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国家——阿尔巴尼亚

慧云

　　大巴从黑山首都波德戈里察出发，经斯库台湖直奔阿尔巴尼亚首都地拉那。沿途拍了几张照片，大片的荒地，涌入镜头。

后来遇到一位移居阿尔巴尼亚的华人，谈起荒芜的土地，她说：这里人们只吃当年的新粮，那些土地是在休耕中吧！可是休耕的田地应该有田埂呀，这是大片未开垦的荒地，若在中国早把它变成农田了。不过他们地多人少，没人愿意去下这苦力。

　　(路边的阿尔巴尼亚孩子)

　　(一桌小饮的人)

阿尔巴尼亚是欧洲最贫穷的国家之一，近几年稍稍有所改善。眼前的情景与当年传说中的阿尔巴尼亚云壤之远。

　　60年前阿尔巴尼亚曾经是欧洲社会主义的一盏明灯，恩威尔·霍查有着如雷贯耳的赫赫威名，他敢与苏美抗衡，敢为世界之先，引领社会主义，引领世界革命。如今明灯黯然，威名不再。

　　中阿友谊起始于两国共同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源于斯大林去世后先后与前苏联的决裂。于是在苏联断绝了对阿国20年的援助后，中国接手了。

当年中国与之成为“战友加兄弟，唇齿相依”的朋友；“北京——地拉那”的歌声响彻神州；“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一千多年前王勃写与友人的诗句，传遍中国。

这友谊不是浪得虚名，我们不仅用歌声，用诗句表达，从1954年到1978年，中国对阿无偿援助了100多个亿，阿国平均每人得到中国4000元人民币。100个亿对60年代的中国是个大数字，一个普通工人每月三、四十元的收入，而我国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全国总投资才550亿。即使在中国人民的三年饥饿时期，也未中断对他们的粮食援助。当1969年阿尔巴尼亚又提出为他们每个农业社安装电视机、1972年提出援助500辆坦克时，中国不再有求必应。终于在1978年停止了对阿尔巴尼亚的无偿援助。但是“升米恩，斗米仇”，朋友成敌。

　　一进阿尔巴尼亚边境导游就让大家注意看路边的碉堡，这是阿国的一大景观。2.8万平方公里的国土，几十万座地下堡垒与碉堡，平均每平方公里都有10余座，因之被戏称为“碉堡王国”。

　　房前屋后、树下草丛，放眼望去总能看到这些如大锅扣地般的碉堡。

　　20世纪60年代初，阿尔巴尼亚不仅在政治上反美、反苏，同时还与四邻意大利、希腊、南斯拉夫等存有宿怨或领土纠纷。总之，国境之外，四方皆敌。于是他们的领袖号召大家“一手拿镐，一手拿枪” 全民动员，建造碉堡。不仅如此，当年200万人的阿尔巴尼亚还为霍查树立起1万多座塑像，其材料都是中国援助的连我们自己都舍不得用的高标号水泥。

　　如今漫山遍野的碉堡，炮弹都炸不开，于是又花钱请北约的工兵部队来拆除了一部分。

半个世纪过去，这些几乎从未启用的碉堡，成为阿尔巴尼亚一段历史印记，更是一幅荒诞画。

　　地拉那是阿尔巴尼亚首都，也是第一大城市，位于伊塞姆河畔，三面环山，向西距亚得里亚海岸27公里。大巴直接开到市中心的斯坎德培广场，开始了自由活动。广场上除了我们团队的几个人，游人稀疏，冷冷清清。

　　(黄色建筑是洲际酒店暨国家会议中心)

　　(民族英雄斯坎德培塑像)

广场以阿尔巴尼亚民族英雄斯坎德培命名。斯坎德培生活于15世纪，曾为抗击奥斯曼帝国的入侵，指挥过25场战役，获胜24场。直到他死后半个世纪，奥斯曼帝国才打开阿尔巴尼亚国门，从此统治了阿尔巴尼亚近500年。广场上有他骑马的铜像，当代阿尔巴尼亚共和国国旗上的黑色双头鹰，即沿自斯坎德培的印章。

　　英雄铜像旁边是拥有500年历史的埃塞姆贝吉清真寺。在霍查时期，清真寺被关闭了，直到1991年才再次开寺。

　　清真寺内部墙壁上的画代表着树木、瀑布等自然景观，在伊斯兰教的艺术中这是很少见的。

我们进去时还有一些穆斯林教徒在祈祷。

　　广场北边的建筑是国家历史博物馆。据说里面陈列着从古罗马到霍查时期的文物，我们去时没有开门，只是看了下外观。

　　(国家大剧院)

位于广场东边的建筑-国家大剧院，这里经常会举办各种文化活动、表演和展览。

　　距清真寺不远处有一座由大型防核地堡改建的展览馆，原本是阿尔巴尼亚霍查时期的一个庞大的地下防御工程，用于在核战争或生化武器袭击时保护政治和军事领导人，里面有他们的专属房间。

　　整个地堡大致形状为一个被切掉一角的长方形，展览馆的入口和出口分别设于两处，而原来的出口是在地下直通内政部大楼。

　　现在改造成了展览馆，楼梯顶上覆盖着霍查时期受迫害人群的照片。里面有战时指挥部、各种装备、霍查卧室，以及大量历史资料、老照片等。还有1974年以“军队的破坏者、阴谋家、叛徒”之名，被清洗的国防部长巴卢库；1975年以“经济反党集团”之名，清洗的主管经济的政治局委员阿布杜等人；更有政府总理、苏、美“多国间谍”谢胡……

　　(地拉那复活大教堂)

　　(地拉那清真寺)

　　地拉那所有值得游览的地方都在市中心，徒步即可到达。

　　离开地拉那后，我们又走马观花地游览了阿尔巴尼亚第二大城市都拉斯。它是阿国最大海港，在亚得里亚海都拉斯湾北岸，一座具有3000年历史的古城，曾经做过阿尔巴尼亚的首都，为欧洲最古老城市之一。

　　海边有一座都拉斯威尼斯塔，是用于防御外来入侵的堡垒，2019年地震中受损。后来在欧盟保护欧洲文化的资助下进行了修复。

　　克鲁亚是阿尔巴尼亚中部城市。在地拉那以北20公里，这是在阿尔巴尼亚游览的最后一座古老城堡。它有1500年的历史，依山而建，墙体由巨大的石块砌成，位于海拔680米的山顶，视野开阔，风格独特，可以俯瞰周边起伏的山景。

　　它不仅是阿尔巴尼亚历史上最重要的城堡之一，也是民族英雄斯坎德培反抗奥斯曼帝国的指挥中心。城堡内有多个博物馆，展示了斯坎德培的生平和阿尔巴尼亚的历史。

　　斯坎德培的头盔，看不出一点岁月痕迹，应是复制品吧！

　　下面是在阿尔巴尼亚首都地拉那的随手拍。

　　阿尔巴尼亚依山傍水的美丽国度，有蓝天白云，清澈的海水，还有无处不在的碉堡和街头美女。是最近一年所到小国中，感觉最安静落寞的一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