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信念

轻轻的

生活的信念

2024年夏天，应小峰哥的邀请，我和妻德健随着七八个朋友一起做客小峰哥的农家院。玩了一天，游览，观光，采摘，吃饭。后来又满载而归。很高兴的一天，在这快乐之中，我感受到了生活的信念。

一，想见

2024年8月14日星期三。我刚刚从呼市看孙女返回赤峰三天时间，正在调整休息。下午睡醒午觉后，见微信中有大哥海峰的微信，“明天有事吗？小峰让我们去他的农家院，你也一起去吧。”小峰哥是大哥的大舅哥，也是我小时候的领头大哥。

这是小峰哥第二次邀请我去他的农家院了。上周大弟海涛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赤峰。说这个周三小峰哥邀请我们几家去他的农家院摘果，吃饭。并且老妈也去。

我告诉海涛暂时不能回赤峰，只好缺席了。后来老妈在微信群里告诉我，她们一行去小峰的农家院做客的情况。老太太很感动，她说，见到小峰身体状况挺好，很高兴。小峰可以坐轮椅自由活动。又说小峰如何如何的接待他们！杀了羊，煮了新玉米，采摘了许多水果蔬菜。老妈说的那里环境好，空气好。她与小峰说了许多的家常话，感觉到特别亲近，也为小峰有一个好的心态感到由衷的高兴。老妈告诉我，小峰一直在念叨着我为什么没有去。他说我们两个年龄相近，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有许多共同的故事，特别想见到我。老妈叮嘱我说，回赤峰后一定要去见见小峰。

实际上，我也很早就有去看看小峰哥的想法。

年初，我在抖音上看到我的一个邻居，在抖音上发出与老同学，老街坊，老玩伴们重新相见的照片。因为都是熟人，照片中的许多人我都能认得出来。看到相隔50年的老邻居，老同学，人在貌非，又熟悉又陌生，回味起来特别有意思。

这时我就想起了我的老邻居小峰哥，小时候住在一个大院里，是我最亲近的朋友，也是最依赖的老大哥。在一群年龄相仿的玩伴中，小峰哥是领头的。

他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真想去看看他。

于是我把想去看看小峰哥的想法，告诉了大哥海峰，希望他能够帮助联系一下。大哥海峰是小峰哥的妹夫，他们经常联系。海峰大哥答应近期联系，我就等待着，听候消息。

进入七月份，我和妻德健到呼市儿子家。一是因为孙女恩莱芙在七月份四周岁生日，二是原来帮助照看孙女的亲家，因为需要回赤峰，需要我和妻德健替班。我们在呼市儿子那里住了一个半月。

八月初的一天，弟海涛打电话说，小峰哥要在8月7日邀请我们去他的农家院做客，可惜此时我还在呼市，就不能去了。失去了这个机会还很可惜的。

其实我心里很重视与小峰哥这次见面，心中十分希望能够见到小峰哥，获知他的一些情况，也许是机缘不够，错过了。

二，回忆

小峰比我长三岁。上世纪60年代中期到70年代中期，我们住在一个家属院内。因为他的父母和我父母在建国初期曾经在一起工作，都很熟悉。我们两家经常来往，我们俩人就成了小时候的玩伴。

上世纪60年代中期，“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国家开始动乱，“造反”成为时髦的字眼。“造反派”是最革命的，而领导干部都成为了“走资派”。机关开始批斗干部，学校的学生也起了造反，学生不学习了，老师不教学了，全社会一片混乱。小峰哥父母和我的父母都是机关干部，属于挨整的“走资派”，每天都在挨批斗，写检查，做交代，反省中度过。根本没有精力管孩子，特别是文革到了1968年，内蒙古在滕海清的主持下，开始“挖肃”（挖内人党分子，肃乌兰夫流毒）运动，父母亲都被关进了“群专”大牢里，我们就成为无人管的野孩子。

前几天我偶然翻到了我写的一篇回忆儿时家属院情况的文章，是这样写的：

“家属院里有一批像我这样的闲散人员，整天无所事事，常常聚在“造反大楼”边上玩。这群孩子大一点的十六七岁左右，小一点的十一二岁，常常的聚在一起。比如锡林，娃子比较大，也就是十四五岁，而二猫，小强，小民，图木热，康河，都比较小，只有十一二岁。常常见到他们嘴上叼着香烟，穿着油脂麻花，脏兮兮的衣服，经常上墙爬树，打架斗殴。最有意思的事就是与外院的小孩打架了。

“造反大楼”是一处刚刚盖成的办公楼，正赶上“文革”，于是就成了造反派的据点。“造反大楼”与我们家属院一墙之隔，我们就经常到那里玩。大楼的院子里有一个锅炉房，锅炉房旁边是一个大烟囱，约有30多米高。由于锅炉房没有启用，大烟囱没有冒烟，于是这帮闲散的孩子开始爬到大烟囱的顶部去玩儿。常常有七八个小孩从铁爬梯上爬到大烟囱顶上，围绕着大烟囱坐了一圈儿，在那极目远望，可以俯瞰到赤峰城区。我们大喊大叫，有时还有人抓住大烟囱顶上的避雷针，边喊边摇，我们就这样在这里寻找乐趣。每次准备下来时，大家都要围着大烟囱走上一圈，以显示自己的无畏。在烟囱的中间，离地约五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砖砌的圈梁，每块砖约五公分，有几层砖，形成一个30公分左右，呈阶梯式的凸出来的圈梁。我们还要在这里用手抠住墙缝，脚踩着圈梁，围绕着大烟囱走上一圈。这一圈也有十米左右，很是刺激。

这群闲散的孩子，没地方玩耍，每天都要到大烟囱那里去玩儿，在这里寻找着少有的乐趣。有一天，大家玩的正欢。不知谁告诉了家长，几位家长就匆忙的跑到了大烟囱下面，看着站在大烟囱顶上的孩子，吓得不知所措，只有大声的呼叫：“孩子！下来，快下来”，“慢慢的，别害怕，”“孩子没事的，妈妈不打你，”。还有的说：“别害怕，慢慢下来，妈妈领你买好吃的”。几乎所有的家长的喊声都是哭腔，我在上面看见家长的人群里有小峰的妈妈——温姨。温姨平时身体不好，此时也以她那孱弱的身躯，用沙哑的嗓子喊着。我知道温姨平时对孩子比较严厉的，我扭头看见小峰哥，今知道今天肯定要受皮肉之苦了。我此时很得意，因为我妈被批斗，没有时间到这里来。我幸灾乐祸的看着伙伴们。果然，我们刚一落到地面，几个家长就开始“就地正法”了，按住孩子一顿胖揍，打的鬼哭狼嚎的。小峰哥并没有挨揍，温姨领上他也牵上我，直接到了她们家去了。晚上我妈妈当然就知道了我的行为，吓得够呛，也给了我一顿笤帚疙瘩。没几天，大烟囱下面被在“造反大楼”驻扎的部队派人用铁丝网围住了，铁爬梯靠近地面那几档也被锯掉了。从此再也没人去爬了。我先后随大家上去过三次，很风光，也很惬意，后来挨揍，屁股也很疼。每当回忆起这段往事，记忆犹新。我还是很佩服我们那些玩伴的，当时有那么的能力和胆量，很了不起。现在十几岁的小孩是绝对做不到的。”

那些年学校都在“造反”，“停课闹革命”，我们几乎不到学校去。在家里，家长们都在参加运动，搞“斗批改”，不是被批斗，就是隔离审查，关进大牢，受到酷刑。家长们根本无暇教育孩子。我们正处于无人管的状态，像一群脱缰的野马，在家属院里胡作乱为，经常闹出点事来。

我印象很深的是，有一次我和小峰哥参加了“炮打小qiu家”的事情。

家属院新搬进一户人家，住在家属院原“住在组”的厢房，可能是临时居住，家长也不知是什么单位来的。家里有五个小孩，三女两男。刚搬到家属院时，就引起了家属院原有住户的不满，特别是家属院小孩们都讨厌他们家的孩子。他们家女孩儿稍大，男孩儿略小。但女孩儿都很厉害，也许到了一个新的家属院儿，都是陌生人，所以防范意识很强。吵架时，三个女孩一起出动，在院内所向无敌，与家属院许多人都吵过架，过过招。所向披靡，无往而不胜。而两个男孩虽然小，但特别淘气，戳猫逗狗。经常出其不意的攻击别人，打一块土坷垃或攘一把沙子，然后就跑。如果被捉住，三个姐姐要一起出来。吓得许多小孩都躲着他们，一时间成为家属院的一霸，谁也不敢招惹他们。时间一长，家属院的小孩们都记恨qiu家五姐弟，见他们家长也不管。有几个好事者就在一起商量怎么收拾他们。有时也抽冷子把两兄弟揍一顿，但仍不解气。时间到了年底，春节快到了，每个小孩都为过年准备了一些鞭炮，这时不知是谁提出了一个办法，用“二踢脚”崩他们家。大家认为这个主意好。接近年底的一天晚上，每家都为过年做准备，我们几个凑在一起，见qiu家忙着包饺子。我们就开始行动了。小峰哥从家里找了一根一米左右的钢管，我找了一颗大号的“二踢脚”，小强负责抓住钢管，说钢管震手，小民就把他的棉帽子摘下来递给小强。二猫，志和二人在墙角处望风，康和胆子大，负责点火。黑夜来临，小强用棉帽子抓住着钢管瞄准窗户，康和点着“二踢脚”。“叮————咚，”一个“二踢脚”破窗而入，巨大的玻璃破碎声和“二踢脚”的第二声响把正在包饺子的qiu家人吓了一跳。一时愣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等醒过腔来，大人孩子一起跑出来找人。这时刚才还聚在一起的几个小伙伴早已不见了踪影，随后听见家属院里传来一个大人领着几个小孩连哭带骂的声音。我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家，我妈见我鬼鬼祟祟的样子，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惹祸了，我没敢说实话。不一会儿街上鬼哭狼嚎声传了过来，我妈妈就知道是我参与的，把我了骂一顿，说：“大过年的，你们把人家玻璃打碎了，还在屋里放鞭炮，吓人不说，多么晦气啊，这个年都过不好！”多少年后，我妈还经常的说起我干的这些事。

在文化大革命初期，那些浑浑噩噩的日子里，我总是跟着小峰哥混。在我的印象中，小峰哥始终是我们的头儿。在家属院的孩子中，小峰哥虽然不是年龄最大，但总是领着大家一起玩，因为他胆子大，主意多，敢做敢为，敢于出头。用现在的话说，敢承担，为人仗义，维护大家的利益，为大家做主，为其他玩伴撑了面子，起到了保护作用。小弟海波年龄小，在上幼儿园时，因为家庭父母挨批斗，在幼儿园受到一个叫吴威的大孩子的欺负你。小峰哥听说后就带上我到幼儿园找到了那个小孩，对那个欺负人的大吴威进行了教育，起到震慑，作用，以后他再也不敢欺负人了。家属院内的小伙伴如果被外面的小孩欺负了，他也会拔刀相助，讨个说法。所以我们印象中，小峰哥在家属院里威信颇高，成为孩子们的主心骨，孩子王。

那个年代，社会风气日下，大人们都不讲秩序，到处造反，斗争，人人都是阶级敌人。小孩子也跟随着不讲文明，就看谁胆大，谁敢打仗，谁厉害，有森林法则的味道。在这种环境下，我们作为弱势群体，在小峰哥的保护下，少挨了许多欺负。

小峰哥的这种敢于承担，乐于助人的性格一直保留着，以至于在后来的工作中，生活中都有体现，我在后来在孩子上学教育等各方面又得到了小峰哥的许多帮助。

三，相见

相见小峰哥的想法久而有之，但始终未能成行。主要原因是有一些顾虑。

小峰哥在2010年的春季因车祸而高位截瘫，这十几年来始终是生活在轮椅上。原来是那么强势的男人，一下子被禁锢了，这种情况是难以接受的。原来性格活泼活跃，自尊心很强的人，现在却任由别人摆布，一切由别人来照顾，这是一个很大的落差。据说很长时间里他都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心情十分糟糕，经常发脾气，性格也偏执了许多。

所以我想见小峰哥的想法，有许多思想上的压力，见面怎么样？该说什么？哪些话能安慰小峰哥？我无解。

接到大哥海峰的微信通知后，我就开始准备，尤其是思想上的准备。

8月15日，终于成行了！大哥海峰开车在前面带路，我开车紧跟在后面，一路上是很忐忑的。

我把汽车开进小峰哥的农村小院中，和我同车来的小萍姐招呼着人下车，“把车就放在这里吧，在院内没有几台车，可以随便停放。”小萍姐说，我说“把车靠边一点，”实际上我也不完全是要停放汽车，而是有意识的拖延一下，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因为我看到小峰哥坐在轮椅上已经出现在屋门口了。电动轮椅缓缓的向前驶行过来，我的心情很紧张，这是我心里还没有准备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坐在轮椅上的小峰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安慰，哀叹，抱怨。看来怎么做都是不适当的。

下车后，我没有像想象的那样，急步上前握住小峰哥的手，说些动感情的话，甚至是哽咽。这个场面我在之前曾无数次的想过，甚至演练过。但今天却没有去做。我在心里想尽量平和一些，避免激动，不要再触碰那颗已经受伤的神经。当小峰哥的电动轮椅载着他向我驶行过来时，我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招呼妻德健上前，把她介绍给小峰哥。此时我的心一直在悬着，行动是僵硬的，木讷的，机械的，因为我的心里没底。

反而小峰哥确很平静，他的电动轮椅来到我的眼前，伸出手来，虽然不十分灵活，但抬的很高，而且很有力的抓住我的手，一切都很淡定。：“海青来了，上次就想见见你，可惜你不在家，”他打了招呼，声音没有变化，还是原来那样浑厚的声音，这个声音我很熟悉。他和每一个来人打着招呼，每人见面后都要寒暄几句，“进屋里坐坐吧。”他回过头来和我说，：“你是第一次来这里，一会儿有时间在院子里好好转一转，我这里种了许多的果树。”

我这时仔细的打量着小峰哥，感觉到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现在只可以坐在轮椅上，不能随意的活动了。身体不瘦也不胖。他告诉我，由于不能走路，长期坐轮椅，肚子大了。他边说边拍拍自己的肚子，并对我说，：“你的肚子也不小好哟，该减肥了，”边说我们边走向屋里。

这个小院是他没出车祸之前，身体健康时租用的。离城区不远的农村小院，他和村里签了长期的租用合同，可以居住几十年。他在院里盖了十几间平房，栽了许多果树，还有一些菜园，院子的另一侧是可以养殖的小区。他把院子变成了可以采摘，种植，养殖的庄园。过去每年的夏季他都要到这个庄园中，种地养殖，果树采摘，内容很丰富。有时也会来一些朋友小住几天，是一个世外桃源的天地，在这里享受着快乐的生活。

自从小峰在2010年出现车祸以后，小峰哥一家就不再住在这里了。最近几年，小峰哥的身体状况稳定下来，他才带着家人偶尔在这里住上几天，换一换环境。

小峰哥一边给我介绍这里情况，一边问着我的情况，身体咋样，家庭咋样，孩子咋样。小峰哥兴致很高，我感觉到他头脑清晰，思路敏捷，性情开朗。他的生活很开心，快活，对现实看得开，生活态度是积极的。

我们两人在屋里唠着嗑，别人都到院子里果树那里采摘了。外面的果树，硕果累累，熟透的李子压弯了树枝，果实许多都落在了地上，沙果树也结了很多果实，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摘着，边采摘边谈笑，很快几个人就摘满了几大箱子。

我和小峰哥面对面的坐着，聊着闲话，他边说边招呼我喝茶吃水果，就像是分别了很久的兄弟在一起讲了过去的故事。在闲聊中时而传来一两声爽朗的笑声，那可能是回忆起了过去有趣的事情和快乐的时光。

我看到和健康人一样的谈笑风生的小峰哥，我心中的滋味是五味杂陈的。是的，我希望小峰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甚至希望那年的那场车祸没有出现。但现实却是残酷的。那场车祸无情的夺去了小峰哥的健康，从此他没有走路的能力，甚至双手的活动都受到了限制。

四，信念

我特别的担心那场车祸会把小峰哥击垮。因为他原来是一个很要强到人。是一个活跃的强干的人，也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人，一旦把他困在轮椅上面，对他来讲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现在看来，我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

我看到的小峰哥有一个健康的心态，能够正确的面对身体的残疾，正视生活的现实，接受并体验着新型的生活，对生活充满了信心。记得有一个名人说过，：“苦难是需要信心的原因，”因为遭受苦难却激活了人的克服苦难，正视现实的信心，这是一个很伟大的心胸，这种心态正是在宽大的心胸里容纳着高尚的自尊，坚强的勇气，乐观的态度和平常的心境。

人生是一个过程，无论时间长短，无论质量高低都是从此岸到彼岸。在这个过程中，一切都是不可知的，可能会发生变故和苦难。当遇见这些苦难时，将如何去对待？这是对人性的考验。小峰哥确实是很优秀的，很棒的，他做到了不惧怕，不沮丧。及时的开启了人生的新的生活之路，重新定位自己的生命价值。当然，这也是健康人很难体会到的，也是不可能体会到的事情。

不因苦难和残疾而退出生活舞台，而是更活跃在这舞台上，丰富新的生活。

按照中国人传统文化人是有“精，气，神”的，通常的解释，“精”是皮囊是外形，“气”是本质，是尊严，是勇气，是气质，而“神”则是思想，是观念，是人生态度。我见到的小峰哥，虽然在“精”上受到了挫伤，皮囊上有了残疾，外形上被破坏，但是在“气，神”两方面却达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这是一种升华，更是一种凤凰涅磐。从原来的生活中脱胎出来，去进行一场新的生活之旅，这就是信念。

想到这里，我心里很高兴，特别的释然。小峰哥是快乐的！

于是，我送给小峰哥一首小诗《快乐

你快乐的生活，

每天关心着果树，蔬菜，还有圈中的羊

阳光好的天气里，把自己放在树荫下面

那几棵老树像老朋友一样

茶还在喝着，不论是普洱，茉莉，毛尖

玉米在锅里煮着已经发软开花

美好的生活充斥着小院的角落

尊严，勇气，乐观，平和铸就了你的心脏

坐在院儿里的棚架下，闲聊着你的故事

语言中偶尔有几声笑，是喜鹊，也许是布谷鸟

阳光闪烁，我不会有担心和计较

刻一枚印章，我会镌成“长乐”

快乐是人的权利

这回是你为我们带来快乐！

钱海青

2024年8月15日初稿

2024年11月11日修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