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褚进

<p class="ql-block">父亲,给我从小的印象就是严肃,刻板和威严,以至于有一天,当我成为父亲时,我一直想改变,去做一个和他完全不一样父亲。但也是当我成为父亲后,慢慢体会到他严肃背后浓浓的爱。</p> <p class="ql-block">我父亲小时候基本没有照片,这个是我的爷爷奶奶抱着我的大姑妈二姑妈的照片,应该是在1931年。父亲是在1939年出生,而我的爷爷1945年就因肺结核永远离开了他们。我的奶奶,一个坚强的旧时代妇女,独自拉扯大五个女儿两个儿子,并教会了他们自立自强。</p> <p class="ql-block">父亲上面有五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很难想象在那个时代,我奶奶拉扯七个娃,还让他们都读了书。五个姑妈有护士,医生,大学老师,技术人员。父亲也不负众望,考取了西南师范大学生物系。我的叔叔参了军,当了军官。相比起他们,我后来的读书成绩简直不值一提。</p> <p class="ql-block">年轻的父亲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风度翩翩。</p> <p class="ql-block">大学毕业,父亲就分配到四川省教育厅工作,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我的母亲。父亲常挂嘴边,夸奖母亲的话:全国仅有两所师范大学毕业的预备留苏生。是的,我妈毕业于华东师大数学系,要不是中苏关系恶化,她应该大学毕业就去苏联深造,也就遇不到父亲,也就没有了我姐和我。</p> <p class="ql-block">这是父亲母亲抱着我和我姐在上海母亲的老家门口拍的照片。当年因为文革,也为躲避地震,我和我姐都被送回了上海老家,由我的外公外婆抚养,父亲母亲每月会把工资的绝大部分寄回去。</p> <p class="ql-block">中间的就是我的外婆</p> <p class="ql-block">最右边是我的外公</p> <p class="ql-block">直到我三岁,我姐姐八岁,文革结束,父亲从五七干校(凉山弯丘)回到成都,我和我姐才从上海回到成都,然后就一直住在学道街,没离开过这。</p> <p class="ql-block">锦江宾馆旁</p> <p class="ql-block">温江区医院,当时我的大姑爹大姑妈在这里工作,每年春节我们一家人都会去那里团年。</p> <p class="ql-block">慢慢的,我姐姐长大了</p> <p class="ql-block">我也长高了,这是1991年,我读高二,印象很深。当年我考了个历史最差期末成绩,班上第33名,但父亲母亲并没过多责怪我,暑假还带我去游了泸沽湖和大理。而我也没有让他们失望,高考考出了我的历史最好成绩,成绩直逼清华收分线。一向从不夸我的父亲,只有那次说了句:他是所有查分熟人里,娃娃成绩最好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我也第一次感到得到父亲认可的成就感。</p> <p class="ql-block">1998年,姐姐有了源宝,父亲也临近退休。仿佛一夜间,他就从一年出差300天的差旅达人,化身宠孙狂人。</p> <p class="ql-block">后来还经常听父亲谈起小时候送源宝去游泳的趣事。源宝可怜兮兮地问:外公,今天能不能不去游泳嘛。</p> <p class="ql-block">源宝小时候,和父亲母亲一起过生日</p> <p class="ql-block">2005年,我有了第一个儿子天天。那时的父亲母亲已退休多年,但我工作也忙,难得陪他们。只有带着天天一起出门,他们会特别开心。</p> <p class="ql-block">2008年,父亲母亲和源宝,天天</p> <p class="ql-block">2010年我带着父亲母亲和天天去四姑娘山,回来翻巴朗山时,轮胎打滑,我又老是上不好防滑链,天天在一旁玩工具搞丢了一个零件,母亲埋怨他。结果天天嘟囔了一句,以后不带你们出来玩了。逗得父亲母亲笑了好久。</p> <p class="ql-block">精神矍铄的父亲母亲</p> <p class="ql-block">2020年1月,源宝已在美国站稳脚跟,回国家人团聚。</p> <p class="ql-block">2020年4月,我有了第二个儿子,小迩。疫情压抑而封闭的生活因为有了他,而不同。父亲和我们住在一个院子,哪怕封控期,也总能相互走动。年过80的父亲在家陪娃,正合适。</p> <p class="ql-block">爷孙三</p> <p class="ql-block">褚浓度最高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吃的开心,喂的更开心</p> <p class="ql-block">成飞公园</p> <p class="ql-block">2022年的白云牧场</p> <p class="ql-block">接送小迩上幼儿园,一直是父亲的乐事</p> <p class="ql-block">父亲母亲最喜欢去的邛海。</p> <p class="ql-block">疫情刚结束的艳阳天</p> <p class="ql-block">2023年冬,姐姐陪父母再次去了九寨沟</p> <p class="ql-block">我经常一个人出很远的差,去看各种不同的保险项目风险。父亲也有了很多机会和我一起出门。用他自己的话,工作时没去的甘孜阿坝凉山,退休后都补齐了。他不辞辛劳陪我坐车,一方面怕我单车单人不安全,另一方面他也是想多去看看未知的世界。一生好学的他,给我遗传的最大基因就是对不了解的事物充满好奇心和求知欲。这也是支撑我一直愿意从事保险风控最大的原因。这张太平宣传照,就出自父亲之手。只是以后也成为了绝版。</p> <p class="ql-block">2023年国庆,我和父亲完成了自驾电车横穿大半个中国的壮举。两天驾车2000公里,从成都直达上海。这对于84岁的老人,的确是个很大的挑战!在上海,父亲还见到了他的三姐,90高龄的老人。</p> <p class="ql-block">顺路在南京接了天天,夜游外滩</p> <p class="ql-block">当然参观南航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p> <p class="ql-block">最厉害的还是父亲在南航里独自骑行了共享电动车和自行车。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了不起</p> <p class="ql-block">爷孙乐</p> <p class="ql-block">父亲母亲相濡以沫近60年</p> <p class="ql-block">2023年冬天,我最后一次带父亲母亲坐飞机出远门,去了云南腾冲,瑞丽。</p> <p class="ql-block">父亲在休息了两次后,成功登顶火山口</p> <p class="ql-block">下山后的激动溢于言表</p> <p class="ql-block">大金塔</p> <p class="ql-block">瑞丽国门</p> <p class="ql-block">大滚锅</p> <p class="ql-block">2024年春,父亲带小迩飞夺泸定桥</p> <p class="ql-block">海螺沟泡温泉</p> <p class="ql-block">2024年我陪父亲回到他出生,长大的重庆</p> <p class="ql-block">他特别去了他小时候的地方,可惜除了一个江中巨石,其他早已物是人非</p> <p class="ql-block">2024年的峨眉清音阁</p> <p class="ql-block">2024年的峨边出差</p> <p class="ql-block">2024年8月,父亲最后一次出差,马尔康。也是唯一一次天天小迩同时陪着的出差。</p> <p class="ql-block">2024年8月,为了不增加我们的负担,父亲和母亲住进了养老院。</p> <p class="ql-block">2024年9月15日,父亲母亲在养老院,度过他们共同的生日,85岁和83岁</p> <p class="ql-block">2024年11月21日,上午九时,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完成了他这轮跨越两个朝代的生命之旅。</p> <p class="ql-block">摩诃池的晚霞特别漂亮,仿佛在讲述一段新旅程的开始。</p><p class="ql-block">别哭 我最爱的人</p><p class="ql-block">可知我将不会再醒</p><p class="ql-block">在最美的夜空中眨眼</p><p class="ql-block">我的眸是最闪亮的星光</p><p class="ql-block">是否记得我骄傲的说</p><p class="ql-block">这世界我曾经来过</p><p class="ql-block">不要告诉我永恒是什么</p><p class="ql-block">我在最灿烂的瞬间毁灭</p><p class="ql-block">别哭 我最爱的人</p><p class="ql-block">今夜我如昙花绽放</p><p class="ql-block">在最美的一刹那凋落</p><p class="ql-block">你的泪也挽不回的枯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