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烟雨西塘

往事越千年

　一

西塘（古称斜塘)位於浙江嘉兴嘉善，距今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为江南六大古镇之一。它不仅以完整的明清建筑风格而著称，还拥有醇厚的民俗文化和厚重的历史文化背景。白墙灰瓦雨如烟，古意石桥月半弯；碧柳丝丝垂旧事，为谁摇落为谁眠？这就是烟雨西塘的真实寫照。

西塘古镇活在水中，烟水朦胧，白墙灰瓦相印，水流潺潺、垂柳依依。

西塘古镇生在水岸，青砖岱瓦、石桥長廊相依，商铺林立、河道纵深。

你若坐艘乌蓬船，摇撸漫行，就能感觉不是雨天也恰似雨天的烟雨西塘。

近处水流潺潺，撸篙声声，烟雨朦胧，风景如墨。即使是晴天，阳光透过两岸的枝柳，落在水面波光粼粼。石桥下撸摇声、水流声，岸边商铺敲击铁器的叮叮铛铛的响声，烧饭炒菜的碰锅声，吴侬细语，清脆动听；远处郁郁葱葱，陌上无风飘细柳。正所谓，青砖、灰瓦、巷陌，小桥、流水、人家之烟雨西塘。

西塘是烟雨之西塘，也是具有厚重文化底蕴的文明古镇。西塘的水就如同一江酝酿了千年老酒，散发出浓浓地醇香，经久历代都不曾散去。春秋的水，唐朝的镇，明清的建筑，现代的人。这就是西塘历史文化的缩影。

　二

谈到西塘烟雨，不得不从西塘的水说起。西塘存在於春秋时期的吴越，西塘的水、西塘的烟雨缓延迴轉了几千年。春秋时期吴国大夫伍子胥为通漕运，在嘉善县西南12里处开挖伍子塘，所以西塘又称为胥塘。在西塘，每平方公里范围内，水域面积接近20%。大约在四五千年前西塘就有依水而居的先民繁衍生息。在西塘，有杨秀清河、十里塘河、胥塘河等九条河流交汇於此，形成千百年來永不枯竭的丰盈的水源缓缓流淌几千年。

在西塘站在石桥上远远望去，長的是西河、短的是東河。西河是西塘最長的河道，起始於永宁桥，桥東是南北走向的東河，桥西是東西走向的西河，西河的终点是直抵古镇的東入口。在这河巷交织的西塘，有100多座形态各异的石桥倚河分布，纵横交错地连接两岸之120多条宽窄各异的街区里弄，构成依水成街、依水成市、依水成镇，依水而生、依水而盛的烟雨之西塘。

三

谈到唐朝的镇，这只是个通俗的说法。寓意於烟雨西塘的繁荣景象。据史书记载，在唐开元年间（公元713年－741年），村人在文水漾中建马鸣庵。咸淳元年（公元1265年），唐介福捐宅为观。唐氏子孙环祥符荡散居，淳祜年间称胡受里。明宣德五年（公元1430年），建嘉善县，初议县治设在斜塘。明正统十二年（公元1447年），陶庄税课局移置斜塘，明弘治中称斜塘市。正德（公元1506年－1521年），称西塘镇。

虽然史册上对前唐时期西塘记载不多，然而从大唐近四十位文化名家流传下来的，描写烟雨西塘之诗词中可略知一二。诸如：唐代 白居易《北窗竹石》，温庭筠《春日野行》，张籍《送陆畅》等，他们在诗作中对烟雨西塘均有较为生动细致地描述。可想而知，在大唐鼎盛时期，诸多的文学大家都泊於西塘这水乡小镇，并留下流傳千年诗作，其在当时的盛名想必不在今日之下。

四

谈到明清的建筑，西塘古镇完美地体现了明清时代的建筑风格。各类忖托河道、路径设计的石桥，结实牢固、古朴典雅均为青石桥。桥面石刻图案简约美观，水域境内共有長廊、吊脚桥、拱桥100余座，大都为明清时期所建。南塘桥、中塘桥、北塘桥、鲁家桥、来凤桥、环秀桥均始建於明代。而且桥梁的命名均來自民間的故事传说。例如，来凤桥位於小桐街東侧，始建於1637年（明崇祯十年），为三孔石板桥。传说建造时，适有一鸟飞来，造桥人认为祥瑞，取名“送子来凤桥”。该桥於清康熙四十八年、道光十五年重建。

还有始建於明万历年間的环秀桥，横跨於小桐、北翠两圩，为古镇中最高的一座拱形结构石桥。相传昔日晴天时站在桥顶可以北望太湖边上的青山。是从长廊去往石皮弄的必经之桥。桥身刻有一对联曰：”船从碧玉环中过，人步彩虹带上行”。

西塘的烟雨長廊没有更多雕花镂秀，简单实用，木质结构，历经几百年的风雨沧桑，属於真实意义上的風雨長廊，既能遮阳避雨，又能休闲观景，本身又是成一道靓丽的风景。“你在楼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看你“。你若漫步於北栅街、南栅街、朝南埭等商业区，从長廊上可远望河岸边的粉墙乌瓦、柳荫小桥的影子沉在河水中，吹一阵风，浓墨静随风淡尽。

五

西塘古镇不仅有潺潺的河水，古老的石桥，悠闲的長廊，幽深的里弄，还有延续了几百年的文化生活方式。原住居民保存着往昔的民间风俗。逛庙会、听昆剧、看越剧，上庙会香，种花养鸟、吟诗作画、品茗下棋、收藏古玩。这些高品味的生活形态和文化傳承，丰富了西古镇的人文价值。

西塘古镇风景秀丽，文化底蕴深厚，人才辈出，据史料记载，历史上这里曾出过进士十九人，举人三十一人。明代以来，有志书记载的九人，有著作留世的有一百零三人。

西塘的诗文不仅承载了历史的重量，也激发了现代诗人的情感。后弦的《唐宋元明清》，就是在古镇西塘的氛围中，被深深触动而创作的。这些文字，不仅记录了西塘的历史变迁，也反映了古镇文化的永恒魅力。

西塘，春秋的水，大唐的镇，明清的建筑，现代的人。这就是烟雨西塘。

-寫於2024.冬

古老的街巷

狭窄的里弄

乌蓬船

风雨長廊

风雨長廊

吊脚楼

对过街巷的石桥

拱形石桥

文/摄影

往事越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