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2】

许文峰

作者:陌公

第二章 穿越了

老者那震天动地的笑声，犹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萧玉龙和叶金凤的心灵。每一声笑都像是重锤，狠狠敲打在他们的心坎上，让两人心惊肉跳，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手顺着脊梁缓缓爬上，寒意从后背直窜脑门，脊背发凉。百吸之后，那笑声依旧在空气中回荡，萧玉龙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仗着胆子朝着空中那威严的老者虚影喊了一声：“老头，笑够了没有？”那声音在颤抖中带着一丝倔强，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老者缓缓低下头，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他看着萧玉龙，温和地说道：“我当然笑不够了。千万年来，岁月悠悠，属龙的人如繁星般不计其数。在这茫茫人海里属龙者中，与太极阴阳鱼之相相符的，也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而符合这些苛刻条件，并且练就阴阳大法的人，也不在少数。然而，命运总是爱开玩笑，他们要么不在同一时代，如同两条平行的时间线，永无交集；要么在同一时代，却天各一方，相隔万里之遥；即便在同一地域，也总是阴差阳错，不同时修炼阴阳大法；就算同时修炼了阴阳大法，也因各种缘由，无法同时对我发功。就这样，我只能在无尽的黑暗中沉睡万年，如同被世界遗忘的孤魂。直到命运的丝线将你们两个‘有缘人’牵引到我的面前，这才打破了那千年的诅咒。”

“这么说，我们让你重见天日，算是你的恩人啦？”萧玉龙眨了眨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们？”他的语气中带着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的珍宝和无上的权力在向他招手。

上古白龙微微一怔，随即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这是自然，我会让你们成为这一方之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他就是这天地间的主宰，一言既出，万物遵从。

“这一方之主，这是哪儿？”萧玉龙皱了皱眉头，又问道。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好奇，同时也有着对未知的一丝担忧。

“这方世界是中古时代，大概是我身死道消的万年之后，就是你们所说的唐朝末年，此地属于室韦靺鞨的地带。”上古白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仿佛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时代，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怀念，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什么！我们穿越了？”萧玉龙和叶金凤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惊呼道。他们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不知所措。

“我不想穿越到什么唐朝时期，师傅还等着我去复命呢！你怎么能带我们到这儿呢？你这是恩将仇报。快把我送回去！”叶金凤气怒斥道，眼中燃烧着怒火，那眼神仿佛要将老者的虚影看穿。

“送回去!我做不到。我就是一缕残魂，法力不到原来的一成。”虚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悻悻地说道。

“你不是上古大能吗？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到！”萧玉龙气得暴跳如雷，他大声吼道。

“不是说了吗！已经身死道消了吗？”虚影无奈地摊开双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我现在只是靠着这最后一丝残魂苟延残喘，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身死道消？你是怎么死的？死了还搞个什么‘上古玉笏板’的传说来害人？”叶金凤愤愤不平地说道，她的眉头紧锁，眼中充满了怨恨。

虚影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他不敢直视她二人，缓缓开口道：“‘秃尾巴老李’的故事听说过吧。我就是那条战败的白龙。我本来是这一方的龙神，受着这一方黎民百姓的供奉，守护着白山黑水，保佑这里风调雨顺。那时候，日子过得平静而美好，我看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繁衍生息，心中满是欣慰。然而，岁月漫长，一件事做久了，便觉得枯燥乏味，渐渐就懈怠了。我开始做出一些为害一方的事，百姓们苦不堪言。就在这时，年轻气盛的小黑龙联合黎民百姓向我发起了挑战。其实，我知道，这是自然之道，新陈代谢，优胜劣汰，这本就是‘道法自然’的真谛。有生就有死，有好就有坏，就像昼夜交替、四季轮回一样，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这就是‘道’。没有什么可以永生，唯有‘道’可以不灭。所以，我放下了执念，生死看淡，接受了他的挑战。我们约定：既分高下，也决生死。那一战，天昏地暗，山河震颤。最终的结果你们都知道了，他统御了白山黑水，而我，身死道消。”老者说完，无奈地摊开双手，耸了一下肩，眼中满是落寞。

“那你既然这么通透，为什么还留下一缕残魂，贻害千年呀？”萧玉龙不屑地撇了撇嘴，冷冷地说道。

“唉！就在我即将陨落之际，看到我的残躯散落在白龙湖方圆百里的地方。那些残躯蕴含着我曾经的力量，如果时间久了不处理，它们会汲取天地间的邪念，成魔成精的。到那时，这片土地将陷入无尽的灾难。所以，就在最后一刻，我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把一缕残魂封印在逆鳞之中，等待‘有缘人’唤醒我，然后来处理这些残躯。就这样，我在黑暗中等待了万年。2008 年 8 月 8 日，国运上升，龙气升腾，那股强大的力量将我从白龙湖底送来到了人间。2024 年 4 月 10 日上午 8 点左右，这是今年的第一个‘龙年龙月龙日龙时’，我感受到了这臭小子的龙脉，那龙脉中蕴含的力量在我的感知中闪耀。2024 年 4 月 22 日 9 时许，这是今年的第二个‘龙年龙月龙日龙时’，我又感受到了女娃的龙气，那龙气纯净而强大。我知道，这万年的封印就要打开了，我重见天日的日子就要来了。2024 年 5 月 4 日，这是今年的最后一个‘龙年龙月龙日龙时’，我焦急地等待着你们的出现，并打开封印。不出所望，你们来了……”

此刻，老者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闪烁着泪花，悲悯之气凄然而出，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这股悲伤感染，变得凝重起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