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骑九大高原湖

丽江马

驾龙观海 骑鹤遨天

——环骑九大高原湖

和坚

云南是彩云的故乡，彩云的形成与这里的地形地貌、山川江湖有着密切的联系，山水云雨相生相依，构建了云南独有的生态王国，云南的海拨从6740米到76米，巨大的高差锻造就了这里巍峨雄伟的大山、蕴育了这里丰富的生物多样，也造就了举世闻名的“三江并流”并衍生了各具特色的为数众多的高峡平湖。云南湖泊总面积为1200平方公里，湖泊流域面积9000平方公里，总蓄水量约320亿立方米，面积在1平方公里以上的湖泊30余个，许多湖泊弛名中外，最著名的是九大高源湖，其以独有的天赋和秉性书写了云南的山川故事、演绎了云南的风云历史，九大高原湖见证了云南的绚烂过往和璀璨文明，每一个湖就是一部跌宕起伏的史话、就是一个快乐的家园。云南九大高原湖泊流域是云南省人口最稠密、人为活动最频繁、经济最发达的区域，九湖流域面积占全省国土面积的2.1%，人口约占全省总人数的12.1%，国民经济总量却占全省的28.5%。九湖流域还是云南省的风景名胜区、粮食主产区，汇集了全省70%以上的大中型企业。九湖流域是云南省最具发展活力的区域，从滇池边的石寨山、河泊所、羊甫头、古滇国到抚仙湖星云湖边的光坟头、李家山；从洱海边的南诏国、大理国到程海泸沽湖边的地震深痕、元跨革囊，精彩绝伦的好戏从不缺场，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走进九大湖就是走近云南的内心深处，而骑行是触摸九大湖心跳的最好方式。环湖的每一步蹬踏就是更进一步靠近内心，每一个坡道上的咬牙坚持就是湖水拍打海岸与心脏的急速蹦跳的共舞，夕阳西下的余晖和车道上拖得远远的身影伴随着清新爽快的海风吹向一个又一个终点，收获一个又一个惊喜。尽管360度的环湖踦行是一个艰苦的行程、漫长的鏖战，但这更像是一次修行，是一次有幸可以与敞开心扉的大湖的促膝对话，我看到了水的温柔、海的力量、湖的胸怀。曾记否？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这是何等豪迈与大气。曾记否？唐朝十万大军败走洱海，这里何等的惨烈与捭阖。九大高原湖各有其非同寻常的前世今生，没有靠近他，你体会不到她的博大宽广；没有走近她，你感受不到她的情真意切，环骑九大湖，让一切皆有可能。因前期的洱海、程海、泸沽湖骑行已写过专篇，在此不再赘述，重点叙及滇中六湖。

　　三多节对于纳西族来说是一个重要的节日，三多是纳西族的战神和保护神，今年的三多节（3月17日），我与大哥开启了环骑九大湖的第一站——洱海，有三多神的加持，我们首战告捷，当天就以不可阻挡之势拿下了九大湖中骑行距离最长的洱海（123公里），为之后骑行八大湖打下了基础并积累了经验。三月的洱海以初春最温暧的阳光和轻柔的海风伴我前行，骑行让我们更深体会到了大理的风花雪月，让我们享受到了环海骑行那追风逐日的自由，两轮之上，是无尽的道路，是无限的可能。

2024年4月10日、8月24日我们再次出发，先后完成了丽江境内的程海和泸沽湖。这两个湖的面的环湖里程分别为54公里、45公里，位列九大湖环湖里程的第4位和第5位。这两个湖的特点是程海的东岸线公路质量稍差，小坡较多，但车辆较少，骑行于此有种回乡的感觉，人工雕琢的痕迹较少，环湖骑行过程中可见到湖的时间占比位列九大湖前茅；而泸沽湖却是九大湖中海拨最高的湖（2690米），环海公路的平整度较之程海要好得多，但旅游自驾的车子也较多，不过基本不影响骑行，湖光山色令人陶醉，民俗风情浓郁，水质可能也是九大湖中最好的湖。

　　2024年9月22日至27日，我们6天一次性完成了阳宗海、滇池、抚仙湖、星云湖杞麓湖、异龙湖滇中六湖环骑，因时间较紧，做到一天转战一湖，集中感受了滇中六湖厚重的人文积淀和湖光山色。六大湖各具特色，美不胜收，加之海拨对于我们常年在2400米之上行动的人来说，这里的低海拨更能发挥我们的高原优势，可以较为轻松地完成每天的路程，有更多的时间走近沿湖的村庄和景点，聆听这里遥远故事和感受这里轻柔的海风，在远山近水之间欣赏不断地上演视觉盛宴。在每一个弯道尽头都是出其不意的惊喜，在咬牙蹬上每一个坡顶是海阔天空的胸襟。这里的每一步前行、每一次蹬踏都是最好的安排、都是内心的修炼和山水的对话，难怪当年徐霞客游历西山观赏滇池时有“愿于山水间，余生尽欢喜。万里江山美，始向滇南行”的感慨。

滇中六湖的第一战选择阳宗海的原因是这里离昆明最近（仅有36多里），这里又有温泉，为此我们选择这个九大湖面积最小的阳宗海小试牛刀，同时也是为了避开9月22日滇池海埂边有个“昆明半程马拉松”赛的交通管制而没有首选滇池。但没想到阳宗海的“S弯”的确名副其实，特别是快到“春城海岸”别墅区那最后的大坡时实在是蹬不上去，想到2021年我们骑行拉萨时都没有推过一步路的车，但阳宗海大陡弯的难度实在是太大，我们算是领教了S弯的艰难。然而骑行走过的路，再陡也会变得平坦，当你来过，才会体验到其独有的魅力。阳宗海的这几个湾也成就了它独有的特色，似乎是在提醒我们不要小看阳宗海，更不要小看滇中六湖，真是小湖也有大乾坤。其实阳宗海一点也不简单，南诏、大理国时期设三十七部，此地设为“强宗部”，宝佑四年（公元1256年）设强宗千户所。湖南面的小屯村，相传为三国时随诸葛亮南征的关索屯兵之处，村中至今还在演唱古老的傩戏，俗称关索戏，村西南报国寺后有7块巨石，天然排成北斗星状，称其“七星北斗”，附近的村子名曰北斗村。但凡街子天或节日，这里上了年纪的朴素村民就会集中坐在一起唱歌，时而对唱，时而合唱，看上去他们都很享受也有轻松，但也很有章法，尽管我听不懂他们所唱之意，但我体会到了他对生活的理解和精神的共鸣，可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而骑行完后回到汤池的烤鸭和温泉会更让人记住阳宗海的好，余味绕梁，至今不绝。

　　9月23日，从阳宗海驾车到呈贡斗南后，就马不停蹄地于9:40从“七彩文旅欢乐城”开始滇池骑行，想到滇池乃云南第一大湖，而今天我们开骑时间又较晚，因此有点担心能否于天黑前回到出发点，但好在当天有退休在昆的老同事和康全同志陪骑，他有多次环骑滇池的经历，对我们的配速也很有信心。但较为遗憾的是从欢乐城南行后的33公里环海东路上一直没有见到滇池，环海骑行的感觉不太明显，似乎有点在城镇公里上骑行的味道。过了“古滇之门”下坡后倒是渐渐地找到了感觉。当我们进入河伯所村后，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河伯所遗址”令人震憾，用贝壳筑墙的风雨老建筑还有一些，但也可能是这里一直以来条件不是太好，所幸保留下来了一些老房子。在这里考古发掘出土2000多件两汉时期的文化遗物，包括简牍、封泥、铜器、铁器等，其东北700余米就是出土“滇王之印”的石寨山墓地，这些发现不仅丰富了对滇文化的认识，还展示了西汉中央政府对云南的治理情况，具有重要的历史和文化价值，村中古老的望海楼似乎还在诉说着古老的历史。同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滇池南面的“海口川字阐”有“湖天锁钥”之称，是保持滇池水位在1887米的调控枢纽。再过来在滇池西面的观音山上的观音阁可左顾昆明市、右看昆阳城，山下建在水面的公路划水而过，回看一路走过的山水，再起豪情感慨，真想与孙髯翁老前辈对饮三杯，以抒情怀。这一路其实还有很多古迹，如中国远征军将领住所、海口中国光学历史博物馆等，西山就更不用说了，当骑行与这些景点擦肩而过时，仿佛感受到它们的脉动，感觉来到了老朋友的家门前。但西山脚下的车路拥挤和海埂路上的人头攒动可以算是九大湖中骑行感觉最差的一段，很难做到心无旁骛的流畅骑行，也许这是城市的通病，也许是我长期在宽松的路上骑行惯了而没有适应罢了。

　　9月24日10点过钟，从呈贡驾车来到抚仙湖孤山风景区，办完酒店入住到开始骑行已是10:40，酒店工作人员可能不太了解环湖骑行的情况，说是抚仙湖最少要骑2天，我们的这个出发时间是肯定回不来的。但我想环湖的里程数就只是那么多，攻略的结果是可以一天拿下的。尽管我们出发是有点晚了，但我们相信当天一定能拿下的。之前我已二次到过抚仙湖，对这片山水还是基本有数的，暏湖思人，又生感慨。眼下的抚仙湖不再有当年的旅游火爆，当年禄充景区那番“骑马倚斜树，满楼红袖招”的情景已无处可觅。抚仙湖的面积位列九大湖第3，但其深度仅次于长白山的天池，是中国第二深水湖，平均深度89米，最大深度155米，湖容积206.2亿立方米，相当于12个滇池的水量、6个洱海的水量，占九大高原湖总储水量的72.8%，占全国淡水湖泊蓄水量的9.16%。难能可贵的是如此庞大的抚仙湖的水质仍保持在I-II之间的好水质，为云南的淡水安全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徐霞客曾有“唯抚仙湖最清”之记载。如此与众不同的深湖，真不知其湖底世界又是何般，水下古城的神秘面纱至今未有定论。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深水条件，成为了鱼雷试验的理想场所，历史上这里还是中国海军的鱼雷发射试验基地。抚仙湖最明显的地理标志就是北面的尖山和中南部的孤山岛，无论骑行在哪里，最起码可以见到其一，这两个地方也是抚仙湖最重要的旅游地。湖边很多地方有帆板基地和潜水俱乐部，漂在湖面的帆船在变幻的阳光投射下点缀了空阔的湖面，几只水鸟低翔潜飞，好一派山水家园。绕过尖山就到了湖的北面，下坡就进入抚仙湖国家级旅游渡假区，里面有很多旅游项目，从这里开始就有了专用的自行车道并一直延伸到湖的东北角的太阳山小镇，中间有一个新建的广龙小镇，我们在这里的“江枫渔火”用了午餐，镇上的星光夜市看上去可能比较红火。过了太阳山小镇后，又并入湖东的櫻花谷环湖公路，櫻花盛开的季节肯定是美得一塌糊涂，这边的山体离湖岸很近，车路总是在上下坡及弯道间变换，不期而遇的风景也是突如其来。孤山岛东面的镜海村，还保留了一个重修后的古戏台，村边靠湖的小山丘上有一个大门紧锁的风雨飘摇的老庙，村里的老土房扎堆地建在庙的东面山坡上，巷道拥挤狭窄弯曲。令人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在旁边的空地上建新房，至今还挤在老村的老房里。而这个村的村名“镜海”却起得很有意境。这里是湖却起名为“镜海”，无独有偶，我们丽江的拉市海以前的老名就叫“镜湖”，把海又叫作湖。抚仙湖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在星云湖与抚仙相联接的海门玉带河，抚仙湖的抗浪鱼和星云湖的大头鱼游到海门村的界鱼石这里，都不会逾越过界游到对面的湖中，到此就会回头，老死不相往来，据说其中有一段幽怨牵肠的往事。骑过界河村，一条专属的骑行车道直通仙湖岛，最后的夕阳把整个南片的湖面染得浅红，几艘小船缓缓而过，融入到孤岛周边。夕阳余晖透过叶隙轻轻洒落，温暖而惬意，那暧意仿佛为身体注入了无尽的活力，让人禁不住想要加速前行，去拥抱更多的美好，太阳落山前，我们回到了仙湖岛。

　　9月25日10:00，我们开车来到星云湖西面的三家村，从这里开始骑行，沿环海公路北行3公里后来到时星云湖的北面，环海骑行健身专用车道从这里开始一直绕到湖东、湖南，最后又从湖西归入环海公路回到三家村。星云湖除三家村这一带的公路边湿地较少外，其它地方都有规模大小不一的湿地，里面很多地方都种有荷花，若是开花季节，那肯定是很壮观的，荷花似乎也有滇中六湖的一大特点，当然洱海的南北两面的湿地也种了不少。星云湖边标志性的建筑是湖北湿地边的“牛虎铜案”的大型塑像，“牛虎铜案”出土于附近的李家山墓群，这里出土的文物展示了战国末期到东汉初期这一历史阶段古滇国贵族的战争、生活、生产等活动，展示了古滇国人民的发明和创新。出土的“牛虎铜案”大小只有43cm×76cn×36cm，但在考古圈中流传着一句俗话：“北有马踏飞燕，南有牛虎铜案”，这体现了上世纪中国考古大发现中一南一北两件传奇国宝的地位和价值，是我国古代文化的稀世珍品。为此，在完成九大湖骑行后的第二天（9月30日），我们专程到云南省博物馆又去观赏了此件文物，此宝是云南省博物馆镇馆之宝。无论是站立于空旷高大的塑像前仰望还在庄重穆然的博物馆细端真物，感受到的都是这片大地的神奇和精彩，没有人不可能不驻足思绪。整个环海骑行健身专用车道修得都很漂亮，车道在湿地边穿行，平整艳丽、干净卫生，弯道游刃有余，两边是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目不暇接。滇中六湖的车道大都是这样，政府为提升湖海的治理和群众的休闲健康做了大量的工作，我也庆幸我们可以在这样好的环境中自由翱翔。湖的东北角就到了海门村，这里就星云湖流入抚仙湖的地方，玉带河上建了海门楼，安装了水阐，以控制两湖的水量。湖的南面靠近江川县城，地势更平坦，湖边建有“龙王寺”，寺门一副大大的对联“云是鹤故乡、海是龙世界”很是醒目，靠湖的荷花丛中矗立一个龙门牌坊，似有龙由此出入一般，旁边建有古朴的水榭，是观景抒情的绝佳之地。湖的西面岸边杨家咀村还一组“凤阁龙楼”也很有特点，龙楼上的楹联“凤阁锁水千秋绿，龙殿积财百姓欢”描绘出了这里的景象。村后的山上还有一院回头阁建筑群，地势较高，回头阁正是看湖听水的好地方。星云湖虽小，但这里有无数令人流连忘返的胜景，沉淀着云南厚重的历史，收藏着打开古云南大门的钥匙。

　　为节约时间，我们环完星云湖后就马不停蹄地开车前往50公里之外的杞麓湖，入驻星云湖西北面的通海县纳古镇，纳古镇是云南回族的主要聚居地之一，这里的纳家营清真寺和古城清真寺都是历史悠久、颇具影响的清真寺，纳家营清真寺始建于明代，为土木结构，2004年，当地民众在此修建了一座新寺，为云南省内最大的清真寺，行走于纳古镇的街头巷尾，有几分似入中东的感觉，让人耳目一新，晚上的滇真烧烤味道真是个好，至今想起都淌口水。9月26日9:20，我们从酒店前的忠爱大道经创新路转入环湖路，沿湖种植了大量的大蒜，滴灌系统满满地覆盖在地上，地里几乎没有一根杂草，三五成群的村民正在熟练地清洗打包刚从地里收来的大蒜。在村路上骑行2公里后我们就进入了环海骑行健身专用车道，转湖一半后来到了西面的岳家营村，据说当年岳家军在此安营扎寨，至今此地还在开展一些纪念活动。今年的国庆节，岳家营还举办了盛大的“精忠传忠勇、报国感党恩”的活动。杞麓湖以位于杞麓山（又名凤凰山、秀山）畔而得名，相传昔日水涝水通，有僧人以杖穿泄其水，故名通海。据记载：元朝僧人李畔富现湖东岳家营落水洞后，官府多次兴工，疏浚并排水拓田。在岳家营附近的香树营村，见到了正在湖边池塘里进行蒜苗清洗打把的流水线操作过程，几十人分工负责捡、漂、洗、冲、沥、捆等不同工序，场面很壮观也令人心疼，在水池中的工作更是强度很大，但大家似乎都在有说有笑，忙于工作，热闹非凡，看不见他们脸上的苦，只能见到他们风吹日晒后写在脸上的岁月沧桑，他们似乎没有时间和精力抱怨生活的苦，我敬佩这里勤劳的人们！我们骑行在这心旷神怡的湖光山色里，这里的美丽正他们一代又一代的辛勤耕耘创造出来的，真是“劳动的人们是最美的”。难怪这里的秀山公园也建得如此精妙，在这座并不高大的山上却是楼台亭角、曲径通幽、三步一景、妙笔生花，光是这里的楹联都让人目不暇接、其对仗、意境、书法都令人拍案叫绝。秀山之秀其实也无须我多此赘述，前人先贤早已歌之颂之，站在山头，远眺杞麓湖，感慨沧海桑田！如果说秀山的传统工艺建筑是通海县的最高境界，那么那些散落在村中营边的老建筑也无不体现出通海工艺强大的民间基础，就拿始建成于明朝初年的杨广乡小新村的三圣宫来说，里面的一堂六扇格子门，其纯熟的刻工，细腻生动传神的雕画面堪称海内少有的木雕精品，三圣宫坐落于手掌心般三面环山的小河边，面朝杞麓湖，紧挨杞麓山，整院房子布局合理，院落虽然不大，但房屋高大通透、院坝宽敞向阳，门窗雕刻无数。通海人可能不知道小新村的“三圣宫”，但说到“格子门”，就没有人不知道了，传统的底蕴浸润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下午5：00我们驾车离开了通海于18：45抵达石屏县，入驻于异龙湖国家湿地公园大门口附近。

　　9月27日9：00，我们开启了环骑九大高原湖的收官之战，兴奋与激动不言而喻，因为我们即将创造又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历史时刻，从年初的3月17日的首战洱海到今天的环骑九大湖的最后一战，跨越了9个多月，我们享受着其间的备战和转战，来回所有行程将超过2600多公里，今天我将再一次站在属于自己的巅峰，直到今天回想起来也是件很快乐的事。有些事情总是很巧合，因为异龙湖这外名字有“龙”，与我们的“玉龙山”形成了龙山龙湖，前后对应，相得益彰。我们从玉龙山下出发，到800公里开外的异龙湖收官，真是“龙年龘龘”。而今天的骑行也是很享受的一天，“异龙湖”的彝语“异椤黑”是龙吐水后形成的湖之意，今天我们刚到湖边时，天上飘起毛毛细雨，这也是我们整个环骑九湖中唯一一次遇到下雨，难道这不就是龙在吐水吗？难道这不是天意吗！骑行1公里左右到了“来鹤楼”后，雨就再也没有下了，温凉的气温让身体特别舒适。而异龙湖的海拨又是整个九湖中最低的，只有1412米，比我们所在的丽江古城整整低了1000米，并且异龙湖有全程的彩色自行车专用健身车道，全程几乎没的坡度，弯道设计得很合理，感觉是在花海里骑行，骑行一圈只有37公里，为九大湖中仅次于杞麓湖32公里的第二低。今天的温度、湿度刚好，也没有起风，所以我们的车速很快，平均速度也达到了九大湖中最快的一天，连续十来公里高速蹬踏也没有累的感觉，骑行状态出奇的好，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环湖骑行。沿湖的湿地都种有大片大片的荷花，若是荷花盛开时节过来，肯定更是美不胜收。石屏因湖而兴，异龙湖周边也是一个文化底蕴深厚的地方，就拿“来鹤楼”来说，一听名字就其知深意，这个建在湖边末束岛上的楼阁气势不凡，该建筑群由来鹤亭、文昌宫、魁星阁组成，始建于明代崇祯六年（公元1633年），从湖边眺望，来鹤亭的重檐八角攒尖顶似展翅欲飞的仙鹤，拾阶而上，异龙湖全景尽收眼底。古时的异龙湖水位较高，建亭的小瑞城是湖中一岛，湖水萦绕，浪花拍岸，远望如海市蜃楼，近看似琼阁风清，素称石屏名胜，滇南首景，高人韵士，或呤诗作对，或铺纸涂丹，所以亭中楹联甚富，妙不可言。而石屏的古城、名人故居、米轨铁路、郑营、洄澜桥阁等都是宝贵的人文财富，数不胜数。也正是这里有美不胜收的美景，有宜人的气候海拨、有动人的舌尖美味，我们破例在这里住了2个晚上也不舍离开，真是骑得越遥远，离内心越接近。

　　完成环骑九大湖后，在为云南拥有如此美丽的众多湖泊自豪的同时，也看到了九大湖所面临的诸多危机，最严重的问题就是水质，这已成了云南环保的硬伤，尽管近年来治理力度很大，但以前更多的是九龙治水，效果不佳。我喜欢把九大湖看成九条龙，因为九大湖的传说故事中或多或少都与龙有关。比如异龙湖就直接以龙命名了，还龙门、龙宫、龙楼、龙口、祖龙、龙王寺、龙泉寺等，但因长期以来的城镇发展和工业化，湖泊的自然演化过程与富营养化进程正在大大加速，以前需要几百万年甚至几千万年的进程时间，现在在人类活动的影响下，几十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就可完成，水质污染问题严重，湖泊流域生态系统更显脆弱，环境承载力已经成为湖泊流域社会经济持续发展瓶颈。九大湖中，以泸沽湖、抚仙湖水质最优，为I-II类水质；洱海水质良好，为II-IV类水质；程海受到有机物污染，阳宗海受到砷污染，2个湖泊水质综合评价结果为IV类；滇池、杞麓湖、星云湖、异龙湖4年湖泊污染严重，皆为劣V类水质，水体功能受损严重，所以治理九大湖显得迫在眉睫，2000年9月23日，云南省政府召开九大高原湖泊不污染综合防治现场办公会，二十多年来，在九湖领导小组的统筹和九湖所在州（市）政府及其相关成员单位通力协作下，九湖的保护与治理逐步形成了“一湖一法”，依法监管，并在跨区域协调、督导制度、河长制度、资金保障方面进行了探索和创新。在这次的骑行过程中，我们见到了林立于海边的藻水分离站，见到了生态保红线及缓冲区的治理力度，“因湖立策，治理为先，湖清民富”等理念已成为治湖护湖的实际行动，“七彩云南保护行动”得到深入实施，我期望看到更好更美丽的九大湖。

我国的水资源分布很不均衡，人均水资源占有量约为世界平均水平的35%，水资源短缺已成为制约生态环境质量和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因素。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要把水资源问题考虑进去，有多少汤泡多少馍，要精打细算用好水资源，让水资源用在最该用的地方”。贯彻落实全面节水战略，必须坚持节水优先，量水而行。落实水资源刚性约束制度，全面推行水资源费改税是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改革任务的客观要求，也是深化财税体制改革的重要举措。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水利部日前对外发布《水资源税改革试点实施办法》，明确自2024年12月1日起全面实施水资源费改税试点。水资源关乎国计民生、生态安全。此次全面实施水资源费改税试点，是落实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的重要体现，我作为一名财税工作者，有幸参加到这次的深化财税体制改革中，有幸能为治理湖海贡献微薄之力。

爱因斯坦说过：生活就像骑单车，你必须保持移动来维持平衡。骑行九大湖，在观赏风花雪月、品尝特色美味、游览大好河山、感怀厚重历史同时，九大湖脆弱的生态系统也很令人担心，但愿新时代的九龙治水能力挽狂澜，以海兴村、以海强村，还九湖蓝天碧水。

（2024年11月10日）