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钟大吕鸣氤氲——钟鸣工笔人物画美学探微

雪之韵

豪华的画展大厅人头攒动。静谧中，似有清风徐来，风儿时而低吟浅唱，时而高昂飞扬。人仿佛置身于诗的海洋中，诗之雄浑、典雅、空灵、跳跃、张力随风起舞。画面浑厚、饱满，如交响乐般此起彼伏，喃喃声中，传递出肃穆、古朴、沉静的意境来。画如诗，诗似画。诗画一体，丹青妙笔。每当你站在钟鸣中国画展厅前，立马就会被一种氤氲之气所包围。钟鸣全才，人物、花鸟、山水都擅长，大笔一挥，雅韵就会伴墨而出。特别值得一提的当属工笔人物画。钟鸣的工笔人物画创作不拘一格，独显风骚：曰韶秀；曰明净；曰沉雄；曰简洁；曰俊爽；曰淋漓；曰空灵；曰精谨；曰超脱；曰清旷；曰奇辟等等，你信么？反正品读他的人物画佳作我信，当然，许多著名美术评论家亦坚信不移，且对他的工笔人物画成就多有溢美之词。那就让我们一同潜入他的艺术王国，开始美学探微吧。 钟鸣教授笔下的人物仪态万方。一组水墨记人物志，让观者视角翘起，睁圆眼睛。你看，《风》中女子俊美韶秀，有如艳女，有如佳儿。她们或坐或站，头发呈飘扬之态。三人聚密成团，一人风绰独立，疏密与灵动，在绘画语言中获得美的诠释。《胧月》藏女，聚集于大型木制水车旁，一人静思，一人望月，两人交谈甚欢，画中流露出的神情如同天成。远方之月，坠入深色雾气之中，而人物之明亮淡然跃出。月本明洁，但在水晶般女子面前也会黯然失色。神妙、明净之笔墨语言，着实让人玩味生趣。恰是云蒸龙变，春交树花。造化在我，心耶手耶。 《弩·箭》群图，彰显出男子汉的沉雄之美。画面八位壮男子组合，实得妙趣。他们目极万里，心游大荒，魄力破地，天为之昂。可不，两位箭已离弦，期待之情形溢于言表，四位表情严肃，举箭待发，另两位欲欲跃试，其聚散关系明了，姿态各异，比试场上紧张而有序的氛围悄然而至。 《影》中女子，明净如水。净与花竞，明争水浮。她们默不吱声，低头观地。随着轮角光的指引，脚边的阴影伴人而出，她在看什么？画家没有给出谜面，而远处，大片黑色背景下，映照出稀疏的一排小树，上方蓝幽幽的光团包裹着一轮月亮，明亮而圣洁。月夜下的女子，是思念亲人还是恋人？影有穷，意无尽。画面在静美的构成中立地成佛，将母性之温暖悄然烘托，让影子之美悄然托出。 《太阳雨》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人背着东西，盯着别人手里把玩啥东西，而右方一个左手夹着包裹，右手高举一把伞，金灿灿的光线穿过画面。脸部被渡亮，脚亦亮堂起来。服饰之图案紧致有序，质地不凡。其构图之简洁，喻妙於微，游物之表，让人叹为观止。 《天风》一幅画由两个构图拼接而成。左边三分之二的画面两人，右边三分之一画面一人。美颜三女，均分天下。从左依次排列。第一人，身体后倾，右手低探，左手高抬，呈太极拳手势。中间一人，低眉闭眼，左手贴肚，右手五指均列，显露出悟禅神情。右边女子神态自然大方，双手指松散中略屈。三人着少数民族服装，其衣饰，颈圈、手镯丰富多彩，应有尽有。上衣洁白灿烂，下身着勾花短裙。一只洁白的神鸟向西凌空高飞，一团白雾伴鸟形成强烈气场，整体色调禇红，让人过目难忘。俊爽之气尽出：未尽谛视，先生光辉。气偕韵出，理将妙归。 《佛光》六女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或平视，或朝天，或闭目，或前倾，面相深沉，把人的敬畏之心表现得淋漓尽致。还有一女背上背一小孩，小孩安静依偎于大人。另有一人，跪伏在地，头正下垂着，虔诚之信念渐至高潮。橘黄偏红的主色里，一群人着白上衣，黑色小辫呼之欲出，大红腰带随风而动，黄黑衣裙波澜壮阔，背景勾勒出人体形态之静美，画面为之生动而丰富，整个场景金壁辉煌，呈现在一条金色河流里，普惠佛光，让人神情无不为之肃穆。善哉，阿弥陀佛！ 《圣光》营造出的是空灵之感。何为空灵？栩栩如生，落落不群，空兮灵兮，元气烟缊。你看，几位身着红袍光头师傅，神情凝重，慈眉善目。中间一位师傅，右肩裸露在外，精细的右指勾成兰花指状，左手紧握一条藏蓝手链，前景着两位女子，大师们目不斜视。其情其景，让人联想起何为专心致志，何为目空一切。拥有坐禅之心的人，才能面对世界心无旁骛，内心强大而无挂碍，做到外不受惑，内不动心。品读此画，心静如水，让你在空灵的氛围下，真可立地成佛。整体画面设色自然，下部深重呈黛黑色，而上端，一条鲜亮的黄色祥云悬挂其上，所有光头沉浸其中，圣洁之光四射。哦，纯美。 《天光》题目已显示出精谨意趣。了然于胸，殚神竭智。富於千篇，贫於一字。画面的桌球场，一群信徒围绕桌球桌，桌上静静摆着一枚桌球，一人执杆，众人高昂头颅，欢跃般眼睛向上观望，神情之复杂难以言表，是欣喜？惊恐？悲壮？还是？他们手舞足蹈，摆动的手臂，形成大波式，像海浪、像波涛、抑或像花枝在舞蹈。刚好十三人，此刻我想起达芬奇的名作《最后的晚餐》，也是十三人。是巧合么？还是故意为之？群像揭示什么，观者，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或是画家特意喻示人间因利益之纷争，上演人的挣扎、苦痛，还是教化教徒们走出自我的小世界，感知人类博大的悲悯与豁达。想起这里，再悟题，难道，画家给我们出了一个悖论题，从人间炼狱走出，小视得失，成就大我，才能顺天道，得真经，从大彻大悟中感知世界原本混沌，勇敢地走出来就是大写的生命个体。勿庸多想，让我们坐上诺亚方舟去远航吧，只要你起航了，总会到达胜利的彼岸，那里春暖花开。 《普照》几位女人，一人戴帽子，其余各打一把伞。佛光普照么，阳光来了，还需打伞？画家笔下给我们色块的明暗变化，冷暖变化，在变化中传递给我们以明媚的阳光，阳光才可普照大地，温暖人心。画家用超脱之笔力，给我们绘制出腕有古人，机无留停。意趣高妙，纵其性灵之佳构。 《影》1画面孤独一人，站立于台球桌前，右手执杆。球在桌面静静于斯，方形台桌，圆形球架，黑色背景映衬鲜红袈裟。画面给出方与圆，黑与红的对应关系，让我们在观赏中以思考。人与桌面在背景映照中，生动之气韵脱颖而出。　《影》2行走中的信徒。匆匆的步履，脚下生风。动与静，形成对比。下端黑色影子跳跃而出，画面立马鲜活。 《天籁》画呈圆形。左上角一轮新月高悬。四佛身着红袈裟，站在禇黄色的土地上，地面呈波浪梯形，圆浑旋转。画中四人相互对视。一人望月，一人看着远方的蓬莱仙境，一人以手势似乎诉说着什么，另外一人认真倾听着。耳目既饫，心手有喜。性灵之美感，自画面弥散开来。《笑脸》一幅现代生活的构成画。现场感气息浓郁。招商处，一玩偶人像立在商铺外，一小姑娘快乐地游玩其旁，爷爷奶奶高兴地陪伴着。爷爷手拿地图，脚旁边放有一张武汉晚报，紧挨脚边放着一只皮包，可能是进城农民。奶奶穿着大红花外衣，头戴红色帽子，胸挂大珠宝坠子，眼神传达出快乐。 《笑脸》一幅现代生活的构成画。现场感气息浓郁。招商处，一玩偶人像立在商铺外，一小姑娘快乐地游玩其旁，爷爷奶奶高兴地陪伴着。爷爷手拿地图，脚旁边放有一张武汉晚报，紧挨脚边放着一只皮包，可能是进城农民。奶奶穿着大红花外衣，头戴红色帽子，胸挂大珠宝坠子，眼神传达出快乐。 《甦》三位女人匆匆的脚步正急速行走。脚的行走动着轻松如风，她们着少数民族服饰。一女人背着一小孩。远处山势平坦，近处土山之态。画家用平常心把目光着立于平常人，表达出对普通人群生存状态的关照，充满人性温暖。 《碧光》一个人的世界。碧绿的牧场和干涸的河流。牛马成群结对吃草，牛马的比例被画家缩小许多倍，形体如小鸟，而着意让画面的主人翁高大威猛。主人右手高抬至眼边，右脚高抬，正急速行走，双眼深情望着远方。一身酱红色长衫穿著其身，人体占据画面高度十有八九，非常抢眼。清旷之美悄然而至。正如晧月高台，清光大来。眠琴在膝，飞香满怀。 《边边场》是以一组洞穴壁画人物构成，神态各异。人物神情古朴，服饰近乎滑稽。他们配戴的少数民族服装，饰品夸张，色调古雅，线条极具张力。每一幅画面，都可让我们回归到远古记忆中乐不思蜀。他用人类原始思维之厚重，穿越漫长历史长河，落笔大胆，个性张扬。画中即有对传统笔墨语言的回望，又有现代构成之欣喜。画家苦心经营，其主旨奇辟：苦思内敛，幽况外颁，极其神妙，天为破悭。 综上所述，钟鸣教授的一组人物画，构图奇妙，美学因子让人叹为观止，其艺术气息所带来的阅读快感，让人满心欢喜，以作品美学蕴藏论之，正所谓：黄钟大吕鸣氤氲，白玉映衬色朦胧。秋风胧月丽景逸，弩箭群像写华雄。稀影幻化太阳雨，天风佛光圣光重。天光普照影双随，天赖无声笑脸融。甦下碧光无限好，边边场景逸品颂。 【雪韵小语】0012019年4月26日曾凡国写于湖北省国画院2024年11月14日再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