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984年6月2日,星期六,天气 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上午7:30左右,我们接受了中央军委和中央首长的检阅,有杨尚坤,万里,杨得志,胡启立,段君毅,黄玉坤,秦基伟,还有军区首长和北京市委书记,市长等。杨尚坤做了简短的讲话,给我们提了4点要求: 一,搞好训练,二,搞好团结,三,互相学习,四,加强政工。下午用半天时间进行了讨论。</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984年6月3日,星期日,天气 阴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中央首长的看望并没有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什么新的变化,既没有人热泪盈眶,也没有人慷慨激昂,一夜过去,一切都消失了,连头脑中留下的印象也淡薄了,好像是发生了很久的事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天早上下了几滴雨,使天气凉爽多了,训练中能赶上这样的天气也算是一种幸福。今天的休息日推到了下星期二和星期五过,今天也就无所谓星期天。早上训练时,连续被点了几次名,心中非常恼火,我又不想当一名仪仗兵,干嘛非要那么认真?单调的队列训练,把人都搞成机器人了,没有思维,没有主见,随时向机器一样,机械的执行着每一个口令。人的性格,人的尊严都在这里被逐渐磨灭。可悲的教员,一生以此为职业,在他们最优越的年华中,被曲扭成了这种简单的生物。而他们又把这种游戏推行到别的角落,使更多的人成为这种机器人。多么可悲,有一些获得人们一时喝彩的事情,却需要人们付出如此艰巨的代价,事后一想,的确没有多大意思。例如,许多体力竞赛究竟有多少价值,人世间人们拼命的维持追求的荣誉究竟有多大意义?表面浮华的,图有虚名的,一切都将成为过眼烟云,到头来又有什么值得夸耀,值得傲慢的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然人是应该有一点精神的,自己把这次训练作为抑制体力,自信力的锻炼,自然也就不能太放任自己。有时候我们的自信力简直等于零,感到做什么事都不顺心,不如意,感到自己的智力和体力的差别,有时候感到自己简直是最无用的人。那么,为什么不能发奋一下,使自己有所成就呢?振作起来,横下一条心。绝不能使这七个月白白过去。</p> <p class="ql-block">昨天收到了萍的来信,还收到了儿子的照片,凯凯调皮镜头真可爱。春节的几天团聚没有白过,在儿子的印象中已经留下了我们的影像,而且还知道爸爸用的口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84年6月5日星期二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天轮到我们用预备场地,也就轮到我们过星期天。正常的星期天已被一分为二,分配到星期二上午和星期五下午,星期二下午还有一个党日,这一天也基本上不训练了。像这样安排对我们比较有利,可以在几天的紧张训练后得到一个暂短的喘息。</p> <p class="ql-block">上午周游了一下驻地,对阅兵村做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我们在北京的西北角,再往西北就是十三陵水库,站在操场外边儿就可以看到西边儿连绵的山峰,以及十三陵的地宫,我们的驻地是在四面围着的杨树的长方形草坪上,长约4km,宽约1km,中间是由东而西的跑道,也是我们的训练场,跑道的北面有200多米处,就是我们的帐篷,我们方队有66顶帐篷,三个钢架房,三个饭堂,再往北就是厕所,18个方队个个都一模一样,整齐的排列在跑道的北侧。跑道的南侧是直升飞机机窝和预备跑道,也是我们的预备训练场。直升飞机停在机窝里,机窝就像农家的老母鸡窝,用土在四周围了一圈儿,并长满了高大的杨树,像一道绿色的墙,墙外就是空军的驻地,那也是绿树成荫,不像我们的住,处四周光光秃秃的。绿树丛中也印着红砖楼房,有现代的,有多种几何形状构成的漂亮房子,也有五六十年代修成的单调的呆板而笨重的房子。也许是工作日,在营区也没见到几个人,大约用了一个小时,已经摸清了营区的概貌,回来的时候,跑道上的训练还是热火朝天,密密麻麻的行列挤在跑道上来回穿梭。这么多人走起来,谁还能注意到某一个人呢?看来个人的作用毕竟是太有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