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实性散文 阿航（三十五）顾从林 江苏响水

爱的奉献（顾从林）

记实性散文 阿航（三十五）

顾从林 江苏响水

医生接过爷爷从响水县人民医院带过来的的透视片和CT片以及用药情况，仔细地看了又看，没说什么，最后，也沿用响水县人民医院的药单，先挂头孢，再挂红霉素，口服红霉素由响水的一天两支改为早晚各两支，即一天四支。可是，并没有起作用，每半个小时我就给阿航测一下体温，体温从37度不断地上升：37.5、38、38.5、39、不到两个小时，阿航的体温又升到39.5度，每一次测量结果，爷爷都及时地向跟床医生嵇晓惠汇报，得到的回答总是让医生先观察两天，给他多喝水、给他擦拭、喝红药水。

　　我真后悔转院到南京儿童医院，因为，在县人民医院里面的医生、护士都认识爷爷，一有情况大家都来了，虽然也没有明显的治疗效果，但是，爷爷总感觉心里有点数。到了这里，举目无亲，天地不应。夜里，阿航反复发烧，当发烧到40度时，喝了红药水，等到1.5到2个小时才会有降温的现象，经过3.5个小时左右阿到38.5度时，就不再下降，而是又开始了下一轮升温，不到3个小时又升到40度，而红药水一定要间隔6个小时才能喝，这可急坏了爷爷。爷爷不时地又去找生，医生说你家的孩子身体素质非常好，如果是其他孩子是就住到重症监护室了。爷爷听了更加紧张，说明阿航的病情确实非常严重。

　　然而，不到时间不能给阿航喝红药水，可是，高烧还在进行。爷爷一边给阿航喝水、一边用冷敷贴贴在他的脑门、两腮，过几分钟再换一个，就这样来回换，还用湿毛巾放在阿航的后脑勺进行冷敷，每三分钟就要到卫生间冲洗一下毛巾。由于不断地喝水，阿航不到十分钟就要小便一次，医生还嘱咐要经常拍他的左后臂，爷爷不停地给阿航拍臂。所以，一天二十四小时，爷爷就这样反反复复，一直重复着这些动作。同时，爷爷还要去问值班医生，小孩这样反复高烧不退，会不会对小孩的脑袋有影响，医生说没有影响，高烧对小孩还有好处。爷爷听了非常生气，认为医生说的是什么屁话。

　　爸爸妈妈和外公外婆先回家了，外婆到家拿点东西还要来，奶奶住在医院旁边的小旅馆里。他们不时地打来电话讯问情况，为了不让爸爸妈妈担心，让他们安心工作，爷爷都说这里的情况很好，医生、护士对阿航非常关照，检查得非常仔细，阿航已经有所好转等等。奶奶更是不能将实话告诉她，因为，她身体不好，一旦知道了实情会引起她旧病复发。所以，每次他们讯问时爷爷都报喜不报忧，他们听了也很开心。而实际上，所有的压力都压在爷爷一个人肩上，他的心就象被恶狼在撕咬一般，因为，他也不知道阿航的病情倒底会不会看好。当爷爷问医生取痰检测报告出来了没有？医生说出来了，是支原体肺炎，支原体阳性，数值高到暴表。爷爷听了以后心如刀绞。

　　七日、八日两天就是这样在艰难的煎熬中度过的。阿航除了喝水，什么东西也没吃，但是，他很乖、很听话，即使在挂红霉素时对肠胃刺激很大，可是，他一直坚持着，偶尔发出低低的呻吟，头脑皱着，夜里要挂到零辰三点多钟，他都无法入睡。而爷爷呢，除了忙得没空吃饭，也没有心思吃饭，更是吃不下去。看着阿航烧成这样，爷爷只能默默地流泪。什么叫孤独？什么叫无助？什么叫压力？爷爷这次可实实在在地体验了孤独、无助和压力。

2024.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