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雨轩小说分享:《歌声》(短篇小说版)(572#)（副本）

昨夜星辰

网络图片2024~7~23日12:10分发布 歌声 (短篇小说)昨夜星辰/文 在美丽的黄山脚下，星光农场柳溪分场的广播站里，总是飘荡着欢快的歌声。刘小芸，这位能歌善舞的女青年，以其活泼诙谐的性格，成为了农场里的一道亮丽风景。刘小芸从城里高中毕业后，就在柳溪茶场做制茶员，不久又成为了分场广播站的兼职播音员。 一天，小芸接到了一个意外的通知：她被抽调到刚组建的农场文艺宣传队。她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心中暗想：“这可是展示自己才华的大好机会！” 这支文艺宣传队有三十余位队员，除队长老江是场宣传部干事外，其他人都是从本场各单位抽调上来的，包括导演老郑在内。队中只有江队长和老郑二人年龄在四十岁出头，其余的都是清一色的年轻人。其中有一位女青年叫张红雅，比小芸大两岁，来自某企业。张红雅和刘小芸是农场文艺宣传队的两颗璀璨明星。她们一个幽默风趣，一个活泼可爱，犹如春日里的姐妹花，为宣传队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为了组建这支宣传队，场部特意拨出了一大把经费，派人选购了好多中西乐器，有：两把二胡，一把板胡，竹笛一整套，手风琴和洋琴各一架，大、中提琴各一把，小提琴两把，还有小号、锣鼓、大钹、碰铃之类。器乐队人员大都是多面手，一人能玩三四种不同的乐器，有时还得上前台参加大合唱或小组唱，甚至还得饰演剧中某个角色。 刘小芸进队没几天，在一次节目单讨论会上，向队长和导演建议，以茶场的生产生活为背景，创作一个多人歌舞节目《柳溪采茶曲》，她毛遂自荐做领舞者。小芸提出的这一建议获得张红雅、姚雨秋、张英和申友坊四人的热烈赞同，因她们中间后面三位都曾有过柳溪茶场工作的经历。其他队员自然也就没有异议，于是通过。 江队长问大家：“那，问题来了，你们中间有没有谁来为《柳溪采茶曲》作词呢？” 队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老郑：“周志军，你的文笔比较好，要不这首歌词由你来写一下吧？” “不行不行，我写不了，而且我从未去过茶场。”周志军连连摆手。他是队里的二胡和大提琴演奏员，写得一手漂亮的硬笔字。 “要不这样吧，” 张利说道：“先由你们几位在茶场工作过的队员向我介绍介绍茶场及采茶过程的情形，我再起草一下它的歌词，然后由大家来共同修改，最后江队长拍板定稿。” “这个主意好！”江队长表示同意，“你是不是对《柳溪采茶曲》的词曲创作已有一个初步的构思设想了？” 张利： “对歌词怎么写还没考虑过，但我对它的曲子创作有一初步的设想。” “说说看？”老郑感兴趣了。 张利：“我的想法是：这首采茶曲既要有民歌风味，又不能完全采用民歌元素，因为它毕竟是反映当代青年们的生产生活的，所以它的旋律不仅要有优美感，还要能表现出当代青年人的活泼愉悦，兼有地方色彩。歌词考虑写成三段式，采用载歌载舞的表演方式。因此它在旋律上不能只是一味唱歌，除了出场过门，每两段歌词之间还要有个几十秒的纯旋律过渡，以便演员们有表演模拟采茶动作舞姿的展示时间，让观众充分欣赏。” “那太好了！”刘小芸和红雅不约而同地喊出了声。 江队长拍板了：“那就这么办：张秘书负责这个节目的词曲创作，红雅、小芸、雨秋、还有申友坊，你们配合。表演舞蹈动作以刘小芸为主进行编排，一定要把这个节目编得有质量。好，今天就讨论到这里，散会。下面各就各位，继续进行排练活动。” 导演老郑安排张红雅和刘小芸二人分别出演小歌剧《丛林飞歌》中的嫂子林芳和小姑春芬。这出小歌剧的作曲，是红雅的大哥张利。张利在电子仪器厂任厂办秘书，他并非宣传队正式队员，只是因为需要，老郑临时请他来队里帮忙作曲。 由此，刘小芸与张利有了更多的近距离接触。她在对《柳溪采茶曲》歌词的修改，对这个节目的舞蹈编排，付出了许多努力，也体现了她的舞蹈天赋。她编创的《采茶曲》舞蹈别出心裁，在悠扬的笛声和小提琴的伴奏声中，一排采茶姑娘个个肩背小竹篓，手拿一顶小竹笠，背对着观众挨个从舞台右侧出场，直到出场过门奏完前的一刹那，才集体同时转身面对着观众亮相。那欢快跳跃的音乐节奏，伴着优美的舞姿，着实令人惊艳。模拟采茶动作的舞姿，也不禁让大家眼前一亮。对此，江队长和老郑都很满意。由张利编曲的《柳溪采茶曲》也受到大家的喜爱。女队员张英说：“只要这个曲子旋律一响起来，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在茶场采茶时的情景。” 张利为《丛林飞歌》一剧作的十几首歌曲优美动听，所有队员都非常喜欢，红雅姑娘很为自己哥哥骄傲。文艺宣传队由此产生了许多戏剧性的情节。 张利因为厂办工作也不能耽误，并不会每天都到场文艺宣传队排练室去，大多时候他只能利用中午、晚上为宣传队的节目谱曲。周末则必到排练室去与队员们一起交流一下。导演老郑很器重张利的作曲才华，不但请他为小歌剧《丛林飞歌》谱了十几首歌曲，还让他谱了合唱歌曲《天安门前看太阳升起》，女声歌舞表演曲《柳溪采茶曲》，《红军走过的村落》等。张利用小提琴演奏这几首歌给队员们听，让他们提出修改意见。因此他与队员们处得很愉快。 　　小芸对这位业余作曲家充满了好奇，她想知道，这位看似沉稳的男子，能否为这部小歌剧谱写出动人的旋律。 张利第一次来到文艺宣传队时，他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羞涩，但当他坐在钢琴前，立即变得神情自如，指尖跳跃间，旋律如泉水般涌出。小芸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暗自赞叹：“这样的音乐，真是天籁之音呀。” 小歌剧《丛林飞歌》的排练开始了，小芸和张红雅在舞台上相互配合，她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多种乐器伴奏下，显得格外动听。导演老郑悉心指导，红雅和小芸每每有新的创意向老郑提出，大都得到了采纳。剧中嫂子的幽默，小姑的活泼，受到大家一致赞赏。每当排练结束后，小芸总会悄悄地走到张利身边，询问他对音乐的看法。张利总是微笑着，用他那温和的声音给予她鼓励和建议。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芸发现张利不仅是一位才华横溢的业余作曲家，更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他们在排练的间隙里，一起探讨音乐，一起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小芸的心中渐渐萌生了一种特别的情感。 　　转眼场文艺宣传队的节目排练已进行了大约20天。星期四日下午，江队长决定给队员们放两天假，让大家回家去看望各自的父母，或回去取一些需要的东西。江队长说，下周二要进行首次节目彩排了，大家要振作精神，认真对待。 刘小芸因为前几天她父母来看过她了，她这次放假就不回家去了。 傍晚一起去食堂的路上，张红雅对小芸说：“明天上午我会去一下我哥厂里，队长让我去他们厂工会问一下有没有高档一点的音响设备，有的话想要借来我们队里彩排时用一下。你也和我一起去吧，你还从没去过江都电子仪器厂呢。” 刘小芸乐得笑成了一朵花：“那太好了！谢谢红雅姐！” 红雅用弯曲着的右手食指向小芸的脸蛋上轻轻地一刮，学着小芸的腔调调侃道：“‘那就太好了！’ 看看，你这就现原形了吧？” 小芸的脸蛋刹时间羞得红晕双飞…… 第二天上午10时许，红雅和小芸二人乘车到达了江都电子仪器厂大门口。 红雅：“小芸，我们先去厂办公室找我哥，叫他陪我们去找厂工会黄主席。” 小芸：“好的。”这正是小芸求之不得的事情，“姐，他们厂办杨主任还是我闺蜜丽娟的父亲呢，我去过丽娟家好多次了，丽娟父母对我可热情呢！” 红雅：“是吗，那更好了。” 她二人在厂门卫室登记之后，便去了厂办公楼一楼的厂部办公室。 二人还没进办公室的门，就在门口瞧见张利坐在办公桌前，低着头看什么材料，他右手握着笔正在飞快地写着。张利对面还有一张办公桌，沙发椅子上却空空如也。 “哥！我们来看你来了！” 红雅用右手指背在门上轻轻敲了几下。张利抬头扭过来一看，是自己妹妹和刘小芸来了。 张利连忙笑着说：“快进来坐。哎呀，小芸你也来了呀，稀客哟，欢迎，欢迎！” 说完他就站起身来，要去拿一次性茶杯给二人泡茶。 红雅紧走几步：“哥，还是我来倒茶吧。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张利：“来到我们厂里，当然是应该由我来给你们泡茶。你们先坐下吧。” 刘小芸向张利看了一眼，一对好看的酒窝象盛满了甜酒酿似的。她又朝四壁扫视了一遍，只见两墙壁上的长方形玻璃框内各自写着几个大字：“勇于创新”、“天道酬勤”。玻璃框下方则挂着一些图表，有《江都电子仪器厂年度企业目标管理》之类；墙根处还立着两个浅灰色铁皮文件柜。两张办公桌上的木盒内，则竖插着一摞文件夹。 就在张利泡好绿茶端过来递给红雅和小芸时，一位看上出四十多岁，两腮长满胡茬的男子走了进来：“哟，来客人啦？” 小芸一看，连忙起身打招呼：“杨叔叔好，是我呢。” 杨主任定睛一看：“啊呀，是小芸呀！听说你被抽调到农场文艺宣传队去了？怎么那么久都不来我家找小娟玩呀？” 红雅也站起身：“杨主任好！” 杨主任伸开双手往下拍了几下：“你们都请坐下聊，坐下聊。” 张利：“杨主任，我给您泡杯茶来。” 说着，他便去拿杨主任办公桌上杨主任自己的专用茶杯。 小芸笑说：“杨叔叔，我每天都在文艺宣传队排练节目，不能请假，哪有时间去找小娟玩呀。” “哈哈，也是。小芸你肯定是女主角之一，你要是请假走了，好多节目就排练不成了吧。”杨主任说，“红雅，今天你们是来看望你哥呢还是另有公事呢！” 于是红雅把文艺宣传队即将彩排，想到厂里工会求援借用音响设备一事向杨主任和哥哥说了。 杨主任：“这事好办，让你哥带你们去厂工会跟黄主席说一声，应该没问题。厂长让我现在去他办公室一趟，不知有什么事，小张，你陪她俩去找黄主席吧，你安排她俩中午在食堂吃个便饭，我得走啦。”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 小芸走到张利身边，从自己包包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张利：“张利，这是我前几个月为我弟弟做的一双鞋垫，他却嫌颜色太艳了，不要呢。你试试合不合脚吧，合脚的话就送你了。” 红雅一把从哥哥手中夺过用报纸包着的新鞋垫：“什么宝贝鞋垫？还用纸包着？让我瞧瞧你手工针线技艺如何。”她打开报纸，一双精致的大红布面鞋垫跳入眼中，鞋垫上的针脚密密麻麻但排列有序，“哟，中间还绣了个小红心呢！小芸，这会是你给你弟弟做的鞋垫？我才不信呢！” 红雅的一席话，把小芸闹了个大红脸。 张利对小芸说：“鞋垫做得很结实，我要了，谢谢你！” 红雅笑道：“小芸啊，想不到你还会有这么一招，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得不佩服你的精明。我也替我哥谢你啦！” 小芸撒娇地说：“红雅姐，就你说话这么损，什么一招一招的。” 红雅：“嘿嘿，哪里是损？我这是在夸你呢！” 张利：“好了，你俩别闹了，走，我们现在去找黄主席说借音响设备的事吧。” 三人到3楼厂工会主席办公室，张利把妹妹的来意说明，黄主席说：“借音响设备没问题，及时归还就行。到正式演出时，你们宣传队要记得请我夫妇也去欣赏一下精彩演出哟。” 红雅连声答应。这事就算基本上办成了。 　　当天晚上，刘小芸宿舍亮起了灯光。这是一栋距场部食堂不太远的三层钢筋水泥结构砖房，每一层依次排开为八个房间。小芸的房间在三楼，房内有两张简易木床，小芸的床头，挂着她的那个墨绿色人造革包包。靠窗口放了一张三屉书桌及木椅。两张床上各折叠着一床薄被，上面压着一个枕头。书桌上摆放着一面小圆镜和一把粉色的塑料发梳，还而两个茶杯及牙刷牙膏。刘小芸与另一位女队员姚雨秋二人共住这间房。因为队里放假，小姚已回城里她父母那里去了。实际上，场部文艺宣传队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队员被安排到这栋集体宿舍里住宿，因为许多队员的家距场部驻地也就几华里路远，或其单位就在附近，他们有自己的单位宿舍，因此不用住在场部的集体宿舍里。 今天宿舍三楼只有两位女孩住宿，东头房间那位姓李的女孩想邀小芸过去与她一起住，说是今天三楼过于冷清，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有点害怕呢！ 小芸笑道：“你怕什么呀？难道晚上会有狐狸精变成相公来找你约会吗？你若实在怕了，就到我房间里来过夜，把被子枕头拿过来，睡雨秋的那张床上吧。” 可是小李又不愿意睡别人睡过的床位，结果还是没来。 小芸陪小李聊了好一会，聊的都是些各自在校时的有趣的见闻，以及各自父母工作单位，还有看过的小说之类。小芸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哎呀一声：“就到晚上10点多了呢，我得回自己房间去了。嘿嘿你不用担心，不会有相公来的。” 说完她就起身出门了。 小芸回到自己房间拴上房门上了小锁，走到书桌前坐下，然后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忽然间她想起什么似的，掏出钥匙打开书桌中间的这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小日记本，又从自己包包里取出一支钢笔，翻开日记本，凝神思索了十几秒钟，开始记日记，一行行娟秀的硬笔墨水字迹开始显现。以下是小芸记下的文字： “某月某日，星期四，多云。 “今天队里放假了，我却没回家里去。昨天傍晚，红雅姐邀我今天上午陪她去江都电子仪器厂工会办事，我很高兴地答应了。今天上午我俩乘车去了那个厂里，见厂区面积好大，车间有六七栋，在厂门口我们还见到几辆装满产品的大货车开出来。 “进了厂部办公楼，我俩先去了厂办找红雅姐的哥哥，在那我还见到了闺蜜小娟的爸爸杨叔叔。红雅姐的大哥在厂办工作，我见到他很高兴，虽然我们才相隔三四天没见面。他对我很热情。以前，我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认为那不过是人们编造出来的美好愿望，现在我不得不相信了。不知他对我怎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我想，他的作曲才华只是一个方面，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气质？鬼使神差般的，今天我竟然鼓起勇气，当着雅红姐的面，送了我亲手做的一双布鞋垫给他，当时，我紧张得手都在微微颤抖。还好，他没有拒收，否则要羞死我了。为这事我还被红雅姐故意幽默了几句，弄得我好尴尬，好在在场没外人。我将用报纸包着的新鞋垫递给他时，心中怦怦直跳，生怕被他婉拒，还好，他接了，还对我说了声谢谢。 “他对我有好感，这个我能感知到，可是他还从未对我表白过什么。他真会爱上我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呀！近来我一闲下来就会想起他，挥之不去，真是好烦恼哦。妈妈，您当年跟我爸爸恋爱时也这样烦恼过吗？我自己都已被自己的情感所感动，唉，我好想流泪，不知是害怕还是高兴……” 刘小芸只听“㗳”地一声，一滴泪水滴在桌面上了，立刻散了开去，水汪汪的。她掏出手绢擦了擦双眼，又举起桌上的小圆镜，照见自己那姣好的面容，刚擦过，睫毛上又有点点细小的泪珠在灯光照耀下一闪一闪。 “自作多情！不争气！” 她轻声地嘟哝了一句，把镜子放回了原处，拉开抽屉取出一本小说来，原来是姚雨秋给她看的那册琼瑶著的《一帘幽梦》。“都是被这本小说传染的小资病，唉。” 其实这部小说，她才看完一大半内容。锁上抽屉后，小芸宽衣躺上床，熄灯。可是她还是辗转反侧了好长时间，才渐渐进入梦乡。 　　场文艺宣传队的节目彩排那天晚上，农场宣传部部长也到场莅临指导。彩排进行得比较顺利，队员们都尽力展示了各自的艺术才华，领导也比较满意，对大家付出的努力给予了热情的鼓励，勉励大家在思想上要为丰富群众的文化生活统一认识，在艺术上要精益求精。同时部长还向大家宣布了一项重要决定，在本场正式汇报演出结束后，场部将安排文艺宣传队到本区其他乡镇进行巡回慰问演出，并选出部分精彩节目参加全市的业余文艺调演。这一决定让队员们感到十分兴奋。 彩排结束后，队里开了一次讨论会，江队长和导演老郑对各个节目具体表演及器乐演奏效果等细节方面的不足及如何纠正进行了安排。会上大家畅所欲言，讨论热烈。 彩排的那天，红雅和小芸都盼望张利能来现场观看队里的节目彩排，她们不仅仅是希望他能观看自己的节目表演，更因为在这些节目中，也凝结了他的不少心血。然而，正式彩排前和彩排演出后，她们都有没见到张利的踪影。这使红雅和小芸都很纳闷，特别是小芸。 原来，那天傍晚快要下班时，江都电子仪器厂职工食堂厨房突然失火了，当时张利正在食堂吃晚饭，他听说起火立即扔下饭碗，从外墙上摘下灭火器冲进厨房去灭火。当时现场一片忙碌混乱，人员很多，张利被地上一物绊倒在地，脚踝扭伤了，他仍然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参加灭火战斗。后来火被灭了，他也被同事送去医院包扎治疗。 直到半夜，红雅和小芸才得知这个消息，二人心急如焚，连夜赶到医院住院部2楼骨科第3病室，见张利正躺在病床上挂点滴，守候在病床前的是张利的一位年轻同事。红雅和小芸连忙问张利：“很疼吧？伤得重吗？” 张利说：“谢谢你们半夜了还来看我。我脚踝拍了片子，医生说无大碍，住个三五天便可出院了，你们不必为我担心。” 红雅和小芸都说要留下来照看张利。张利说：“你们不用留下来，一来明天你们队上还要开会，二来我一个大男人，脚又不方便，再说我上卫生间你们也不方便。” 张利那位同事说：“姑娘们，你们都回去早点休息吧，这里有我呢，没什么不放心的吧。” 于是红雅又嘱咐了哥哥几句，就和小芸离开了医院。以后的几天里，红雅和小芸又抽空去看望了他几次，红雅特意煮了一大碗猪肚片汤带去给她哥哥喝，小芸则买了水果和一束鲜花。有一次，她们在那还见到了前往慰问的杨主任和一位副厂长。其中有一次，红雅是独自一人去看望她哥哥的。红雅悄悄对张利说：“哥，小芸是一位好姑娘，对你有意思，你若中意的话就应该及时向她表白，不要辜负人家的情感啊！” 张利说：“小芸我的确很喜欢，可是她还那么小，才十八九岁呀！我也担心她是一时的冲动呢。” “小什么小？你又不是让她明天就跟你去领证。” 红雅 “噗” 地笑出了声，“以我的观察，小芸是很认真的，她不会是一时冲动。” “那好，让我考虑一下如何对她说。” 红雅和小芸见张利渐渐能离开拐杖慢步行走了，也就将提着的心放下来了。不久，张利的脚踝伤完全好了，已回厂办上班。 不久后的一天傍晚，某条河边的大石块上，夕阳下一男一女坐姿的剪影。他俩正是张利和刘小芸。张利从衣袋里掏出一只漂亮的蝴蝶发夹和一个小笔记本，放在小芸的双手掌心。 “我送你的，你打开它吧！” 刘小芸轻轻翻开印着金色紫燕双飞图案的笔记本封面，扉页上赫然一行流利的硬笔字： “愿我们一起在蓝天下比翼双飞——张利”。 “继续翻。” 刘小芸又翻了几页，见到的竟然是一张崭新的扑克牌：红桃A！纸牌中间那颗红心立即跃入她的双眼，似乎正在一起一伏地跳动着。 “张利——！” “小芸！” 二人深情地对视着，河水哗哗地欢快地流淌，大石块下的水波，一晃一晃的记录下了他们这一幸福的时刻。 终于，小歌剧《丛林飞歌》的首演日到了。农场几位主要领导亲临剧场观看演出，让队员们兴奋又稍显紧张。舞台布景虽有些简朴，却也颇具创意。灯光，音响等也调试得恰到好处。舞台上，小芸和张红雅的表演赢得了现场数百名观众的阵阵掌声。 当舞台前台的深红色帷幕缓缓落下，小芸在后台紧紧握住了张利的手，心头怦怦直跳。她知道，这段旅程不仅让她收获了友情，更让她找到了爱情。 “张利，谢谢你，是你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小芸眼中闪烁着泪光。 张利微笑着，轻轻地回应：“小芸，是你让我的音乐有了生命，是你让我的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在欢声笑语中，小芸和张利携手走出了舞台，走向了属于他们的未来。而那一曲《丛林飞歌》，成为了他们心中永恒的记忆。 (完) 2024~7~22日12:02分完成修改第二稿，4210字。18:25分补充内容后为5990字。23~24日两次补充内容后，字数已增加到7446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