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89ecpeq?first_share_to=copy_link&first_share_uid=45365981&share_depth=1" target="_blank">酸枣王(2)</a></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3</p><p class="ql-block"> 凌晨三点,王燕歌睁开了眼。她伸手摸了摸左侧,空空如也,头脑才清醒一些了,记起丈夫已经五天没回来了。她打开右侧床头柜上的小夜灯,拿起灯边的手机,点开看了看,没有丈夫发来的微信。</p><p class="ql-block"> 王燕歌坐了起来,拿着手机点到电话上,在拨号盘上点了丈夫的号码。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才三点多。心想,没当紧事,半夜三更给他打的什么电话,不能。就随手又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p><p class="ql-block"> 王燕歌靠着床头坐着,在矇眬的灯光中,被粉红色睡衣包裹的女人很美,玉白的瓜子脸,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在瀑布般的长发的衬托下,俨然一幅美人图。</p><p class="ql-block"> 王燕歌是鲍飞高中的同学,高中毕业,她没去念大学,跟着大哥去煤矿打工。鲍飞大学毕业搞煤碳运销时,二人再度重逢,开始来往,成了男女朋友。结婚后,她就作了家庭主妇,生了女儿后,完全没有走出去工作的打算了,一心一意在家相夫教子。鲍飞也没让她失望,能赚钱,让她过上了贵夫人的生活,而且从不拈花惹草。她很满足,也有几分自豪。丈夫几天没音信,她不是不信任他,是担心,担心他万一出了什么问题。</p><p class="ql-block"> 窗帘上透出微微的亮,王燕歌就拿起手机给鲍飞打了个电话,得知他在老家,才放心了,可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刚想问一问,他就说忙,挂了电话。</p><p class="ql-block"> 不知不觉中,梨花、苹果花都变成了小小嫩嫩的果子。</p><p class="ql-block"> 那天半夜,鲍飞自已用钥匙开了门,蹑手蹑脚去客房睡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一早,他还在睡梦中,王燕歌就做熟了早饭,把小米米汤、羊肉包子、蒸红薯、凉拌菠菜端上桌,才走进客房柔声叫:“鲍飞一一。”</p><p class="ql-block"> 鮑飞吃过了饭,用右手抹了一下嘴。燕歌扑哧一声笑了,道:“农村娃娃的习惯,10多年还改不了!”说着抽了一张餐巾纸递给他。</p><p class="ql-block"> 鲍飞不好意思地一笑,接过餐巾纸,有点严肃地轻声道:“燕歌,坐下,咱商量件事。”</p><p class="ql-block"> 燕歌用奇怪的目光看一眼鲍飞:“什么事?我怎么觉得有点不一般?”鲍飞微皱眉头,认真地说:“我准备回家乡去栽种酸枣树?”燕歌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下呆住了。</p><p class="ql-block"> 沉默。</p><p class="ql-block"> 过了好一会儿,燕歌才醒悟了,问:“你去了,我和女儿怎么办?种葛针,大量地种,要资金。你把咱的那点家底抵垫进去,你对种植葛针又不熟悉,赔了咋办?”</p><p class="ql-block"> 鲍飞把胳膊肘支在饭桌上,两手托腮想着说:“根据我的考察,应该赔不了。不过,无论如何,我想干一回。不干,我觉得对不起生我养我的家乡,对不起出外打工,艰难生活的乡亲们。”</p><p class="ql-block"> 燕歌的脸色由红变白,又白变红,眼珠转呀转。过了夠30分钟,用坚决的口气说:“我不同意。”</p><p class="ql-block"> 鲍飞站起来,走到燕歌跟前,拉住她的手,温和地说:“老婆,咱老家那么好的地都荒禾着,看着荒禾着的地,想一想好多乡亲在外地打工的艰苦,我心里真的可难过哩。能夠在那些荒禾的地上发展酸枣产业,让乡们富裕一些,是件皆大欢喜的事。这事,乡上县上都很支持,村里的第一书记跟我一起走乡上去县上,县上还把酸枣栽种列为发展产业的一个项目。老婆,你一定要支持我。”</p><p class="ql-block"> 王燕歌仍然不言语。她没想到,鲍飞的煤碳运销搞的顺风顺水,忽然来了怎么一个大转变。她安安稳稳的富裕起来的生活也有可能变化。她也可能要回那个穷圪捞去过“背灼炎天光,汗滴禾下土”的日子。她不愿意!</p><p class="ql-block"> 鲍飞见燕歌勾着头不哼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p><p class="ql-block"> 王燕歌心里翻江倒海,可照样天天勤快地干着家务,照样对鲍飞温柔似水。</p><p class="ql-block"> 鲍飞仍然早出晚归,早上出去的时问燕歌:“需要什么吗?我买回来。”晚上回来,进门就笑着喊:“老婆,我回来了。”</p><p class="ql-block"> 10多天后。</p><p class="ql-block"> 那天晚上,鲍飞一进门,见客厅的灯全开着,亮如白昼。但是不见妻子。他照常说:“我回来了!”</p><p class="ql-block"> 洗手后,他去了餐厅。</p><p class="ql-block"> 王燕歌端端正正坐在餐桌前。餐桌上摆着家乡的“五魁”(炖肉、烧肉、酥肉、丸子、清蒸羊肉)和他爱吃的熬酸菜、炒土豆絲,特别的是还有油糕。鲍飞有点奇怪,不过节,也不是谁过生日,今天怎么会做这么丰盛的饭菜呢?”</p><p class="ql-block"> 鲍飞用疑问的眼神看了一下燕歌,她妩媚地一笑,说:“饿了吧?快坐下吃。”说着,给他碗里挟了一个他最爱吃的羊肉丸子。</p><p class="ql-block"> 俩个人吃着饭,时不时对视一下。</p><p class="ql-block"> 吃过了饭。燕歌用严慬而有点失落的口气说:“关于你回老家栽植酸枣树的事,我知道你是拿定主意了,我肯定是阻挡不定。这样吧,女儿正上初中,离不开省城,我呢,不愿意和你一同回去。这套房子自然我们要居住。家里的储蓠,你可以使用一半。另一半,是我和女儿的生活费。当然,家还是你的家,你随时可以回来。”</p><p class="ql-block"> 鲍飞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妻子,用沉稳的口气问:“不能改变?”王燕歌用坚定又有点伤感的眼神扫鲍飞一眼,点了点头。</p><p class="ql-block"> 鲍飞站起来,肯定地说:“那我明天一早就回老家去了。”(待续)</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