马在那边驻扎十余天，完成了合成、彩排和首演，以致好多年后碰到李经理，我们一直喜称他是“宁波歌舞团的接生婆”。 真正亮相是在宁波剧院。毕业汇报当时的主体既清晰其实也玄乎。向谁汇报？汇报什么？汇报目标？因为当时对宁波这样城市要不要建歌舞团争议不小，更何况根本也没规划立项的点滴信号。但我们心里清楚这台演出牵着几代人的梦想情节，系着这批学生的命运，也承载着宁波专业歌舞事业的起航。全体参演人员憋足劲，期待精彩亮相。彩排剘间，文化局领导、分管文化的副市长和分管财经的副市长来看演出，很兴奋，一通夸赞。第二天市里开常委会他们将当时的市里领导全数拉到剧院观看毕业汇报公演。 演出大获成功！演出后时任市委书记的项秉义、市长耿典华和几位副市长悉数上台和演员合影，书记市长当场表态：“宁波应当建立专业歌舞团！”，并就建团之事作了简要指示。毕业汇报演出的大幕拉闭，意味着宁波歌舞团建团大幕的开启！这是宁波歌舞团的历史一笔！ 毕业汇报演出完后仅一周，建团工作全面展开。须落实的自然是编制，经费及团址。1992年夏，局里根据市长办公会议关于组建宁波歌舞团的决定精神，市人事局落实歌舞团的事业编制，首批就先把23名舞蹈班学生整体招入。当时牵涉其中好几个学生为农村户口，最后以特招的方式给予解决。经费则由宁波经济技术开发区与市财政共同承担，所以，当时除宁波歌舞团名称外，内部还挂有宁波开发区歌舞团牌子。接下来就是团部问题了，得找个窝，局里就将原天然舞台的破房子划拔给了歌舞团暂用。 那时的天然舞台其实也就只剩下了后台的一小部分，场子和舞台早已拆为平地，改作菜场。破旧的天然舞台招待所和录像厅是天然舞台的全部地盘和家当。 当我以常务副团长身份再次踏进这一空间时，我的内心油然产生一种传承的凝重感。因这块土地对我有着特殊的情感。我母亲仇莲英担任天然舞台经理近30余年，小时候我们家又在剧院边上，可以说，我的童年很大一段记忆铭印着天然舞台的台前幕后；20岁那年我开始以学工名义加入宁波文化系统行列，第一天到地区京剧团上班，参加“三打白骨精”演出装台也是在天然舞台。现这个对我有着浓重文化情感的地方，将赋于我新的历史使命——“天然”去雕琢，燃情栽荷蕾。 为“适用”艺术表演团体的基本功能，局里同意拆了原剧院的化妆、服装间，翻新了一幢占地约180平方米的2层小楼。一层为3间琴房、1间综合舞美工场、一间仓库间。2楼则是一个练功兼排练的通间。那时保留了几间老式砖混排屋，楼下辟为办公室，服装间，二楼和门外的平屋仍继续开招待所和录像厅，权当三产补充。为理顺关系，留守天然舞台的几位职工并入歌舞团。这样歌舞团就在不到一个月内，在“大兴土木”的同时，做了块木牌子在“天然舞台招待所”牌子旁一挂，悄悄的又紧锣密鼓的“开张”了。为搭建构架，我们对建团有用的专业人士大都采用“煽情”的手段将他（她）们请来、调来或借来。这样潘道振、葛美君、何世亮等进了乐队；李成龙、陈大成借到舞美组；王映红、陈晨儿、陈平洲等聘为声乐演员；张红霞作了专职主持；陈和南老师、沈维镜当起了联系场团的演出经理；陈肖静既当编舞又当演员；胡瑾葆化妆、服装统管；这时也正式引进了第一个“外援”--林启贤担任专职编导；并正式成立由徐尚満（兼任党支部书记）、我、胡文权、董召先组成的歌舞团领导班子，那年我刚好30足岁..... 为了让团部的“基建” 加快进行，又不至于影响这帮好不容易培养成的舞蹈演员的练功，同时也想借毕业汇报演出的成功，“趁热打铁”提升影响度，实现既练兵又创收，建团后不久，对原节目作了适当调整，又聘请了“台湾签约歌手”沈庭芳等，就“胆子贼大跑码头”，开始了商业巡演。 为节约开支，那时演出队大都住剧院内，自带铺盖。演出结束随便在化妆间、服装间和后台一切能搁铺的地方打统铺。演职员除了演出还得自已动手装台和转场装卸车，很艰苦。但大家工作生活得很充实和愉快。舞蹈队23名演员虽说身份已变，但面貌却还是学生，管理严格，演出间隙照常练功和排练，形如课程安排。巡演达2、3个月。回家。团部建设也基本完成，按着功能各部门鱼贯而入，算是大部队“浩浩荡荡”安营扎寨了!这一扎就是5-6年。也是剧团后来动迁的资本所握。 在边组建边演出中，剧团半年后又着眼于艺术表演团体的最终目标----即“出人出戏”，拥有自已的原创剧目，推进尖子演员的培育。剧团以自身创编力量为主，邀请部分外来编导，组成创作班子，尝试着创作排演自已的舞剧。 我们充分分析了初建团体，缺少尖子名演员担纲，但群舞演员相对整齐的特点，有意将独舞，双人舞作铺垫过渡，并根据苗子演员的各自表演力、软开度、技巧等特长设计剧情，给演员增加上升的压力、动力和创造突破的空间，促使通过针对性的练功和排练，在短时间有上一台阶的进步。 舞剧取材宁波地方风情，以一海外游子受父辈嘱托回故里寻根为剧情切入线条，将宁波港，天童梵音，宁波汤圆、扬梅等特产，宁波布龙及宁波人情等元素一一艺术提炼创编，剧名《风景这边独好》。这也算是宁波第一部有旅游宣导性质的风情剧了。还清晰记得剧中的“杨梅舞”，“竹竿舞”，“沐浴舞”，“紫烟舞”，“海魂舞”，“汤圆舞”，“布龙舞”等片段立意新颖，独具风格，舞姿唯美。 几个月后舞剧公演，受到各界好评。可惜后来没有再好好“磨”“炼”提升，否则将是一出难得的精品保留剧。 一路记忆，歌舞团的创建似一首浪漫交响的序曲。那天那时那人那历程，是合力是进取是激情四射是无私奉献。　　纪平 2013年春节 舞蹈班全体合照 前排：周燕，刘铁军，汪翀，李晶，刘晓红，李海玲，柴秋芬，徐艳红，徐萌，黄燕慧，汪清波，刘韶红，徐可 后排：应俊，竺红星，周侃，张学军，韩震宇，姚晓熊，黄斌，黄晓军，沈波，夏良，何方其。 演出谢幕 毕业汇报演出全体合影 耿典华市长与演员见面并讲话 项秉义书记与演员见面并讲话 剧照 舞剧《风景这边独好》 与外请编导张健合影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