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重游乌石山记

缪宏飞（耕耘者）

　　 十年前与三位校长同游乌石山的雅事尚有余韵，近日柯城区政协征集相关文学作品，恰逢周末，我们再度相约，重探这充满魅力与传奇的乌石山。

初至乌石山脚下，往昔记忆如潮水翻涌。那通往山上的古道，仿若一条沉睡的巨蟒静卧山林。碎石基面被绿草紧裹，雨水润泽后油亮却不滑腻。我沿石阶缓行，每一步似踩在时光弦上，奏响岁月回响。“梅子黄时日日晴，小溪泛尽却山行。绿阴不减来时路，添得黄鹂四五声。” 当下意境，唯少晴日干爽，细雨更添山林幽秘。

沿古道徐行，至半山腰，毛毛细雨悄然而至。雨雾似轻纱在林间缭绕，抬眸处，满目翠色欲滴，仿若灵动精灵牵引脚步，将我双眸拽入烟雨中。山林里，雨雾缠绵交织，时而雨丝细密，时而烟雾缥缈，为山林披上幽深神秘面纱。远处山峦在雨雾中隐现，恰似水墨画卷于天地间铺展。我们于雨中相互鼓劲，步伐虽缓，游兴愈浓。

无畏风雨，继续向山顶进发。待登上山顶，雨歇阳出，那突然的明亮仿若乌石山馈赠的惊喜，我们不禁欢呼。阳光穿透云层，洒于叶片之上，雨滴似晶莹露珠在叶尖摇曳，每片叶皆如翠玉雕琢，折射五彩光芒，山林瞬间被点亮，生机盎然。

立身山顶，极目远眺，山峦起伏，似灵动音符跳跃，仿若巨龙蜿蜒，又如海浪奔腾。山上植被四季变幻，各有风姿。春时，嫩绿新芽似繁星，携蓬勃生机，如大自然以绿墨轻染；夏来，葱茏枝叶成绿海，微风拂过，沙沙低语，若述古老传说，此海如翡翠耀目，像城堡深邃；秋至，斑斓色彩若画家泼墨，红枫似火，银杏如蝶，桔子若灯，共绘绝美画卷；冬临，银装素裹，树木如卫士坚守，雪花若仙女散花，为乌石山披梦幻衣，似绒毯覆地，如哈达寄情。

乌石山中，自然景观皆为瑰宝。繁茂植物成绿洋，活力满满，绿叶似精灵曼舞；动物活跃作使者，添灵动趣，如天使临世。独特高山海滩地貌，鬼斧神工，若仙境引人遐思，似梦境令人沉醉，如画卷展雄浑美。母子樟坚韧，树干如脊梁撑天，似怀抱护新，像见证者诉旧事；古驿道沧桑，石板路载历史记忆，若乐章奏往昔辉，如隧道连古今；巨石匝城雄伟，石块像勇士守土，似堡垒御侵蚀，如丰碑铭伟大；山寺甘泉灵动，清泉似音符谱曲，若明珠绽华彩，如圣水润万物。那千年银杏树，初冬金叶纷落，如诗如画，醉人心扉。

　　 回溯往昔，唐朝末年，通济大师于此结庐，福慧禅院传奇开篇。彼时乌石山，若净土引众灵往。古老传说，如星缀史空。

且看 “玉龙传说”，古时山有灵气，少年许仙金志高好学。山现玉龙，因吞凤凰蛋化孽龙。许仙金为降之，外出学法，艰辛归来，与玉龙殊死斗。玉龙入佛殿，后施力耕山削顶，却因贪吃被锁。乌石成玉龙状，山名乌石。此传说展人性勇智与神秘力交织。

岳飞题壁明志，明・弘治《衢州府志》载，岳飞、张浚于此留墨。岳飞立山巅，览山川，怀壮志，其题壁 “岳飞奉旨趋阙，复如江右，假宿幽岩，游上方，览山川之胜地，期为国连，欲扫平黠虏，恢复兴国，迎二圣于沙漠，辅圣主无疆之休。绍兴二年十月初三题”。字里行间，满是忠诚担当。站于题壁处，似见岳飞英姿，其爱国情越千年，仍于山林回荡，励吾辈惜今为国奋。

　　 通济大师与福慧禅院，唐末黄巢乱，参军避祸为僧，号通济。经乌石山，爱其景幽，结庐修行，名福慧禅院。通济凭佛法深、慈悲怀，住持禅寺，度众至圆寂，百三十四年，如灯照乌石，注宗教韵。

将军与士兵故事，古有激战，将军率部山下战，惨状堪怜，将军伤重，士兵死伤多。绝境望福慧禅寺与银杏，银杏落叶如药愈其伤。僧善照料，众复元气，怀胜念忠心上战场胜。战后将军捐财，银杏碑立记传奇，证战酷与人善，银杏添神秘。

书生与银杏树传说，灾年衢州荒，书生饿累濒倒乌石山下。见禅寺银杏，叶化食。书生惊且感，捧食感恩，誓报恩。后成名不忘，修墙护寺与树。此传说盈温情恩义，银杏成善念象征。

历史遗迹若珍宝，宋开宝三年建寺，见证传承；明丞相宋濂愚公塔铭，增文化韵。此皆如时光囊，存旧忆，展风貌。

福慧禅寺，乌石山魂。佛像庄严，圣光辉映，宁人心神；诵经声天籁，与自然和，造空灵境。虽经文革，民守复新，千年庙会尊佛亦传文。

特色 “黑石”“乌饭” 文化，乌石山符。乌饭以当地植物汁浸糯米制，蒸熟香幽，口感软糯，含山韵传民俗。乌饭节时，众聚享乌饭，祈美愿，敬传统，味悦心亦洗尘。

　　 立中山亭俯瞰，衢州景尽入眼。乌石山处衢中，若明珠耀独特魅，予众福宁，为心归处。三块碑铭如史使，启过往门，触岁月脉，传文化火。

相较他处乌石山，衢州此山以史厚、韵深、景醉、艺独、值高、文丰，卓然独立，成历史文珠。岁月沉，光长绽，遗宝后人。

此次重游，乌石山若智者，以景韵史魅启我。我携其静与力，传瑰宝，扬风姿，悟敬畏，步未来。

归途中，即兴赋诗一首：

《重游乌石山十年寄怀》

十载流光指隙飞，

乌山再顾意依违。

烟岚袅袅峰迷梦，

翠影摇摇径合围。

古寺残痕寻旧忆，

幽林细雨湿秋衣。

千年传说情难尽，

皆付诗笺伴落晖。

　 （ 衢州乌石山简介）

乌石山，原名乌漆山，坐落于衢州府城以西 18 公里处的华墅乡三官岭村，地处浙江省衢州市与江山市、常山县、柯城区三县交界，系怀玉山余脉湖山北麓山脉与金衢盆地南域交汇的山地，海拔 521 米，地理位置独特，地质地貌丰富多样，是一处集自然生态与历史文化古迹于一体的名胜区。

相传，远古之时，此地曾有乌龙作祟，兴风作浪，致使洪水泛滥，民不聊生。幸得一位高僧途经，他以无上佛法降伏乌龙，并将其封印于山中。乌龙虽被封印，但其身躯化作了连绵的山脉，山上的黑石便是乌龙的鳞片所化，乌石山由此得名。此后，这片土地才恢复了安宁，百姓们得以安居乐业，岁月悠长，乌石山也渐渐成为了人们心中的圣地。

乌石山景色秀丽，雨灵山海拔 350 米，两山风光旖旎，绿树成荫。这里巨石围匝若城，绵延数十里，高 250 仞。山上林木茂盛，竹林叠翠，山中橘树随山体起伏，层次分明，颇具美感。山下村庄洋溢着江南田园风光，村口有千年子母古樟树，宛如忠诚的守护者。夏季，古樟树下行人如织，皆是前来纳凉休憩之人。山脚处一大一小两个水库，恰似两块碧玉镶嵌于乌石群山之间，与起伏的山地相互映衬，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此地地质地貌变化丰富，常山国家地质公园位于湖山的西南麓，江山古生物化学保护区位于湖山的东南麓。乌石山（自然生态名胜区）总面积约 20 平方公里，山上山下景致各异，山上葱郁清幽，山下湖泊粼粼、如诗如画。山中还有乌石寺（又名福慧禅寺）、将军殿、三清观等佛、道寺院。

唐龙纪元年（889），通济大师在乌石山结庐，名为福应院。宋开宝三年（970）建寺，祥符九年（1014）赐额。寺内留存有山门、大雄宝殿、祖师堂、阎罗殿、观音堂等建筑，现为宗教局批准的佛教活动场所之一。山间有通济大师手植银杏三株，树干粗壮，需 7 - 8 个成年人方能合抱，树皮皲裂，仿佛镌刻着岁月的痕迹，金黄的叶片在秋日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树龄已逾 1100 年，见证着乌石山的悠悠历史。另有宋元年间所建的 “慈云塔”“杰峰禅师塔”，以及宋・岳飞题壁、张浚题壁和明・宋濂撰《杰峰禅师愚公塔碑铭》碑与清・乾隆乌石山重整精舍记碑等珍贵历史文化古迹。

每年农历七月廿四至七月廿九是乌石山寺传统庙会，届时万人云集乌石山，来自江山、常山、衢州周边城市的香客纷纷朝山进香，其热闹非凡，成为闽、浙、赣、皖地区极具影响力的庙会之一。

乌石山自然生态名胜区曾有乌石山六景：“石门临风”，石门屹立山巅，清风徐来，松涛阵阵，令人心旷神怡；“玉湖映月”，夜晚明月高悬，倒映于山脚水库之中，波光与月色交融，如梦似幻；“山寺甘泉”，乌石寺内清泉潺潺，水质甘冽，饮之沁人心脾；“高山海滩”，山上一处独特的沙石地貌，仿若海滩坐落于高山之上，别具一格；“巨石匝城”，那绵延的巨石犹如城墙，守护着这片山川；“金衢远眺”，登顶极目远眺，金衢大地尽收眼底，气象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