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美新疆之末篇（第八章：巴州篇之二——且末到若羌）

怡然

在民丰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们奔若羌。我们沿着国道315从它的终点喀什（起点为青海西宁）一路走来，若羌是它新疆境内的最后一站。从喀什到若羌这一路，我们穿越了七县（市），在穿越沙漠与风沙的过程中，内心又充满着仪式感，因为我们在走玄奘东归路！玄奘在其旅行未尾极其简单记述：从此（且未）东北行千余里，至纳缚波故城，即楼兰地也。事实上，楼兰就是若羌，楼兰古国就在今天的若羌县境内，而楼兰已经消失。若羌此地名自汉代就见诸于文献使见于《汉书•西域传》，称之为婼羌。它与楼兰国相邻并列为三十六国之一。今天的若羌是由古时的两个部分组成的：西南是婼羌，东北是楼兰。楼兰，多么美好而神奇的地方，今天我们终于来了！从民丰到且末再到若羌，距离不算远，我们的心中充满了期待！ ——从民丰到且末从民丰到且末，我们已经从喀什进入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且末、若羌都属于巴州，我们上一次提到巴州还是在独库公路的巴音布鲁克景区，且末是巴州下辖的一个县。且末在汉代为且末国地，1914年设县，以古国名命名。维吾尔语称为“恰尔羌”，有车尔臣、卡墙等译名。且末最早出在《汉书》里，为沮（jū）末国。《三国志》写作“且末”，应该是谬误，后来便以讹传讹，称作且末了。玄奘在其《大唐西域记》中提到，虽然城郭依然存在，但人烟已绝。‌ 在尘沙弥漫中前行，心里总是充满苍凉。今天的且末不是历史上的且末，历史上的且末，是丝绸之路上的货币和珠宝的重要交易地。但是千百年来的且末古城像一座幽灵城一般，在漫漫黄沙中神出鬼没，至今没有人能找到它，诸多的神秘遗迹和无法破解的历史谜团吸引着世人的目光。据史料记载，曾经有3万多楼兰人为了躲避战乱逃到且末，后来且末古城没有了，那些楼兰人也杳无音信。 神秘的且末古城，1957年出现一次，还没来得及对它仔细端详，它便神秘消失了，从此再无人能找到。 但是，在且末古国遗址短暂出现的时候，专家们是拍过照片的。那么在且末博物馆应该有一些资料吧！于是我们进且末县之后便直奔博物馆。 我们到博物馆是下午1点左右，正赶上午休时间，我们吃了闭门羹。您也许会说：来都来了，等一下嘛！但是您知道他们午休到什么时间吗？是下午4点！我们等不起啊！今天晚上我们必须到若羌，晚上穿行于沙漠中赶路是很危险的事！ 我们犹豫了一下，只能忍痛割爱，放弃参观且末博物馆。且末博物馆对面就是且末县政府，中间是一个广场，我们发现这种格局与上海相似：上海博物馆与上海市人民政府在人民广场上面对面！ 网上找到的关于且末古城的照片。 ——从且末到若羌我们在且末县城转了一下，又拐上国道315，继续奔若羌！沙漠风沙，何其荒凉！《汉书》中介绍了楼兰的生态环境“地沙卤少田，寄田仰谷分国。周出玉，多葭苇（芦苇）、枝柳（红柳）、胡桐家（胡杨）、白草（芨芨）。民随畜牧，逐水草。有驴马，多骆驼。能作兵，与婼羌同。” 但是，国道315穿过沙漠腹地艰难向前延伸，展示着人类与风沙坚强的博弈，这沙漠中的草格子就是治沙固沙的一个措施。 与国道315辟沙斩棘、并辔而行的还有土和高速，这是新疆境内的一条高速公路，‌起点是吐鲁番，终点是和田‌。 穿越沙漠的公路环境恶劣，风沙气势汹汹、汹涌蚕食，公路时时刻刻都有被掩埋吞并的危险！ “若羌欢迎你”，若羌就要到了吗？我们没有看见绿洲啊！ 在风沙弥漫中我们终于看到了绿色，这是生命的绿色！看到“保护珍稀物种”的警示，我们有点怀疑，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会有珍惜物种生存吗？会的！百千年来，与风沙进行顽强博弈的不仅仅是人类，还有这些动物、植物，它们与人类是命运共同体。 绿洲、学校，我们真正进入了若羌县。“其地崎岖薄瘠。俗人衣服粗与汉地同，但以毯褐为异。其国王奉法。可有四千余僧，悉小乘学。”这是晋代高僧法显记录的楼兰（若羌）。 若羌县，位于新疆东南、塔里木盆地东部以及阿尔金山一带。在今天若羌县的地域，生活着中国新疆汉代历史上三十六城廓的婼羌廓和楼兰廓的居民。婼羌居阿尔金山山地，是畜牧业小城廓；而楼兰有城廓，是丝绸之路上的要冲重镇，更是丝绸之路历史的第一站。楼兰，在汉朝统一西域、设“西域都护府”的过程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公元前77年，楼兰更名鄯善。从东汉（公元25～220年）起，西域城邦诸廓互相兼并，鄯善以今若羌县为中心，统一了小宛、精绝、戎庐和且末等廓，成为西域绿洲大廓之一。现如今的若羌县，总面积20.23万平方公里，是中国面积最大的县，有华夏第一县的美称。 到了若羌，我们先找博物馆。楼兰博物馆，我们终于来了！楼兰博物馆于2011年5月3日正式开馆，博物馆整座建筑具有浓郁的古楼兰建筑特色，画面中右侧建筑模仿着米兰佛塔建造，左侧则是现代建筑样式。现代建筑面墙上浮雕着一个按楼兰女尸复原的貌如天仙的美女头像，在仿造米兰佛塔的建筑下，则有三尊佛陀雕像。 她仪态优雅，翩翩若仙，她生前并无太多的文字记载，死后却留给世人无限的遐想空间……楼兰，本就一个谜一般、梦一般的代称；楼兰美女，为这本就难解的迷梦，更披上了一层玄美的面纱…… 楼兰博物馆分五部分：史前时期展厅、楼兰历史厅、秘境若羌厅、沧桑记忆厅及历史有声厅。楼兰博物馆集“楼兰”文物整理展示、挖掘保护于一体，是集中展示楼兰古城、米兰遗址、小河墓地等历史文物、人文资源的重要平台，是我们深入了解楼兰历史文化的重要窗口。‌怡然只是就感兴趣的拍摄几张。这是楼兰全盛时期疆域图。 ——楼兰美女在楼兰博物馆，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楼兰美女干尸了，没想到博物馆竟然允许拍照，但我还是不忍心拍照，这张照片也不是自己拍摄的。 楼兰美女古尸：该女子于2004年出土，身高约1.65米，年龄在25岁左右，深褐色长发长至膝盖处，深眼窝、高鼻梁，脚穿精美皮靴，头带一顶插着羽饰的尖顶毡帽。历经干年后，她的眼睫毛依然清晰可见，肤色呈古铜色，她的腹部隆起，初步判定该女子因为难产而死，现在腹中还有胎儿，在她的身下发现大量早期凝固在衣物上的血迹。 楼兰美女的外貌特征包括黄棕色的头发、大眼睛、高鼻梁和尖下巴。她的五官非常精致，生前一定是个大美女。她的古铜色皮肤和安详的面容也展示了她的美丽和宁静。 楼兰姑娘有多美，可以驰骋我们的思绪去联想。这是网上利用AI技术对楼兰姑娘的复原图。 楼兰古城 ——楼兰壁画楼兰壁画墓位于新疆若羌县罗布泊西北荒漠中。楼兰壁画墓年代久远，为魏晋时期，文化内涵丰富，出土文物融合了浓厚的东西方文化因素，精美的丝织品、以及墓室中残留的彩色壁画等，极为珍贵。是研究楼兰城邦古人类活动，以及丝绸之路经济贸易、东西文化交流、汉晋经营西域史方面的重要史料。 虽然是残留部分，但人物神态端庄、服饰精致、色彩鲜艳，反映了魏晋时期服饰追求奢丽繁华的社会风貌。 ——楼兰纸书楼兰纸文书是迄今世界上年代最久远、出土数最多、艺术水平最高的珍贵资料....楼兰出土汉文简纸文书的书法价值和其地位，是无法取代的。它对当今书法艺术界的继承和发展，其影响将是十分深远的。正是楼兰干燥的沙漠环境，才使得纸书得以保存下来。 《李柏文书》，这是目前所发现的年代最早的中国纸本书信实物标本。实物发现时已揉成团块，多数残纸似在书写完毕不久即撕成碎片。《李柏文书》中所出现的李柏其人是在楼兰鄯善所发现的全部文书中唯一一位史籍有载的人物。由于《李柏文书）在历史、文化、艺术等方面都具有极珍贵的学术价值，因而国内外学界对此文书十分重视。 ——楼兰古城木构件 ——生活用品楼兰古城出土的系列生活器具及生活用品，或古朴拙稚，或灵巧精美。 ——亭障燧驿为了保卫西北边防，维护边疆社会安稳，西汉在新疆开始兴建亭障燧驿。亭指边防哨所，障指险要山中的小城，燧指烽火台，驿指邮站。《汉书•西域传》记载：“自贰师将军伐大宛之后，西域震惧，多遣使来贡献，汉使西域者益得职。于是自敦煌西至盐泽，往往起亭。”以保障丝绸之路的安全。亭障燧驿这项国防工程，与东起辽宁、西到玉门关的汉长城相接，发现敌情，白天放烟，黑夜举火。依敌人多少和远近不同。使用不同的烟火信号，及时传送军情。这对保卫边防、巩固统一起了重要的作用。 ——楼兰的服饰这是漂亮的织锦 棉布残片 绢残片 关于楼兰与鄯善——公元前2世纪，西汉政府为了解决与以今蒙古草原为政治中心的匈奴的对抗性矛盾，派使者张骞联络月氏、乌孙，以夹击匈奴。这一战略决策，凿空了长安经过玉门、阴关通达新疆的交通路线，也使居于这条路线要冲的楼兰，成为了交通中心，成了联系亚欧丝绸之路的军事、经济重镇。在司马迁的《史记》、班固的《汉书》、范晔的《后汉书》中，楼兰一词不绝于书。但是晋代以后，却突然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沉落到了历史的尘埃之中。公元前 77年楼兰更名鄯善，永元二年即公元90年，鄯善兼并且末、小宛、戎卢、精绝，成为新疆境内一个大的绿洲城邦。 米兰佛光——在若羌县保存完好的古代遗址中，米兰遗址是非常出名的，它的出名不仅是因为在遗址中出土了不少唐代的土蕃文木简，更重要的是它是魏晋时期始建的，鄯善繁盛时期的米兰佛教遗址。米兰古城，近呈方形，1959年、1973年的考古发掘，出士300多件吐蕃文木简。此外，还发现古代的灌溉渠系遗址。佛教遗址散布在古城附近，有寺院、有佛塔即“牢堵波”等14处。其中二号佛寺遗址，长方形塔院式建筑，中央主体建筑仅存下半部，可见一排佛龛，相邻的龛之间以浮雕半圆柱分割，柱头作卷涡形，下有双础，龛内塑人身的塑像。佛龛列柱正对的外墙排列了六尊踟跌坐无头的大佛像，两膝宽达18类，在走廊内发现一佛头部，高50厘米，规模相当大。唐代佛寺残存有泥塑佛像、菩萨像、佉点文，还有非常著名的“有翼天使”壁画，不少学者认为具有犍陀罗式、东罗马式艺术风格的佛教美术作风。我们称它“米兰佛教美术风”或“米兰型佛教艺术”，是佛教艺术中国化的一个典型代表。 唐代的佛经石刻 米兰的壁画 小河文化——小河是罗布泊孔雀河下游的一个无名的流水。1934年，瑞典考古学家贝格曼在当地罗布人向导奥尔德克的引导下，抵达墓地。墓地原本无名，小河之名系贝格曼根据墓地旁边的无名小河所起，小河墓地也因此命名。小河古墓是小河文化的根。小河文化距今有4000年的历史。 小河墓地东距楼兰古城遗址175公里，小河墓地整体由数层上下叠压的墓葬及其它遗存构成，外观是沙丘比较平缓的沙漠中突兀而起的一个椭圆形沙山。据考古学者初步判断，此处为“上千口棺材的坟墓”。小河墓地所表现出来的丰富文化内涵为国内外考古所罕见，对它的发掘和研究不仅是新疆史前时代的重大考古课题，还会对新疆周边广大区域的史前考古产生较大冲击和深远影响。 经过科学的考古发掘，这里出土了数以千计的文物，有毛织物、革制品、草篓、弓箭、木雕、玉石、铜片等珍贵文物，采集古尸标本30多具，其遗存保存之好，反映的文化现象之奇特，为世界考古所罕见。小河墓地出土的毛织斗篷。 墓中死者头向朝东，仰身直卧，头戴毡帽，帽上缀鲜艳的红色毛线，插飞禽的羽毛，还缀有一条沙漠中常见的大小如鼠的伶鼬。身上包裹宽大的毛织斗篷，腰围毛织腰衣，足蹬短靴。每墓必放一件盛有食物的草编篓，男性棺前树立一象征女阴的立木，其下立有弓箭：女性棺前置一象征男根的立木，在身上放木祖和皮囊。这些葬俗被认为是生殖崇拜的表现，小河墓地宏大的规模。小河墓地发现的剑翎。 玉斧出现于新石器时代的晚期。早在近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晚期，到新石器时代，古人就已经发现并开始使用玉石了。其中包括实用性的玉斧、玉铲、玉刀、玉戈等生产工具和武器。玉斧是一种扁平的梯形器。 细石器，罗布泊荒原最多、最古老的遗物是细石器，发现了数干件，有石核、石矛头、石镞、石叶等，它们出现的时间距今已有6-7千年，在制作工艺技术上有着东亚非典型细石器文化传统。 汉晋时期精美的草编篓。 ——且末岩画岩画位于且未县奥依亚依拉克乡色日克阔勒村西北、莫勒切河西岸陡坡数块较大的岩石上，从近坡底至半山腰处较大的岩石或较平整光滑的岩面上，以点线凿刻构成线条式图案，分布面积较大，图像数量较多，据不完全统计，较清楚的各种单体的动物和其他图形的图像逾干。 若羌博物馆也有“五星出东方利中国”织锦，这是汉代织锦护臂，被誉为20世纪中国考古学最伟大的发现之一。1995年10月，中日尼雅遗址学术考察队成员在新疆和田地区民丰县尼雅遗址一处古墓中发现该织锦。但好像不是出土文物。 汉晋时期是楼兰最后的辉煌，东晋法显《佛国记》曾记载：“楼兰故地，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及望目，唯以死人枯骨为标识耳。”至于楼兰的消失一直是未解之谜，有以下推测。一为战争说：东晋时期，中华大地已经战火纷飞，而楼兰古城因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自然成为了争夺的焦点。频繁的战争将楼兰区的文明摧毁，人民生灵涂炭，最终走向灭亡的深渊。二为水源匮乏说：楼兰的繁荣依赖于塔里木河的滋养，但自东汉以后，河流改道，楼兰失去了主要的水源。在尝试将河水引入楼兰区域之后，终究未能改变缺水的命运。三为灾病说：疾病的迅速传播超出了楼兰人逃亡的能力，许多人相信瘟疫是导致楼兰消失的主要原因。这种传染病被称为“热窝子病”，在那个生产力水平较低的时代，传染病往往如同灾难一般蔓延，楼兰人民无不受到其影响。清代的疆域图：可爱的胖胖鸡！ 实际上，位于塔里木盆地的许多古城，楼兰也不例外，都在约公元4世纪间相继隐没于沙海之中，漫漫黄沙你究竟掩藏着怎样的秘密？也许这个发问应该在楼兰遗址，或者是米兰遗址，但我们都没有去造访，我们就对着博物馆前枯死的胡杨诉说心声吧！ 胡杨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后千年不腐——它可以共担楼兰的千年沧桑！ 若羌还有楼兰美女雕像，美得不要不要的。 其实，楼兰之后，楼兰姑娘不仅仅是楼兰姑娘，楼兰姑娘已成为楼兰文化的代表之一，她不仅让众多文人为之倾倒，更是让楼兰文化作为中国文化的瑰宝持续传承至今。——感谢你，楼兰姑娘！ 其实，若羌，有着超乎想象的精彩，它是中国面积最大的县，比浙江省还要大！它坐落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南缘，浩瀚无垠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如同一片金色的海洋，波涛起伏，绵延千里，若羌是这片广阔沙漠上的一片绿洲，它从几千年前的亘古走来，又扬帆远航走向未来！ 在若羌，告别楼兰姑娘，再沿国道315前行，过了茫崖就离开新疆了。其实在新疆最后告别的人是若羌一个汽车修理店的维族兄弟，我们给车轮胎补气，四个轮胎补气只收1块钱，给他10块钱说啥也不要。我们实在不好意思，买了两瓶玻璃水；还有我们在慕士塔格峰骑马的时候，一位哈族小伙子直接叫怡然妈妈——在新疆旅行的我们在新疆遇到的各民族的兄弟就是这么淳朴可爱！在新疆旅行的45天，我们从伊犁进疆，徒步乌孙古道，游览伊犁河谷，沿219国道从霍尔果斯口岸到喀纳斯，游览北疆之北阿勒泰，又南下经乌鲁木齐到独山子，走独库公路到库车，从库车到喀什走帕米尔高原到红其拉普口岸，又返回喀什走315国道到若羌——8000多公里云和月，我们遇到的是最美丽壮观的风景，最淳朴善良的人们，这一切都将成为怡然火燕心中最美好的记忆！时光走笔，岁月深长，万物更新，在渐行渐远的光阴中，且行且看且珍惜！怡然的大美新疆游记31篇也终于搁笔。感谢各位到访者的支持鼓励，期待下一次最美的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