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当代小说毁在了他们的文学标准（转）

陕西慧康心理

直到现在，中国当代文学界还没弄清楚衡量文学的标准是什么。他们从他们浅薄的文化修养出发，找了这样那样的标准。那些标准，不是以标准为标准，而是以他们已有的小说为标准而制定标准，量体裁衣呢。自娱自乐，自以为是，丢尽了文学的颜面。 有人会从中国式相对主义或道理主义出发，认为小说不可以有标准，有标准会一刀切。我们的观点是，有些落伍而腐朽的东西，不但要切，而且切不净还要剜。落后的东西从来不会自动退席，最终尽皆被文明动了外科手术。更何况，落后的东西都有它们的标准，摧毁它们的标准，是文明首先要攻破的第一个阻拦。 只要人类的文明一直走下去，文学必须有标准。文学的标准必须符合人类文明走向。 人类文明走向又是什么？当然是具有终极意义的文明。 什么是终极意义的文明？终极意义的文明当然只能从造物主（？）那里寻找。人类已经找着了。 可是，共同生活在地球之上，有些种群竟然至今不知终极意义的文明。知道的，不知其终极价值，反而用“半极文明”观为武器攻击之。枉活一世就指他们。 从终极文明生出的文学终极标准是什么？当然是： 大爱，灵魂，救赎；脆弱，卑微，苦难，孤绝，死亡，灭绝，；哲学性狂妄，宗教性极端；批判、荒诞、荒谬、不可知…… 按这些终极标准要求，中国当代小说有几部符合之？没有几部。 这就是我们系统性批判中国当代文学的原因。 且看某杂志主编的一篇文章——《好小说应该具备的八个要素》——看这些伯乐的千里驴标准吧。 1.文学性是小说最重要的标准 小说没有文学性当然不是好小说，但小说有文学性就是好小说吗？未必。 因此，把文学性作为小说最重要的标准，纯粹是唯美主义。文学性再强，其价值观不符合人类终极文明标准，绝不是好小说。 此主编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用王跃文的《国画》作例。作为中国官场小说，《国画》文学性最强。但是，就是这部文学性最强的官场小说，不但描写了一个威权时代虚假的官场，而且反人类终极文明（体会吧）。在《1984》面前，《国画》不过一幅劣质画。连人类文明常识都不懂的王跃文，只能给官场画画。 作家的职责是把文字从黑暗里挖出来，带到光亮下面，让大家都看见，而不是把现实端上来，让大家表态，让大家恶心。所以，所以，唯有贴着灵魂的写作，才能写出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品。 一个伟大而温暖的心，是不会表达出混乱冷漠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的。 这段话，骨子里其实是否定鲁迅那样伟大的作家。从“恶心”“混乱”“冷漠”这些词语，能感觉到此主编对鲁迅那样的作家，充满了厌恶之情。 鲁迅当年把阿Q千年的劣质国民品性端出来，可是把岁月静好的主子和“奴”们“恶心”死了。在一个岁月并不静好的时代里，文学首先应该把黒暗现实“端出来”，让那些岁月静好的主子和奴们“恶心”，他们越“恶心”，作品越成功。最好像鲁迅当年那样招主子或奴们的骂。欢迎中国作家“恶心”读者。有那个能力吗？有那个胆量吗？他们至死也享受不到鲁迅挨的骂。莫言挨的什么骂？作品实实地脏而匪。 什么叫“贴着灵魂的写作”？没有信仰感，能知道灵魂是什么吗？中国当代有一部灵魂之作吗？接照全文上下意思，此文的“灵魂”无非就是岁月静好的那些《国画》呗。 什么是“伟大而温暖的心”？无非就是岁月静好呗。现实如此“冷漠”，如何叫人心“温暖”？真是暖汉不知冷汉寒。你们“温暖”吧，我们想哭。 2.作家的职责是创造而不仅仅是批判 但是仅批判是远远不够的，批判只是承担了知识分子很小的责任，放弃对文化及文学创造的追求和努力，才是放弃了一个真正知识者的主要责任和贡献。面对当下社会的荒诞、甚至黑暗，作家要做的，不仅仅是和现实赛跑的问题，而是要创造。 现实如此深渊，不批判，还要创造呢？创造什么？在岁月静好之上创造梁晓声、张炜的锦上添花呗，最多像意见领袖——莫言那样做个不舍命的谏臣呗。 如今的国民比未庄那个不更Q吗？而Q的奴性是谁造成的？如此严峻的现实，竟然如此说——“批判只是承担了知识分子很小的责任，放弃对文化及文学创造的追求和努力，才是放弃了一个真正知识者的主要责任和贡献”。把文学创造得跟《国画》一样文学，有意义吗？ 知识分子的责任就是“对文化及文学创造的追求和努力”，请问，文化是谁的文化？文学是谁的文学？是终极意义上的文化与文学吗？不是，为什么不可以批判？在有些“半极文化”上面能创造出什么？只能是给岁月静好锦上添花。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一定是被包养的。 春秋战国是黑暗混乱的时代，但那个时候却出现了诸子百家。 百家只知互反，没有一家反君的，所以，邓晓芒说他们是百家争“宠”。二十一世纪了，还拿两千多年前的百家说事，老回头往前咋走？ 老庄……陶渊明……而田园精神两千多年来一直是中国文化人的宗教，是知识分子对抗黑暗现实的安身立命之所。 进有朝堂，退有田园，请问中国精英分子，百姓去哪里？去陶渊明的“世外桃源”？有吗？二十一世纪了，还拿庄陶那一套给自己找安慰呢。自我逍遥了几千年，还不够啊。请问主编，民怎么办？ 只有明白战胜黑暗的唯一办法是创造，这数千年未见之黑暗，对中国知识文化人来说，就正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历史契机。 “战胜黑暗的唯一办法是创造”，造什么？闭门造文学性最强的小说？《国画》能战胜黑暗？莫言的小说能战胜黑暗？玩游戏呢。 先别战胜，先别创造，先批判，先启蒙民好不好。 批都不敢批，还“胜”呢，还“造”呢。能“胜”，能“造”，用文学性给黑暗画《国画》呗，像莫言那样在保命的前提下做浪得虚名的意见领袖呗。又回到阿Q精神胜利法那里去了。 精神胜利法。 我以为，作家的“创造战胜黑暗”，就是要秉持写作的大道，面对历史本身，对人类原始的状态的描述，写出具有个性的作品，产生久远的对后世有交代的作品。直面现实固然很好，但作家毕竟不是政治家，不是简单的战士。作家存在的一个重要理由，是为这个时代，甚至为后世贡献出优秀的文本。 什么优秀文本？岁月静好的文本，锦上添花的文本呗。 纵观全文，此文的中心意思是，劝中国作家不要上梁山，上了梁山的赶紧下来。正宗宋江一枚。本就没有一个上梁山，还劝中国作家不要“直面现实”，不要做“政治家”，只要造“优秀文本”。鲁迅没了，孔乙己成伯乐了。鲁迅活着，又会被气得写一串杂文。 鲁迅被后世所敬仰，不仅仅是他为时代呼喊，更重要的是，他为后世留下了比呼喊更重要的作品，数十年过去了，像《阿Q正传》这样的作品，还具有很重要的文本价值。 谬论，谬论，歪曲，歪曲。《阿Q正传》的文本价值恰恰在于批判千年的国民劣根性。这指鹿为马自觉的，也没人拿刀描脖子，咋惯性成这了，刹不住了。 3好小说应该具备的八个要素 第一是故事好。 小说故事好，当然好；但故事好了，就是好小说？ 为了证明此观点，此文此处用《红楼梦》《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聊斋志异》等小说做论据。 不用怀疑，这些作品是农耕文明时代的经典作品，但这些作品故事再好，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共价值观问题非常严重，甚至反文明，比如《水浒》《三国演义》。即便是《聊斋》《红楼梦》也不符合人类文明方向。《聊斋》里的女子都爱上了穷庙里的知识分子，《红楼梦》写的上层人的生活，它们都抛弃民。 莫言《丰乳肥臀》讲述的是母亲苦难的一生；贾平凹的新作《带灯》，通过最基层、最日常的琐事，讲述了带灯这个女乡村干部的故事。 苦难是绝望，苦情是煽情，中国当代文学没有一部苦难文学，只有苦情小说。《丰乳肥臀》是怎样歪曲基督教的，此文作者今生弄不明白了。《带灯》，典型的岁月静好，懒得说了。 第二是人物典型，个性突出。 小说人物典型，当然好；但人物典型了，就是好小说？（这刀滚的，粘贴就够了） 又用余华的《活着》做例。拜托，《活着》只会用死亡搏眼球，它陈腐得宣扬“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奴隶观。 《林海雪原》《铁道游击队》《敌后武工队》等小说，虽然很难摆脱当时历史的局限性，但至今仍有人还愿意再读它们，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这些文学作品里有比较丰满的人物形象。 主要原因不是人物形象丰满，如果价值观不同，越丰满还越……主要原因是有人（包括本文作者）现在还是这些作品的人物。这些人物…… 文学的真正动力是生、死、人性、人生、灵魂、爱。塑造人物，最终还是需要往这些终极命题上靠。比如，莫言在《丰乳肥臀》，对反面人物司马库的塑造上，通过司马库火烧村头石桥以及破坏日军铁路桥梁的两次战斗，将其英雄本色、有勇有谋，最重要的是人性，给写活了，让人过目难忘。 不知是思维先天欠逻辑，还是习惯了指鹿为马，《丰乳肥臀》跟终极意义上的“生、死、人性、人生、灵魂、爱”这些话题有毛关系。比如“死”，有些人物为一种思想而“死”，“死”成了炮灰；有些人物为权利而“死”，“死”在了终极文明里。中国当代小说中的人物“死”在了哪里，不言自明。 第三是语言优美有力。 ……本身的味道并没有变。就如林语堂、沈从文、鲁迅等人，西方汉学家很认可他们，原因之一，就是他们的汉语底子很厚实。 别拿鲁迅作幌子，鲁迅语言不“美”，也不至有力，是犀利，像刀子，岁月静好的人不喜欢。 别拿周树人树人了，你们都是周作人。 比如当时莫言的《红高粱》、阿成的《棋王》、贾平凹的《黑氏》…… 这些作品，语言是美，价值观却并不“美”啊。《红高粱》太暴力，《棋王》太奴，《黑氏》太脏。 先锋文学、网络文学大行其道后，消解了语言的严肃性，从这时开始，小说也就跟着衰落了。 此人从语言上反先锋文学，此人心衰了，看来是个严重的老学究。本人在这里要表示感谢了：尽管中国先锋文学价值观陈旧，但其语言探索功不可没。感谢先锋小说和现代诗，让汉语立体化了。 感谢网络文学，勇敢地为未来文学用自己的身躯铺路。 第四是历史 近年，小说，尤其是长篇小说，少有那种震感人心的作品，主要的还是历史感的缺乏，首先DNA是乱的。 浮光掠影浅尝辄止的扫描，而必须以足够犀利尖锐的思想能力穿越表象，径直刺进现实和历史的纵深处方可。 严重的小儿思维。突发灾难该写，但是，中华民族更大的灾难是皇权专制。真正历史感强的小说是《狂人日记》《阿Q正传》。这些作品才深入历史的骨髓呢。 在故事上直刺“历史纵深处”，是低级小说，更高级的是直刺精神灾难。更何况，本文所举《温故1942》，作者刘震云用刘氏幽默调戏苦难呢。 要使小说有历史感，应和传统接轨…… ……（四大名著）要使小说具有历史感，深耕文化传统，在传统中汲取资源，乃是最佳之道。 如果不具备终极文明观，容易在传统中吸“毒”。吸“毒”的中国当代作家还少吗？二月河、孙皓晖、金庸…… 第五是经典性。 所谓小说的经典，那应该是，它暗合了时代的基本面，反映了时代最本质的社会、人等各个方面的特性，能代表一个时代，并为后世了解此前的社会提供必要的文学范本。比如卡夫卡的《变形记》……《废都》“但却是中国90年代知识分子最普遍的颓废的再现。” 别糟蹋《变形记》了，《变形记》重在批判，不是你们的菜，《废都》是。《废都》的颓废是明代士大夫的，士大夫乱搞皇帝不管；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被包养的知识分子没有一个敢那么颓废的，扫黄打“非”（有深层意思）呢。 胡德才…… ：（l）小说经典是以“故事”为最高要素的；（2）小说经典是浸渍于人性之中的；（3）小说经典是包含哲学意蕴的；（4）小说经典是富于独特的语言魅力的；（5）小说经典是超越时空的。 唱的比写的好听，中国作家哪个做到这五方面了？别从彼岸捣腾些词语到处乱抡。除了在故事和语言方面有点讲究外，人性（只知写性格）、哲学（只知写思想）、超时空跟哪部小说有关系了？ 第六是诗性美 第七是拙朴美。 第八是浑然美。 废话一堆，打住了。 自定标准，削履适足，互吹互捧，酸腐陈旧，中国当代文坛真乃一幅《清明上河图》的祥和《国画》，可有多少人清明节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