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行

大道至简

西海行从青海回来两月有余了，可眼前还会时不时浮现出绿的滴油的草原、雾气缭绕的山岚，不知是因为草原人纯净的信仰，还是草原浩瀚无际的风光，我的思绪很多个梦里仍会进入青海的湖光山色里。出发那天，车还没出兰州的红古区，我就被公路旁的红色山峦吸引了，“大红山！大红山！”我似一个未见过世面的孩子好奇的数着车窗外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山峰，同行的老艾也来了兴致，他从手机上找到了乌兰托娅的《高原篮》，调大音量，早早准备迎接向往已久的草原风光。车在飞，歌声在飞，海东过了，海西到了，四个多小时的车程，青海湖近了，远远的青色的湖面进入了视线。下了车，顾不上打理咕咕叫的肚子，我们几个不约而同的奔向了离湖面最近的观景台:望不到边的水啊，我被高原上这一处奇丽的景观瞬间陶醉，游鱼、水鸟，坐在大大的游艇中，我贪婪地感受着青海湖的广袤与神秘，船仓里飘起了刀郎的《西海情歌》，导游的故事讲开了:王洛宾来了，仓央嘉措来了……第一次，我对青海这个名字有了新的理解，傍晚的时候我们才感觉到累了，“来一次不容易啊”，老葛感叹道，大家顿时有了一个共同的想法，露营青海湖边，真真切切的感受一下夜晚的西海。高原的秋夜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浪漫，无风的夜晚，湖水的声音似有若无，水鸟睡了，游艇睡了，唯有远处水塔上的灯一闪一闪，因为有点冷，那一夜，我们大多是圈缩在帐篷中。第二天的行程是茶卡盐湖，天快亮时雨小了些，老葛从网上得知，雨天，茶卡盐湖有不一样的景致，于是我们决定冒雨前行。头顶笼盖四野的穹庐多了一层灰濛濛的云，天地相接处全是升腾的雾气，牦牛是高原上最早醒来的生灵，它们是高原的主人，一夜秋雨的冲刷所有的草更绿了，牦牛的眼睛更清澈了，哦，还有，勤快的牧民早早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提着白色的奶桶从白色的毡房中出来，一会儿空气中浓浓的奶香便飘散开来。从青海湖到茶卡，路是弯的，地势一直是慢上坡，从平坦到山巅，数不清的沟梁相间，为防止路边山石掉落造成行人不安全，路边的山都穿上了网格铁衣。一个标牌出现了，3817米的海拔，老葛提醒我们，“朝着窗外深呼吸，以防缺氧”，山坳里的云雾慢卷开来，风从车窗进来，高原的秋天似乎来的更早，虽是立秋第二天，但似乎已有深秋的冷，工业的发展，让高原交通便利多了，但也变换了牧民的生活节凑，为了赚钱，开发旅游业，很多草场被铁网圈起来了。中午时分，雨停了，导航提醒是倒湖岔公路，离目地还有40分钟，一转头，不远处，又见绵延的山头全裹着云雾，老艾说，这时候，倘若能拨开云雾，定能看到云雾中藏着的神仙，小葛提议大家用一个字来形容窗外的景色，“绿”、“高”、“阔”……大家你一言，我一言，努力用最精准的词语表达对草原的真切感受，牛羊看不见了，窗外远近全是飞转的风力发电机，老葛开始抒情了，说他此刻的心情如风车般飞扬。笔直的柏油路，无边的大风车，我猛然发现这一处地面上不见了草，风车下面全是光秃秃的地面，“这是怎么回事？”我把这一重大发现告诉了大家，并让大家说说原因，“应该是风力发电破了生态”，“这一处是盐碱地，本来就不长草”，“这儿风车多，鸟儿不来了，虫子乏烂，草被吃了”，大家纷纷发表着自己的观点，我不知谁的说法是对的，但心里顿生一些荒凉。谁对谁错，最终我还是打开百度，原来，我们所处的这个位置是柴达木盆地。柴达木盆地，它是一个高原盆地，因为它的地质特点，这里不易生长植被。盐湖近了，又一个湖天一色，白茫茫的盐湖，只可惜到达盐湖景区的时候，雨开始变大了，风也很大。当然风雨再大，都无法阻拦我们对盐湖的观赏之情，租了伞，穿好雨衣，雨靴，我们向湖中奔去。有人说一生总要去一回西藏，我没能到布达拉宫，但有幸，我站在了青海的茶卡盐湖中央，无边的白色世界，雨滴落在湖面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盐湖的卤水在雨滴的击打下泛起白色的水花，宛如是天空中的云朵落入了人间。盛景物恋，盛宴勿贪，再见了，茶卡！晚风中，迎着暮色，我们的车向最近一处客栈奔去。一夜的雨声，夹杂着塔尔寺的钟声，天还没亮，老葛早已起来，为去塔尔寺做新的攻略。塔尔寺的确名不虚传，古刹里千年不枯的油灯，万米长的壁画，夹在游人中间，我试图用最真的虔诚觅得心灵的最大宁静，走过七彩的经番，触摸那长长的一排法轮，我开始感受一个没有尘埃的世界。出了塔尔寺，再去日月山，千年古道，第一次，我的脚踩在了唐蕃古道的青石板上，和亲驼队的玲声早已消失在历史的云烟中，只有一尊十几米高的文城公主的塑像站在古道上，经年累月，孤独地深情回望长安，大唐西南边地安宁了，大唐的史书中却多了一处让大唐男儿们难以展颜的章节。三天的旅程结束了，再见了西海，再见了茶卡，离开西宁的那个早晨，车开动的时候我们一同唱起了新学的一首歌:我们相约在蓝天下我们又分别在天涯就在那高高的高原上，有洁白的帐篷，还有盛开的格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