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卿书法研究资料之二：一生书风变革，学者何去何从

孙希香

颜真卿（709年－784年8月23日），字清臣，小名羡门子，别号应方，京兆万年（今陕西省西安市）人，祖籍琅琊临沂（今山东省临沂市）。唐朝名臣、书法家。秘书监颜师古五世从孙、司徒颜杲卿从弟。颜真卿于唐玄宗开元二十二年（734年）登进士第，历任监察御史、殿中侍御史。后因得罪权臣杨国忠，被贬为平原太守，世称“颜平原”。安史之乱时，颜真卿率河北义军对抗叛军，被推为盟主，一度光复河北。后至凤翔，被授为宪部尚书。唐代宗时官至吏部尚书、太子太师，封鲁郡公，人称“颜鲁公”。兴元元年（784年），被派遣晓谕叛将李希烈，凛然拒贼，终被缢杀。追赠司徒，谥号“文忠”。颜真卿书法精妙，擅长行、楷。早年书法受外祖家殷氏、张旭影响，广汲蔡邕、王羲之、王献之、褚遂良等人之营养，融会贯通，与赵孟頫、柳公权、欧阳询并称为“楷书四大家”；又与柳公权并称“颜柳”，被合称为“颜筋柳骨”。颜真卿的书风经历了显著的变化，‌从早期的学习和探索，到中期的成熟和独特风格的形成，再到晚期的炉火纯青。‌

《王琳墓志》，颜鲁公作《王琳墓志》时，才34岁，字形风致接近前朝隋。

《郭虚已墓志》，颜真卿43岁作，与上述碑时隔近十年，字形风致显然稳重多了，这或许一个人从三十而立到四十不惑的阅历改变。

《多宝塔碑》，此时颜真卿44岁，是唐代“尚法”书风的代表，也是颜真卿早期书法典型代表。有没有去过西安碑林的书友？去过的书友肯定有所了解，原碑《多宝塔》的字，大概是1公分，即《多宝塔碑》是更偏向于小楷的。

《西岳太华山碑铭》是颜真卿44岁（公元753年）为祭祀西岳华山而撰写的碑铭作品。此碑通篇以楷书书写，字势端庄而遒劲，章法严整而自然，充分展现了颜体书法的风采。碑文内容庄严肃穆，文字间隐含着对天地山川的敬畏之情与唐代文化的盛世气象。这幅作品不仅是一件书法艺术的瑰宝，同时也是颜真卿政治理想与文化精神的载体。

《东方朔画赞碑》，乃颜真卿45岁时书，就离《多宝塔碑》不到一年的功夫，颜真卿就展现出了不同的面目。

《谒金天王神祠题记》，乃乾元元年（758年），颜真卿50岁自蒲州刺史贬为饶州刺史时游华岳庙之题名。知命之年，颜真卿不求险绝，同为大字，较之前作品平正许多，首先倾斜程度不再剧烈；其次撇画捺画的长度也几乎一致。此碑与颜体之前《多宝塔碑》、《东方朔画赞》作对比，可看到颜真卿不同时期书风的变化。

《放生池碑铭》，颜真卿撰于乾元二年(759年)冬，时51岁。颜真卿《乞御书天下放生池碑额表》记：乾元二年(759年)冬月，颜真卿升州(今江苏南京)刺史任上，肃宗命左骁卫右郎将史元琮、中使张庭玉诏，于天下州县临江带郭处各置放生池，始于洋州兴道县，终于升州江宁秦淮太平桥，凡81所。

《家积帖》颜体，具有丰腴雄浑、磅礴大气的特点，运笔上为用笔肥厚、内含筋骨，洒脱雄健、浑厚有力。总统来说，可以圆转、平正、均匀、疏朗四个词来概括。宋代大书法家米芾在《海岳书评》中有这样一句评价：“颜真卿如项羽挂甲，樊哙排突，硬弩欲张，铁柱将立，昂然有不可犯之色。”观察颜真卿传世的经典碑帖，无一不体现了这个特点，早期的 《多宝塔》 “点画净媚”，中期的《麻姑山仙坛记》 “元气淋漓”，晚期的《勤礼碑》老辣豪迈。

《鲜于氏离堆记》是颜真卿54岁所书，为摩崖石刻，字径均9厘米左右。是在上元元年八月，颜真卿由刑部侍郎出贬蓬州长史，途经新政县，应成都兵曹鲜于昱之请，为其父鲜于仲通撰写《鲜于氏离堆记》。描写离堆的位置、山势和离堆石堂的形制及周围景色，介绍鲜于仲通其人及颜氏与鲜于氏的通家之谊。

《臧怀恪碑》亦称《唐故右武卫将军赠工部尚书，上柱国上蔡县开国侯臧公神道碑铭》，刊立于唐朝代宗皇帝李豫广德元年（公元763年，或说大历七年即772年）十月，颜真卿撰文并书写的。记述了臧怀恪参与抵御奚室韦内犯和西征突厥等生平事迹，以及他死后被三次追封的荣耀。

《郭家庙碑》是公元764年，郭子仪委托55岁的颜真卿为自己的父亲郭敬之撰文并书写的一块家庙碑。此碑显然已经形成颜鲁公晚年的书法风致，与《多宝塔》很不一样了。

《臧怀恪碑》， 今藏西安碑林，颜真卿62岁时作品。亦传颜真卿55岁时撰文并书，翰林待诏光禄卿李秀岩模勒上石。《臧怀恪碑》亦称《唐故右武卫将军赠工部尚书，上柱国上蔡县开国侯臧公神道碑铭》，刊立于唐朝代宗皇帝李豫广德元年（公元763年，或说大历七年即772年）十月，颜真卿撰文并书写的。记述了臧怀恪参与抵御奚室韦内犯和西征突厥等生平事迹，以及他死后被三次追封的荣耀。

《书马伏波语》。颜真卿在唐大历三年（768年）夏四月书写了这幅作品，当时他已60岁。这幅作品是他为白云堂道士谭仙岩所写。

《麻姑仙坛记》，颜真卿62岁所书，是我们学习颜体的三大碑之一；该碑苍劲古朴，骨力挺拔，线条粗细变化趋于平缓，笔画少波折，用笔时出“蚕头燕尾”，多有篆籀笔意，进一步巩固了晚期的颜体风致。

宋拓唐颜真卿楷书欣赏清远道士诗（传），忠义堂帖书法。《同沈恭子游虎丘寺有作》是唐朝著名文学家清远道士的代表作品之一。大历是唐代宗李豫的年号，从766年开始，一直使用到779年。大历五年即公元770年。時年颜公62岁。

《大唐中兴颂》，颜真卿时年63岁。碑文由当时的尚书元结撰文，颜真卿书丹，刻于大历六年(771)，刻于湖南祁阳浯溪崖壁。此碑的内容为“记平安史之乱，颂大唐中兴之事”，是颜书传世作品中字迹最大者。

《元次山碑》，系颜真卿63岁时为好友元结亲手撰写并书丹的悼文。此碑乃是颜真卿于大历七年（公元772年）为好友元结亲手撰写并书丹的悼文。此碑字迹浑厚雄健，遒劲秀挺，气势磅礴，满溢宁折不弯的浩然之气，是颜体的代表作品之一。

颜真卿楷书《八关斋会报德记》，又称《八关斋功德记》，全称《有唐宋州官吏八关斋会报德记》，自署立于大历七年（772年）五月八日，唐大中五年（851年）田悦补篆额，同年正月一日崔倬跋。颜真卿正好63岁，是一个书法人创作的最佳时期。颜真卿楷书《八关斋会报德记》，单字非常大，据说碑字大如拳，这是难得的大楷书法作品。

《干禄字书》，由唐人颜元孙撰，颜真卿自署立于大历九年（774年）正月，此时颜真卿66岁。该刻石体法持重舒和，结构方正，用笔严谨，朴拙静穆。同样以篆籀之法入书。但是由于被认作是“官样”楷书，没有如颜真卿晚期其它的碑帖更能体现书写者的内心逸气。

774年（唐大历九年）三月，时任湖州刺史的颜真卿在朋友潘述家的“竹山堂”中与部属李萼、陆羽、释皎然、陆士修、韦介等人聚会饮宴，席间吟诗，每人依次各作两句，相联成篇，是为《竹山堂连句》。后传为颜氏书录，时颜氏66岁。

《李玄靖碑》，《李玄靖碑》，全称为《有唐茅山玄靖先生广陵李君碑铭并序》。碑于大历十二年（777）立在江苏句容县茅山玉晨观，南宋绍兴七年（1137）断裂，明代嘉靖三年（1524）遭火石碎。颜真卿68岁书，雄浑壮美，高古苍劲，规整稳定。

《颜勤礼碑》，是颜真卿为其曾祖父颜勤礼撰文并书写的神道碑，为颜真卿晚年楷书的代表作。颜真卿71岁，此碑代表着颜真卿晚年书法风致的最终形成，已入化境，信手拈来，便显端庄豁达、之态。

《颜家庙碑》，是颜真卿为其父亲颜惟贞镌立，撰文并书，唐代篆书名家李阳冰篆额。镌立于唐建中元年（780年），颜真卿72岁，原碑现藏西安碑林，人书相融，为后人留下了最伟大的背影。

《庭前帖》是颜真卿72岁时所写的楷书作品，也是他传世唯一的楷书真迹。这件作品被称为“书法至宝”，是学习颜体楷书的最佳入门法帖‌。颜真卿的书法风格独特，初学褚遂良，后师从张旭，得其笔法，其正楷端庄雄伟，行书气势遒劲，创“颜体”楷书，对后世影响很大‌。

《天运帖》是颜真卿的楷书作品，由翰香堂摹刻，现藏于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翰香堂是“四堡书坊”的重要组成部分，位于福建省连城县四堡乡，创办于同治二年（1863年），这里曾是雕版印刷的繁荣场所，书籍通过海上丝绸之路远销至东南亚国家‌。“天运四时春作首，人居五福寿为先；庭前竹影交花影，园内兰香带桂香；满堂瑞色随春到，几树奇花向晓开；尧庭正讲三朝礼，汉殿宜称万寿觞；春敷四野荣新岁，世治千门乐有年；竹苞松茂千年盛，桂秀兰芳百代隆；四海咸称明盛日，万方同贺太平春。唐颜鲁公书。明治九年五月十四日刻成。”

颜真卿《颜鲁公诗品三首》这本字帖市面上比较稀见，通篇是比较典型的颜体风格，用笔粗壮厚重，结构紧凑而不失宽博，有一种中正、雄浑之气，堪称学习颜体楷书的上好范本。

如是我闻：从34岁书《王琳墓志》（741），43岁书《郭虚己墓志》（751），44岁书《多宝塔碑》（752），进入颜体的成熟期，45岁书《东方朔画赞》（753），50岁书《谒金天王神祠题记》（758），54岁书《鲜于氏离堆记》（762），56岁书《郭家庙碑》（764），62岁书《大字麻姑仙坛记》《臧怀恪碑》（771），63岁书《大唐中兴颂》《元次山碑》《八关斋会报德记》《宋广平碑》（772），64岁重书与三书《天下放生池碑》（773），65岁书《干禄字书》（774），68岁书《李玄靖碑》（777），70岁书《颜勤礼碑》（779），72岁书《颜家庙碑》（7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