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悬崖传奇》(上集)</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作者/陈宝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黄河壶口瀑布,本应是大自然鬼斧神工下的壮丽奇景,然而岸边的景象却让人揪心。那是一片仿若被世界遗忘的苍凉之地,寸草不生的山峦像一个个形容枯槁的老人,毫无生机。水土流失如同恶魔的利爪,无情地撕扯着大地,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黄河水在此处也似脱缰的野马,汹涌澎湃,肆意施虐,奔腾的河水携带着大量泥沙,无情地冲击着河岸,仿佛要将这最后的一丝倔强也一并吞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王林红,一个土生土长的黄河边汉子,望着眼前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心中燃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使命感。在镇政府号召绿化黄河壶口瀑布岸边的动员会场,他中等身材,面色黝黑而坚毅,三十来岁的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台上的领导,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在他心上。当领导讲完,王林红腾地一下站起来,那洪亮的声音在会场中回荡:“这事儿,我干!我就不信咱不能让这黄河边绿起来!”这一声呐喊,宛如黑暗中的一道曙光,打破了长久以来人们对这片荒芜之地的无奈与叹息。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回到家,王林红把想法告诉妻子。妻子急得眼眶都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你是不是憨憨?那活儿是人干的吗?悬崖上种树,你不要命啦!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孩子咋办啊?”王林红紧紧握住妻子的手,那粗粝的大手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看着妻子的眼睛,眼神坚定:“媳妇,咱不能眼睁睁看着黄河边一直这么荒着。咱得为子孙后代着不了啊!”妻子知道他的脾气,拗不过他,只能抹着泪,声音颤抖地叮嘱:“那你可千万小心,别让我守寡。”王林红用力地点点头,他知道,这是一条艰难的路,但他已下定决心。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王林红开始在村里招募队员。在村头的老槐树下,他扯着嗓子喊:“乡亲们,咱一起到黄河边种树去!让咱家乡变个样!”他的声音在广场上回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郝磊磊,一个年轻气盛、充满活力的小伙子,第一个冲过来,咧着嘴笑道:“王哥,我跟你去,咱有的是力气!”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未知挑战的兴奋。张永学则慢悠悠地走过来,他拍了拍王林红的肩,表情沉稳:“我也算一个,种树这事儿,简单着的,不就是挖个坑,把树苗往里一埋吗?”刘大力风风火火地跑来,大声嚷道:“这么好的事儿,不能少了我刘大力!”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马天明缩在后面,眉头紧锁,小声嘀咕:“这……这会不会太危险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和恐惧。孙有才在一旁推了他一把,笑着说:“胆小鬼,怕啥,我就不信栽树还能要了命?”马天明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那……那我也试试。”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就这样,一支造林队在众人各异的心态下组建起来了。然而,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这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艰难。第一天往山上运树苗,郝磊磊背着树苗没走多远就累得气喘吁吁,边擦汗边抱怨:“哎呀妈呀,这树苗咋这么沉,这山咋这么陡!把我要累死啊!”他的脸涨得通红,汗水湿透了衣衫。张永学喘着粗气说:“小伙子,叫奶奶都不行,这才是给你娃儿捎信的,这才是苦头头,苦把把还在后头哩。”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对年轻人的调侃。刘大力哼了一声:“就你这小身板儿,还得多练练功夫。”他扛着树苗,脚步沉稳地走着,似乎对这重量并不在意。马天明委屈地嘟囔:“我也没偷懒啊,这真的很难啊!”他的脚步有些踉跄,每走一步都显得很吃力。孙有才打趣道:“哈哈哈,你球不顶,把搂媳妇的劲拿出来!”他的脸上洋溢着乐观的笑容,试图缓解大家的疲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到了山坡上,马天明被酸枣刺扎得直跺脚,“哎呀呀,这酸枣刺要人命啊!疼死我啦!”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里闪着泪花。孙有才笑着调侃:“你这是被刺看上啦!哈哈,给你针灸针灸,说不定能打开任督二脉,把你那不行的毛病治治!”他一边笑着一边帮马天明拔刺。马天明气得瞪他:“你还笑,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郝磊磊走过来,一边帮马天明拔刺一边说:“别幸灾乐祸啦,都小心点,这刺可不长眼。”他的语气中带着关切。下午在草丛里休息时,突然窜出一条大蛇,马天明吓得脸色煞白,尖叫起来:“蛇啊!救命啊!”那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山崖,充满了恐惧。刘大力抄起镢头,大喊:“别怕,看我收拾它!”说着就去赶蛇,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蛇游走后,马天明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好我的爷,吓死我了,这鬼地方咋啥都有。”孙有才笑着说:“这才惊险刺激呢,比看电影都过瘾!”他试图用轻松的话语来缓解紧张的气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又有一次,孙有才不小心碰到了地窝蜂的巢,一群地窝蜂飞出来。那嗡嗡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召唤,令人胆寒。大家四散奔逃,孙有才边跑边喊:“我就倒霉透顶啦,哎哟,别蛰我!”王林红一边护着队员,一边喊:“往开阔地跑!快趴在地上,把袄脱了捂住头!”在混乱中,王林红被地窝蜂叮了好几下,还滚下了坡洼,摔得浑身是伤。队员们围过来,着急地喊:“队长,队长,你咋样啦?”王林红咬着牙,额头上布满汗珠,他强忍着蜂蛰和滚伤的疼痛站起来:“没事儿,没事!咱继续干。”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韧,让队员们心生敬佩。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随着困难的不断增加,队员之间的矛盾也逐渐显现出来。有天晚上在营地,刘大力和马天明又吵起来了。刘大力指着马天明的鼻子训斥:“你就会拖后腿,干活磨磨蹭蹭,没有一点利索劲,就知道说这里疼,那里痒!”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声音里充满了不满。马天明也火了,他涨红了脸,大声反驳:“你说谁呢?你就知道使蛮劲,干活毛毛躁躁的,一点不细致,还嫌我慢,我这是慢工出细活,栽一棵树能活一棵,谁像你,十棵树还不知道能活几棵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激动,说着就动起手来,营地顿时一片混乱。郝磊磊赶忙去拉架:“别打啦!都在一个队里,像什么样子!”他用力地拉扯着两人,试图让他们冷静下来。张永学也呵斥道:“都冷静点,咱们是来种树的,不是来打架的!”他的眼神严肃而威严。王林红捂着伤口过来,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他严肃地说:“你们俩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把树栽好,保证成活率。可是,咱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吗?咱们为啥来这儿?是为了让这黄河边变绿,不是来闹别扭的。咱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像一家人一样,互相帮衬!”刘大力和马天明都低下头,刘大力闷声说:“队长,我不该冲动。”马天明也小声说:“唉,我的坏脾气也得改改了!”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除了这些外部的困难和内部的矛盾,造林也遇到了技术难题。树苗成活率不高,这让大家陷入了困境。在营地的夜晚,大家围坐在一起,愁眉不展。张永学皱着眉头说:“我看啊,这土太稀薄了,存不住水,得想个办法。”他看着地上的土壤,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孙有才挠挠头:“要不从别的地方弄点土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高保强说:“对,咱们费点劲,把树坑挖深点,用石头垒起来,再垫上土,就能蓄水保墒。”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希望。王林红点头:“行,就这么干。咱们再问问专家,会事半功倍的。”后来专家来了,指导他们改进种植方法,队员们认真地学习,每一个步骤都不放过。在大家的努力下,树苗的成活率渐渐提高了,这让大家重新燃起了希望。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在那如巨兽利齿般狰狞的悬崖边,王林红和队员们的植树造林行动,宛如一场在死神眼皮底下展开的生死博弈。</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作者简介】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山大王,原名陈宝明,陕西省宜川县寿峰乡湾里村人。爱好文学、美术、摄影和影视,现为宜川县电影电视艺术协会主席。 2015年至今,已参加电视剧《舌尖上的记忆》(24集),微电影《流年》、《老刘看病》、《槐树峁的歌声》、《希望》、《中秋回家》、《小李飞刀》、《逆途》、《泪蛋蛋抛在沙蒿蒿林》、《牡丹花开君归来》、《月亮湾的希望》、《爱在深秋》、《情暖寒冬》、《喜逢初春》、《白水明月》、《天亮了》、《荷包情缘》、《疫苗风波》、《初夏暖风》等数十部微电影、电视剧的演出、导演、策划与监制。 成就简历入选《中国摄影家全集》、《中国民间名人录》、《中国艺术家大典》、《中国当代艺术家名人录》。</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