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旧履新—— 再游花溪公园

王远

<p class="ql-block">拾旧履新</p><p class="ql-block">—— 再游花溪公园</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立冬当天,贵阳的气候<span>像</span>开春。</p><p class="ql-block"> 与妻去花溪公园是头天就说好了的,虽近在咫尺却四十年不见,想看看它现在的样子。</p><p class="ql-block"> 上公交车,不可避免遭遇如自己一样老人的拥挤,不由得发泄积怨已久的愤懑:都在比谁坐免费公交的趟数多,就像超市抢降价菜、商店排队领餐巾纸、寻摸免费旅游或者陷阱众多的打折、买送等各种坑蒙拐骗。(很多时候,坑蒙拐骗很诱人)便宜不能让别人占得比自己多。没事坐车来回游荡,大小也是领取社会福利。上下班高峰期也在挤,叫年轻人咋不厌烦。</p><p class="ql-block"> 自己也拿着公交免费牌,虽然初听“请关心老年人”的车载音鸣略有伤感,但和领取社会福利的众多“嗡堆”没啥区别,也在挤占便宜之列。指掐自己年岁,逐渐不招年<span>轻</span>人待见的事会越来越多,脸皮就让它厚着吧!</p> <p class="ql-block">花溪公园,一晃过去了近四十年。</p><p class="ql-block"> 八五年,所在企业组织春游去过花溪公园:便道入口,满眼树木郁郁葱葱,流水清澈潺湲,碧蓝的湖,不规则的隘口,乳白湍急的水流,河床中无序排列的岩石,岸边水草随流摇晃,荆棘杂树迎风向阳,生机盎然,绿色层叠,一幅美丽的原生态风景画。平桥往上鲜见人家,只在葱郁的林阴掩隐几栋二层小楼,仿古建筑,翘檐褐瓦,外观精致,小巧玲珑不失华美。同行者告知:国宾接待处所,一般人难近其容;又云,哪栋刘少奇王光美住过,哪里江青来过,谁的题词还在,谁曾在此游泳……人物都赫赫有名如雷贯耳。</p><p class="ql-block"> 跳墩间的流水哗哗作声,两尺见方的大青石稳稳立与河床,可以想象当年工匠手艺几多扎实,河中石墩经上百年冲击屹立不倒,根植多深。几茏水狮子簇拥着英雄般的石墩,墩下已然绿苔招摇,也只有那些与洪水抗争与激流共舞的顽强生命,才配与跳墩合体。喜水的扁竹根,成群结带牢系在浅浸的湖边,为宽阔湛蓝的湖,明白突起的滩,窄隘开合的流口,增添一道道绿色护屏。</p><p class="ql-block"> 两岸的槐、柳以及诸多杂树已经很粗壮了,都是历经几十年风雨浸湿洗刷,其生命亦如眼前的流水岩石绿色植物一样生生不息。</p><p class="ql-block"> 到平桥,水面不堵自成长湖,延伸数里水量深储,镜面的湖映着树影草身,波光粼粼,一平银闪,即便鞭打也不忍离去的自然吸引,陶醉,用于当时当景再合适不过了。</p> <p class="ql-block">枝繁叶茂的法国梧桐,矗立在岸边,有的己经粗过人围,想必其年已超我辈。整齐的排列,一溜士兵。值春之暖,洋洋洒洒的嫩绿披戴,为湖、为水增色脸面。梧桐白皮斑驳,似云漏星月,远远地闪耀着动感银辉。由近及远地眺望,湖道渐窄成峡,隐遁于绿色浓郁的山林,目不及处神仙所在讳莫若深。</p><p class="ql-block"> 右岸是贵州大学后门,想到父亲解放前曾经在此苦读四年,带着敬畏之心久久凝视,彼时贵州仅有的一所大学,培育出建国初期一批杰出人才,其貌必然历久弥新。</p><p class="ql-block"> 湖中有船,无人自漂,失落孤单。</p><p class="ql-block"> 梧桐树下道路阔平,沿路浏览两岸风光,惬意念朱熹而歌:“初日照山红,云湿拥岩松。轻红映水面,碧影游鱼龙。”</p><p class="ql-block"> 四十年前的回忆四十年前的影子犹新,今日还昨日。</p> <p class="ql-block">公园石立拱门气派豪华,字书遒劲,雕刻极其精致,实施的改头换面充满现代文明色彩,门前石坝海铺,足见不低的建筑成本。快速躲过几波大妈吼唱进到公园,一阵草香入闻一阵青绿入眼,心酥了。</p><p class="ql-block"> 湖水如四十年前一样湛蓝,绕石流淌的河水偶尔翻动浪花,湖间岩堆杂树丈高,石壁石凸错落有致,水流声缓,节律循复低吟,如诉如饮,盖了门外大妈吼唱之烦。顺流而行,岸边道路一海平石,来往人流熙攘,谈笑风生,或手机拍照,或指指点点,都洋溢着愉悦快乐,偶见跑步者,阳光下脸挂汗珠,全身充满活力,令人羡慕。</p><p class="ql-block"> 湖岸已添不少新建房门,多为经营性店铺,多数生意冷清,游客均自备食物,最多往自动柜扫水饮一二。</p><p class="ql-block"> 到跳墩处,不见水淹,还是那些两尺见方的规矩直立石料,却裸露无遗,只半数墩脚有水浸润,不见绿苔招摇,扁竹根也没了踪影,水,怎么就缩了,难道跟收入一样?行至平桥,重建的水泥桥宽了很多,车排并行有余。桥上方湖段,辟出三栏作为泳区,几波裸老者在里面扑腾翻滚,水草很少,似乎也在躲避游泳者。</p> <p class="ql-block">路边一肥硕老猴,坐视游人,司空见惯的眼神似乎对啥都不觉新奇,一人扔给它水果,尽管并无食欲它还是拣食,咀嚼懒缓,象配合自己的老迈,它大慨离“熄火”不远了,见状,一丝唏嘘掠过,我瞬时潸然。</p> <p class="ql-block">到法国梧桐路段,豁然开朗。这里是正宗十里河滩原址,至于公园对面那个十里河滩是后来另辟。湖面宽阔如旧,拓宽的人行道铺了平石,新设路边坐椅石凳,建有几处围栏观景拍照点,游人多,需求多,公园增设是一件利民益游的大好事。</p><p class="ql-block"> 梧桐更粗壮了,排列不是士兵而是将帅。树叶虽被刚刚过去的秋风扫落多半,残存的附在枝上摇头,象不舍脱离又不得不离的子依。两排高枝朋拢,拱成绿色天屏,使午时阳光的照射少了毒烈多了温柔。梧桐枝叶间钻进的阳光,仿佛天筛云漏,星点闪烁。天地之美,原来是通过梧桐嫁接的,梧桐,高大得齐天赞颂,自然得对位谦卑。</p><p class="ql-block"> 手机拍照,留影暂存。</p> <p class="ql-block">遇一对老男女,路中高歌,是熟悉的《在那遥远的地方》,女开口,男纠错,结果他唱的也是错的,用错误纠正错误,得到的是什么?女人跟唱,大慨认为唱对了,抑或即便错,但爱却是对的,那动作,那忸怩,不用猜,两人绝对“露水”。</p> <p class="ql-block">原来湖岸右侧的路封了,据说为了保持水质。贵州大学的后门掩隐在树丛。我在想,女儿也在里面苦读四年,是不是她爷爷冥念的。</p><p class="ql-block"> 湖道依然由近及远由宽而窄,水深流缓也无多少变化,原来依稀可见的别墅不知是隐藏在树丛还是拆除了,总之,感觉还是没有它们更好。飞来一只白鹭,长项尖嘴,展开翅膀任风托飘,绕湖慢慢翱翔,那自由自在姿态令人向往,四十年前鹭更多的,不但白鹭还有大个苍鹭,成群地飘飞俯冲啄食小鱼。哪去了,小鱼少了?</p><p class="ql-block"> 我历来反对原始风貌被人为改变,象花溪公园这样保持很好的自然遗产更该世代珍惜。</p><p class="ql-block"> 走到梧桐宽道的尽头,湖也隐藏于山野,稍感困乏,回。</p><p class="ql-block"> 花溪公园虽有小变,但原始状态保留完整,景区对人为污染或者破坏管控严,措施得力,是造福游人的榜样,值得常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