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托亚】 5. 第四章（b）

绫子

【阿斯托亚】 5. 第四章（b）

——落基山以西创业记事

by 华盛顿-欧文Washington-Irving (1783-1859） 。原作发表于1836年

绫子 翻译 11/14/24

5. 第四章（b）

但我们谈论的是正在迅速消逝的景象！机械发明的进步正在驱散一切诗意的东西。

蒸汽船正在迅速驱散湖泊和河流上的狂野和浪漫，并协助将世界缩减为乏味与平凡，这对加拿大航行者来说是致命的，就像蒸汽船对密西西比河船夫来说是致命的一样。航行者的荣耀已经消逝。他们不再是我们内海湖的领主，也不再是荒野的伟大航行家。偶尔，我们仍会看到一些加拿大人驾着脆弱的树皮船在低地湖岸边航行，在岸边搭帐篷、点起篝火；但他们的活动范围正在迅速缩小到机动船未曾涉足过的偏远水域或浅而受阻的河流。随着时间的流逝，航行者会逐渐消失；他们的歌声会像他们曾经唤醒的回声一样逐渐消逝，加拿大的航行者会成为一个被遗忘的种族，或者像他们的同伴印第安人一样，被人们铭记在过去的诗意形象中，成为当地和浪漫联想的主题。

表现这些人活泼的性格和职业自豪感的一个例子是他们以快乐而夸张的风格抵达纽约，加入西部探索这项事业。他们决心让“美国”人民大饱眼福，并让他们大吃一惊，因为美国人看到了一艘加拿大船和一群加拿大船员。因此，航行者们装备了一艘大而轻的树皮独木舟，就像毛皮贸易中使用的那种；用马车把它从圣劳伦斯河岸运到尚普兰湖岸边；乘着它穿过湖面，从一端到另一端；再用马车把它吊起来，推到兰辛堡，然后把它放到哈德逊河上。在一个晴朗的夏日，他们沿着这条河欢快地航行，第一次让河岸回荡着古老的法国船歌；经过村庄时，他们欢呼雀跃，以至于诚实的荷兰农民误以为他们是一群野蛮人。就这样，在一个宁静的夏日傍晚，在歌声中，有节奏的桨声中，他们绕着纽约航行，令纽约的居民惊叹不已，因为他们以前从未在自己的水域见过这样的航行景象。

这就是即将乘坐唐昆号踏上这项艰巨而充满疑问的冒险之旅的各色冒险家。当他们还在港口和陆地上时，在忙碌的准备和新奇的兴奋中，一切都是阳光明媚，充满希望。尤其是加拿大人，他们生来就活泼，带有相当多的法国加斯科涅方言口音的特点，他们兴高采烈，自吹自擂，对未来大肆吹嘘；而所有那些曾经在西北公司，从事印第安人贸易，以他们的坚韧和忍受困苦的能力为荣。如果阿斯特先生冒险暗示他们可能遇到的困难，他们会轻蔑地藐视这些困难。说自己是“西北人”；是饱经风霜的人，不在乎风暴和天气。他们可以艰苦生活，艰苦躺卧，艰苦睡眠，甚至敢吃狗肉充饥！—— 总之，他们愿意为了企业的利益做任何事情和忍受任何事情。尽管这些航行者对航行充满热情和献身精神忠，但阿斯特对这些善变的人的稳定性和坚定信念并不太有信心。他还收到消息说，一艘来自哈利法克斯的武装双桅船，可能是在西北公司的煽动下，正在海岸徘徊，监视着唐昆号，目的是让船上的加拿大人成为英国臣民，从而中断航行。那是一个充满疑虑和焦虑的时期，美国和英国的关系日益紧张，并濒临战争。因此，作为预防措施，他要求这些即将为美国公司服务并居住在美国境内的旅行者宣誓入籍为美国公民。他们欣然同意，不久后向他保证他们确实这样做了。直到他们启航后，阿斯特才发现他们已经完全在这件事上欺骗了自己。

阿斯特先生的信任在另一个方面被滥用。两个苏格兰合伙人都是，最近都曾在西北公司工作，他们为自己参与一项可能与英国利益和机构发生冲突的美国企业计划感到担忧。

他们私下拜访了当时在纽约的英国公使杰克逊先生，向他公开了阿斯特先生的整个计划，尽管该计划是秘密委托给他们的，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一开始就依赖于保密才能成功，并询问自己作为英国臣民是否可以合法参与其中。答复解除了他们的顾虑，然而，他们提供的信息激起了杰克逊先生的惊讶和钦佩，一个私人竟然会自担风险和费用，构思并启动如此伟大的事业。

阿斯特先生直到一段时间后才知道这些先生的这一举动，否则可能早早改变人们对这两个人的信任。

为了防止据称在港口外的武装双桅帆船干扰航行，阿斯特先生向当时在纽约指挥的海军准将罗杰斯申请，让唐昆号安全离开海岸。海军准将从一位高级官员那里得到保证，政府对这项事业非常感兴趣，于是罗杰斯向当时正在港口外巡游的赫尔船长发出指示，要求他在唐昆号出海时给予必要的保护。

启航前，阿斯特先生给即将随船出航的四位合伙人发了一封指示信。在信中，他以最诚挚的方式要求他们保持和谐一致，并建议所有与航行目的和利益有关的不同意见都应由全体讨论，并通过多数票决定。此外，他还特别提醒他们到达目的地港口时要注意自己的行为；劝告他们要小心谨慎，给那些将决定他们命运和事业命运的野蛮人留下好印象。“如果你觉得他们很友善，”他说，“我希望你会这样对待他们。如果不是这样，要谨慎和忍耐，让他们相信你是朋友。”

怀着同样焦虑的深思熟虑，他给索恩船长也写了一封指示信，在信中，他敦促船长严格注意自己和船员的健康，并促进船上的愉快与和谐。“为了防止任何误会，”他补充说，“需要你特别注意管理。”他的信最后警告船长与当地人交往时要小心谨慎。阿斯特先生很清楚自己不能太过细致地干预船长的工作。“我必须让你去运行管理，”他说。他指出，“在海岸上要特别小心，不要过分依赖当地人的友好态度。迄今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故都是因为对印第安人过于信任。”

读者应记住这些指示，因为后来发生的事件证明这些指示的智慧和重要性，以及由于忽视它们而导致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