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屯·那人

清河

~~~~~~~~~~~~~~~那山·那屯·那人——清河诗文小辑~~~~~~~~~~~~~~~ . 哦，那片山岗 秋风哟拂过山林沙沙作响那片山岗如今可曾变换模样心中的这方天地是令我沉醉的景象层层火红的山林软枣子山葡萄轻轻摇晃 遥想那几年秋日我们几位知青伙伴循着野味的芳香常常跑去那个山岗望着五花山的美景品尝野果的甘甜醇香呼喊着笑闹着纵情享受快乐的时光 那山里红啊映红山林一片片那山葡萄啊紫透了秋的高远长天那圆枣子啊羞涩地藏在藤蔓叶间独特的画卷铸就了心中的乐园 年轻的伙伴们在那一片圣洁的山岗嬉戏欢闹喊叫没了人生路上的烦扰直至月光皎皎直至满天星星闪耀直至很晚很晚才回到知青的平房睡觉 当年的知青战友们 当年的知青战友们 当年的知青战友们 知青点的小院里不时传来牛马的声响房内的南北大炕被木头火烧得暖洋洋窗台上的黄豆酱飘洒一屋子浓郁酱香疲惫的兄长们早已进入长长的梦乡 后来返城了有的参军去了远方还有的考进了学堂都离开了这片山林往事慢慢的远去也渐渐变得朦胧而在我们的心底却一直装着这片山岗 无论岁月如何流转那野果的甜香总在记忆深处蔓延一年又一年山里红的明艳山葡萄的酸甜圆枣子的清香总是让思绪飘回从前 那片熟悉的山林有着说不尽的故事道不完的情感那是曾经的家啊工作生活的起点也是苦难岁月里我们的快乐港湾是心中永远的眷恋2024年秋 · 董志刚题 老屯 老屯，这是一个古老且极具沧桑感的名字。提起老屯，总是有一种难掩的故里乡愁，它始终是老一辈人和年长者的心结。因时代的变迁和代沟的关系，往昔的故事与今日的种种已经分割得颇为遥远。当代的年轻人，更多关注的只是当下的高楼大厦、园林美景，对于过往的一切鲜有人去探寻。唯有在闲暇之际，一些老伙伴们叙旧时，才会堪堪回首一下往事，从心底发出几声悠悠的慨叹。 我的故里——黑龙江省山河屯林业局，是一个典型的老屯。它由一个穷困破小的自然屯子，历经百余年的变迁发展，蜕变成如今美丽富饶的山乡小城，成为中国的“第一屯”。这是几代老屯人拼搏与努力铸就的辉煌。当然，一代一代的老屯人，在不同历史时期的经历和感受是不同的，其记忆中所承载的景象和故事也是不尽相同的。 记得那是一九六五年八月，我由万宝山林场来到山下。当时在东大沟外一块谷子地上，林业局用草和泥建起了九栋平房。从山上调下来的一批工人住进了这里。我当年六岁，是其中的一员。每家两间房，外屋有灶台，里间是一长条火炕。开始炕上铺着席子，后来用牛皮纸糊好再刷上清油。再后来改用纤维板，以后又用地板革铺炕了。那时候每家房前都有一个小院，用木材废料夹成杖子，条件好些的还盖个简易的棚房，收装一些物品。总之，生活简单，民风纯朴，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却很友好。 很快，房前房后，左邻右舍的小伙伴们就玩在了一起，都成了发小。常常是一群孩子一会去你家，过一会再去他家玩耍，闹闹哄哄的，大人们也不管，孩子们自由地玩。那时生活条件很差，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但是感觉却很是开心快乐。 我们一些小伙伴还常常出门到外边远一点的地方玩，逐渐了解了老屯的一些状况。我们住的地方叫新安村，往前是东大沟，是老屯天然的排水道，每当下雨后，水沟涨满了水，来往的行人都要绕道走。过了东大沟，往西的高坡地上是排排的平房，建得早了几年，叫新林村。新林村向南，是林业局机关办公地，当年是两层的红砖小楼，也是老屯唯一的楼房建筑。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老屯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老屯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老屯办公大楼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老屯办公大楼 　　几十年前，这座屹立于老屯中心地带的林业局办公楼，对于老屯人来说犹如一座圣殿，立在了老屯人的心里。这里是老屯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老屯的党政机关都在这里办公，从这里走出去了很多的精英才俊，他们在老屯林业的各条战线上做出了突出的贡献。很多人还被调往上级机关工作，成了老屯的骄傲。局办公楼前，是宽阔的广场。那时的广场，是一块由沙子和煤灰铺就的大场地，四周生长着杨柳树，后来围起了铁栅栏。这里，见证了老屯当年的诸多群众集会、文体活动，还有春节时热闹非凡的秧歌表演等活动。 广场南面，有一个由两栋平房南北围成的小院，那是机关托儿所。再往西是机关食堂和招待所。往正南过了马路，便是规模较大的住宅区新建村。它分为好多个组，平房一路往南延伸至机修厂一带。在机关托儿所东面、广场南面的位置，是几栋平房四面合围而成的大院，这便是老屯的第二小学。这里的很多位老师：潘英、贾玉环、李润珍、王宏伟、曲景琴、高瑞芝、金有、刘志杰、庞秀琴、王淑珍、李玉珍等，我们还记得他们。他们培养输送了数不清的林业子弟，为林业的发展贡献了青春年华。第二小学向南过了马路，便是老屯的最高学府林业中学。这里师资力量雄厚，老师们的威名远扬。贾修身、周洪章、张洪铸、任峰、吴国文、孙奇良、张月桂、项斯文、徐子文、邹琼华、郭祥栋、王桂英、柏彦林、宋培敏、王又晨、沈洪斌、李玉华、王丽岩，这些熟悉的名字，已深深地印在了一批批林业子弟的心中。这里为国家培养输送了大量的人才，很多林业子弟由这里考入了全国各类大中院校，毕业后分配到全国各地的各个行业工作，为老屯争光添彩。 第二小学向东过了马路，向南斜对的是职工医院，当时是一栋长而高的老式砖房。那时到医院挂号五分钱，看病不花钱，打针吃药花的钱也不多。第二小学和广场向东，马路对过的是基建。当时的基建以制砖为主，满院子是凉晒砖坯子的场地和坯棚子。场区的东南是砖窑，东北部是制砖机器。当年的制砖工艺落后，工人用独轮车推土往制砖机器里运送，坯子压砖都是人力操作。我的邻居发小的爸爸是砖厂工人，发小放学有时去砖厂帮他爸拉推车，一次我也跟去玩。看到他用一根麻绳栓在独轮推车的前斗上，然后把绳子搭在肩膀上用力往前拉，他爸则在后面推。那份沉重与吃力，真是刻在了岁月的记忆里。后来砖厂改用绞盘机铁索拉拽式运土，工人劳动强度大幅降低，也大幅提高了工作效率。基建场区东北部的土丘土岭都被挖空，形成了大快洼地，与东大沟连成一片，夏季水草丛生，冬季冻冰成了冰场，少年儿童在这里滑冰、支爬犁、打嘎、剋拓，这里成了嬉戏的乐园。 老广场的群众文体活动 老广场的群众文体活动 由广场和局办公楼向西而行，便来到了机关居民委。再往前走，过了那时还未得名的凤凰大道，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弯曲狭窄的沙土路。这条路是老屯的主路，贯穿老屯的南北。一些商店、单位都分布在这条路的两侧。过了路向西北是森铁居民委，它的后身便是森铁处。森铁处占地面积颇大，除了两栋办公室平房外，还有几个宽敞的大厂房和大车间，这里是小火车的机库和检修场所。小火车，在那个年代，不仅承担着山上木材运输下山的重任，还负责山上山下人员的往来输送。它，是当时老屯人上山下山唯一的交通工具，乘坐小火车的那些往事，宛如一本写满故事的书，每每回忆起来总是令人感慨而难以释怀。 森铁处的南面是商业科，细长的院子紧挨着凤凰大道向前延伸，一直到达林产工业科。商业科肩负着老屯人生活用品的经营管理之责，粮食店、商店都是它的下属单位，米、油、盐、酱、醋、茶、果等食品和衣、布、棉等生活用品的采购发放皆由其负责。那时，油、米、面、肉、布、棉等都是按人定量供应的，肉票、粮票、布票等都按月发放。肉凭肉票购买，八角钱一斤；大米、白面作为细粮，每月每人七斤供应量，成年人每人每月粗细粮一共二十八斤。此外，商业食品店还会根据情况生产一些面包、光头、炉果、麻花等食品，供人们选购，人们的衣食问题基本上得以解决。 森铁处以西是贮木场，山上运下来的原木在此按种类归楞、加工、贮存，而后按计划装上大火车，发往全国各地。当时的装卸车主要依靠人工，工人抬木头连同号子声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那种铿锵有力、浑厚高昂的声韵吸引着过往的行人驻足，痴迷地观看。后来，逐渐换成了吊车等机械装卸。贮木场内设有锯木加工车间，对木材进行加工处理，其边角料成了职工的生活取火用材。正是这些板皮碎木，解决了老屯一万多职工的烧柴难题。每户职工每年都可分到四五立米的烧柴，凭票由职工生活服务站的牛车统一运送。贮木场向西，越过大火车道，便是贮木场居民委，那时这里有不少职工居住。因离林业局的中心区域较远，后来在这里建起了第三小学校。由这里再往南就是老屯的大火车站了。 在贮木场的东南方向是林业局的供应科。是老屯的煤炭、钢铁等生产、生活物资的采购、储备单位。供应科南面是炸药库。往东沿着凤凰大道再行几里路，便踏入了林业局的一块飞地——菜地居民委。这里较为偏僻，离局中心较远，但也住着百十户职工家属。后来，林业局在这里成立了第四小学和第二中学。 森铁小火车运材 贮木场 贮木场 工人归愣 装大火车 大火车发运木材 　　新林村居民区面积颇大，从局大楼一直延伸至山河大街。山河大街是由山河镇经林业局通往双兴乡的道路，在当年不过是一条简易沙土路，尚无名字。山河大街与凤凰大道交汇处，便是老屯的农贸市场，那时人们都把这个地方叫“道下”。这里汇聚着蔬菜等农副产品以及服装鞋帽等生活用品，是职工生活采购的重要场所。“道下”往北，依次是职工生活服务站、公安局和职工俱乐部。沿着山河大道往西过了小火车道口，再过大火车道口是山河镇。当时的山河镇和林业局还有约二百米的空地间隔，过去是小十街，再过一段路是大十街。大十街往南到大火车站。往西到西门外，这里有酒厂，还有一座老庙。往北是山河中学。可以说山河镇和林业局是相辅相成的，共同经历了岁月春秋，它已是老屯的天然组成部分。山河中学的西北是林业局的苗圃，是苗木的繁育之地。后来林管局的干校建在了这里。 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山河屯 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山河屯办公机关 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山河屯西门外的寺庙 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山河屯街景 　　当年的职工俱乐部在山河大街北侧，紧挨着小火车道。那是一座高大的长筒砖房，里面有三十行椅子，一行并列摆两排，中间留一条过道。每一排椅子有十个座位，是那种连座翻板的长条椅，满员六百人。老屯人看电影、看戏皆在此处，是当年唯一的文化场所。记得有一次哈尔滨市京剧团来老屯演出《智取威虎山》，我也去看了。六百人的座位全满，连过道都站满了人。那真是一个热，满脸流汗，只好用纸板不停地扇风，但大家仍看得津津有味，可见那时人们对文化娱乐有着多么强烈的需求。 从俱乐部、公安局向北，便是北基建居民委，这里也是一个较大的居住区，老屯的第一小学就坐落于此。一小学的条件相对好些，教师素质较高，张博玉，蔡常琴，李玉珍，付亚轩，樊守贤，张立荣，沙静茹，白秀春，赵艳茹，郭桂珍，韩行富，高清云，刘秀芬，王跃新，韩淑琴，宁凤兰等，都是当时知名的老师。学校的教学设施也有一些。其中，最吸引学生的当属那个用铁板和铁管焊接而成的螺旋滑梯，在那个时候，这可算得上是一件豪华的器材了。滑梯给同学们带来了无尽的欢乐。我当年虽不在一小学上学，但放学后也常和小伙伴们到此玩耍。学校对此也持开放态度，因而我对此有着深刻的记忆。 六七年代的道下农贸市场 六七十年代的百货商店 职工生活服务站 职工医院 　　北基建的西面是老屯的小火车站，站内是一栋老式砖房，有一间候车厅，其余的是行车调度室和办公室。到山上林场都在此买票上车，火车早七点发车，正点晚七点返回。冬季时，天冷路滑，经常晚点，有时还得给运材车让路，晚点最多可达两三个小时。小火车里人满为患，站着的、坐在地上的都有。玩牌的、说笑的、嗑瓜子的，十分热闹。乘务员每次扫地都能扫出成堆的瓜子皮，那个时候就是那样。我当年高中毕业上山到万宝山青年点工作，来回就坐小火车，对小火车有着一种特别的感觉，因而知道一些发生在它上面的事情。 北基建往东经过双兴乡的许家油坊村，就到了山河大街。过了街道是鸡房子居住区，因这里曾是养鸡基地所以有了这个称呼。那时候已不养鸡了，养鸡房子改造成人住的房子了。这也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居民区，向东与双兴乡接壤，向南又回到了东大沟，与新安村遥遥相望。后来鸡房子和新安村合称新安村。 几十年前的老屯，确实是一个极为分散且庞大的屯子。当时各个居住区之间分隔也十分明显。后来，随着经济的蓬勃发展，人口不断增多，各居住区的间隔地带逐渐盖起了房屋，各个居住区慢慢连成了一片，山河镇和林业局也渐渐连在了一起，最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大屯子。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转眼间，半个多世纪已然过去，老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往昔的平房建筑、偏街窄道以及一些单位都已消失在岁月长河里。取而代之的是时尚新颖的楼房和重新规划后宽阔又平整的黑色公路。广场上，欢歌笑语此起彼伏，人们翩翩起舞；公园里，鸟语花香，游人如织。一些单位也经过了重新整合、布局。那曾经为老屯的发展做出巨大贡献的小火车已退出了历史舞台，机车被安置在公园一角，宛如一位沉默的老者，见证着老屯一路走来的发展历程。如今的老屯宛如白山黑水间一颗璀璨的明珠，呈现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昔日的那些伙伴、发小们，从翩翩少年变成了鬓发斑白的老翁老妪。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离开了老屯，定居在祖国的大江南北，甚至有人去了国外。然而，无论走得多远，老屯依然是他们心中的根。今日忆起往昔，回顾老屯的变迁与发展，身为老屯人那种自豪感和凝聚力便油然而生。乡愁如酒，越陈越浓，游子对老屯的深情自然流露，对老屯的过去和现在都有着一种特殊的亲近感，总是不由自主地从各个角度、不同方面去关注它、宣传它。这或许就是老屯人独有的一种情愫吧。老屯的山水滋养了老屯人，老屯的印记已深深铭刻在老屯人的灵魂深处！ 2024.11.1 八九十年代的森铁处办公楼 八九十年代的公安局 综合厂 纤维板厂 集企公司大楼 中学 机关托儿所 老屯今昔 （一）依山傍水自然生，跨纪经霜岁月擎。几尽兴衰多少事，小屯蜕化变新城。（二）土道扬尘窄而弯，雨来泥泞步行难。昔时景象今不见，油路宽街把城环。（三）平房小院几家联，火炕一铺老少全。棚改安居神举措，住房改善梦终圆。（四）黑白电视雪花飘，窗外线杆转向调。宽带工程人设变，家庭影院展风骚。（五）呼机电话一朝先，网络智能陆续全。人手一机不是梦，视频购物转还钱。（六）平房教室变高楼，操场宽长彩胶修。朗朗书声承岁月，学生立志有追求。（七）凤凰腾越展风光，远客游人聚小乡。特色经营诸业旺，老屯崛起铸辉煌。 老屯新貌（街景） 老屯新貌（新居住小区） 老屯新貌（龙山宾馆） 老屯新貌（广场） 老屯新貌（公园） 老屯新貌（公园） 当年的同窗发小老屯聚会 当年的同窗发小老屯聚会 当年的同窗发小老屯聚会 当年的同窗发小老屯聚会 当年的同窗发小老屯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