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枣阳记忆之四:油盐罐</p><p class="ql-block"> 年前我们去了趟姐姐那。之前已经有好几年没过去了,疫情自然是个客观原因,每家也都有着自己的大事小情,出门也不是能说走就走的。而今眼两家在龙年春节前后都要迎接孙子的到来,以后就更难得有时间相互走动了,于是十一月份的时候,我和先生一同前往。</p><p class="ql-block"> 每次去的时候,大都在小镇上,这次去也一样。虽然姐姐和姐夫都退了休,城区也有房子,但仍然还在小镇上住着。那里有承包的山林,还有山脚的菜地,他们在日复一日的劳作里,过着半自给自足的生活,日子简单却也怡然自得。</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小镇待的时间不长,然后一起去了她城区的家里。这次行程里我们除了看望姐姐姐夫,也还想见见即将做父母的侄儿小两口,他俩结婚后还一直未到我家过过门。晚上我便自告奋勇地做了饭,于是见到了那个油盐罐,一尘不染地摆在厨柜里。</p><p class="ql-block"> 这是个土陶罐,质地粗糙,釉黄褐色,有简单的兰花图案装饰,现在已不多见。这样一个有着年代感的东西将我的思绪拉回到了许多年前。</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已经是侄子很小时候的事了,某年春节,姐姐一家在父母那过的,我照例是年初二才回去和他们团聚。离开的前一天,姐姐见母亲的油盐罐外面有些尘垢,便用稻草蘸着灶灰擦洗。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陶罐,洗净后也只是干净的显出了釉的光泽,并无任何特别。姐姐却像是见了宝贝一般,开心地说:这油盐罐还蛮好看呢。母亲一听便提议让她带回去,姐姐开心地答应着。我不顾她们的高兴劲,打破到:那么远带这东西不划算,还担心路上磕破了。我的话姐姐并不以为意,已经乐颠颠地找来了报纸仔细地打着包。一旁的姐夫大约也是赞同我的,见姐姐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时姐姐家还没有车,大包小包都是姐夫肩抗手提,一路上还要转四五次车,来去都是件非常辛苦的事。见姐夫没有说话,我便也不做声了,只在心里嘀咕:时下的油盐罐,比这不知精致道哪里去了,又不易破损,从这么远带个这回去真是不嫌麻烦。</p><p class="ql-block"> 今天再见这物件,我不禁问姐姐:这罐子你还留着在?姐姐笑着说:那肯定啊,娘家带来的东西里,这是剩下的唯一一件了。</p><p class="ql-block"> 当初的嫁妆,也就是那个双喇叭的收录机还有被絮,肯定已经不知去向了,而这只普通的罐子,还保存得这样好,真是难得。这大约是姐姐留着的有关娘家的一个念想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