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湾本土文学翔鹰散文随笔《梦魂里的乡愁》

翔鹰

<p class="ql-block">梦魂里的乡愁</p><p class="ql-block">文/翔鹰(新疆)</p><p class="ql-block"> “哇!好多鱼“,一边叫喊着一边兴奋地冲进水里,一把就摁住了一条鱼,而后双手将它捞起来举的高高的让宏看。“快看快看,我抓住了一条大鱼”,宏看了也高兴地说“那就多抓几条”。</p><p class="ql-block"> 我看了看在水里游来游去的鱼,说“这鱼太多了,光用手抓能抓几条啊,得用东西装啊,我在这里等着,看着这些鱼,你赶快回家去拿东西,拿盆子或者桶子都行”。“嗯,好!”,于是宏答应一声便赶快回家去拿东西了。</p><p class="ql-block"> 我必须得看着这些鱼,我怕我一离开这些鱼就不见了,要么被其他路过的人抓走,要么像做梦一样消失不见。那是一条很宽很大的河床,河床里的水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岁月,已经快要枯竭了,所以我们才能进入到河床里走捷路回家,也因此才能看到那清浅水里的鱼。</p><p class="ql-block"> 河床里的水虽然只剩下很浅很细小的一滩,却分出了几条支流,而每一条支流里都有成群结队的鱼在那里游动,放眼过去简直就是一种奇观,感觉遍地都是鱼。水虽然不深,却刚好够那些鱼游动的,也刚好漫过我的脚踝,就好像那些鱼是特意摆在那让我抓的一样。</p><p class="ql-block"> 梦总是跳跃式的,也总是难以抓住的,也不知后来又跳去了哪里,反正这抓鱼的零星场面却被我扑捉了下来,早上起床后就笑着跟宏分享我的喜悦,那看到鱼时的惊喜与快乐,溢满胸膛。宏却跟我说“进财呢,鱼是财,这两天家里会进财的”。哦,我抬眼看了看他,怎么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知道,抓鱼已成为我思念母亲的一种潜意识,对于母亲的思念与那种情感的眷恋,已成为一种魂灵里根深蒂固的东西。</p><p class="ql-block"> 打我记事起,妈妈每天除了没黑没白的下地干活挣工分、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外,就是每年只要渠水下来,她就会在下工后的午休时间或下午下工的时间,拿出家里所有的捕鱼工具去水渠里捕鱼。什么渔网、筛子、密一点的柳筐,妈妈始终站在渠水里,不停地捞鱼,而我们这群孩子就等在渠岸上,将妈妈扔上岸的鱼一一捡起来装进桶里。记忆里的妈妈,只要渠里的水不停,她就一直站在水里,一直在捞鱼,无论是夏天还是冰凉的秋天。</p><p class="ql-block"> 水里时常会有水蛇或蚂蝗与水蛭的出现,它们可是会咬人的,因此妈妈从来不让我们这些孩子下水,她就独自站在水里,独自被水浸泡着,她的手与脚总是被水泡的鼓起许多苍老的皱褶。因为家里孩子多,光靠那点公分根本养活不起一大家子的人,所以妈妈才会拼命地劳作,拼命地站在水里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不停地弯着腰在水里摸索着捞鱼。</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虽然还不懂的妈妈的辛苦,也不懂的心疼妈妈,只知道抓鱼是一件很有趣很快乐的事情,可妈妈一直站在水里,一直弯下腰身,将自己弯成一张弓的样子却在不知不觉间,牢牢地印刻在了心底里,成为我魂牵梦绕的一种乡愁,始终萦绕在心头,也因此我才会时不时地梦到捉鱼的场景。</p><p class="ql-block"> 只是,即便每次都场景再现,却再也没有了妈妈的身影。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也总是油然而生。“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已是一种无法剔除的乡愁。</p><p class="ql-block"> 但尽管如此,我的心依然是高兴的,虽然没有梦到妈妈,却很容易地相信妈妈就在那片水域里,她的影子与她的灵魂,早已与那片水、那些鱼融合,所以它才会一次次地入梦而来,一次次地召唤着我,让我进入它的怀里。</p><p class="ql-block"> 我爱妈妈,妈妈就是我心底里最深、最缄默的一缕乡愁啊!</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尚丽英,笔名翔鹰,新疆沙湾市人,农民。作品散见《诗歌周刊》《绿风》《中国先锋文艺》《天山诗刊》《民族文汇》《中国诗歌》《神州诗歌报》《青海湖》《今日诗坛》等纸刊。与疆内诗人合集《仰望苍远》《那些被时光抚摸的诗》,曾获西部作家散文诗赛二等奖,获首届天山诗歌奖散文诗奖、获首届【杜甫杯】现代诗二等奖。已出版个人现代诗诗集《落单的云》散文随笔《烟火人间》散文诗节选《穿过岁月的河流》,任中国诗歌网校园文学版编辑,神州诗歌报四室编辑,现为塔城地区作家协会会员,沙湾市作家协会理事兼秘书长。诗观:以心灵抒写灵魂的文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