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关于米的回忆</b></p><p class="ql-block"> 有朋友送来一盒包装得漂漂亮亮的大米。</p><p class="ql-block"> 中午做饭的时候,我便舀出一碗放在电饭煲里。仔细欣赏:<span style="font-size:18px;">椭</span>圆形的米粒顶端抹去一个小角。粒粒饱满,泛着油光,挂了水的米粒一团团从指缝间滑下。不一会儿,电饭锅里的米饭熟了。开盖后,楼道里都飘着米饭的清香。</p><p class="ql-block"> 六十年前读小学时,学校旁边有家粮店。隔不几天,我就跟着母亲或姐姐去买粮食,一般一次十斤。家中六口人,十斤粮食吃不到一星期。吃完后再去粮店买,不是喜欢麻烦,而是粮食放在家里怕生虫子。每人每月的米,面和粗粮按个人的定量分开。</p><p class="ql-block"> 面和粗粮没的挑。唯独米,有很多学问。机米,每斤一毛六分四。大米,每斤一毛七分五。春节和国庆节,还有好米供应,每斤两毛二分一。还有种最廉价的米,二号早籼稻,每斤一毛三分五。用它蒸米饭最出数,只是过于粗糙有些堵嗓子。</p><p class="ql-block"> 所有米都凭米票购买。米的等级不同,价格不同,供应期也不同。每次粮店供应最好的大米和最便宜的米时,都会在门口挂块小黑板公布于市。很快粮店门口人头攒动,人们排起长队。节日大米是定量供应。生活宽绰的家庭都希望多买一些。相反生活紧张的家庭,每月的口粮自然不够。他们用自己家的节日好米配额同富裕家庭交换二号早籼稻,并获得少许差额补偿。</p><p class="ql-block"> 慢慢的,粮店门口形成小小的交换市场,仿佛是人类的原始交换。生活被精打细算到几厘钱。中国人有许多治家格言。朱柏庐治家格言令人羡慕也很田园。我们也小时有许多新格言:一厘钱精神,针尖上削铁,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等等才是生活真谛。</p><p class="ql-block"> 生活困难,粮食紧缺,使得大多数父母为孩子吃饱肚子而想方设法。每次去粮店背家里买的粮食时,总会听到母亲对持斗的售货员说:再敲敲,这里还有点儿剩面。</p><p class="ql-block"> 有时看到粮店售货员在刚开走的卸粮车附近,捡拾散落在地上的米粒。贫困的时候艰苦朴素是生活必需。富裕时候艰苦朴素更是一种美德,一种精神。</p><p class="ql-block"> 就在那年春天,全社会开始雷锋精神的学习。星期日,学校组织学生到公共汽车站擦拭公共汽车。夏收时,小学生们到近郊区的大田捡麦穗。放学的孩子们看到有老人走出粮店时,都会蜂拥而上抢着背粮袋,送老人回家。</p><p class="ql-block"> “一个经济贫困,精神富裕的国家” 当时有西方记者这样评价中国。</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15px;">近日整理三十多年的收藏品,从箱子地下翻出1991年收藏的1986年整版北京面票,米票,油票足有三斤多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九一年,粮票虽说没有取消,但是已然不再重要。一次偶然的机会,收到这些多整版粮票还是很难得的。三十多年了,它们静静地躺在箱子底层。</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