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之殇

霓裳飞舞

——追忆我的大哥马亮生 少年游·惜春 陌阡春暖燕来时。长柳映朝晖。桃花源上，群芳争艳，童乐共游携。 别后一去无踪迹。何奈是归期。目断天涯，万般愁恨，书写少年诗。 童年的大哥 黄河起悲雨青山见哀痛皓月闪闪星光辉耀今夜月眀人尽望不知愁泪落谁家兄妹英年皆邈邈肠断人琴感未消 没有人想起你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你是谁，毕竟岁月的年轮已翻过三十年了。三十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短暂的一瞬，但这三十年既是一个阶段也是一个不短的历史时期。这三十年人间正道、仓桑巨变、沧海桑田，我们的生活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呀！而你却无声无息，默默地远离我们的生活。大哥，三十年了，你还能感触到人间的喜怒哀乐吗？三十年春去秋来，大哥的墓地枯木依稀，芳草凄迷，斜阳暗淡。今日逢春复伤逝，点点往事交织成记忆的碎片，把我带回到遥远的过去…… 87年夏全家照 这是一张不到五寸的黑白照片，这是我家的一张全家照，背景是八十年代山西省保德县文化馆的大院，拍摄于1987年8月中旬的某一天，当时拍这张照片时的情景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们家当时住在文化馆的大院里，父亲是文化馆长，是业余摄影爱好者。文化馆有洗相的暗室，我们童年时许多照片都由父亲拍摄再由父亲亲手洗出来的，这张照片也是由父亲拍摄的。那天下午全家都准备好照相，站的站好坐的坐好，中间前排给父亲留好位置，父亲将相机放在支架上，调好光圈拉好焦距，然后一按快门父亲快跑着回到给他预留好的位置，只听喀嚓一声照片拍好了。这是我家人最全的一张照片，我兄弟姐妹共六人，照片上家中人都到齐了。后排左第三人是我大哥，前排左坐着第一人是我大嫂，前排左第一和第三是他家的两个孩子。我和妹妹于1986年同时考上大学，妹妹考上北理工我上了师范院校，这是我们上大学后第一个暑假，我和妹妹那时单纯快乐，正憧憬着自己美好的梦想。前排中坐着的是我父亲和母亲，他们脸上露出从容淡定的微笑。那个假期全家都沉浸在快乐中，家中尽显一片祥和之气。听父亲说过几天我的大哥要出远门，于是那天下午专门拍摄了这张全家照。 暑假是短暂的，马上就要到九月份开学，我和妹妹要回到自己所在的学校完成自己的学业，而家中的人也都要奔向自己的岗位各干自己所干的事业。大概在八月二十几号时候，大哥因工作需要，要去湖北某地学习机船技术，那时大哥在航运站工作。大哥走的那天早上我们都去文化馆对面的汽车站送行，我清楚记得大哥当时穿着一件灰白色制服上衣，汽车启动的那一刻，大哥回头一望，我看见大哥脸色沉着，眼睛露出忧郁的神情。汽车徐徐出站，大哥的背影也渐行渐远，直至最后远离在我们的视线中…… 回忆过去那些痛楚的往事，不由得眼泪再次溢满我的眼眶。转眼又是一年寒假到来，寒冷的冬天寒气逼人，我回到离别半年的家，满心热望和家中人团聚。那天我回到家中，发现几个月末见的母亲削瘦了不少，父亲精神不佳，家中人个个神色异常，先我两天回去的妹妹面朝床头默不作声好像黯自落泪，我心中也很沉闷。当我知道大哥早在秋天就不在了的消息时，我脑中突然一片空白。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又好似有人当头给我一棒，这一棒差点把我击倒击昏，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来，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我不敢面对现实又不得不面对眼前的一切。由于不忍回顾那些痛心时刻，母亲想告我们一些事情的细节，刚一提起我们听不下去就被中止。坚强的母亲还要操持家务，父亲跑前跑后还要处理公务，我们不能哭泣，尽量让父母快乐一点，我们强忍着眼泪度过那个艰难的假期。 让我不解的是大哥一向身体硕健，性格开朗豁达，怎么会病故了呢。其实亲人之间的生死离别是由感应的，早在当年八月份，大概中秋节前后的某天晚上，我在宿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境中我看见大哥在水中游泳慢慢的沉没水中，母亲在远处哭泣而且哭得很伤心，猛地我从梦中惊醒。我奇怪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其实那段时间正是家中最悲痛的时刻，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寒假放假我乘车回家，快到县城的时候，我在车上远处看到大哥家的院子中凉着几件衣服，已经落叶的树枝在严寒中摇动，心中涌起一丝凉意，那种悲凉之感从未有过，难道这真的是有感应吗? 慢慢的我从母亲和其他人口中得知，大哥当时去的地方是湖北通城县，他走的时候是去学船运技术，这我是知道的。通城属于南方水乡，河网密布又靠长江，大哥去了一个多月后是在船上生病，然后船只在县城靠岸，大哥被送到当地医院急诊室，他当时只是头晕发烧而已，这大概与北方人不习南方气候有关。听说他们每天吃青椒，这种蔬菜易上火，从饮食上有所不适应，再加上远离故地思念两个幼儿，大哥的病由此而来。和他同去的还有一人，此人叫来旺，身材瘦小面部狡狤，在七十年代末曾因抢劫判刑而入狱，出狱后和大哥来到同一单位，那年八月份他是和大哥同走的，大哥被送到急诊室由于身处外地他是唯一看护人。说是病人的监护人他连起码的责任都没有，大哥在急诊室因为上火口干起泡，处于昏迷状态，他不但没有找医生用药而且连一口水都没给喝。眼睁睁的看着大哥病情加重，才在旁人劝说下给我家人拍了一份电报。当家人知道大哥病危时，父亲和二哥心急如焚,从老家赶往南方湖北得三天时间，当他们到了大哥所在医院，在急诊室找到大哥时，大哥还能说话。但大哥病情由于延误时间太长没有及时用药，单凭人力已难以挽回。当他看到父亲和二哥时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说了一声“你们来了”，然后就昏昏沉沉睡着了，他睡得很沉很沉，再也没有醒来…… 生命如此脆弱，天上人间，只在瞬息之间，一步之遥。多少前尘成噩梦，恸哭家中俱缟素！家人肠断人琴，你却早已魂寄云峤！青山为我垂泪，大地为我悲催，黄河为我哭泣，山川为我流泪！ 大哥，今天三十年已过去，我们一遍又一遍呼喊你的名字，希望能唤醒你，让你能再看一看世事沧桑，家庭的人伦变换冷暖，退一步不求别的只求看一眼你病痛时见到亲人那欣慰的一笑，我们已知足了，然这有可能吗？如果变成今天，纵然是路途遥远，我们也会乘飞机或走高速第一时间赶到你的身边，为你请最好的医生医治你病，更何况你当时患的不是急症，不治之症，只要及时救治，就能挽回你的生命，然而这一切都晚了…… 我恨，千恨，万恨 ! 恨你为何走得这样匆匆！恨当年没有为你送最后一程！八七年是农历丁卯年，大哥年仅二十九岁，丁卯之殇，千年遗恨！ 三十年前那个可怕的秋天大错已经铸成，你为了寻求梦想，为了使生活过得更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把自己的青春热血洒在追求理想的征途上，给家中每个人心中留下一块至死都难以治愈的疤痕。你的英魂就像山顶的苍松、白杨树一样，巍然屹立，笑傲苍穹！我的故乡是山西省保德县，县城濒临黄河。那时黄河之水波涛汹涌，浩浩荡荡，机船曾是沿黄河岸村民们往来县城的唯一运载工具。而今天的黄河之水几乎快要断流了，沿黄河的柏油公路已把村与村连成一个网状，到县城更是十分方便顺当，机船早已停运。现在看来当时学习船运技术，其实大可不必，如果大哥还在世的话，或许早已成为科长局长，现在满可以过得且高歌且高歌，明日愁来明日愁的生活，也该到退休年龄了。 你是一缕光，曾给我们带来过光明；你是一滴雨露，曾滋润过我们的心扉！你曾是众人昂慕的骄子，家中的宠儿，你骄傲、持重、自信、乐观而率真。大哥是七十年代末期的回乡知青，高中毕业后他马上就有了自己的工作。七八年改乡建制后他是我们村子所在乡政府的电影放映员，那时的大哥二十出头，他青春阳光，活力四射。常穿一身深蓝色的笔直中山装，暂新的皮鞋乌黑发亮，身材偏高步伐稳健，帅气而刚强。奎子和他是一起的放映员也是他的好朋友，他们当时是年轻人崇拜的偶像。那时候改革开放刚开始，文革时被禁的许多优秀影片和观众逐一见面，生活在大山深处的村民们文化生活匮乏，能看上一场电影那是求之不得的事。从前县电影院在乡村轮回放，人们一年才能看一场电影，至从乡政府有了放映员人们隔一段时间就能看一场电影。那时放电影是村村窜，一部电影在一个乡的村与村之间轮流放映，村子轮完再回县城换影片。我那时看到的许多影片都是大哥他们放映的，有《穆桂英大战洪州》、《梁山伯与祝英台》、《红楼梦》、《刘三姐》、《甜蜜的事业》、《红孩子》等等。这些影片无疑给精神生活贫乏的农村注入一剂活力，周围十里八乡人人都知道马亮生，村村都盼望演电影。 那年暑假，轮到我们村演电影，大哥和奎子在家中休息。我偶然从他的包中发现了一本电影越剧《红楼梦》小人书，我和妹妹被书中的剧情和精彩唱段所吸引，在家中小凳子上并排坐着仔细的全神贯注的看了起来。从此我也喜欢上戏曲，大哥带回家中的电影画刊及各种文艺书刊，使我了解到当时像赵丹、王文娟等这样的大明星，可以说大哥是我变成一个文艺爱好者的引路人。 如今我不敢再看戏曲《红楼梦》，打开视频大哥的身影就会出现在眼前。蓝天白云下山花盛开，大哥踏着青青绿草微笑着向我们走来。啊，是青年时的大哥！他朝气勃勃，风华正茂。恍然间，昏昏然中又出现了大哥的影子。他眼角挂着泪痕，面色忧伤，向我们诉说着三十年来离别的凄苦，他的委屈、心酸和人间的冷漠无情。是啊，大哥！如果世间有真情有真爱，在你危难时刻，能有人伸出援助之手，我们今天也就不会有这生死之隔的人间悲剧了！如今是，千呼万唤难唤回，上天入地难寻觅，此时此刻我泪飞顿作倾盆雨！ 大哥于1980年冬结婚，结婚日前四五天，奎子的母亲就从邻村赶来帮忙了。大哥朋友众多，婚礼办的隆重热闹。大哥纯情质朴，性格爽达，大嫂是骄傲的妻子，她脸上不时流露着快乐幸福和对生活的感激。他们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八七年女儿六岁儿子四岁。八十年代初计划生育是一项基本国策，抓得很紧，儿子出生后，由于超生的缘故大哥失去了他在乡政府的工作。说是超生，实际上是一种冠冕堂皇的说辞而已。其实我们都有个共性，就是不愿受任何礼教约束，不愿在达官贵人中虚与逶迤，只求活的自由敞亮，坦坦荡荡，不设防是我们的弱点，现在看来当时的乡政府领导可能是玩忽职守了。后来大哥还有进入政府部门的机会，但因种种原因而未成。八十年代初大哥一家进入县城居住，生活的变化，环境的变迁，工作上的挫折，慢慢的发现大哥多了一份持重，少了一份阳光，脸上有时挂着淡淡的忧伤和对未来生活的迷茫。 大哥对自己的弟妹总是谦逊、和蔼又充满爱护。有一年就在他当放映员时，有一次路过我所就读的初级中学，随手给了我十元钱。别小看这十元钱，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够我几个月的零花钱，要知到大哥当时一月总共才挣三十多元。在我和妹妹八六年考上学校以后，大哥非常高兴，我们的户口都是大哥回去乡政府找人办的。八六年寒假，大哥见到我们心情极好，正月大哥大嫂专为我们做了一桌饭，炒了我们爱吃的菜，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情景非常温馨。 我们是大山的孩子，大山曾是我们的家园，大山中留有我们的生活足迹，大山深藏着我们童年的快乐和欢笑。故乡的小山村在晋西北保德县的黄土地上，那里清幽美丽，人们生活得安静闲适，悠然自得。蓝天、白云、青山、梯田、沟壑构成一幅绣在天地间的宁静彩墨画。大哥童年少年时代顽梗好动，常常带着弟妹在大山中奔走。带着我们在细土坡上玩滑坡，有一回我把脖子上戴的一颗小巧的铜铃丢掉；在崎岖的山崖上摘木瓜、山桃、海棠，然后给我们分食；还有一次竟将一条蛇劈成两段；春天桃花杏花在山间盛开，大哥带着我们去山中采撷，采摘的花枝放在带水的花瓶中，那种馨香会弥漫好多天；秋天我们在场上黄芥捆的间隙中钻来钻去玩捉迷藏，真是乐趣无穷。大概在我四五岁时，有一次他坐在灶台上，我坐在灶台对面的柜子顶上，他手里拿着一个小锤子左右摇晃，让我去抓。我手向前探，身子向前一闪，跌落在地下，下巴被碰伤。那一次伤的我很疼很痛，流了很多很多血。上初中后回家常让我们猜谜语，“圆规画鸡蛋”“排队上厕所”问我们谜底是什么，然后他自问自答，答案是“太原”“伦敦”，当时我感到这些知识好新鲜……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却变成亲切的回忆！ 大哥喜好交友，待人热忱、诚挚。上初中后，每年正月大概有十几天不在家中，去邻村朋友家玩牌、拉二胡。他天资聪颖喜好音符，艺术天赋很高，二胡、口琴样样皆精，钢笔字写得潇洒飘逸。他的好朋友有建平、占魁、奎子、树人等，后两位因病已不在人世了，建平在新疆现是厅级干部，每次回老家都要探望我的母亲。 风华正茂的大哥 大哥结婚照 大哥与小妹 历史的尘埃已渐渐堙没了当年失去大哥时的剧痛，一切似乎已归于平静，然三十年过去了，我心依然疼痛难忍。今天残阳下，万千别恨，忍难对，邈邈离魂！大哥走在如此美好年龄，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一去不复返，照片上那个原本快乐完整的家庭在瞬息间被击得粉碎！年过半百的父母在丧子的苦海中苦渡残年，岁月的脚步难以阻挡兄弟姐妹的失落和伤心，创痛不时扑袭着家庭中的每一个人。两个正需呵护关爱的幼儿瞬间失去了父亲，一个好端端的小家庭不复存在。年长日久，我对大哥的思念也不是轻而易举有谁说几句安慰的话能化解得了。今天细细想来，心中只留下对促成这一悲剧事件所有人和事深深的厌恶和痛恨！ 细探人性内心深处，会清楚地看出人类自身的某些缺陷，它悄悄的在人们心底潜伏着、深藏着，那就是人类自身锻造的自私和嫉妒，这也是造成大哥悲剧事件的直接原因。如果人类不能自拔于此，不仅害人同时还害己。在面对生与死的攸关时刻，他们将自私和无情体现到极致，极端的自私、私欲会使人变得冷酷、无情，从而丧失救人的本能，这是人性的扭曲，良知的泯灭！今天我不禁要问你们那肮脏卑劣的灵魂怎能和一个刚直阳光的生命相比？大哥，你究竟是受了小人之害还是世间的风刀霜剑把你逼上绝路？这些鄙劣不齿的鼠人小辈，今天苟活在世上，虽生尤死，这是社会的悲剧，人类的悲哀！ 昨夜我梦见窗外铺满一地娇嫩的白色丁香小花，由于不忍去踩踏，今天我竟然没有出门。是啊，人间四月芳菲尽，春天何处不飞花！这朵朵白花难道是大哥的化身？是大哥纯洁无暇的象征？他告诉我们不要再和哪些丑恶的灵魂计较，他在圣洁的殿堂过得很好！ 才识春来，便伤人去，画楼空与招魂……，相望处，人天邈矣，荒树掩新坟。大哥和大嫂婚后感情很好，共同哺育一对儿女，家庭生活其乐融融。大概在86年夏大哥在离县城不远的地方修起自己的新家，这是一处院落，可惜他在自己新房落成后，还没住多久，自己却先走了。留下幼儿寡母，天涯孤程漫漫人生路，其痛处之状，可想而知。值得欣喜的是，大哥的姑娘大学毕业后考上公务员，大哥现在有两个可爱的外孙女；大哥的儿子在北京干房产业，儿媳是唐山人，在北京已买了房子，大哥你若有知，应该瞑目了。 护首探花也可哀，平生业绩忍重埋；三十青春成千古，我到人间只此回！是啊，我们来到人间只此一回，上苍赐予我们的生命是如此珍贵。你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二十九载年华在人生的长河中是多么短暂！ 三十年岁月悠悠，时光流转，时间的流逝让我们慢慢接受了现实。多少年来我一直没有勇气面对你不在的事实，今天我能把心中的隐痛和不快诉说出来，是因为现在我有了平静的心态。如今每每回想当年的你，我经常泣不成声，黯然落泪。 三十年来，我们在人生的苦旅上挣扎、跋涉；而你却像天上那颗耀眼的星星，三十年前悄悄陨落在天边，灿烂而短暂。苍天是慷慨仁慈的，让我们共同拥有这浩瀚的天空吧！ 青山俯首，黄河含泪。岁岁年年清明节，花开花落又一春。天沉沉，雨蒙蒙，料得年年断肠处，月夜明，人悲戚！今天又是清明节，有谁知路上断肠人的悲苦与心酸？ 今天我为你写纪念，是为了让后人记得，这个世界你曾来过，要珍惜眼前，不忘故人。 大哥，以后你要记得每年这一天，天上有新月，地上有清风，更有思你念你的亲人！我们没有忘记你！大哥，你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梦断乡魂四十年，槐柳已老不吹绵；也信故人终作土，犹记遗踪一浑然。 三月人间花满枝，独绕回廊暗自愁；百花绽放迎春日，遥望寒山一泪流。 当年雄心英气盛，一腔热血寄苍穹；三十青春成千古，化作日月挽星辰。 如泣如诉忆情怀，声声惜春痛悲哀；长兄奔波舟行远，化作星辰照云海。 历历往事亲情暖，悠悠岁月忆更寒；残梦花落知多少，英灵如虹映九天。 妹马亮泣于2016年清明节本文来自霓裳飞舞博客原文《我到人间只此一回：丁卯之殇——深切怀念我的大哥马亮生》 大哥、我、大姐、二哥 2017年家中部分成员合影 2011年照 98年照 本文入选《大国传世诗文》散文卷 侄子一家人 作者简介：女，霓裳飞舞，太原人，毕业于太原师范学院政治专业，国际诗词协会会员。酷爱文学，擅长山川湖海人物，文史地理类题材创作。众多诗歌散文被我国著名朗诵艺术家、电台播音员等朗诵。散文《走近黄埔军校》在全国征文大赛中获二等奖。现代诗《啊！巍巍秦岭》获2019年诗人乐园文学最高成就新闻奖。有作品入选《大国传世诗人》《草根诗集》《中国最美游记》《中国当代散文精选300篇》《华夏实力诗人》等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