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战红色家谱243·一剪裁出百套工服的李春子,随丈夫来到大庆后,一技在身的她,成了当时“被服厂”的骨干

伏虎

<p class="ql-block">你猜对了,从名字上看,就知道李老是朝鲜族。</p><p class="ql-block">朝鲜族特有的口音和语调,温柔、坚定。会战时期,在我们的记忆中只知道为会战职工制作杠杠服的大庆缝补厂,却很少知道,当年在龙凤,同样有个做工服的建工六局材料科,李老就是这个材料科“被服厂”中的裁剪工。</p><p class="ql-block">早年,她在佳木斯纺织厂就是个技术成熟的裁剪师傅,所以,她的到来,使这个“被服厂”可以正常开工了。</p> 冷面姻缘 <p class="ql-block">说起李老来大庆的原因,与她母亲做出的美味冷面有关。</p><p class="ql-block">李老说:“我妈妈在佳木斯开了一家冷面店。大家都知道佳木斯的冷面是相当出名的,大街上一走,冷面店像咱们这儿的烧烤店一样多。</p><p class="ql-block">“竞争对手多,没有绝招,店是开不长的。我妈妈的店之所以开得久,就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她的冷面汤调得酸甜可口,配料没有因为当年的缺东少西而偷工减料,回头客相当多。</p><p class="ql-block">“我爱人1958年从部队转业,到佳木斯一家汽车维修厂当司机。他的单位离我妈妈的冷面店不远,单身,也是朝鲜族的他,时常光顾我妈妈的店吃冷面。</p> <p class="ql-block">“一来二去,我妈妈和他就熟了,有意无意地闲聊也多起来。知道了他是个退伍兵,现在还是单身。我妈妈觉得这个人长相挺帅,人也够老实,就想把他介绍给我,处处对象。</p><p class="ql-block">“我当时在佳木斯纺织厂上班,休息时,常去妈妈的店里帮厨。在店里和他也见过几次面,当时我还小,对他的印象还行,只是没往那个方向想。</p><p class="ql-block">“当妈妈提起这件事时,我说:‘你就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呀,我才18岁,还小呢。’可我妈说:‘小什么小,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都生你了。这小子人挺好的,别犹犹豫豫的,妈妈看好的,你要是错过了机会,将来找不到好的可别怪我。’</p><p class="ql-block">“可能我妈妈和他侧面提过我俩的事儿,他再来店里看到我,格外热情。妈妈催婚,我也觉得这人不错,就这样,我们之后就开始相处并在不久结了婚。</p><p class="ql-block">“1962年,全省各单位抽调精兵强将支援石油大会战,我爱人开车技术好,10万公里无事故,被调往当年为黑龙江炼油厂施工的建工六局,继续他的司机工作。</p> <p class="ql-block">“我在单位是技术骨干,他又远在大庆工作,两地分居总不是个事儿。没有办法,当了一段时间的‘牛郎织女’,我俩都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就辞掉了佳木斯纺织厂的工作,来大庆投奔丈夫。没想到我刚到大庆,他却因工作关系随着建工六局去了湖北。</p><p class="ql-block">“投靠丈夫没靠上,作为家属的我留在了工地。领导看我是朝鲜族人,能歌善舞,想分我到托儿所当老师,我知道自己没有看孩子的耐心,就一口回绝了。</p><p class="ql-block">“一下子没有啥合适的工作,我就做些搬砖、卸火车、拉土豆之类的零活,直到建工六局材料科成立了被服厂,我才被抽调去干上了老本行。”</p> 把关极严 <p class="ql-block">李老在佳木斯纺织厂,做的不是纺织工,而是服装裁剪师。当年纺织厂多种经营,做些内衣内裤,虽然是计划经济的年代,商店里这些实用品还是卖得供不应求。</p><p class="ql-block">随着建设队伍的回流,李老的爱人和工友们也大多从湖北回到了大庆。按照安全生产的规定,建工六局要为职工配发工作服,建工六局就责成材料科筹备成立了“被服厂”,给穿着各种工服的“杂牌军”换上统一规范的工作服。正在四处招兵买马时,了解到李老在老家干过两年的裁剪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立即找到她,让她在被服厂当上了裁剪师。</p><p class="ql-block">李老说:“‘被服厂’主要是为职工做单、棉两个品种的工服。</p><p class="ql-block">“当时人少,任务急。300多人的工服,只有我一个裁剪师和30多个缝纫工人来完成。裁剪的工作量大,稍慢一点,就会影响到下一个工序的工作。</p> <p class="ql-block">“我们这个‘被服厂’和大庆缝补厂两旧一新的杠杠服不同,我们当时用的布料里外面都是新布,这可能是因为我们的职工人少,布料充足的原因。</p><p class="ql-block">“我在厂里不但要裁剪,还要参加工作服的缝制。当时的任务量是每天每人要做两套工服,大家的积极性很高,不完成定额谁也不回家。</p><p class="ql-block">“那时候,我已经有了孩子,不能正常上下班,孩子的看护成了大问题。为了支持我的工作,我妈关了冷面店,千里迢迢从佳木斯来到大庆,看孩子、做饭、洗衣服,她全都包了下来,这下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p><p class="ql-block">“‘被服厂’的工作很忙,工服又赶工期,但质量关从来都不含糊。</p><p class="ql-block">“缝纫工人交上来的成品,都有专职的检查员进行质检。每一针、每一线都要笔直平整,不能有线头,不能有跳线,扣子也要钉得牢固,领子不能卷边等等,检查得非常细致,发现不合格的工服,要发给相应的缝纫工人重新返工,检查合格后,才能装箱入库。</p> <p class="ql-block">“后来,因为生产需要,领导又要求我们‘被服厂’增加皮袄、手套、套袖等工作上能用得上的劳保用品,满足一线职工的需求。</p><p class="ql-block">“那时候,大家心齐,没有私心杂念,就知道一门心思把活儿做好。为了让职工穿上耐磨、结实、美观、大方的工作服,大家熬夜不抱怨,许多姐妹克服送奶和孩子托给邻居等实际困难,干字当先,现在想起来,都非常感动。”</p> 亲属粮援 <p class="ql-block">三年困难时期,李老一家也同样面临着缺粮少餐的问题。可是他们没有依靠组织等靠要,而是自己想方设法,满足自己的吃饭问题。</p><p class="ql-block">李老说:“我来的时候,大庆粮荒刚刚初显。大庆的自产粮开始供应会战职工,只不过是粗粮多于细粮。</p><p class="ql-block">“在那个计划经济的年代,什么都需要凭票、凭证供应。前提是有大庆户口,有了户口才能有粮食关系,才能吃上供应粮。那时候,不允许搞私下买卖,抓住了要按投机倒把论处。所以,供应粮吃不上,私下又无处买,有时候一家人就只能吃职工一个人的定量。最后弄得谁也吃不饱。</p><p class="ql-block">“我来大庆时,已经有了卖粮的粮店。因为很大一片的家庭区只有这么一家粮店,为了能买到粮,每到卖粮日,为了不耽误上班,我早上3点就得拿着粮本赶去排队,抢回每人每月供应的2两油、2两面和2两大米。</p><p class="ql-block">“2两大米,作为从小吃大米长大的我来说,也就是一碗的事儿。可是当时的大米就供应这么点儿,根本不够我和妈妈吃。我和妈妈又吃不习惯苞米馇子、高粱米这些粗粮。</p> <p class="ql-block">“但架不住我妈妈想办法,我家有个亲属在延边种水稻,我妈妈就坐着火车去她那儿,亲属也慷慨相助,送了些大米。</p><p class="ql-block">“大米是稀罕物,得细水长流。有时,没有办法也得吃点粗粮解饿。供应的粮不够,我爱人就趁出车的机会,到农村去买些粗粮回家添补粮食的不足。</p><p class="ql-block">“所以,在最困难的时期,我们没有像别人家那样去地里挖冻白菜、冻土豆,吃榆树叶什么的。口粮吃饱没有成为大的问题,就是蔬菜少得可怜。</p><p class="ql-block">“现在多好呀,超市啥都有,也不用整天因为吃喝发愁。想想过去,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作为从苦日子过来的人,我挺知足的。”</p> 红色传承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笑容常挂在母亲的脸上</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讲述人:朴成日(李老的儿子)</b></p> <p class="ql-block">母亲是个乐观的人,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难事儿,她的脸上都没挂过一丝的愁容。</p><p class="ql-block">在那个最艰苦的年代,在父亲外出工作那段时间,为了思想上要求进步,她一边裁剪衣服,一边还要帮着做,一人担两职。还要牵挂着独自在家的孩子,一颗心操八瓣。姥姥看到她拼命的样子,放弃了自己的事业,来大庆看护我们,支持她的工作。</p><p class="ql-block">母亲说:“那时候,觉得自己有个事儿,能为单位做点儿力所能及的工作,是非常幸福自豪的一件事,身上累,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笑对困难,把困难化解在我们的笑容中。”</p><p class="ql-block">这就是他们那代人不惜生命,为事业拼搏的高尚风格吧。</p><p class="ql-block">作为后辈,我们要学习母亲乐观向上的生活工作态度,不怕困难,勇往直前,为石油石化事业的腾飞做出我们最大的努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